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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二更) ...

  •   看着倩倩充满质疑的眼神,陈茵稳稳了心神,迅速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说的?不会是那天上课吧,我就眯了一小会儿啊!都没人跟我讲!”

      倩倩冷眼看着陈茵一连串的表演,默默闭上了嘴。也是,能指望一个考三十分的人上课好好听讲么?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最终还是以陈茵的信口胡诌蒙混了过去。十来岁的小朋友真好骗。

      之后的几天,陈茵姐弟俩也是在倩倩家混饭吃。曾女士觉得不好意思,特意让陈爸去掂了一袋十斤的米送去倩倩家了,顺带还有一些水果。

      虽然知道他们姐弟俩吃不到这么多,但毕竟人家帮了忙,再说了,邻里之间的,难免会有些困难少不了要互帮互助,事不能算的太清。

      这几天里,陈茵跟着倩倩在小区里晃悠,又解锁了不少事。

      一些叔叔伯伯,算是混了个脸熟,以后在小区里碰上,总算不至于当哑巴了。还有一些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她也认识了一些。

      倩倩提到的波波,叫李俊波,和他们同岁同级,住在他们后面那栋楼里。还有一个女生叫王园园,比她们大一岁,但也是同级。剩下的要么比她们大个三四岁,要么就是和陈艾差不多大,玩不到一起去。

      在聒噪的蝉鸣声中,九月一号终于到来了。大型灾难片《开学》催泪上映。

      说实话,隔了这么久还能再回到初中教室以学生的身份上课,说不激动是假的。陈茵一大早就起来了,衣服穿好,书包也收拾好,床铺也整理干净,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倒是把进来叫她起床的曾女士嚇了一跳。

      “起来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赶紧的,出来吃饭吧!”

      陈茵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妈,我腿抖!”

      真是丢人!她竟然紧张到腿抖,心跳加速,怦怦直跳。

      “你慌什么?新学校心环境,妈妈相信你。学习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只要努力,一定会好起来的。快出来吧,时间不早了。”曾女士以为她担心在新学校里因为成绩的事而紧张,安慰她两句,话刚说完,又听见陈艾的叫喊,匆匆忙忙去了。

      一整个早上,陈家都处于这种手忙脚乱的状态,不是鞋子穿反了,就是作业忘带了。好不容易,在八点的时候,一家人吃过早餐,要出门了。

      陈爸站在玄关处,手还搭在门扭上,“你们俩再检查检查,还有没有什么漏的?别去了学校才想起来,我和你妈可没工夫再跑一趟。”

      以前两姐弟是在一个学校内,要送就一起送过去了,现在还得分着跑两家。开学就这一天,人多,不去早点儿,时间尽耽搁在排队上了。

      确认没忘东西后,一家四口,这才急匆匆的出门。

      恰好在楼下碰上了倩倩一家,他们家和陈茵家情况一样,赶早跑俩学校。许爸和陈爸一合计,得,分开送吧。

      因着陈艾的腿伤还是得注意,陈爸的去学校和老师嘱咐几句,所以,就由陈爸陈妈送陈艾和小松,许爸送倩倩和陈茵。

      时间也不早了,太阳明晃晃的在天空上挂着,已经有些闷热的味儿了,也没再多说,上车就走。

      陈茵家没有车,陈爸和曾女士一人一辆自行车,后座椅上坐个娃。幸好厂里的学校离小区近,骑车也就十多分钟。而陈茵沾了倩倩的光,蹭上了这辆小汽车。

      她突然想起来那个表情包。啊,九几年家里就有车了啊,那得什么样的家庭条件啊!

      倩倩瞥见陈茵在一旁憋憋的笑,碰碰她,“你笑啥呢?开学了,你还笑得出来!”

      陈茵敛了笑,“没,没什么。”

      许妈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见两人的小动作,也笑笑,“听说一个年级就五百多人,分班按成绩分的。也不知道你俩会不会在一个班。”

      倩倩毫不客气,“妈,分一个班干嘛,争倒数第一啊!”

      “你这孩子。”许妈瞪她一眼,“到一个新环境还是有个熟悉的伴儿才好啊,要是一个人,上个厕所都没人陪。是不是,茵茵?”

      陈茵点点头,“是的。一个人的时候,总感觉被人盯着,都不知道走路该怎么走了。”

      许爸和许妈都哈哈笑起来,许爸说,“你们女生啊,就喜欢手牵手,干个什么都要结伴儿。在学校,还能走丢了?”

      “你个大老爷们儿,说了你也不懂。”倩倩哼了一声,又拍拍陈茵的肩膀,说,“妈,你放心吧,以我俩这成绩,妥妥的一个班!”

      许爸调侃:“难姐难妹?那感情可真是深厚!”

