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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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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院观察到半夜,小周衙内被主治医师给轰出了医院。小柳大夫的师兄拿着根棒子热情相送,王科长办完出院手续的时候周天渊同志已经猫进车里不敢出来了。
王衡和医生握手告别,再次确认:“医生,他不会有事吧?”
医生瞪着隔老远还在车里冲自己张牙舞爪做鬼脸的小衙内,没好气:“说了十八遍了,死不了!也没看出有什么副作用。你要实在不放心,回去吃点太太口服液,祛毒养颜!”
王衡苦笑,“过几天我送他回来再做个全面检查。”
医生翻白眼:“警察同志,你有很多医院可以选择,不必非送这儿来。”
王科长不答,笑笑,周天渊已经把车开过来了。拉开车门,直接把小周衙内扔到副驾驶座上,再次和医生道别。王衡同志带着家属回家了。
一进门,周天渊就自动自发地坐倒饭桌前,眼巴巴地瞅着王科长,配上他脖子上的大项圈,王科长觉得他要是有尾巴,现在大概已经摇断了。
沉默地进厨房煮面:烧水、做浇头、煎蛋、热牛奶,一气呵成,二十分钟后,热气腾腾地三丝绊面加荷包蛋、牛奶上桌了。
小周衙内把牛奶推开,把面拖到跟前。王科长开口:“先喝牛奶,解毒。”
周天渊无奈,拿起杯子,一口喝尽,灌一肚子水再淅沥呼噜地吃面条。吃一口,瞄一眼坐在对面的王衡,再吃两口,再瞄一眼。
王科长眼角抽筋:“你在给我抛媚眼啊?”
“噗……”面条差点吃气管里去,“没有没有。”低头专心致志开吃。
吃完,放下碗,乖乖巧巧的坐好,“王衡,不带秋后算帐的,我刚才已经道过歉了。”呜呜,在医院里王科长多温存,回了家又开始高深莫测装大尾巴狼:(
王衡伸出手,越过桌子,捧住他的脸,用拇指帮他擦嘴,深深地看着他,“我很后怕!”
周天渊垂下眼睑,抬手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不怕。”
王科长笑了,眼睛发胀,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对,不怕。接下来我打算去威胁周景渊。”
小周衙内的嘴张的老大,半天开口:“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长兄如父,威胁他爹可以,威胁他哥不敢。
“本来就没想让你参与,只是告诉你一声。不像你,干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提及伤心事,王科长顺手拧他的脸。小周衙内龇牙:“我是在贯彻你的既定方案。”
领导毫不留情地指出此次行动的漏洞:“方式方法和时间地点都有问题。”
小周衙内郁闷:“这不是我爹搞突然袭击,我才出此下策。”
的确是下策!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把他的脸向两边拉:“笨,什么突然袭击?你哥出国对我们来讲是机会对你爹就不是?”
小周衙内豁着个大嘴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终身大事只有周景渊做主,别无分号。
“请帖从哪儿偷的?”
“我妈哪儿!”
“你妈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_=!”
那就是知道!“据你看你爸同意我们的可能……?”
“没有!”
“反对的可能……?”
“不大。”
王科长钦佩:“不亏是搞政治的!”深谙暧昧不明模棱两可之道的精髓。给周天渊总结此次失败的教训:“小天,我想‘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逆袭计划,你用错对象了!”你该去对周景渊用,而不是对你爹用。
小周衙内泫然:“王衡,我犯了一个概念性的错误。”
“没关系。”你犯错误是正常,不犯错误是反常。“至少我更能确定你父母的态度了。”
很感动:“既然这样,你能不能把手拿开?”再掐他就变胖头鱼了。
王科长恋恋不舍的把手拿开,看看他被掐的红扑扑的脸蛋,比在医院里的脸色强多了。“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那就对周景渊下手吧。”逆袭计划用过一次就不灵了,只能采取第二套方案。
周天渊同志疑惑地问:“你想拿什么威胁他?”
王科长微笑:“小天,你不会是周景渊给我设的美人计来套我到底拿着他多少把柄吧?”
小周衙内摇头:“算了,你们的事我不想知道。”着两个人能做十年朋友肯定不是因为志趣相投情投意合,豺狼虎豹狼狈为奸比较说明情况。“我去看看阿花。”亲爱的缅甸蟒,你是多么纯洁无瑕!
“打扰别人的睡眠是不道德的。”王科长把他按住,“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有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
“你的杀虫剂从哪儿弄来的?”他是警察,深知要查明危害还是要从源头查起。
“网上购物。”国际频道。
“哪里?”
“美国。”
“也就是说是无进口批号无检疫证无合格证的‘三无’产品?”
……“我还是去看看阿花吧。”蹿起来就跑。
“周天渊。”王科长没有拦他,深沉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小周衙内陪着笑:“呵呵,王衡。”
“下次,不管做什么事情,想一想我。”说完站起来,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周天渊愣了一会儿,钻进北屋,摇醒阿花,感叹:“我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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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家室的人首要的品德是什么?是有家庭责任感。
小周衙内按时来上班。内勤三友看见他,陆警长直接吩咐:“你从现在开始公休。”
“啊?呜呜,为什么?!”他们竟然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地剥夺了他工作的权利。
苏白直言:“你的样子太影响警察形象。”
周天渊同志不服:“我连风纪扣都系的牢牢的。督察队的人都找不出我的茬儿。”
赵副所长安慰他:“督察队找不出,老百姓找得出。就从你脖子上的颈托和不能转头只能转身优美姿态,群众们就算没有安全感也能找到滑稽感。”这年头肯牺牲形象娱乐大众的警察可不多!
