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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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话语让人作呕。
她并非为了正义而战，也并非为了自己而战。
那是为了——
火焰焚烧着周围的建筑，高大的楼房在她的身后轰然倒塌，风扬起她的发。
他向前一步，火焰便将他隔绝。
奇异的是，这火不像那毁灭之物，反而温顺的不可思议。
“这次好好告别吧。”
头纱掩住了她的脸，显得格外朦胧。
他意识到了。
卡米尔拼命地想向她走去，但是那火已经不再温顺，反而将他的手灼烧，将他的怒火点燃。那是一种丑恶的感情，咆哮着，诉说着，不要让她离去，这是为了她。
也是为了我。
自己依附他人而活。
“永别了。”
她的眼神温柔无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寒冬在这场大火中融化。
风信子化作灰烬，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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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那位私生子。”
佣人之间总是有过多的闲言碎语，他们的生活仿佛就是这样，做自己的本职工作，然后顶着死亡的风险也要嘟囔几句。
“竟然被接到皇宫里来嘞！”
年轻的女佣用浮夸的表情表演着自己对于那位私生子的不屑。
“天啊，我竟然还要去服饰这种人。”
女佣向同伴摇摇头，但是却没有在意同伴反常的一言不发。
“真是糟糕透了。”
“是啊，这样下去你在王宫里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不过毕竟只是这么一个皇子，欺负欺负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女佣刚想附和，但是却意识到了声音的不对劲，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
“二皇女大人，三皇子大人……”
少女的表情冰冷，而少年的脸上则挂着嘲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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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恶梦之中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不，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日子里，但是无论怎么样，这个天花板都无法让他有熟悉之感。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房间是一片宁静。
只是一遍遍播放她的死亡，就让他痛苦不已。
报丧鸟为什么燃尽自己，在一切结束之后都变的有迹可循，她的行为，她的话语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令人不快。
令人愤怒。
令人悲哀。
女孩加入革/命/军那支敢/死/队是因为提交了投名状，而那个投名状则是他，以及那场火。他帮助她击退了王宫的人，也不能说是击退，敌方真正的死因是烧伤。
珂忒涅在那时为了保护他，也为了仇恨，将自身化为火焰烧死了敌人。这也意味着她与王族是对立面，而又与有极大可能憎恨王族的自己交好。在做出了这件事后，她应该是在他熟睡的时间去和他们进行了交涉。
而她最后请求他杀了她。
报丧鸟死了，但杀死她的并不是他。
是『它』。
憎恨的集合体，所谓的『午夜丧钟』，为使用者自己敲响了丧钟。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副姿态，自己被死者的黑气所缠绕着，骸骨所幻化的利/刃刺穿了她的胸膛。
他能站在这里，能拥有居住在皇宫里是权力，正是因为这份“丰功伟绩”。
这意味着，他站在最安全的地方。
也站在最危险的地方。
卡米尔因为她获得了革/命/军的联络，因为她进入了王宫。
他是打入王族内部的革/命/军，又是王族的走狗。
双面间谍。
他终究成为了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以死亡为代价。
这就是你所期待的吗？
这就是你所策划的吗？
那么，我便如你所愿。
我将永远怀抱着对你的憎恨，对你的思念，对你的渴望活下去。
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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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忒涅希望他能活下去。
自由地活下去。
所以她策划了这件事，卡米尔会死在这场大火里，然后以一个“人”的身份活下去。黑色的火焰会使他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副面孔。
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
计划脱离了她的掌控。
虽然早就觉得『午夜丧钟』不止是一个元力那么简单，但是这也太出人所料，珂忒涅考虑过种种可能。
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她的计划最后败于自己的元力。
她呜咽着，想要抱抱他，最终却只能做到手在他惊愕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她想和他说好多好多话，但是却只能吐出艳丽的鲜血。
“你不配拥有救赎。”
怪物，不，现在是记忆中的尸体，如此对她说道。
“哪怕是嫉妒也好，迁怒也罢，虽然我也只是丑恶的存在罢了。”
他绿色的眸子如同死尸。
“也许我也没有资格给你定罪。”
“但是你是加害者，而我的复仇是正确的。”
“这就足够了。”
啊啊，她最后还是变成了加害者。
她彻底碾碎了蝴蝶的翅膀。
最后只能说一句话了吧——
“对不起”
“我的爱人。”
初春在火海中变为了永痕的炼狱。
在那之中，不再有雪鸮展翅高飞。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