      车开在离学校百米外的地方停下来,进不去了。一中的地理环境好,门口就是正大街。一到开学假期,接送学生的车堵成一片,喇叭声和说话声混在一起,有些像早上六点的菜市场。

      许爸把车锁开开,“快,你们先下去排队,我找个地方停车再过去找你们。东西带好,人多,别弄丢了,也别走散了。”

      陈茵和倩倩背好书包后,许妈一手牵一个,在人群中艰难前行。

      校门口的铁门完全打开了,但还是拥堵。赶早过来的人忙完了一切,急着出校过早,刚来的人又赶着进校。

      难,我太难了。

      来来往往的大都是大人。陈茵这个个头,顶多到他们肩膀处,脑袋被淹没在人群中,因此很容易被人挤。等出了灾难区时,早上扎好的头发,乱糟糟的四处飞扬。再看看倩倩,也好不到哪儿去。

      学校里都贴的有新生报名指引,还有路标指示。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巷道处,各贴了几张红榜,那个就是分班表。对着表找好自己的班级,再去财务室,按年级排队缴费,拿到收费条后,再去老师办公室找到自己的班主任报名,最后,再去办理水卡饭卡。

      如果有需要寄宿的同学,则再去宿舍楼管理员处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办完之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整个流程就是这样的。

      红榜之下,一群学生围挤在一起叽叽喳喳。许妈不好上前,让两个孩子自个去看。

      看红榜这事儿,陈茵有经验。往后推十年,也是这个流程。如果没记错的话,按成绩分班,那么红榜上越靠前的,成绩越好。陈茵打听了一下,左边的是初一,右边的是初二。

      初二这边有七张红榜,也就意味着有七个班。

      陈茵有自知之明,很自觉的直接从红榜下面往前找。人走了一拨又挤过来一拨,陈茵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终于在第四张红榜下面,倒数第八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看来有人比她成绩还差呀!

      倩倩这时也终于挤到她身边,“找到没找到没?”

      “我看见我的了,在四班。你呢?”

      “我还没看见呢。快,帮我看看。”

      “恕我直言,你要从下面往上找啊。你看看,这一个班,这么多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陈茵咂嘴,那会儿上学一个班可以有这么多人吗?教室坐得下嘛!

      陈茵挨个扫过去,来回看了两遍了,也没瞧见倩倩的名字。不禁怀疑起来,她是从下往上看的,曾女士说倩倩是考及格了,那也不会排第一第二去啊。

      “我看见了,我在五班!”

      陈茵凑过去,“哪呢哪呢?”她都看了这么多遍了,竟然还看漏了?要说重新回到十三岁,第一个好处并不是自己年轻了,而是她的眼睛终于不再近视了。

      “那儿!”倩倩伸了手指了个方向。

      可陈茵还是没看见。

      红榜贴的高,两个人够不着,倩倩只好给她报,“你自己数,从上往下,第五行,第四个!”

      陈茵闻声,慢慢的数下来。倩倩说的那个坐标,端端正正的写了三个字。许文倩!

      就那么一瞬,陈茵立马反应过来,搞了半天,她不叫许倩倩啊!

      再想想,也是,大家从小叫昵称叫顺了。就连倩倩,有时候调侃她的时候,也会戏谑的喊她陈茵茵。

      两个人又费了好大的劲儿从人群中挤出来,许妈在外边等急眼了,见她俩出来,赶紧迎上去,“看见没?哪个班?在一个班吗?”

      “我五班,茵茵四班。”

      许妈安慰道,“没事儿,就隔了一个班,应该教室也挨着。走,咱们赶紧去缴费!”

      缴费处的队伍挺长,足足排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他们。陈茵的学费,陈爸那会儿已经转交给许妈了,她一起交了。许妈拿着两张收费单据出来,交给她们俩儿,“接下来去办公室?”

      “这样吧,你们也都十多岁了,就自己去。我在办公室外边等你们。”

      办公室里,每个老师身边都围了好几个人。办公桌旁边还用红纸贴着班级号。

      两人分别找到了自己的班主任,在队伍后边排着队。

      陈茵这边的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老师,手里拿了一份成绩表,每来一个学生,报上姓名后,她就在名字后面打个勾,然后再仔细的看看各科成绩,和同学交流几句,算是认个脸,最后再吩咐同学,下午四点前在教室集合。

      至于那份成绩表,听倩倩说,初一的期末考试,县里学校用的是同一套试卷,所以不存在难易度的问题。纺织厂这边儿的学生档案交接过去后,成绩也一并并进了本校学生里。

      陈茵前面还有一个学生,她越过老师的肩膀,看清了那份排名表。成绩依旧是那个成绩,倒数第八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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