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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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莉莉不停的奔跑着，抱着孩子，崎岖的小路磨穿了脚上的软底鞋树枝也划破了外套，她的头发散乱在眼前却连抹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现在是在与时间赛跑，赌注是自己与孩子的生命。一切都糟透了。
时间回到傍晚，万圣节，这个属于全巫师的节日。
沉闷很久的莉莉决定照常举行她一个月前就定下的万圣节Party，因为目前形势比较紧张为了安全还削减了人数，只邀请了丈夫的好友和自己姐姐一家。房屋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一切都是安全的，她一直都很确信。
傍晚时分，特地准备的南瓜灯开始发出盈盈光芒在房间中挪动，诱人的食物香气随着餐桌逐渐增多的碗碟越发浓郁。虫尾和佩妮他们都迟到了，这并没有影响莉莉的兴致，天狼星带来了他的女友——安，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年轻女巫，她们聊地很投缘。
不曾想过，快乐的聚会没能开始就结束了。屋外出现的黑魔标志与成群的食死徒带来了恐慌，不祥的预感萦绕在莉莉心头。
不用猜测伏地魔的目标是什么，事实上屋中的几人多多少少都知道所谓‘预言’的存在，上周隆巴顿家遭受的袭击更像是预兆，为了这个他们才释放赤胆忠心咒借以保护自己，为了孩子。但看到本该隐藏保护他们的咒语没起到任何作用，食死徒们直接找准了目标开始攻击房子防护网时，所有人都有瞬间愣住了。
“布莱克！”狼人狠狠拉住好友的领子，恶狠狠的责问，“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保密人吗？”
“不…不是！”天狼星有些慌了他干巴巴的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莱姆斯，不是他！”莉莉将受到惊吓不停哭泣的小哈利揽在怀里，低声说道，“保密人是彼得。”语气中充满被背叛的痛心。
所有人都很清楚，这里不像霍格华兹，防护圈很难支撑太长时间，而且他们当初定下的赤胆忠心咒不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他们现在无法及时地向凤凰社求救，连飞路和移形幻影都是禁止的。
乞求只能换来杀戮与侮辱！
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过出于内疚的天狼星拉着莱姆斯决定留下来分散食死徒的注意力，好让詹姆掩护莉莉和小哈利这个伏地魔的目标从小路离开。安，这个同样出身于葛来芬多的勇敢女巫也决定留下来。
老实说这个主意糟透了，因为留下的人很难从众多食死徒的围攻中活下来，但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与资源去选择更好的方案，莉莉含着泪同意了，她内疚自己的自私哪怕是为了孩子。
很顺利，友人们果然吸引了大部分食死徒的注意，没几个敌人注意到波特一家的离开。
后山的小路是可以通往最近的巫师小村，只要到了那里无论是飞路还是移形幻影都不会受到影响，虽然路曲折难走可没有选择，现在这是最安全的路线。
一开始詹姆就为孩子施了个禁音咒，他们不希望哭闹声把敌人引来，小哈利没有挣扎只是抓紧了母亲的外套不肯放手，他害怕的颤抖因为感到了危险而母亲轻柔地安抚也没能使他放松。
莉莉抱着哈利跟在丈夫身后小心的摸索着，他们已经为自己施放了隐身咒而夜色是第二层掩护，但这也代表他们不能使用咒语来照明道路，因为会引来敌人。路很难走，到处是石块，这让他们无法跑得太快，爆炸的火光在身后印染着天空，莉莉不敢去想家和友人们是否安全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他们还需要穿过一大片空旷地段进入小树林，寄希望于更复杂的环境能将哈利送到安全的地方。
一路上并不平静，开始是几拨零星的也许只是埋伏在外围防止有人逃脱的食死徒，夫妇俩很顺利的打倒了，但这引起了食死徒们的警觉，为此他们受到了越来越多敌人的围攻，最后一次甚至超过十人。
“这样下去不行！” 詹姆又一次挡住射向孩子的恶咒，为了护住妻子与孩子，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而莉莉的魔杖刚刚也被折断了，食死徒已经发出联络的标志，再等下去谁也走不了了。
詹姆不顾射向他的恶咒，忍着剧痛杀死后方的敌人打开了一个缺口，“我爱你们！”他在莉莉耳边低语然后奋力将莉莉推了出去，“快走！”他竭力拦住剩下的敌人，“跑……”。
跑，跑，莉莉朦胧着双眼抱着不停哭泣的哈利奔跑着，她已经扑进了树林，脑中还是刚刚丈夫诀别的身影
也许这是她看詹姆的最后一个身影了！这个可能，让她心如刀绞。
她想要回去，想要和丈夫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她也是葛来芬多，也拥有葛来芬多的勇气。但是不行！她得让哈利活下去，只为了这个她只能选择逃跑。
