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缴爱》左融融

40、39

　　近来，天气一直很好。言佐的心情也时常好得出奇，这不，颜汐一打开门就看见他笑嘻嘻地扬了扬手里的食材。
　　“今天，我做鸡汤给你喝。”
　　颜汐不回话，让开道让他进来后自己也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
　　拒绝了好几次，颜汐最近已经很识相了，安安静静的享受着言佐的照料。虽然很想问，最近他怎么这么有空，不过话到嘴边又给堵住了。光是他做十次饭，她倒掉十次仅仅是不够的，言佐似乎还没有觉悟。
　　咬着手中笔杆，颜汐猜想言佐什么时候才能觉悟。
　　不过，容不得她细想，房门的铃声再次响起。正想从地毯上爬起啦，厨房里的言佐连忙跑了出来，挥挥手示意她不用起来，他来开门。
　　还以为是陆覃和莫杰两人又来蹭饭吃，言佐脸上的笑容却在拉开门时顿时僵硬。显然，门外的人，对他的出现也相当的诧异。
　　“你怎么来了？”言佐敛了笑，问道。
　　为安的不满不比他少，可碍于叶兮也在，只是冷冷的道：“我陪我妈——诶，我陪我妈来找颜汐的。”
　　颜汐听见门外的动静，这时也跑了出来。
　　见到来人是为安和叶兮，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想关门。却被为安挡住了，他深深地看着颜汐，说道：“颜汐，你至少还欠我个回答。”
　　颜汐想想，自己确实挺对不起。送了手，不过脑袋一偏盯着从一开始便煞白着脸不发一语的叶兮说道：“你来干嘛？”
　　叶兮抬了抬手，又收了回去：“颜汐，我没想到你回来后一直住在这个地方。这个房子曾经——”
　　“我待会就搬走。”所以，不要跟她说以前的种种，也不要说一些什么很怀念曾经的话。
　　那些记忆，对现在的她来说，很恶心。
　　“颜汐——”
　　“如果是来找我说对不起的话，或者是要说你有多么多么多的苦衷的话，那请你自行闭嘴，离开吧。我心情不好，不要逼我拿着菜刀轰走你们。”
　　“莫颜汐，你觉得你很过分吗？！”为安见状，于心不忍，还是帮叶兮说了话。
　　颜汐这次却没有刚才的愧疚感，她抬眼盯着为安凉凉地说：“害死莫然的人没有资格说我过分，虽然不是你的错，为安，但是每次看见你我就觉得对不起莫然。所以，请你们离开吧。然我安安静静的度过晚年不行吗？或者是非要逼着我去死？”
　　为安的神色一瞬暗淡了下去。他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叶兮望着她，欲言又止：“颜汐，不要说傻话。”
　　这话激怒了颜汐，她想质问她，到底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正要说话，言佐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还顺了顺她的背。
　　陆覃交代过，颜汐曾经患过抑郁症，不能太过刺激她。
　　“伯母，为安，你们回去吧。如果真的为了颜汐好的话，请你们不要再打扰她了，就像以前一样，全当不知道不好吗？”
　　“言佐，”为安沉痛地看言佐：“你不知道吗？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得知了一切后，我们不会好过。”说着，他又回头对着颜汐说：“你赢了，你让我们一辈子寝食难安，这就是你的目的是吧。你做到了。”
　　说完，他拉着叶兮愤愤离开了。
　　颜汐机械的关上门，耳边久久徘徊着为安的话。
　　是的，她成功了。她要的不过就是这样而已，让那些欠了莫然的人，统统一辈子不能安心！
　　她还是太坏了呢？
　　“言佐，我是不是太坏了呢？”她低声呢喃，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低着言佐的胸口，无力的摸样。
　　言佐一愣，这么长时间了，这是颜汐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不过，他没有喜悦，更多的是心痛。
　　他摇摇头，伸手环住颜汐的肩膀：“是的，你太坏了。到现在也不原谅我。”
　　颜汐没有说话了，只是在将脑袋埋在他胸口摇头。
　　不是没有原谅，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好怕，好怕，会难过。她胆小，担心一付出真心得到的便只是破碎。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为家人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在出现了，媒体也没有报道他们的任何消息。
