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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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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棠步出殿门回首一望见那檐下匾额上果然写着爱怖殿三个大字,顿时想起了上次来欲孽仙宫住在这里时听到这里的童子侍女八卦自己,嘴角微微扬起,慢慢的便踱了出去。幻芮也缓步跟着他,两人时不时小声说话。恰逢又是院中拐角的位置,白月棠看到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正哼哧哼哧的打扫着院落,见他们远远行来,赶紧上前见了礼脆生生到,“白真人好,您有什么吩咐?”
白月棠听到这声音,顿时笑问,“你是不是叫妙妙?”
“咦,真人您认得我?”妙妙奇到。
“上次来访,我也是住在此处,自然记得你。”白月棠温和的说道,“这附近可有方便散心的去处,最好莫要打搅了旁人。”
“唔,这附近方圆千里都是余孽仙宫的地盘,若说景色清幽之处也有那么几个,一个是云銮峰的云海,浩淼无边,意境超然;一个是幽魔谷,那里的彼岸花海也很有气势,远远望去一片血红,不过就是阴气较重,可能有人在修炼;再就是小寒峰的雪景,小寒峰终年积雪,雪景宜人,就是有些冷。”
妙妙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又瞅了瞅穿着火狐裘的白月棠,“真人似是怕冷,还是不要去后两处地方了,莫要再受了凉寒,不利于养病,少主又该挂念了呢。”
幻芮听闻此言,又想起那个登徒子,翻了个白眼道,“少族长如此我们便去那云銮峰观云海吧,想来风雅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我上次去过那里,左右无事,倒是想见识一下传闻中的彼岸花。”白月棠理了理身上的狐裘,“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快痊愈了,阴气重点地方,对于我们幽冥族来说还不是如鱼得水。”又转头给了妙妙一瓶固本培元的丹药,“劳烦妙妙带我们去幽魔谷了。”
妙妙看着丹瓶受宠若惊,慌忙摆手,“这可使不得,真人您是少主的...呃贵客,我们服侍您都是应该的,怎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说着扔下扫洒的工具,就要给他们带路。
“收着吧,这些日子也劳烦你了,这丹药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不过对你凝炼魔元突破筑基有所助益,就莫要推辞了。”幻芮接过丹药,拉着妙妙的手,将丹瓶放到她手中。
“如此便多谢真人啦,我这就带你们去!”妙妙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感激的神色很是雀跃。
一路上有了妙妙的介绍和指引,白月棠和幻芮对欲孽仙宫都有了更多的了解。这欲孽仙宫作为魔教宗派果然和灵修门派十分不同,弟子们没有固定的袍服,大都穿着随意,但是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些恣意之气,和道修门派大多数弟子陈静内敛很是不同。不过若是论修为气度,白月棠觉得他们和那些九大天门的弟子相差也是不大。
但是出乎意料的,门派内的一切事物运行也是井井有条,那些魔修也对于各种流程十分熟悉,并无冲突,这和传闻中魔道修士大多恣意妄为难以管理的出入很大。
白月棠将这些见闻记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在魔宗的地盘上发展业务的可能性,不知不觉就到了传说中的幽魔谷,周围明显阴气加重。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红色花海,妖艳而美丽,阴气弥漫,水汽漂浮,给人很不一样的体验。
妙妙也有点小兴奋,“真人前面便是幽魔谷了,传闻幽魔谷是初代欲孽仙宫宫主陨落之所在,欲孽仙宫初代宫主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女仙,被道侣背叛之后,坠入魔道创建欲孽仙宫,寓意斩断情丝,以所有欲望为孽。”
“但是后来,她的道侣不知为何又来纠缠于她,后来爆发了仙魔大战,初代宫主与她的道侣同归于尽,而宫主鲜血所洒落之处便长出这彼岸花来,似乎寓意与其道侣永世不见。”妙妙脆生生地把这凄婉哀伤的故事讲给白月棠和幻芮两人,言语之中兴奋多余嗟叹,可能对于她来说,大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举一动皆牵动世事远比这爱情悲剧本身更加令她向往。
“天底下负心人果然多,少族长,您可不能轻信他人呀!”幻芮听了这传说触感良多,赶紧旁敲侧击的提醒白月棠。
白月棠倒是没什么特别多想法,听了幻芮对话,倒是饶有兴味的看向她问道,“我难道看起来很傻很天真,像是那种很容易被人骗的类型?”
“呃,这到不是,但是少族长您这般仙姿玉容,是我们幽冥族的珍宝,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到时候被人抢走可怎么好!”幻芮十分担忧的答道,想了想试探到,“您似乎和欲孽仙宫的少主交情匪浅?”
“的确,我们数次性命交付,他是我的知己。”白月棠袖着手,望着无尽的花海到。
“那是那是,”妙妙的眼睛眯着笑道,“可不是嘛,我们都从未见过少主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要知道您受伤了,少主一直都是衣不解带的照顾您呢,还花费大量的贡献点帮您换取仙草疗伤,为了这事,宫主也都亲自过问过呢!”