小周衙内没话说,只好去更衣室把警服脱下来。因为脖子的关系,不能骑车,一步一回头——转身地离开神经所。
苏白站在窗口目送他,“他肯定知道是他家里给局里施压了。”
赵培青苦笑:“昨天闹得那么大,咱们都吓了一跳,他爹妈不可能无动于衷,听说周景渊连夜买机票今天回来。”
陆明彦看着天花板,“这你都听说了,柳时飞怎么没把最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赵培青、苏白一起回头:“什么消息?”
“今天早上王衡从局长办公室出来,也休了公休假。休假理由,去看丈母娘!”
有种!
苏小白很担忧:“小天知道吗?”
陆明彦若有所思,不答。
赵培青从窗口收回目光,继续苦笑:“问题不是他知不知道,而是他想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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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内没精打采地回到家,阿花正盘在客厅里。睡眠不足的缅甸蟒哀怨地看了饲主一眼,摆出了一个忧郁的造型。
过来,搂住阿花的脖子,拿出手机,看看两个未接来电,和阿花商量,“待会儿他要是想和你说话,你的态度一定要好一点,不能不给他面子,知道吗?”
阿花连头都懒得抬。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呼吸,拨号,亲亲热热地叫:“哥哥!”一声没叫完,那边连骂带训就开始了。赶紧把手机拿远点,告诉阿花,“来,你大伯要跟你说话。”
阿花对大伯很敬畏,很给面子,冲着电话“嘶,嘶,嘶。”
周景渊的怒吼声冲破手机:“周天渊,说话!”
小周衙内手一抖,诺基亚的板砖差点砸到周阿花同志。阿花嗖嗖地跑了。
无奈,“老哥,还是那句话,我喜欢王衡,打算和他过一辈子。……。对,我知道他去咱家了,家里应该就老妈在!……。老哥,你晕机啦?咱妈要是容易受惊吓这世界上就没胆大的了。……。老爸赶回去也是看热闹。…… ……。我到底喜欢他什么?他做的菜好吃算不算?…… …… 他长的帅?…… …… 性格温柔?…… 才华横溢?……阴险狡诈?…… 德高望重?…… ……。都不是?要不你提供几个你信的备选答案我挑!:( …… ……”
再次把电话拉离耳朵,悲天悯人地叫躲在沙发后面的缅甸蟒:“阿花,你大伯的暴躁症又严重了。我早就告诉过他外国的牛肉少吃,会得疯牛病的。…… ……,哎,老哥,我在,我在听。…… …… 一定需要一个理由?…… 好吧,”周天渊的声音瞬间正了八经:“不管我做什么,王衡都觉得是正常的,是天经地义的,是可以理解的。”呜呜,你们让我上哪儿再去找这么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去。“老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周景渊说话:“…… ,……,……”
小周衙内沉默地听,最后,呜咽地说:“知道了。”
合上手机,回头忧伤地注视阿花:“阿花,我们又要经济危机了。从今天开始,你还是吃老鼠吧。兔子没有了。”
阿花的眼睛瞪圆了,恍惚看见满眼肥肥胖胖的兔子长了翅膀飞走了,悲愤:“嘶——!”没天理啊,连动物都要连坐 :(
因为,饲主的信用卡,又被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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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和小白在内勤室打起来了。难得到所里一游的教导员想装看不见。可这两个小混蛋打着打着就打他办公室门口了,教导员只好出来:“同志们,大家玩要注意分寸。别玩了。”
没人理他:(
教导员转身教育一边看热闹的两人:“你们就站着看他们打?”
赵副所长摇头:“没站着看他们打,在内勤室打的时候我们是坐着看的,他们打到外面来了我们才跟出来站着看。”顺便摇旗呐喊。
陆警长扒拉教导员:“别挡着我。”都看不清招式了。
教导员无法,只得孤身涉险,冲入战团,一掌把两个死掐在一起的小混蛋给劈开,拎住还想往前冲的苏白的衣领问他:“为什么又打架?”
苏小白很悲愤:“你问他!高大姐给我介绍一女朋友,我没空去,他去了!”
“哦!”教导员明白了:“人家姑娘看上他了?”这么办事儿可不地道。
“没有。”异口同声。
小周衙内也很郁闷:“我就是帮着高大姐一起介绍了一下小白的情况。”
教导员拍苏白:“人家是好心,你还打人。”
苏白吐血,刚才被踢了好几脚的人可是他:“你怎么不问问他是怎么和人家介绍的?”
小周衙内叫屈:“人家姑娘说找警察就是为了找个有安全的真男人,我那么说不是为了体现你的优点吗!”
教导员问他:“你到底怎么跟人家介绍的?”
小周衙内发誓:“我说的都是好话,真的。”
赵副所长接口:“是真的。听高大姐说,他一直跟人家强调小白是多么高大威武,浑身体毛,喜欢露营,野外生存能力超强,是现代钢铁城市里不可多得的亲近自然给人安全感的真男人!”
教导员听的牙酸,勉为其难地劝苏白:“虽然与事实不符,但总还算是在夸你不是。”
苏白快哭了:“教导员,你不知道……”
还有后续?能不能直接给完结篇。
陆警长讲述结局:“应该算是好话。就是人家姑娘听了以后,问高大姐,苏白同志……会直立行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