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章 风流大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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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弗莱伊·雷泽上辈子，那毕竟是赫赫有名的黑暗帝王、暗黑哨兵、破坏神什么什么的，当他还高居王位的时候，嗯，其实还得再往前推推，对，应该说，当他还在带着一帮兄弟在先灵大□□处打天下的时候，他就已经拥有了吸引足够多名媛仕女的资本。
尽管那个年代对于哨兵向导的认识充分不足，许多保守派甚至始终坚定认为拥有精神体的哨兵向导不是普通人类，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魔、魔鬼在人间的化身，却也有相当数量的激进贵族或是新贵们认为弗莱伊具有足够的政治前途，愿意在他身上投下筹码。
詹宁斯·皮埃尔侯爵就是其中的一位。
弗莱伊已经不记得那位皮埃尔家尊贵的小姐的模样，印象里留下的只有这家人饭不好吃，规矩好多、麻烦这样的印象。尽管外界盛传他的风流倜傥，并冠之以“风流大帝”的称号，事实却是，雷泽大帝母胎solo，空有风流之名却难能可贵的专情，不仅只钟情于一位才貌兼备的神秘女士，还“成功”做到了直到最后把自己炸了也没能“成功”。
“唉……”回想起前世那段遗憾，弗莱伊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三百年了，曾经的美人想必早已香消玉殒，子孙满堂。
小胖子劳尔并不知道弗莱伊在感叹什么，只当他因为被扔了回来而不高兴，赶紧十分讲义气地后退一步，把弗莱伊让到了……倒数第二位。
弗莱伊：“？”
劳尔拍拍胸脯：“你排我前面，我没关系的！”说完便侧着耳朵，似乎期待着听到什么。
弗莱伊嫌弃地转过身去，背对劳尔。小胖子立时失望地低下头，他一沮丧就仿佛连耳朵都能耷拉下来。
见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弗莱伊不得不补了个字：“谢……”结果小胖子顿时又高兴起来：“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弗莱伊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朋友于他而言是一个陌生的词汇，雷泽大帝只有手下和敌人，并没有朋友这种东西。
既然排在了最末，弗莱伊便干脆消停，转而仔细观察起雷塞尔的入学检测起来。很快，他就从各个学生的测量过程及结果中得出了一些结论。
二分仪的测定应该是从形、色、质三个层面对哨兵向导的精神能量情况进行考察。
首先是颜色。哨兵反馈出的颜色多数较为鲜艳浓烈，如红、黑、深紫、橙色等等，向导的则往往趋向清淡，如乳白、浅蓝、薄荷绿等叫人看了就会放松的色彩。然后是形状，这包括两个层面，一种是精神力直接使水体形成了某种形状，另一种次一点，是不能凝聚成形，但至少能搅动二分仪的水面，形成一些特定的波纹。
一般来说，精神力量越强，精神体主人对自身精神体的控制越有力，那么水体形状就越清晰，细节越丰满，维持时间也更长，被录取的可能性就大，但是，这也并不绝对。之前弗莱伊看到的三个年长些的哨兵向导中的一个就在接受检测过程中直接被劝退，尽管他成功具现出了水精神体。
“是因为年纪和实力不匹配啊。”弗莱伊作出判断，这就牵扯到了第三个测定标准——质。
未能成功具现精神体形状仅有波纹，等级是D；像金发小女孩安妮那样精神体完整但只出现了几秒的则是C-，至于梅斯菲尔德家的少年，弗莱伊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是奥利弗·雪莱（很奇怪他并没有使用梅斯菲尔德家的姓氏），他根本没碰二分仪，直接释放出了一尾体态优美，尾羽华贵的绿孔雀，毫无意外地被评为A等，不过是A-。
据此弗莱伊判断，在每一个等级，都按照二分仪是否呈现幻象、幻象呈现时间及水体幻象的逼真程度来区分精神体等级，至于加减则可能与某个他还不清楚的细节判断指标有关，可能是年龄、潜力之类。
