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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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虽然挑事的不是江游，但是先动手的是他，而且他下手又狠，把人揍得鼻青眼肿。此刻，对方摆出受害者的姿态，迟迟不肯和解，明里暗里，就是想他出医药费。
方槐仗着自己这边人多，从夏檬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恶狠狠道：“是你们先惹事的，哪还有脸要医药费？”
个子最高的小混混往前一步，吊儿郎当地说：“老子惹什么事了？碰你一下怎么了？”
民警大叔斜了他一眼，大声呵斥：“不想回家了是不是？”
小混混咬咬牙，退回到一边，靠在墙上，不吭声了。
两方都有错，僵持了一会儿，谁都不肯道歉。江言殊自然是向着江游的，虽然这小子冲动了点，但那几个调戏少女的混蛋确实该打。
因为都是未成年人，民警大叔没有追责，用拘留做威胁，强硬地让双方道了歉，并且对江言殊和夏檬两位“家长”严加指责。
又折腾了半小时，这事才算了结。
出了派出所大厅，心有不甘的三人，指着方槐的鼻子骂骂咧咧：“你给我小心一点，别让我再逮着你。”
江游一下子炸毛，挡在方槐的面前，不甘示弱地回：“你们几个才应该小心点，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他妈的再给老子说一遍！”个子最高的男生显然是三人中的老大，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也抵不住内心那份耻辱，他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姿势。
“派出所的茶那么好喝？”江言殊按住江游躁动的肩膀，把人拽回自己身后，不紧不慢地说，“我不介意再送你们进去。”
明明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因为他凌厉的眼神，而多了几分压迫的意味。
对面三人被江言殊周身散发的气场逼得后退了一步，互相使了个眼色，察觉形势不妙，只能灰溜溜地跑掉。
江游竖起大拇指点赞：“哥，还是你厉害。”
“呵。”江言殊冷笑了声，抬眼看他，语气讥讽，“比不过你。”
“……”江游噎了下，眼观鼻鼻观心，默默不语。
此刻是傍晚六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马路边亮起了路灯，行人匆匆，车水马龙。
事情是解决了，但是夏檬心里依旧紧绷着一根弦，她在想方槐的事情。
虽然方槐本人早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个叫江游的少年身上。
“江游，我好饿，你请我吃饭行不行？”
“没钱。”
“那我们现在去哪？”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两人的对话从前方传来，看的出，方槐喜欢那个少年。
因为想着事情，夏檬差点闯了红灯，眼看着一辆红色的汽车飞驰而来，而她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斑马线。
江言殊皱眉，伸手及时把她捞回来。
事出紧急，他没有控制好力度，女生踉跄了一下，撞在他怀里。汽车在两人眼前一闪而过，带起一股风。
柔软的身子撞上来，疼痛感并不明显。
夏檬站不稳，双手下意识抓住了江言殊的手，隔着轻薄的布料，她能感受到男生手臂上的肌肉，坚韧有力，脸莫名烧了起来。
“想什么呢？不要命了。”江言殊低头看她，仍是心有余悸，语气不免带了一丝谴责。
“对不起。”夏檬往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谢谢你。”
绿灯亮起，斑马线两边黑压压的人头开始往对面挪动，到了路中央，擦肩而过。过了人行道，是个分叉路口，天色慢慢暗下来，橘红色的晚霞如轻纱铺满天际。
夏檬看时间不早了，问方槐什么时间回家，她在外面晃荡了一天，方母方父早该着急了。
“我不回。”方槐突然变了脸色，态度坚硬，“你要是有事，就先走。”
夏檬不想把她家里的私事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耐心道：“你不回去，能去哪？要是再遇到不怀好意的人，你还能保证跟下午一样运气好？”
方槐不吭声，显然她自己也知道，如果晚上不回去，有多危险。
半晌，她抬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夏檬姐，你收留我一晚上吧。”
夏檬无奈，经过下午发生的事儿，两人的关系的确亲近了点，可是她毕竟只是个家教，就这么贸然把人带回去，方父方母那边怎么能放心。
“方槐，别耍性子，有什么事回去好好沟通。”
方槐闷闷地哼了声，没再强求。
回到刚刚的分叉路口，不见江言殊和江游的身影。这里位于夜市的入口，透过熙攘拥挤的人群，能看到里面是一条美食街，摊主热闹的吆喝声从里传来。