莉莉在小树林里奔跑着，她已经很疲惫了但不能停下来，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辨别方向只能寄希望能找个偏僻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可能感觉到了母亲的悲伤，哈利哭得更厉害了，尽管没有声音但莉莉能感觉到孩子在不停的抽搐，她现在没办法使用魔法让孩子平静只能轻轻的拍抚希望孩子能停歇，失去魔杖的她和一个普通的麻瓜妇人没多少区别，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
“波特夫人！”
低沉的声音在莉莉身后响起，这让她的心咯噔一下。
抹去脸上的泪水将头发挽在耳后，将哭泣的孩子往胸口紧了紧，莉莉慢慢转过身子，事到如今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身穿黑色袍子的巫师只有一人站在那里却有着刚刚十来个食死徒一起围攻时都没有过的压迫感。
是伏地魔！
对于这个最大的敌人，莉莉从没见过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身穿精制黑色外袍的黑发男人优雅地仿佛在华丽的庄园参加舞会而不是出现在杂乱小树林里的凶手。他戴着洁白的绸缎手套轻柔地抚摸着那根有名的犯过无数罪恶的紫杉木魔杖，嘴角含着温和的笑，一副贵族绅士派头。
他猩红的双眼紧盯着莉莉或是她怀里的孩子泄漏出疯狂的情绪，这让莉莉从背脊开始发凉，她不自觉半侧了身子希望将哈利隐藏起来。
“波特夫人，”像是没注意到莉莉地戒备，伏地魔用一种悠闲的步伐缓缓地走了过来，像是在花园漫步那般。
“我从没想过你们能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为此你可以感到骄傲！”
伏地魔的语气低沉而有诱惑还带有上位者的压迫感，他浑身振荡着强大的魔力波动像在炫耀又是在示威，这种强大莉莉只在老校长认真时感受到过，但阿不思正在衰老而伏地魔却正值壮年。
这是个强大、优雅、富有魅力的贵族，可以理解为何会拥有如此众多的追随者其中还包括西弗勒斯，如果不是所持观点完全对立，也许莉莉自己也会欣赏这个男人。
“晚上好，先生！”莉莉竭力保持自己的冷静，面对伏地魔的强势她不希望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伏地魔有些诧异，他眯着眼笑了，赞许似的点点头。
“现在看来你也很不错，不过可惜……”
莉莉没有答话，她很清楚伏地魔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她没兴趣自取其辱。
“今天我的心情不错，只要达成我的目的也不是不能放你一条生路。”
“我的丈夫还活着吗？”莉莉将孩子又搂地更紧了一点，她知道现在已是绝路了，只有一个办法能保住孩子，但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如果你把手中的小东西给我以后还有时间去看看，也许还能有口气也不一定。”伏地魔有些不耐烦了。“把他给我。”
“做梦！”莉莉转过身体，挡住孩子，她低下头轻轻吻吻儿子的小脸，妈妈爱你！哈利！好好活下去！
“既如此，那就……阿瓦达索命（Avada Kedavra）”
那道有名的不可饶恕咒伴随着满目的绿光，这是莉莉倒下前最后的记忆。
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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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
稚嫩的童声直接灌入脑海，直接触碰灵魂深处，这种奇妙的感觉本有些类似摄神取念（Imperius），不同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完全没有升起被触碰隐私那样厌恶的感觉，这很不同寻常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用左手托住小杰德，顺着指引跑去。
刚刚在劫道者二人组那里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线索，斯内普只知道他们分散逃跑了，就在焦急的时候脑中突然出现催促的声音还有指引的方向，这也许就是小杰德的能力表征之一！斯内普隐隐有这种想法，再联想到这个小家伙和莉莉孩子之间可能存在的链接，他决定相信这种可能。
一路上没有见到还能站立的食死徒们，凤凰社的成员已经来到正在清剿残余的敌人，不过战斗的痕迹印证了斯内普路线的正确性。
地形越发复杂，这需要更加清晰的指引，斯内普已经将施加在小杰德身上的禁音咒取消了，可孩子并没有发现，他闭上了眼睛似乎连抓住外套的力气都没有了，随着指引的增加他越发虚弱。
难道这就是阿不思要封印这能力的原因？看见孩子苍白的小脸斯内普有些担心，他尽量让自己走得平稳一些但不敢让杰德停下来，战局的惨烈让他对莉莉的安危充满焦虑。
在进入树林前的平坦空地上，老校长正在那里，已经进行过了激烈的战斗，他现在正蹲在十来具食死徒尸体中间怀里抱着了一个人或是尸体，斯内普注意到他的神情很悲伤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很多。
不会是……斯内普的手开始颤抖，他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是波特！他闭着眼躺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脸已经被擦干净了看上去很平静可全身烧灼和血污的痕迹透露战斗的惨烈，他的右手紧紧拽住已经折断的魔杖左手已经完全被烧焦了。