幻芮听了这些,心中更加暴躁,这什么意思,听听,这哪里是普通朋友知己的关系啊!她一颗老母亲的心担心的七上八下,有人已经快陷进去了,却偏偏还不自觉。
没有理会幻芮过于丰富的表情,白月棠继续与妙妙交谈,“哦?你们宫主和你们少主是什么关系?”白月棠缓缓踏入彼岸花海,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父子呀!”妙妙脱口而出,“少主是宫主亲子,不过两人关系不是很亲近,”妙妙又想了想,“据说欲孽仙宫宫主必须要修炼余孽神功,但是少主似乎执意不学,宫主倒是没有强求,但是他们间似乎还有其他的问题,所以两人关系便一直不大和睦。”
白月棠没有再问,进入彼岸花海中,他感觉周身的阴气运转更加迅速,让他很是舒服,不禁又往身处走了走,幻芮显然也是这么觉得,所以便跟着向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四周都是茫茫无际的彼岸花,白月棠站在其中,黑发如瀑,容貌如同水墨烟雨,别有一番韵味,唇色浅淡,美的动人心魄,却又带着一丝朦胧的不真实感,一身蛟绡法衣只露出层叠的衣摆,紫金的狐裘毛毛又将他整个人衬得贵气非常,远远看去比仙人还要多三分仙气。其实他只是看着这无边无际的花海想起了彼岸花岛传说,这是开在黄泉的花朵,化开现世与彼岸,他想起自己两世为人的精力,心思渐渐飘的远了。
妙妙一时看的呆住了,觉得少主眼光果然很好,以前宫中那些个男男女女怎么能和白真人比,原来不是少主那里有问题,而是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人家的眼而已。她正感叹着,也没留意远处的雾气中似乎映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是那女子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却毫不犹豫的抽剑袭向众人,剑势极强,幻芮这次反应很快,手中的蛊毒已经掷出,却被那人衣袖一挥,尽数收走,而那剑尖也在距离白月棠眼睛不到一寸处停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那女子清越的声音响起,她一身红衣,带着面纱,露出明亮的双眸,不过看向白月棠的目光却隐隐带着敌视。
白月棠在那女子动手的一刹那就已经回神儿,神识一扫知道这女子不过金丹中期的修为,不足为虑。不过她有胆量和金丹后期的修士动手,必然有所倚仗,十有八九在欲孽仙宫中地位超然。他现在是客人,和玉成璧又关系要好,倒也不好给他惹麻烦,便也没有动作。
幻芮手中蛊虫已经若隐若现,只等白月棠一个示意仿佛随时可以对那红衣女子下蛊。
还是妙妙终于反应了过来,白着一张小脸,硬着头皮上前,“上官小姐,这位是少…”
“放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红衣女子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道掌风将妙妙拂倒在地,仍旧眼神凌厉的盯着白月棠。
幻芮盯着白月棠的表情,只见白月棠嘴角微微扬了扬,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幻芮得了首肯,毫不犹豫催动法术,之前那被红衣女子收入袖中的蛊毒突然也活了过来,渗入那女子肌肤之中,顿时她的手臂便红肿一片,流下血水,那女子吃痛,但是却咬牙没有吭声,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得意,手中的剑却是毫不犹豫的向白月棠双眼刺去。
然而让她诧异的是,她全力施为,剑尖竟然无法前进分毫。她额头见汗,一面是用力过猛导致的,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另一只手的疼痛。
半晌,那女子突然撤力后退,抬起自己中蛊的左手查看,见到那伤势严重,眼中出现杀意,取出一枚令牌捏碎传音道,“幽魔谷,有来历不明的野修袭击我,给我杀了他们!”
妙妙吓得瑟瑟发抖,一下子瘫坐在地,又想起玉成璧的交代,赶紧也捏碎了一张玉符,一边试图解释,“上官小姐,这是少主的贵客,只是来观景的,您…”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在我们欲孽仙宫的地盘上,伤了上官小姐就是打我们七杀堂的脸,”突然一道阴森暗哑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来人一袭灰袍,身后跟着五位同样装扮的弟子,将白月棠几人围了起来,说起话来霸气侧漏,“今日你们走不出这幽魔谷。”
说罢那领头之人全身修为爆发,魔气澎湃,金丹期圆满!全身散发着血色光芒,斗大的拳头向着白月棠面门袭来,眼看就要砸上白月棠的鼻梁。白月棠叹了口气,一直袖着的手无奈伸出,正要掐决。却被人揽着腰避开这一击,不过白月棠系在脸上都白纱还是被拳风扫断,缓缓飘走了。白月棠眼皮颤了颤,下意识想要睁眼。
玉成璧将白月棠护在怀中,另一只手覆轻轻在他的眼睛上,语气中压抑着怒意道,“你还未痊愈,不要睁眼,更不要妄动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