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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坑深014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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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东西,闻姝丹也不再多留径自离开了,离开时正好撞见秘书室门口有好几个脑袋往回缩,闻姝丹见此脚步不停,直接从秘书室门口走过。
直到听见电梯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秘书室里的人才齐齐呼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说:“闻总监对我们boss好凶啊,她凭什么凶我们boss。”
虽然说得小声,但能听出来里面的叫屈与不平。
“就是,她一个第二大的股东,天天不干活白拿分红,还有脸对我们boss发脾气,也就是我们boss脾气好,你要换个人试试,分分钟教会你做人。”有同样看不下去的人附和道。
有了一,就有二,继两人之后,又有人忍不住出声,基本上全是讨伐闻姝丹,为宣南鸣不平的。
“住嘴,”眼见议论的声音慢慢变大,一个干练又知性的女人忽然站出来,呵斥道,“身为员工在背后议论老板,身为秘书的第一要则是什么,你们是不是全忘了?”
说话的女人是秘书室的首席秘书—倪虹,也是宣南的左膀右臂,在倪虹警告与威慑的目光下,刚刚还群情激愤的众人,渐渐住了嘴。
然而,倪虹却并不满意与此,而是直接点名道,“何丽,你来说环亚秘书的第一要则是什么?”
何丽就是刚刚第一个说话的人,也是秘书室新招进来的应届毕业生,被顶头上司当面问话,还是当着整个办公室同事的面,何丽的脸色开始泛红,继而开始泛白。
“不......不能议......议论总裁的是......是非。”何丽白着一张脸,战战兢兢地说道。
“既然知道就该记在心里,时刻都不能忘记,”倪虹的脸色好看了点,何丽是她招进来的,小姑娘刚毕业年龄也小,没经历过社会的磨练,加上对喜欢的爱豆有一种盲目的崇拜,看不了对方受欺负,这点倪虹也能理解,但身为环亚的员工有些准则一开始就不能触犯。
“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整个秘书室全部扣除当月的奖金。”倪虹边说,边扫视了眼秘书室其余的众人。
“是,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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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小南瓜转动脑袋,向后仰望着自己的爸爸。
虽然没听到爸爸和丹丹阿姨说了什么话,但小南瓜敏锐的觉得他们说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然爸爸不会不让他听,而且丹丹阿姨还那么的生气。
小南瓜觉得现在的爸爸好像很伤心,在他有限的记忆中爸爸只有在自己问妈妈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看他的时候,才会这么伤心难过。
“爸爸,对不起,”小南瓜抱住自己爸爸的大腿,仰起脸,吸吸鼻子,皱着小脸道,“都是我不乖,我下次再也不踩你的脚了。”
“对不起,爸爸。”
小孩子的道歉不像成年人有时候就是随口一说、敷衍了事,他们会道歉是因为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也是真的在祈求对方的原谅。
宣南在小南瓜清澈懵懂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即使面容模糊,但宣南心里清楚,此时的自己脸色大概会有多难看。
宣南蹲下身,目光与小南瓜平视,嘴角微扬,右手放在小南瓜的头顶,轻轻抚摸,柔声道,“爸爸没事,小南瓜不用担心。”
“等下爸爸下班,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小南瓜软软道,还重重点了下头,点完还十分大方地给了宣南一个亲亲。
“爸爸,我会自己收拾地上的玩具,”小南瓜卖乖道。
“真乖,那爸爸等下就来检验你的劳动成果。”
哄好了孩子,陪着小南瓜收拾了几件玩具后,宣南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作为环亚的总裁,每天等着宣南处理的文件数不胜数,宽大的办公桌上全是按照轻重缓急排列好的各种合同和文件。
“对不起,boss,我太粗心大意了,”何丽拿起签好的文件转身离开,谁想文件在桌面轻轻滑动过程中竟将一张卡片扫到了地上。
卡片薄薄一张,上面没有花纹,颜色又几乎要和办公桌的颜色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眼角余光看见有东西飘落下去,何丽都不知道boss桌面上还放了一张卡片。
