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5章 星星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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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伴随着弗莱伊的话语，屋子里响起了零星的几声笑，不过也只是零星而已。屋子里稚嫩的哨兵向导们大多还只是孩子，他们会因为弗莱伊不知天高地厚地挑战棕发教官而哄堂大笑，但是面对同龄人的失败还不会充满恶意地嘲讽。
几声嘲笑都源自同一个地方，弗莱伊知道是那几个同样被淘汰了的人，但他懒得理。比起生这种低级的气，重生以后不仅失去了本来的身体，失去了敌人同时也失去了身为最强哨兵的能力对弗莱伊来说显然要严重多了。
弗莱伊轻声叹了口气，唉，气得肚子都饿了。
鉴于全体40名候选人都已经经过检测，麦克斯宣布请所有人在原地等候片刻，然后与皮埃尔女士等几位□□一起离开了，似乎是要商量什么。
等到几个大人一走，小孩子们顿时闹腾起来。这些孩子虽然来自各个地方，刚开始的时候互相陌生，这时候却早已因为同行一路和刚才闹哄哄的检测程序而飞快熟悉起来，顿时，屋子里响起一片“嗡嗡”之声。
弗莱伊转过脸，看到了小心翼翼缩在他身旁的小胖子劳尔。这位刚刚被评定为精神等级C等的新晋哨兵不知为什么，这会儿似乎陷入了低落的情绪中。
“没事的，弗莱伊。”劳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道，“没关系的，你刚刚只是状态不好一时没发挥好，雷塞尔不行的话，还有别的学校能报考呢，我听人说过，那个什么特什么就是……书院就很不错，好多人毕业了都当了老师呢！”
弗莱伊：“？？”
劳尔笨嘴拙舌地继续努力安慰自己这位新认识的伙伴：“真的，雷塞尔其实不是最好的。”
“不是最好的我都考不上，你怎么知道别的学校我就考得上？”弗莱伊问他。
劳尔一下子愣住了，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情。他本来就不擅长安慰别人，这会儿更是后悔死了，小胖子的精神体兽王虽然依然昂首挺胸地站在边上，这时也略微有些尴尬地换了一条腿站立。
“要不然……”小胖子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说道，“要不然我也不念雷塞尔了，我陪你一起去考其他学校！”他捏着胖乎乎的拳头说道，“你肯定能考上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像你刚才陪着我那样陪着你的。”
弗莱伊：“……”不是，我什么时候陪过你了？刚才那也算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
沉默了一阵，弗莱伊问他：“其他学校什么时候开考，考些什么，哪里报名？”
小胖子一愣，弱弱地回答道：“……我、我还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打听的！”
“笨死了。”弗莱伊想，那不就等于随便放弃到手的录取名额吗？明明刚刚还说考不上就要回乡下去，还怕得要命的样子，这会儿还敢这么搞。
劳尔紧张道：“花点时间，我想我们总、总能问到的。”
“你们要放弃雷塞尔？”不知从哪里挤过来一个戴着圆圆黑框眼镜，皮肤白皙，脸颊上长着几颗雀斑的黑发少年，他自来熟地向两人打了声招呼：“雷蒙德·李·贝克，来自枫桥郡蓝月区，向导一名，精神体是八哥。”
“什么？”弗莱伊和劳尔都没听说过这种精神体，一时竟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种鸟。东方很多见，这不是重点。”雷蒙德很八卦地说，“我刚才没听错吧，你们真的要放弃雷塞尔的名额？”
“不是我。”弗莱伊说，“他。”
雷蒙德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你未必就不会被录取。”
“我什么都没检测出来。”弗莱伊提醒他。
“所以嘛，二分仪这东西其实很复杂，我跟你们说……”
“先把刚才的说完。”弗莱伊赶紧拦住这个疑似话痨不让他岔开话题，“为什么放弃雷塞尔报考其他学校会让你这么惊讶？”