“他们走了？”方槐满脸失落，愤愤地在心底把江游骂了一通。
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可恶。
夏檬扫了一圈，正要放弃时，脑袋忽然被人给敲了一下，她吃痛地低呼一声，转头，江言殊那张帅气俊朗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
“找我啊？”他笑得促狭，伸手递过来一份章鱼丸子。
原来是去买吃的了。
夏檬揉了揉头发，看着他脸上明晃晃的笑容，视线偏移半分，疏离客气道：“不用了，我回学校吃。”
“不喜欢？”江言殊敛起笑容，试探着说，“加了辣椒，你试试？”
他记得她特别能吃辣。
方槐左顾右盼，打断两人的对话：“江大哥，江游走了吗？”
江言殊往身后大概指了个方向，那小子看到吃的就挪不动道了。还未开口，女孩已经脚底抹油般跑掉了。
他笑笑，目光再次落到夏檬脸上，把手里的章鱼丸子塞给她：“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夏檬预料不及，只能下意识接住，那些蘸满辣椒酱的丸子瞬间就勾起了她的食欲。
好想吃。
咽了咽口水，她用牙签叉起一颗，放进嘴里，丸子嫩滑的口感包裹着辣椒，味蕾瞬间得到满足。
吃了就停不下来，不知不觉，一份章鱼丸子就被她消灭干净。
满足地舔舔唇，不经意间撞上江言殊似笑非笑的眼眸中，夏檬窘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我是不是把你的那份也吃了？”
“都是你的。”
“也是，你不吃辣。”夏檬嘟囔。
长长的夜市街，除了美食，还有各类摊位，从服装饰品电子产品到花卉盆栽，应有尽有，所以一到夜晚，这里就人声鼎沸，来往的行人只能擦肩而过。
江言殊走在前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夏檬知道他是怕自己跟丢了，自觉地跟紧了些。
没走两步就在卖臭豆腐的地方找了方槐和江游，摊主说他们俩没付钱，江言殊无奈，掏出手机，扫码支付了十二元。
夏檬喜欢重口味的食物，臭豆腐自然也在她的喜好之内，掏钱买了两份，一份递给江言殊。
谁知江言殊猛地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眉毛拧成一团：“我不吃这个。”
摊主见他一脸抗拒，笑呵呵地推荐：“帅哥，虽然闻着有点臭，但是吃起来可香了。”
江言殊有着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但此刻，那双眸子却写满怀疑，他不理解，那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吃。
踌躇半晌，他看着夏檬，婉拒道：“你喜欢，就多吃点。”
夏檬收回手，没有勉强，一个人吃了两份。
四个人在夜市街逛到了八点多，江游跟方槐是同个方向，于是，他只好先送方槐，再回自己家。
在路口分开以后，江言殊和夏檬往地铁站走去。
一号线地铁除了中午那几个小时人比较少，其他时间都是人满为患。夏檬被人推挤上车，自觉地挪到角落，江言殊个子高大，单手撑在她后面的墙壁上，两人面对面站着，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她整个人仿佛被男生圈在怀里。
关门的那刹那，一股微热的气流迎面而来，车子启动，冷气在车厢里浮动，只剩下噪杂的谈话声充斥在耳廓。
地铁行驶急速，但是江言殊站得很稳，身体保持着离她十公分的距离，他身上的运动服有太阳晒过的清新气味，被气流包裹着，钻入夏檬鼻尖。
好像离得太近了点。
夏檬只觉得四周都是他的气息，她比江言殊矮了差不多二十公分，目光平视时，正好看到他脖颈微微凸起的喉结。
正要移开视线，忽地，男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夏檬：“……”
视线无处安放，她只好侧过身子。江言殊一直低着头看她，当察觉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时，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地铁门来来回回开了几次，直到夏檬指了指身边渐渐空旷的车厢，他才意识到，似乎保持这个动作太久了。
松开微微发酸的手，江言殊往旁边让了一步，女生白皙的脸被灯光的照射下近乎通透，带着几分倦意的双眸眨巴眨巴几下，像是在跟内心的瞌睡虫作斗争。
怪可爱的。
他抿唇笑了笑。
回到学校已是九点多，江言殊再次把她送到宿舍楼下。
夏檬跟他挥手告别，走了两步，旁边便利店忽然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不是她故意要看，只是那身影太过熟悉，不经意间就抓住了她的目光。
是宋齐源和他的新女友。
脚下的步子顿住，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开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