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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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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紫夜病愈后,拍摄的进度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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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照的伤势没有大碍,但酒吧却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到底是谁干的却怎么都查不出来。
周湾一边照顾阿照,一边独自看顾酒吧,把咖啡店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南淮。
南淮不愿辜负她的期望,尽心尽力地准备着店里的一切。
但这个时候,南父和南母却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们劝说她,让她跟他们回家,在这种地方打工,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所以你们就是让我回去按照你们的要求嫁人?”
双方不欢而散。
半个月如流水般划过。
阿照的伤好了,和周湾一起重新经营起酒吧。
齐正来咖啡店来得越来越多,但那位女伴却再也没出现过。
南淮有的时候和齐正说两句话,知道了他现在的生活,知道了他大学的过往。
但齐正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就像南淮也保持沉默。
平常的日子持续着。
南淮和齐正的话变多了,南淮的脸上多了些笑,齐正的眼里少了些担忧。
但就像是命运再度开了一个玩笑。
这份平静被一场意外打破了。
阿照死了,周湾疯了。
一切都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大手推搡着跌跌撞撞前行。
阿照的老家离得远,周湾没有其他的亲人,从疯了的周湾家里,找到了把咖啡店相关的一切产权全部赠与南淮的公证书。
南淮安葬了阿照,把周湾接回店里住,酒吧被别人接手,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陪伴周湾的身上。
可周湾的情况每况愈下,还总会在半夜翻滚哀嚎。
南淮在这里举目无亲,只得向齐正求助。
“这位病人的体内有不明的药物。”医生推了推眼镜,神情格外严肃。
齐正也变了脸色。
这位医生和警队也有合作,能让他变色的……
齐正心头一紧。
南淮却一无所知:“药物?可我们没有给她吃药啊……当时医生说可能是受了刺激,让我们回去观察看看……”
“哪家医院?谁诊断的?”医生追问,“没有做什么化验检查吗?”
南淮回答了他的问题后,局促地望向了齐正:“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可他说就是应激反应……我不懂那么多,可我知道看病吃药,湾湾姐病得那么重怎么可能回去休息就好了?”
齐正心下一沉。
这件事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
拍摄渐渐进入高潮,所有人的精神都变得紧绷。
王阑归变成了一点就着的炮仗,一旦有人令他不合心意,就会引来一阵狂风暴雨。
李紫夜变瘦了,虽然这是为了剧情的需要,但却让远在家中的父母心疼不已。
庄骆声也日渐消瘦,却不是因为剧情,而是纯粹的压力。
他从没有像这样参与过一个剧组,就算全力追赶,周围的人却都开足了马达,把他重重地抛在了身后。
除了和李紫夜的对手戏,几乎所有的戏他都在不停地NG。
接下来的这一场戏可以说是他们的对手戏中最重要的一幕,但他此刻却是心乱如麻,想不出任何的头绪。
剧本写得太空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南淮。
他紧紧地握着剧本,在内心不断回想着剧情。
***
齐正把相关的事情报告给了上级,经过重重比对和反复验证,终于确定了周湾体内的药物残留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新型毒|品。
这个药物的渠道是从哪里来的,从何处流入,由何人制造,流通到了什么程度,又有多少人受害……
这都是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
省里紧急指派了相关队伍过来支援,工作量骤增。
在这个时候,和齐正和平分手的徐清却又突然找上门来,说她决不能离开他,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齐正劝了又劝,可她却像是走进了死胡同,待在齐正家门口怎么都不愿走。
两家父母都赶了过来,徐家人要求齐正必须和徐清复合,否则就去他的工作单位闹。
齐正看着父母不理解的眼神,只得暂时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愈发复杂危险的工作,陷入危险的心上人,以及死缠烂打的前女友。
他发觉好像就在须臾之间,他的生活就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徐清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几乎过一个小时就要给他打电话,还经常私自查看他的手机。
齐正被迫住到了警局里,换了手机号,投身于工作之中。
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就在这断了联系的半个月里,南淮找到了答案。
原本在寄宿学校里的弟弟突然找上门来。
他面色惶恐,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冲击。
他递给南淮一个袋子,说这里面是父母经手的商品。
看着这奇怪的药片,南淮只觉得一道惊雷闪过。
前一阵子发生的一幕幕再度出现。
她知道这肯定代表着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想起之前南家父母气急败坏的离开,南淮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会不会周湾所遭遇的这一切其实是因为她?
