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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季球类大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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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女生宿舍,青荷楼408。
经过大一一个学期时间的洗礼,平时宿舍各个成员的作息时间基本有了自己的规律。
今天也一如既往,只有许云轻一人在宿舍里玩游戏,而其余三人,在这个学术氛围厚重的校园里,通常不到十点过后是不见踪影的,哪怕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
又一局游戏结束的间隙,退出游戏界面,扫了眼屏幕右下角,时间显示22:05。
许云轻站了起来,放松因长时间坐姿引起的不适的身体,拿起放在电脑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随后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进了洗手间。
不久后,宿舍的门“啪”的一声,被人从外打开,一风风火火的身影呼着冷气钻了进来。
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少女进门后,把背包放到自己的书桌上,然后一边抖了抖身上的寒气,一边往四周张望一圈,发现旁边书桌上许云轻的电脑还开着,却不见人影。
正疑惑着,忽地洗手间里传来开门声,只见许云轻拿着毛巾擦着手,慢慢走了出来,脸上还敷着块面膜。
乍一看过来,还被吓了一跳。
许云轻在里面只是隐约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出来看见少女直愣愣看着自己,愣了一下。
随即打了个招呼:“黄男,你回来了。”
然后越过她,坐回自己的书桌前,继续刚才的游戏。
白羽绒服少女,也就是黄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看着眼前身姿笔直坐在书桌前,手指在飞快敲打键盘的许云轻。
“云轻,先跟你说个好消息。”
“嗯,你说。”手指依然不停,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目光也没有移动一下。
“就是我们学校的春季球类运动赛,之前你有听说过吧,下个月就要开始举行了。”黄男说着还很兴奋的搓了一下手,看得出来她期待已久。
这个虽然没参加过,但也算是学校的传统了,就像每年的秋季田径运动会,春季球类大赛也是每年固定举办盛事之一,甚至更受学生们的青睐。
如今随着国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全民健身也是叫得很响亮的口号之一,对于田径竞技更讲究天赋,明显球类运动娱乐性更强,更受欢迎也无可厚非。
“哦,素拓分能加多少?”这几乎成了许云轻这些日子以来,最常问的一句话了。似乎比起活动本身,她更关注其他。
“你怎么那么无趣啊,一天天的就只顾着素拓分,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黄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鼓鼓瞪了她一眼。
说到这个,也是有原因的。学校历来都有毕业前素拓分要刷够80个积分点,即8个学分的传统。
虽然也没有听说过有谁因为学分没够就不能毕业,但历来也没有谁是不够的。
然而学校上个学期末,忽然就调整了规定,那8个学分分别要在大一大二均分完成,也就是每个学期统计一次,2个学分为上限,即每个学期至少20个素拓积分点。
这样的规定据说是为了到大三大四时,学生能更弹性安排时间,也是为了均匀学生学习与活动的时间。
据说往年有人一入学只顾着学习,根本没参加素质拓展活动,到了大四才一边找工作,一边写论文,还要分时间去跟低年级的师弟妹一起参加活动。
而另外还有人一入学,把各种社团活动,兴趣小组,学生组织,参加了个遍,素拓学分是一下子就刷满了,学习却因此而荒废了,最后落得个挂科补考的结果。
许云轻之所以那么紧张她的素拓分也是因为她是个“三无”人员。无社团,无学生会,无班委,所以她上个学期只得了0.5个学分。
那还是班级的基础分,比如班级组织的素质拓展班会,军训,校园运动会,这种人人得分的活动。除此之外,她自己的得分为零。
“你也知道是以前,今非昔比啦。”学校这个规定可把她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安啦!只要你多参加活动,那几分素拓分很快就满了。”黄男对这个毫不在意,她不明白许云轻怎么就担忧素拓分不够。
许云轻看着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有点无语,但她有更关心的问题,“所以说啊,你这个活动有没有素拓分,能加多少?”
