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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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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镇的时候,差不多快五点了,秦烟儿把车子停在了公共停车场,拖着行李箱就往家里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打招呼,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二十分了。
临近饭点,整个院子里,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让秦烟儿心头一暖,拖着行李箱快速进了自己家的门。
秦烟儿刚把行李箱放好,厨房就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回来啦!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下一秒,就见秦爸爸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秦烟儿上前给了秦爸爸一个拥抱,喊了一声:“爸。”
秦爸爸乐呵呵道:“饿坏了吧,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恩。”
秦烟儿转身去了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后,围着房间里转了一圈,却发现刘女士不在家。
秦烟儿拿了筷子,歪着头问道:“爸,我妈呢?”
秦爸爸把菜装盘,有些无奈说道:“打麻将去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麻将大到不行,不到饭点绝对不回来。”
秦烟儿低笑一声,问:“那我们不等刘女士了?”
秦爸爸说了一句不等,就把菜都端上了桌,然后招呼她赶紧过来吃饭。
等秦烟儿坐了过去,口袋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秦烟儿拿出手机一看,是徐正扬打来的,想也没想就放在了一边,并不打算理会。
直到电话铃声不再响,秦爸爸往她碗里夹了一只虾,问道:“正扬惹你生气了?”
秦烟儿摇了摇头,低着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没过几分钟,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秦烟儿本来是不想接的,可是又不想自家爸爸看出什么来,就快速滑动接听了。
经过昨天的事,秦烟儿并不是很愿意跟徐正扬讲话,只是把自己回娘家的事告诉了徐正扬,还说准备住几天再回去,就把电话挂掉了,都没给徐正扬多说几句话的机会。
电话挂断,秦烟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抬头,就对上了秦爸爸打量的目光,瞬间又让她有些慌乱起来。
秦烟儿有些不安地问道: “爸,你没事这么盯着我干嘛?”
秦爸爸摸了摸她的脑袋,“正扬没惹你生气,那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因为她是临时决定回来的,压根就没打算告诉徐正扬。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秦烟儿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道:“公司最近开展了一个新项目,他工作特别忙。”
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秦爸爸隐约猜到,可能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他没有直接问,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丫头,和正扬在一起,你现在还觉得幸福吗?”
幸福吗?
要是秦爸爸在两天前问她这样一句话,那她一定会是不假思索的,就会坚定又带着骄傲的告诉她的爸爸,她是幸福的,非常幸福的。
可是,徐曼的出现,成功的让她对徐正扬开始出现排斥了,甚至让她看到徐正扬都不会再满心欢喜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了。
秦烟儿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问了一句:“爸,你觉得幸福是什么呢?”
秦爸爸想了想,柔声说道:“两个人在一起,就算不说话,看着对方安安静静的,就会觉得满心欢喜。”
“幸福大概就是他在厨房忙碌,你在旁边打下手,两个人有说有笑,饭后你收拾,他洗碗。”
“就算每天待在一起,也不会嫌对方太腻歪。”
“就算对方出差了,只要电话一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他,嘴角便会自觉的上扬,接下来一整天都是开心不已。”
听秦爸爸说完之后,秦烟儿大概知道答案了。
徐曼没有出现之前,她和徐正扬的生活,就如她爸爸所说一样,是幸福的,至少在她的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从徐曼出现之后,再到徐正扬跟她撒谎,她已经不能和平常那样,和徐正扬相处了。
对着徐正扬那张脸,还有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欢喜了,甚至还有一些讨厌了。
“丫头,不开心了,心里有事别憋在心里,要记得告诉爸爸。”
秦烟儿摇头否认,“爸,我心里没事,也没有不开心。”
秦爸爸没好气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说道:“丫头,在你心里,你是不是觉得爸爸跟你妈一样神经大条吗?”
秦烟儿噗嗤一声,笑了。
“爸,这话要是让我妈听见,你可少不了被我妈叨叨一顿。”
秦爸爸脸上一囧,又板着脸故作严肃,“别转移话题。”
秦烟儿眼神黯淡,疑惑不已问道:“爸,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开心了?”
秦爸爸坐到她身边,又往她碗里夹了一些菜,“你是我放在手心里宠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只要你一个小动作,一个微小的表情,爸爸都能够感受的到。”
秦烟儿鼻子一吸,直接抱住了秦爸爸,哽咽地喊了一声:“爸。”
秦爸爸拍着她的肩膀,有些心疼的说道:“丫头,别哭,你一哭,爸爸心就开始疼。”
秦烟儿松开了秦爸爸,接着擦了擦眼泪,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就把徐曼出现的事情,佯装轻松的样子,告诉了秦爸爸。
等她说完,秦爸爸和她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吃完饭后,秦爸爸收拾了碗筷,就进厨房洗碗了,而秦烟儿就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秦爸爸洗碗。
大概过了几分钟,秦爸爸把洗干净的碗放进消毒柜,从冰箱拿了一瓶酸奶递给她,问道:“丫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秦烟儿没有细想,脱口而出两个字。
“离婚。”
秦烟儿原本以为,在她说了离婚两个字后,爸爸脸上会出现诧异或者惊讶的,可是没有,她只在爸爸脸上看到一副平静的样子。
只听见秦爸爸平静地问道:“不再想想了吗?”
秦烟儿摇头,她想她已经想的非常明白了。
“不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秦烟儿蹲下身子,用手抱着头,有些痛苦的说道:“爸,若是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原谅了他,但是这件事就会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以后这件事就会像是一道鸿沟隔在我和他之间。”
“我做不到自欺欺人,就算我原谅了他,可是我也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会爆发,那到最后,结局一定是两败俱伤。”
“我爱他,可是我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还不如现在痛痛快快的放手,至少不会把自己弄得太狼狈,也不会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得太僵硬,至少我们相爱过,我想分开的时候体面一些,才对得起自己付出的那些感情。”
看着女儿这么难受,秦爸爸心里也不好过,想说的话很多,却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最后都只化成了一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秦烟儿诧异的抬起头,原本以为爸爸会劝自己再想想的,可是没有想到,爸爸会这样说。
秦烟儿强忍着眼泪,强牵扯出一个笑容,“爸,谢谢你。”
秦爸爸故作嫌弃地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你看你,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秦烟儿瞬间破涕而笑,心里充满了感动了。
她的爸爸啊!
明明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却总是给了她很多的温暖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