10岁的安妮·福格斯模拟出的海棠兔幻象一闪而逝可以获得C-，快二十岁的哨兵如果还是只能做到这个程度，那就代表着这条路确实是走到头了。弗莱伊后来才知道，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是在街头被“种子收集者”给强行带来的，有人是自愿报名，有人是想尽办法托关系来参加测试，还有这种就要满二十的，多数是在年幼时已经进其他学校就读过，却由于始终没有长进，最后只能退学，转而到其他学校试试运气。
一日哨兵向导，终身哨兵向导，这只是普通人的认知，弗莱伊就曾见过一开始能具现精神体，但随着年龄增长，能力却始终停滞不前甚至是倒退，直到某天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精神体，最后只能成为“怪物”与“人类”中间值的“人怪”。
感到衣角被人拉了拉，弗莱伊转头看到了劳尔有些慌张的脸孔。
“弗莱伊，我有点儿怕。”小胖子连声音都没了精神。
“怕什么？”
“万一……万一我通不过检测怎么办？那我、我就只能回老家去了。”
弗莱伊打量了小胖子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慌张，属于劳尔的精神体即便在透明的状态下也有了瑟瑟发抖的颤动感。
弗莱伊说：“你不是有兽王吗，它就在你脚边。”
大概是弗莱伊样子太过笃定，劳尔的情绪真的慢慢又稳定下来。他觉得眼前这又瘦又小的少年讲话好有道理，也好让人有安全感，就像他的父亲老史密斯那样，特别有……嗯，好像是叫“威严”。弗莱伊还不知道自己在小胖子心目中突然升级到爸，只是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
弗莱伊不耐烦地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去。”
“嗯！”劳尔用力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不安地说，“你、你不会走吧？”
弗莱伊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走？”
劳尔高兴了，肉乎乎的脸蛋上两个小眼睛亮晶晶的。
队列终于排到了弗莱伊俩人。由于他们在的这一队人数最多，此时其他两队都已经检测完毕。学生们站在原位，有的满脸兴奋，有的则有些不安或是不满，至于沉默缩在屋子一角的，多半是知道自己没什么通过希望的。
“去吧！”弗莱伊说，劳尔便“嗷”的一声，走到了阿德莱德跟前。
“名字，出生地，年龄。”
“巴蒂斯图塔先……先生您好，我叫劳……劳尔·史密斯，是阿奇顿市乡下白静镇人，今年11岁。”
阿德莱德示意他将双手放上二分仪的耳朵。
“不用，紧、紧张，跟着我的指导来，放松，想象你最、最喜欢的，一处场景……”
随着阿德莱德的指引，劳尔手下的二分仪中，液面开始缓缓荡漾。弗莱伊近距离观察才发现这盆里的“水”看似是液体，却又有点像凝胶一类的东西，被精神力搅动的波纹在发生的地方呈现流动的形态，但是一旦离开这个范围却又静若死水，一动不动。流动性与稳定性两者明明是矛盾的，却在二分仪中得到了有机统一，也因此，在弗莱伊的眼前呈现出了美妙的场景。
弗莱伊曾经猜测劳尔的精神体兽王是大型猫科动物，如果不是狮虎之类，也可能是山猫，刚才也有哨兵精神体是这一类，当时二分仪呈现的颜色记得是金色，然而此时劳尔面前的二分仪中却荡漾开了一圈一圈彩色的涟漪。
麦克斯一眼看到了，他向萨德琳娜递了个眼神，后者点点头，两人便走了过来，其他两名负责检测的□□反正也空了下来，便也围过来看热闹。弗莱伊顿时明白过来，劳尔精神体的颜色，可能是很不寻常的，这代表着他的精神体也许十分特殊。
小胖子如果此时不是拼了命在呼唤精神体，估计得吓晕，因为转眼之间，他的身边就围起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A和□□B还在窃窃私语。
“居然是彩色光，这精神体一定很特殊吧。”
“是啊，我记得我们学校历史上似乎曾经也有过一位，是谁来着……”
“是达尔文侯爵。”
“哦，对，是达尔文先生的祖父，我记得他的精神体与东方传说中的一种神兽十分相似，叫作……对了，是熊猫。可惜达尔文先生并没有继承他祖父的特殊性，精神体只是普通的白鹿。不知道这次这个小孩会是什么特殊精神体。”
弗莱伊被他们说得也紧张起来，虽然他并不知道熊猫是什么东西，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难道劳尔的精神体真的那么特殊？比如一只……七彩的山猫？