“当然是因为雷塞尔是目前王国仅有的五所正规特殊人类教育机构中招录比最高的学校啊！不是吧，你们连这都不知道？我的天！”
“你对其他学校很熟悉？能不能给我们说说？”弗莱伊其实更想问的是这里到底属于什么“王国”，但是只能暂时按捺下来。
“这个说来话长，我们先从……”雷蒙德才刚开了个头，人群就又静了下来，原来是麦克斯等人回来了。只不过这次回来的人跟刚才相比少了□□A和B，只余下了麦克斯、萨德琳娜和阿德莱德三人。
“大家请静一静。”麦克斯手里拿着一张纸，“下面宣布本次入学检测的录用情况。”
“刚才不是已经淘汰过人了吗，难道不是其他的人都被录取？”弗莱伊问，他还以为麦克斯他们离开只是去办理相关手续了。
“当然不是。”换到弗莱伊两人前面一排的雷蒙德微微后仰，压低声音说道，“雷塞尔的录取率是五校里最高的，但也只有60%，刚才直接淘汰的是完全不合格的，在合格的人里面还要根据综合数据进行排名，然后淘汰掉后40%，这才是最后的录用名单。”
“啊，还要淘汰？”劳尔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意识到弗莱伊在看自己，小胖子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笑了一下说，“哦哦没事，反正我们不上雷塞尔了，淘汰就……淘汰吧呜。”
弗莱伊无语，那你就不要一副哭出来的样子啊。
“首先宣布进入绿琥珀班学习的同学，这次一共有4名同学可以入读绿琥珀班，他们分别是来自格林郡乔治威尔区的理查德·尼克尔森，圣伯伦郡瓦伦市的梅尔·约克，来自……让我们一起为这4名同学鼓掌。”
伴随着掌声，四名年轻的哨兵向导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似欣喜又有些失望的笑容。
“雷塞尔校内分班一般以颜色加宝石来命名，颜色通常代表年级高低，由低到高分别是绿、蓝、赤、金或白，宝石是潜力值的代表，从低到高分别是琥珀、水晶、珍珠和翡翠四个等级。”雷蒙德解说道，“金或白代表发展方向的不同，金色会留在雷塞尔提供的职业机构内，白色代表打算毕业后自行发展。”
“所以绿琥珀班的意思就是最低年级最低潜力值的哨兵向导……”弗莱伊忍不住想，这次他们这批人总共有40名，除去已经明确淘汰的似乎有2-3人，就算剩37人吧，还需要淘汰40%就代表着，最终只能录取22人。
“还有18个名额。”弗莱伊提醒劳尔，“不用紧张。”
“下面宣布进入绿水晶班就读的名额，被录取的一共有9人，他们分别是……”在麦克斯的宣读声中，一个又一个少年少女高兴地跳了起来。水晶班作为倒数第二等潜力值的特殊人群班级，应该是这个群体的平均线左右的实力，人数的多寡也证明了这一点。
“还剩9个。”弗莱伊左右环顾，这时候剩下的没被念到名字的人都有了同样的表情，既是向往的、憧憬的，也是紧张的、害怕的，剩下能被录取的无疑都是被□□们评定为潜力值较大，上升空间可观的人，相反则代表着落选。一些刚才在二分仪检测中潜力值分数不高的人顿时担心起来。综合评定，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论是如何综合出来的，而现在，劳尔、雷蒙德和梅斯菲尔德家的少年奥利弗·雪莱都尚未被叫到名字，当然绿眼睛的孔雀少年完全看不出紧张担心的模样，他的实力足以让他保持淡定。
“请静一静，接下来要宣布的是绿珍珠班的学员名字，被录取的一共是……”
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4人。”
“啊……”现场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这次不用雷蒙德解释弗莱伊也能够明白。按照通常规则来看，越是潜力值高的哨向人数应该越少，此时还剩下9个招录名额的情况下，竟然只有4个人进入二等的珍珠班，那岂不是代表着反而有5个人要进入第一等的翡翠班？这些候选者里有这么多人潜力巨大？
弗莱伊迅速回想了一下，真的不记得有这么多厉害的小崽子。引起他注意的也就只有奥利弗·雪莱，还有一名黑长直身材高挑，气质冰冷的少女。
这不可能啊，弗莱伊想。直到掌声在耳边响起，弗莱伊才发现自己错过了珍珠班名额的宣读过程，令他意外的是看起来很八卦的雷蒙德·李·贝克竟然正是四分之一，其余三人里则包含了弗莱伊之前看好的那名黑长直少女，现在弗莱伊知道了她叫伊芙琳·嘉尔，是个哨兵，精神体是一头漂亮的黑豹。
“谢谢，谢谢。”雷蒙德对着周围微笑致意的样子还真挺像回事。
