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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维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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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巫山君一反昨日的悲戚之态,强硬地要求严惩朱雀。在沅离到来之前,回禄已经跟巫山君吵了一场,但因为自己查验出的结果,底气不似之前那般足了。
“朱雀本是守护圣兽,如今却因一己之私纵火杀人,难道不该惩治吗!”
沅离一进来就听到这句控诉,她本就委屈了一夜,此时更加愤怒,大步走上去,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事不是我做的,你别想把脏水泼我头上!”
巫山君怨愤地看着她,恨不得立刻把她也变成自己女儿那副惨样:“物证齐全,你还能如何狡辩!”
“哼。”边上传出青龙的冷笑,“圣兽承星辰之力诞生,该不该杀,由得了你一个仙人决定?”
沅离仰起脖子,大声道:“如果我真伤了云霓仙姬一根头发,要杀要剐绝无二话!可你用脑子想一想,我若要私下报复她,会用南明离火烧她?会现出朱雀原身让她抓去羽毛?她才多少修为?我杀她不过是一掌的事,需要留下那么多线索等你发现吗?”
巫山君没想到她今日竟如此伶牙俐齿,只能跟她辨道:“你自然知道身为朱雀,便是杀了人,天界也对你无可奈何,又何须掩饰。”
“你这是疑人偷斧,有罪推断!”沅离驳道,“你那女儿哪是省油的灯,别是得罪了其他人,你却只抓着我不放。”
局面逐渐转到沅离擅长的吵架斗嘴上面,巫山君及时打住,对着帝君长揖,悲然欲泣:“帝君,臣并非要一命偿一命,只是我儿无辜遭难,生死未卜,臣只想为她讨个公道!”
帝君刚要开口,就听一声清叱遥遥传来,下一瞬,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殿门外。
“你们一堆人欺负一个小姑娘,问过我昆仑的意见了吗?”
“姑姑!”沅离喜出望外地喊了声,投进予音怀里,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姑姑,你来了……”
予音安抚地拍拍她:“别怕,姑姑在,没人能欺负你。”
“姑姑,他们说我纵火伤人……”沅离委屈地说,“我没有!”
“姑姑知道。”予音替她抹去眼泪,抬头直视帝君,不客气地开口,“沅离是我养大的孩子,我不管什么朱雀不朱雀的,你们要是糟践她,我就带她回昆仑。”
帝君涵养甚好地朝她微笑:“予音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勿怪。”
“少给老娘假惺惺的!”予音根本不吃这一套,转头瞪巫山君,“有事冲着我来,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巫山君盛怒之下,连昆仑长老也毫不畏惧,回顶道:“我女儿被她害得几乎丧命,我找她要个公道,这也算是欺负吗?”
“别张口一顶害人的帽子扣下来,证据呢?”
“朱雀火羽与南明离火的痕迹,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予音一伸手:“羽毛在哪?”
荣池请示地朝帝君望去,见帝君微微点头,拿出火羽呈上。
予音拿到手上随意看了下,发出不屑的冷笑:“假的。”
她手指一搓,原本鲜红明艳的羽毛褪去一层光亮,尖端隐隐透出了灰白色。
“毕方的毛而已,这就是你说的证据?没见识。”
殿上众仙面面相觑,更吃惊的是荣池,他眼珠都快瞪出来,难以置信地说:“这……这怎么可能?”
沐宸凉凉地开口:“瀛洲早已仿制出了几可乱真的朱雀火羽,昨日仙君要是让我看一眼,也不至于被蒙蔽到现在。”
巫山君也震惊不已,这可是他咬定朱雀的铁证之一。他定了定神,抓住目前对自己最有力的证据:“可南明离火……”
“借个火很难吗?”予音没声好气地白他一眼,对沅离说,“小离,火。”
沅离怔了下,乖乖地翻掌唤出火焰。予音捏了个法诀,那簇火便飘到她指尖,又被她一甩手丢在巫山君脚边。
南明离火在太一殿昂贵的金砖上热烈燃烧着,衬得巫山君脸色煞白。
任火焰嚣张地烧了一会,沅离才慢条斯理地收回。而予音高傲地仰起头,冷冷道:“难道我也会南明离火了吗?”
无人应答。
不过片刻,予音连破铁证,趾高气扬地牵起沅离,转身就往殿外走:“不当什么天界圣兽了,跟我回家。”
在昆仑长老的霸气之下,惟有宁晏年少无畏,还敢出列喊住她:“予音长老请留步。方才长老所演示的,不过是用术法将火焰转移了位置,纵使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也不能证明朱雀尊使不在现场。”
予音回头,极有气势地横了宁晏一眼,见他毫不避让,便道:“那你要如何?”