将东西捡起放回原处,何丽微低着头转身快步离开,等到回到秘书室自己的工位上,何丽刚要像以往一样说些什么,忽的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继而无精打采的缩着脑袋将自己埋在电脑后面。
秘密得不到分享,何丽十分的惆怅。
在何丽心中,boss不单单是boss,宣南在成为环亚总裁之前,就已经是她最最喜爱的艺人,出道仅仅一年多,宣南就斩获了各大奖项,更在前途大好、风头正劲时突然官宣有了孩子,要退圈回家养育孩子。
因为出道时间极短,宣南留下的影视作品只有那么寥寥几部,每到剧荒无聊时,这些影视剧就成了何丽的下饭神器,也因为看的多、研究得多,因此对于宣南的一些微表情、手势动作,以及它所代表的含义,何丽不说一看一个准,但也能猜到七八分。
就比如刚刚那张卡片,何丽确信在卡片掉到地上后,boss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神色绝对是紧张,但在自己将卡片捡起放回原处后,boss又变得,怎么说呢,有点像眼不见心不烦、不想要的感觉,一些小表情就表现地十分矛盾。
带娃上班的时光过得飞快,中午陪小南瓜去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甜品屋吃甜品,回来后又陪他玩了一会哄他午睡。
在小南瓜午睡的时候,宣南又马不停蹄地将明后两天的待办事务全部提前处理完。
宣南知道,等待自己的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天空渐渐由蓝变灰,再到黑,乃至完全的黑色。
期间,吴阿姨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一开始问父子俩人回不回去吃晚饭,后来问几点回去,再到现在的不满与催促。
“你有应酬你带小南瓜去做什么,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话都说不明白,你带他去?你这不是胡闹吗你?”
“听吴姨的,赶快把孩子送回来,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谁家爸爸带着孩子这个时间还在外面瞎晃悠。”
吴阿姨为了父子俩人操碎了心,宣南作为爸爸靠谱的时候是真靠谱,不靠谱的时候也是真的不靠谱,你说成年人的应酬你带一个孩子去干什么,真是越大越不像话。
“今晚就不回去了,我等下带他直接住在君悦华府,您不用等我们,自己先去睡。”
“哎,南南,南。”没等吴阿姨把话说完,宣南那边就挂了电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吴阿姨纵使再不放心也管不了。
宣南就是头倔驴,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就是何董事长在也不行。
时间已经快12点了,对于平常八点就上床睡觉的小孩子来说,的确很晚了。
宣南看向后视镜,小南瓜安安静静地睡在后座上,身上盖着小毛毯,小脑袋下面垫着他最喜爱的小海豚枕头。
把车停在这里快四个小时了,宣南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是希望?亦或者是解脱?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绝不是在这里静坐一晚就能知道答案的,有些事总得当面问个清楚明白,是死是活,总得有个结果。
自从回国后,杭潇潇的精神一直紧绷着,虽然没有在美国时严重,但也从未松懈过,没有见到孩子之前想念孩子,见到孩子却又看见他受伤哭泣。杭潇潇深夜闭上眼总觉得那些血仿佛从自己身上流出来一样,疼得她锥心刺骨。
门铃响起的时候,杭潇潇正从梦里惊醒,靠在床头久久不能入睡,杭潇潇反复演练思索当下的情况,她在想如果宣南真的不上钩,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见到小南瓜,该怎么做才能陪在小南瓜身边。
因为思考的太过投入,门铃第一次响起的时候,杭潇潇并没有反应过来,直至门铃第二次响起,杭潇潇才反应过来有人在按门铃。
闻姝丹给的通行卡让宣南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杭潇潇所在的楼层,也因为一梯一户的格局,宣南根本不用费心就找到了杭潇潇住的房子。
按了两次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宣南紧皱着眉头,举手想要按第三次时,大门由内向外打开了。
门一打开,两人恰好四目相对,门内杭潇潇头发稍显凌乱,身上穿的是白色的丝质睡衣,门外宣南单手抱着小南瓜,小南瓜趴在宣南肩膀上身上裹着毛毯,孩子一动不动,显然是在睡觉。
面对这样的见面,杭潇潇脑海中是预想过的,毕竟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是她策划的,也是她在逼迫的宣南。
可是想象终归是想象,即使在预想之内,但等到真的相见,杭潇潇发现自己远不如事先预想地那般言行有序。
至少在宣南算不上好看的神色中,她做不到淡然应对。
对于杭潇潇的沉默不语,宣南仅仅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什么也没说,绕过杭潇潇大步走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