怒火灼烧着她的理智。
但她却显得比往日更加冷静。
她温声安抚了惶惶不安的同胞弟弟,告诉他这件事可能只是他的误会。
弟弟被她一两下忽悠着带着香甜的面包蛋糕回去,似乎真的信了。
随后,她联系上了南母,同意回去和他们安排的人相亲。
等到齐正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决定要和那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的男人订婚。
他找上门去,南淮却平静地关了店,笑得依旧温婉。
***
一杯热可可放在了他的面前。
李紫夜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庄哥,等会儿我们要对手戏,我先和你过来对个戏。”
庄骆声心烦意乱地抬眼,就见到她含笑的眼睛。
这是属于李紫夜的眼睛,不是南淮的。
他骤然松了口气。
“这里……”李紫夜在他旁边坐下,指着剧本却不看他,“这边的剧情我没有经验,想要问问你有什么想法。”
庄骆声看着那行字,心里一梗。
这也是他感到亚历山大的来源之一。
【齐正抹去南淮嘴角的巧克力,心怀悸动,不知为何吻了上去。】
他明知道李紫夜喜欢自己,遇到这种情节怎么坦然相对?
李紫夜却是满脸公事公办的表情,比她平时都要来得严肃:“剧本上只是说了’吻了上去’,对于这个亲吻,你有什么看法?”
“有什么看法?”庄骆声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点不对了,“是要借位,还是……”
李紫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她顿了顿,脸色微红:“我是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吻?亲在哪里?要……怎么亲?我是觉得,可能这个得拍前多想几个模式,到时候看哪种最好,再选那个。”
她说这话稍微有点心虚。虽然的确有试戏的意思在吧,但一考虑到她自己的心情,这就好像在故意占对方便宜似的。
庄骆声差点都要结巴了。
“啊?”他呆头鹅似的回了一声没有意义的语气词,一时间大脑有点空白。
他真不擅长面对这样的情况。
李紫夜看他这样,不免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
理由找得再多,话说的再好听,其实她就是想要找个机会让对方多亲自己两下。
掩饰来掩饰去,还是把对方给吓着了。
但她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就算在笔记本里写下再多的词句,都抵不上拍戏间隙的对视和偶然的触碰。
她迫切的想要和庄骆声有更多的接触。
这份渴望已经快要突破她的理智。
让她焦灼难耐。
庄骆声的表情险些裂开来。
“你是怎么想的?”他听着自己的声音这么说。
李紫夜用手指扣着剧本的角:“我们分析分析,齐正十分正直。所以就算不愿意和前女友复合,他还是没有和她说什么重话,照顾着她的情绪。所以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是不可能直接亲吻南淮的。”
庄骆声明白了过来:“但他却还是亲了。这是因为南淮要嫁人,而且还是突然地嫁给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的男人,这让他刚刚认清自己的情感却被迫放弃,他不甘心。”
他的思路被打开了。
“所以,他在冲动之下,还是亲吻了南淮?”
李紫夜的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两下剧本:“或许不完全是冲动。我的意思是,他所展现出的感情中不应该是冲动占主体。他是一个成年人,而且是一个能够隐藏着自己的心思多年只为了不打扰南淮的有心人。现在南淮出于危险中,他最不能有的就是冲动。”
“所以是什么?”庄骆声设身处地,给了一个猜测,“是求而不得的痛苦?”
“之前的场景是两人在做蛋糕,温馨的甜蜜的,就像是一场梦。”李紫夜说,“所以痛苦或许也有,但也不是全部。”
“在良好的气氛下,意识到了惨痛的事实?”庄骆声说。
李紫夜没吭声,听着他的叙述缓缓点头。
庄骆声沉浸到了角色中:“他想要和南淮在一起,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做到。他想要保护南淮,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到一个她不愿去的地方……”
齐正肯定是满是挫败,满心愧疚的。
南淮带着笑容给他做的这一个蛋糕,可以说既是蜜糖也是砒|霜。
他沉醉于这份难得的甜蜜,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多年的爱恋在这一刻终于无法掩盖,但他却不能越过那条线。
庄骆声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李紫夜微微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鼓。
这……就这么随随便便开始了?她还不是南淮啊!
可此刻,她却不想变成南淮了。
就算是来自齐正的吻也好,她也想自己拥有。
庄骆声的嘴唇距离她的只有一线。
但他却骤然惊醒般向后退了一下。
李紫夜脑袋一糊,把头往前轻轻一靠。
软软的触觉,一碰即散。
一阵热浪从她的嘴唇蔓延而开,她的脑海里放起了烟花。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