小胖子此时已经完全忘我，他专注凝视着间歇闪过淡淡七彩光芒的二分仪，额头汗水凝聚，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
“不对。”阿德莱德突然出声，同时出声的是萨德琳娜·皮埃尔。阿德莱德比了个请的手势，皮埃尔女士便操着一把淡漠的嗓音道：“他的精神体力量没有进入二分仪，大家现在看到的只是精神体初次具现时不稳定性的表现。”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小胖子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随之，在众人眼前的二分仪盆中，赫然站起了一只尾羽高高翘起，身披霞彩，顶冠鲜红的……大公鸡。
“兽王，你是兽王对不对！”小胖子惊呼一声，欣喜地想要将公鸡抱到怀里，然后就看到那只鸡一抬腿，一脚爪妥妥地踩在了劳尔的脸上。
弗莱伊：“……”
众人：“……”
大公鸡冷漠地，傲视群雄地打量了周围一番，自己跳下桌面，站到一旁梳理起身上的毛来，那做派活脱脱一个不屑与周围傻瓜为伍的君王。
“叫兽王这个名字，似乎也没什么错。”弗莱伊想。
大概是气氛过于尴尬，麦克斯一挥手：“好了，最后一个可以上了，早点检测完早点出结果。”
弗莱伊走到二分仪前，不用阿德莱德开口便自报家门：“弗莱伊·库克……”
人群再次静了静，这次弗莱伊发现了，但不知其因，所以没有搭理。
“我应该是本地人，大概12岁吧，是个哨兵。”弗莱伊巧妙地用“本地人”代替了自己该报却报不上来的出身地，而对一个流浪儿来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实际年龄再正常不过。
“弗莱伊……”阿德莱德抬头看了看弗莱伊，“你说自己是哨……兵，你已经能、能释放，完整精神体？”
“暂时还不行。”作为一个资深哨兵，弗莱伊对这副身体渐渐也有了一些了解，他猜如果身体有原主，那么原主很可能都没来得及发现自己有特殊力量就被他占了躯壳。“但是我只可能是哨兵，而且精神体不会弱。”弗莱伊补充道。
毕竟这个壳子里现在是我，弗莱伊·雷泽，前世拥有骨龙奥尔吉姆作为精神体的最强哨兵，弗莱伊有信心自己即便重来一次也还是最强的那个。
“噗。”麦克斯笑了出来，收到萨德琳娜一个警告眼神。这位女士果然十分严肃，对自己的同事也一视同仁。
“如果你还无法，释放，精、精神体，建议你，还是二分仪，检测。”红发□□弱弱地说着，弗莱伊一向不喜欢欺负弱者，所以点点头，乖乖将手一边一只放到了二分仪的柄上。
“跟着我……”
“我自己来就好。”弗莱伊说，他已经掌握了二分仪的原理，接下去要做的无非是把在现实具现精神体的路在二分仪中走一遍而已，这很简单。
三分钟过去了，二分仪的液面一动不动。
五分钟过去了，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吃饭，思想有点不集中。”弗莱伊解释了一句，他搓了搓手，重新将两手郑重放到了二分仪的双耳上。又一个五分钟过后，二分仪的液面轻轻晃动了一下。
来了！弗莱伊刚刚打起精神，就听旁边的□□B道歉说：“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撞了下桌子。”
众人：“……”
弗莱伊感觉自己成了尊活雕塑，维持着弯腰瞪眼，双手平齐摆放二分仪上的姿势，他的面前什么动静也没有，别说是精神体幻象、水波纹，二分仪内的液体甚至连颜色都没有变。
“会不会是这台二分仪坏了？”□□A有些不确定地自语。
“对，肯定是坏了。”弗莱伊赶紧道，“我想换一台检测仪！”
皮埃尔点点头，弗莱伊面前马上摆上了旁边桌的二分仪。
“这次肯定没问题了！”弗莱伊说。
十分钟后……弗莱伊：“还有一台二分仪也能让我试试吗？”
又一个十分钟后，弗莱伊抬起头来：“我……”他想说什么，此时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重生归来，谁能想到命运跟他开的玩笑不止一个呢。
“抱歉，我……我现在不行。”弗莱伊轻轻吸了口气，不得不承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4章 风流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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