不怪许云轻那么较真这个问题,上个星期她被团支书坑去听一个讲座,说是有0.5素拓分,结果几天后才被告知没有加分。
原因是那个讲座本身是为社科学院学生开的,也不知道团支书是哪里来的票,也没问清楚,许云轻就这样被忽悠去了。
虽然问题出在讲座本身,但还是很不爽,这几天团支书来道歉,许云轻都没理他。
黄男也明显想起她被坑了一把的事,有点想笑,又忍住了。
“这个,这个还没说,部长他们说还要回去统计统计。不过,肯定会有的,你放心好了。”
“难说,这种全校性的活动,统计起来也是个大工程。”
全校性的活动肯定是有素拓分加的,偶尔遇上没有加的,纯属是院或者系里的行为。理由也很充分,参加全校性活动是学生义务,而且群体数目庞大,容易有漏网之鱼,不好统计,全体学生加上素拓分,对众多学子不公平,所以干脆都不加。
不加分,不来?呵,万一不幸被逮住了,就等着扣分吧。
“呵呵,不说这个了,你想参加什么项目啊。”作为学生会的一枚小透明干事,说起这种话题,黄男也自觉底气不足。
“再看看吧。”许云轻有点郁闷,自己不过是想加个素拓分而已,别人轻而易举的事,到自己这怎么就成了坎呢。
“你不是每天都有打羽毛球吗?就选这个呗,之前我看你好像打排球也不错啊……”
黄男在一边絮絮叨叨的出着主意,约数越发现许云轻许多运动项目还是挺不错,不像她就兵兵球玩得好点,其他都一言难尽。
“不过,你不是说你每天去打羽毛球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在哪个球场打球啊?你跟谁打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黄男很疑惑的看着许云轻。
听到最后一句,许云轻明显一怔,连键盘上敲打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很久以前,有一天黄男约许云轻去逛街,许云轻表示约了朋友打羽毛球,不好放人鸽子。
后来又有一天傍晚,黄男因为学生会活动外出,有个师姐来宿舍帮拿她落下的东西,整个宿舍都没人在。
黄男打电话给本以为在宿舍的许云轻,结果许云轻赶回了宿舍,不过是二十分钟以后。
事后黄男问起,才知道许云轻约了朋友每天傍晚去打羽毛球。
不过许云轻明显不想跟她说实话,只能随意搪塞她,
“你又没有打羽毛球,你怎么看到我啊?再说校园那么大,打羽毛球有规定一定要在羽毛球场吗?我随便找哪个偏僻校道不能打啊!又不是兵兵球,非得要个桌子。”
不过说出来的话,漏洞多到随便一戳,谎言就千疮百孔。
好在黄男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竟也只是点了点头,不再继续盘问她究竟去了哪个偏僻小道,更是把和她一起打球的某人忘得一干二净。也许她也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而许云轻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为了彻底打断黄男的深思,许云轻还主动聊起了明天的课程安排,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黄男看着虽然在极力说着高数课,思绪早已不知道云游到哪去了的某人,连游戏里走位都走错了好几回都没发现。觉得好笑,也懒得去揭穿她的小把戏。
这年头,谁还没个秘密呢。
其实作为许云轻的同班同学兼室友,黄男一直都是看不懂许云轻的。
许云轻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也就剩玩游戏,几乎没有其他活动,也很少交际,像很多颓废的大学生。
但是她又从不迟到,早退,旷课,老师布置的作业也按时完成,这自律可见一斑。
却又从来不见她去图书馆,自习室,简直活成A大另一股清流。
在黄男看着她背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宿舍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也刚好打断了黄男的欲言又止。
是另一个室友麦如秀,跟她两同院不同系。
空气中刚刚似有若无的尴尬被打破,黄男拉着麦如秀,重复说了一遍春季球类比赛的事。
末了,还问起麦如秀,准备报名哪个项目。
可惜麦如秀并未如黄男所愿,对这个话题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恰恰相反,她还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的样子,“没兴趣。”
“啊!怎么都没兴趣啊。学校还规定了每个女生至少要有一个项目呢。”
黄男也很郁闷,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表现那么冷淡,反而衬得自己似乎打了鸡血般热切。
麦如秀明显对这些费时费力的活动产生排斥反应,“我哪有时间啊,我学习那么紧张,有这个国际时间我早刷好几遍六级真题了。我又不像你们……”
意有所指的话那么明显,才刚缓和下来的尴尬气氛更僵了。
键盘上一直敲打不停的手指忽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继续敲打。
死寂下来的空间里,键盘的敲打声格外的清晰。
麦如秀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有点懊恼,但又拉不下面子去道歉,只好磨磨蹭蹭拿着衣服等洗刷用品,出门去了,应该是去澡堂洗澡。
黄男已经坐回自己的书桌前,一副垂头丧气的懊恼样子。
“你刚才说,学校规定每个女生至少要参加一个项目?”
“是啊。”黄男一个激灵的坐直了身体,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毕竟是向来以阳盛阴衰著称理工科院校嘛,上个学期的运动会不也是这样吗……”
很快,两人聊起其他的话题,把刚才的那点尴尬抛之脑后,反正那样的话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以此看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