“长老若是就这么带朱雀尊使走了,尊使在天界将永远背负上伤人的恶名。长老想必也希望能早日查明真相,还朱雀尊使一个清白。”
予音冷笑出声:“清白自然是要还的,可像昨天那样关起来,我不答应。”
“昨日乃是权宜之计,并非刻意怠慢。”帝君开口了,“既凌,予音长老在天界这段时日,就在你荧煌殿住下,你要替本君好好招待昆仑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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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虽然不明,可沅离重获了自由和尊严,高兴得她抱着予音不撒手。
“姑姑,姑姑,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被关起来了?”
“皋余告诉了泊清,泊清告诉了我,我一听就坐不住了。”予音摸着她的脸蛋,总觉得关了一夜瘦了许多,心疼不已,“那些秃毛仙人想欺负你,还得看我答不答应。”
沅离在她怀里蹭来蹭去,极尽撒娇之能事:“姑姑,若不是你来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予音扳正了她,严肃地说:“小离,你现在可信了?就算你是朱雀,他们想害你的时候,照样不会有什么顾忌。”
沅离后怕地点点头,小声辩解道:“可那个云霓……是她先欺负人的……”
“当然,她欺负了你,就是烧上一烧又怎样?”
予音扬眉,依然是那副你损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霸道模样。
这时,既凌在外头叩响门,恭敬地问:“予音长老,可否方便一见?”
“姑姑,”看到予音瞬间皱起的眉,沅离忙解释道,“这是我的朋友,一直很照顾我的。”
予音缓了脸色,淡淡回道:“进来吧。”
既凌进屋,却并非一人,沐宸也跟着来了。沅离一看两个好友都齐了,欢喜地说:“你们都来啦,太好了。现在怎么样?巫山君还咬着我吗?”
既凌回答说:“他没再不依不饶,但看他样子,也没善罢甘休的意思。”
“连我都能看出破绽,难道他看不明白吗?”沅离忿忿道,“他该不是故意的吧!”
“上次云霓仙姬在我们手里吃了个大亏,看来他没咽下这口气。”既凌说,“但是现在云霓的确被烧得面目全非,不像是他自导自演的戏。”
沐宸接道:“现在关键是,谁陷害了沅离,为什么要陷害?”
“是啊,守护圣兽杀不得,判不了,陷害小离的意义在哪?”
“管它什么目的,抓到人,打一顿,就什么都知道了。”予音不说话的时候,端的是一副超凡出尘的妖君仪态,一旦开口,满满都是瀛洲的行事作风。
沅离不好意思地朝两位好友笑笑,既凌却认真地点头附和:“不错,抓到了真凶就什么都知道了。”
对于既凌这种狗腿的行为,沅离还了个白眼,问:“可我怎样才能找到这个陷害我的人呢?”
“南明离火除了你所掌的,还有南明宫供奉的先炎君之火。不管凶手用的什么方法,必定是从那儿盗得的火。”沐宸说,“南明离火是指证你的证据,也是我们翻案的关键。”
“你是说,陷害我的人,在南明宫?”沅离惊呼一声,赶紧对予音申明说,“姑姑,我没闯过祸!”
予音目含忧虑,默默地抚了抚她的脑袋。
“这个局布得很是粗糙,不知是凶手另有图谋,还是不善此道。”沐宸接着道,“我们目前没有头绪,那就让幕后之人自己跳出来。”
不过两日,跌宕起伏,沅离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迷茫地问:“怎……怎么跳?”
既凌先明白了他大哥的意思:“按巫山君的说法,云霓是因为体质特殊才没被烧死,这情况一定也出乎凶手的意料。”
“不错。”沐宸点头说,“凶手现在比谁都关心云霓的死活。既凌,你去看过她,她的情况如何?”
既凌叹气道:“都快被烧成木炭了,就算活下来,她也未必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虽然吵过架,但一个好好的美人遭此大祸,沅离也很是唏嘘。
予音这时却说:“还剩一口气?那怕什么。如果能还小离清白,救她一救也没什么。”
三人一同看过来,沅离更是激动地问:“姑姑你有办法?”
“南明离火也不是万物皆可烧,不死甘木它就烧不了。随便摘几片叶子喂下去,死肯定是死不了的。”
“那能复原吗?”顶着姑姑不满的目光,沅离讨好地笑道,“姑姑,和云霓那点矛盾,我早就把场子找回来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要是能治好,我们就好事做到底呗。”
予音不情不愿地说:“那就埋到甘木下面,过个千八百年的,总能养好。”
沅离立刻啪啪地拍起马屁:“姑姑真厉害!”
“这样就更好。”沐宸说,“接下来,我们只要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等着幕后凶手自己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