“原来他那么厉害……”劳尔自言自语地感叹着，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算是出人意料了。以小胖子的资质进入翡翠班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这似乎也代表着劳尔和弗莱伊一样，两人都落选了。
看来这下真的要结伴一起去考其他学校了，哎不对，弗莱伊想，本大帝怎么给绕进去了，凭什么我就一定要上这些破学校啊，也许到别的地方也能安顿下来，搞清楚自己重生的原因呢？
“最后宣布进入绿翡翠班就读的学生名单……”麦克斯已经读到了纸张的最后，这时候这批录取名单仅仅只剩5个名额，却有20个人在等着自己有幸列入其中。只是……最高等级的绿翡翠，真的可能是我吗，弗莱伊猜不知有多少人此时是这么想的。尚是孩子的少年少女们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被天顶晒下来的日光烫的多些还是心理因素更多些。
麦克斯环视了周围一圈，轻声道：“没有。”
……
现场沉默了好一阵子，大部分人都伸长了脖子似乎还在等待棕发哨兵宣布名字，他却已经收起了手里的纸张。于是渐渐的，孩子们才明白自己刚才并不是幻听了。
“没有？”弗莱伊皱起眉头，“不是说录取率有60%吗，现在才42.5%，解释一下。”最后一句自然是对雷蒙德说的，只是后者这次显然也很茫然。
“不会吧，这个入学率可是我整合了最近几十甚至上百年的综合数据测算出来的，难道雷塞尔今年发生了变化？这不科学啊。”
弗莱伊看向劳尔，小胖子已经被打击得原地晃荡了。
“喂！”弗莱伊适时侧移一步，避免了被小胖子敦实的身体压倒在地的情形。不然以他现在这副身板，这一压搞不好又要穿越三百年了。
雷蒙德还在喃喃自语：“录取率变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奥利弗·雪莱都没能进翡翠班，这简直是……”弗莱伊听他骂了句什么，似乎是枫桥郡那边的方言，所以没听懂。这么说起来，以前他还是大帝的时候，治下好像没有讲这种语言的地方……是三百年里语言发生了变化，还是先灵大陆扩大了？
□□们显然是知道这个结论会引起大家的讨论，所以特地等了一会儿，麦克斯才再度开口道：“以上一共17人是本次拟录取的名单……”
弗莱伊看到奥利弗·雪莱脸色苍白，绿宝石一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几名□□所在的方向，他看起来很愤怒，但又同时很绝望，甚至有一丝脆弱，这让弗莱伊感到了不寻常。一名骄傲的拥有实力的年幼向导被莫名淘汰，他可能愤怒可能失望，但绝不至于绝望，更不应当脆弱……弗莱伊觉得梅斯菲尔德少年身上隐藏着的秘密好像不比自己少。
在弗莱伊的注视中，奥利弗·雪莱收敛了情绪，他转过身，提着自己的行李一步步向外走去。
“鉴于本校近期正在进行教育体制改革试点，除了原有的四级班，这次学校还将新增一个等级，”就在这时，麦克斯突然再度开口说道，“以下共有5名学员被编入新增的星星班中，他们分别是来自莱克星顿郡……的奥利弗·雪莱……”麦克斯似乎特意省略了梅斯菲尔德少年的具体出身地，后者也在这时猛然停住了脚步，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去。
麦克斯冲少年眨了眨眼睛，接着宣布：“来自康斯坦星郡阿奇顿市白静镇的劳尔·史密斯……”
小胖子一下子愣住了，直到弗莱伊冷冷地踢了他一脚，他才“嗷”的一声叫了出来，跟着两行眼泪就“唰”地下来了。
真丢人，弗莱伊都不用自己嫌弃劳尔，兽王就能替他行使这一职责。
“来自薄鲸岛白色风帆区的特丽萨·米勒，来自威尔斯郡基特拉市的黛芙妮·卡特以及来自临海郡马里布市的乔治亚·亨特，请大家同样用掌声鼓励他们。下面我们向这些学员颁发录取通知书。”
一头鬃毛顺滑威风凛凛的雄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众人面前，它的胸前挂着一个篮子，里头摆着一摞摞用红丝带扎起来的纸卷，皮埃尔女士肩膀上的猫法官一跃而下，跳到了狮子背上，帮着它开始依次分发录取通知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5章 星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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