　　或许是有只是刻意的被他们阻挡了出现在颜汐面前的可能。
　　这天陆覃死拽着莫杰还将颜汐弄出了房间，说是要一家人吃个饭什么的。颜汐是不乐意出来的，这一天言佐没有出现在家里，她想，是不是他已经厌倦了呢？自己的冷漠，让他知难而退了。
　　“那么在意人家，做什么非要每天摆着臭脸？！”
　　颜汐瞥了休宁一眼，不满起来：“你看过言情小说没有？”
　　“啥？”休宁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你说什么？言情小说？这关言情小说什么事？”
　　莫非是颜汐最近开始喜欢上看这种东西了？
　　颜汐瞪了她一眼，一副看白痴的摸样：“你没吃够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小言里不是常常出现男主角做出一系列让女猪心痛的事情，到后来无论男猪怎么挽回女猪都不心软的故事吗？”
　　“诶——”凡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颜汐，你真虚伪。”
　　“是的，我承认。”
　　“那你是不是要言佐也学习哪些男的，出个什么车祸，或者什么然后你才后悔当初的跑去哭着说爱他？”
　　颜汐想了想，没有点头没有摇头。
　　正沉默间，身后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原来，你是想说我还不够诚意啊，”言佐的话，带着笑意：“不如，待会和我父母吃过饭，我随同你表演一场出车祸的戏码？”
　　颜汐微怔，这才想明白，今日被拉着出来吃饭不是什么一家人聚聚是两家人见面。不过，这也太快速了，也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想到这里，她板起脸瞪了眼偷笑的休宁，然后别过头，不打算理会言佐。
　　言佐不恼，心情颇好的样子。
　　“哎呀！”一声惨叫，立刻引来众人的注意。
　　颜汐回头看他，只见他抱着肚子，一手撑着服务生推着送菜车唉唉叫着。夸张的表情引来服务生一阵黑线。
　　原不想理会他，没想他倒先拉住了颜汐的手，无赖的说：“我都撞过车了，你还不满意呀？”
　　“哈哈——哈哈——”休宁在一旁笑的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一旁的陆覃一干人等，也憋笑到内伤。真没想到这个言佐，也真是个活宝。
　　颜汐抽搐着脸，无言以对。
　　言佐只好又道：“好吧，吃晚饭，我一定真实的上演一场生死恋。”
　　颜汐刻薄地瞥他：“行，我等着。”
　　于是，饭接着吃。
　　吃完饭，言佐拖着颜汐就急急往外走。好像真下定了决心，要去被车撞一下。颜汐真想骂这个人疯子，可言佐好像是来真的。
　　将颜汐拖到车辆最多街道，这才放开她的手，“颜汐，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的诚意，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他的眼神，认真而坚定，说话，转身往马路中间走。
　　“神经病。”颜汐骂他，没当一回事。话音刚落，耳边猛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刹车声。颜汐震惊，抬眼望去，言佐这个疯子此刻就真的站在那辆突然刹车的车头面前，不足一厘米的距离！
　　那一瞬间，仿佛全世界停止了。
　　颜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疯子一样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疯子！疯子！言佐你这个神经病！你怎么能真的去——
　　颜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全然不顾街道两边的行人的眼光，还有司机依稀传来的叫骂声。
　　车子，绕过他们开动了。言佐低骂了声傻瓜，更用力的回抱住颜汐。
　　那晚，颜汐哭了多久，他们相拥在马路中间带了多久。谁也没有顾得上来往的车辆，而第二日当地报纸有报道这一对为情不要命的小情侣的感人事迹。
　　最后，那一对小情侣还被请进警察局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