感觉到斯内普的到来，老人没有答话，他的头低低埋着，也许可能在流泪，男人猜想着，众所周知就像邓不利多偏爱葛来芬多一样，詹姆•波特是阿不思•邓不利多的得意弟子也是他培养的凤凰社的下任接班人。斯内普没有过分为老人的伤怀感到担心他快速而仔细地扫视了一遍地上躺着的人，没有莉莉也没有孩子！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阿不思！波特夫人和孩子呢？”
“我只早来一会儿，还是没来得及救下詹姆……” 邓不利多的声音有些沙哑，满脸皱纹里都写满了苍老与沮丧，“他们可能是进树林了，我已经通知了凤凰社的成员赶过来，马上就可以开始搜索……”他从担心的男人安抚的笑笑“放心！莉莉是个聪明而优秀的巫师，他们会安全的。”
斯内普没有老人那么乐观，他在地上发现了一根折断的魔杖，那是莉莉的。他抚摸小杰德的头发带着歉意，他很清楚孩子的状态已经很差了但他现在需要指引，他需要尽快在复杂广袤的树林里找到莉莉母子的下落。
小杰德没让他失望，孩子剧烈的呼吸着将明确的方位还有极度危险的预感传入男人脑中。
斯内普将孩子牢牢包裹进怀里，握紧了魔杖像一只蝙蝠那样滑进了被夜色笼罩的树林，邓不利多紧随其后，他也感受到了强大的魔力波动。
快！快！西弗勒斯•斯内普用尽了他的全力，他的心激烈地鼓动着像是马上就要奔出胸膛，他的脑中闪回着各种不祥的预感。远处激荡着强烈的魔力波动，像灯塔那般明确，那是他所熟悉的，伏地魔！曾经他的主人！他曾经匍匐在那人脚下，他曾经为那人的一句赞扬欢欣鼓舞，即使他选择背叛的时候也没想过会与那人对抗，可现在……斯内普握紧了魔杖，手心隐隐有了汗渍，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步伐向他所恐惧的主人奔去。
“啊！”怀中的孩子发出尖刺的叫声，抽搐着昏迷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不远处印上天空的绿光。
“不！”
男人发出哀嚎奔了过去，但是已经晚了，他只看见莉莉，那个美丽的天使缓缓倒了下去，她的脸庞还泛着光嘴角含着微笑，眼睛微微开阖着还透露出盈润的水色，斯内普呆立在那里，他的世界仿佛一瞬间塌陷了，他死死的看着倒下的莉莉幻想着她只是沉睡，连伏地魔再一次向她怀里的哈利射出死咒去导致自己化为灰烬消失那诡异的现象也没让他多看一眼，倒是身后赶来的邓不利多看见这一幕发出了抽气的声音。
老人快速上前将哈利抱在怀里，从最快的速度检查了一遍。
奇迹！虽然昏迷了过去但哈利还活着，只有额头上那道渗出血的闪电伤口证明了阿瓦达索命咒（Avada Kedavra）出现的痕迹。
“预言实现了？” 邓不利多自言自语道，他认出了施加在孩子身上保护他的强大守护咒，那是一种牺牲全身魔力燃烧生命保护血亲的咒语，他的目光移向了那个为了保护孩子的伟大母亲。
莉莉躺在那里，红发散落在地上，她全身都很狼狈但看上去无比安详，斯内普走了过去跪坐在她身边安静的看着，神情有些麻木，他伸出手去想为女孩抹去脸上的污浊却又有些犹豫，他怕冰冷的肌肤提醒他冰冷的现实。
手悬停了很久还是落下了，莉莉喜爱整洁的！他小心地托起女孩的头为她抹去泪痕泥土还有血污，洁白的脸颊慢慢显露出来。斯内普低头亲吻她依旧红润的双唇，泪终于滴落下来滑进莉莉的颈部，他用虔诚的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感受心上人的柔软与温暖，温暖……梅林啊！
“阿不思！我们需要马上赶到圣•蒙戈！” 斯内普抹去脸上的痕迹，他将莉莉漂浮起来，“莉莉，莉莉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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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了？”
“该死的圣•蒙戈巫医们都是些蠢货！那群白痴一直不肯相信她中的是死咒，他们甚至告诉我他们无法为麻瓜进行深一步的治疗，就因为他们不能调集莉莉体内的魔力配合治疗。”西弗勒斯•斯内普狂躁的低吼，他还穿着昨天皱皱巴巴的衣服头发更加油腻了双眼布满血丝很是吓人。
“难道这么长时间他们都没为可怜的莉莉做些什么！”问话的是刚赶来的霍格华兹的校医，这位认真的庞芮夫人皱起了眉头。
“哈！他们为她治疗了外伤，剩下的就看能不能等到德文特（Derwent）巫医的诊断或是转到麻瓜医院去。” 斯内普有些颓废，德文特巫医是全英国最好的巫医导师他的预约诊断已经排到三个月后了。
庞芮夫人挥舞魔杖为莉莉做了初步检查，结果让她吃惊。
的确女孩的状态算不上糟，她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其余都很健康，而且就像圣•蒙戈巫医下的结论那样，莉莉的体内没有任何魔力波动，没有她体内的魔力响应庞芮夫人也无法做进一步的检查与治疗，但可以肯定的是女孩现在没有任何生命危险，至于何时醒来她也不能确定。
“也许能让她到霍格华兹进行治疗！”告诉了斯内普和邓不利多自己的诊断后，庞芮夫人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配合魔药治疗也许能起到好的帮助，西弗勒斯…”她望向这个年轻的魔药大师，现在他看起来憔悴的可怕，“这需要你的帮助！”
斯内普的眼透出希望的光芒，他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这是我所擅长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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