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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妖妃祸世(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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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睁开眼睛的时候,白双溪盯着床上的帷幔看了许久,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些。让她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然而没等她安安静静的思考多久,便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她床边咋咋呼呼的响了起来。
“姑娘,您醒了!”
白双溪应了一声后,微微叹了口气,看向床边的人。
一个小丫头的眼里盛满了欣喜,见她醒了,脸上漾出笑容,从板凳上下去之后便开了门。
已经很久没人这样服侍过她了,白双溪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隐隐约约听见了从门外传进来的声音。
“这位……大哥,姑娘醒了,劳烦您去通知一下楚公子吧,想必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好,知道了。”
丫环说话时嗓门有些大,听得白双溪微微皱起了眉,大病初愈之后的这种吵闹,弄的她有些烦。
这感觉就像白茫茫的雪地里,突然出现一只老虎,追得人到处跑,而且连口气喘不上来的感觉。
所幸,守在门口的侍卫应了她,丫环便住了嘴,开了门,又进来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丫环自从她醒了,就一直在叽叽喳喳着,嘴里不断念叨着例如“要不要热水”,“要不要加被子”,诸如此类的话。
白双溪听的烦了,干脆应了句:“不用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好。”
所幸这人也算是有眼力劲,见白双溪皱着眉头,便知道是自己吵到对方了。闭了嘴便默默的缩到了一旁,静静的坐在桌旁。
过了不知多久,丫环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侍卫去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反应。
口中喃喃了一句:“楚公子平日里无事便会来姑娘这的,怎么今日如此反常?”
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她蹬蹬噔的往外跑去,开了门却发现方才那侍卫仍然站在门口,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个。
“你怎么还没有去?”丫环的声音似乎有些火大。
“公子今日有正事要办,自然管不了那么多,你个小丫环就不要操那么多的心,把姑娘好好服侍着就可以了。”
丫环一瞬间哑了声音,她也想要服侍白双溪,可她自知自己并不是姑娘想要见到的人。
想了想,她咬了咬牙,冲进房里,对白双溪道:“我去找楚公子,很快就回来。”
白双溪听了半天,也明白了这侍卫是在瞧不起她,但她此刻也没有什么闲心去管这些。
醒来了的这段时间,她将那天在公堂上发生的事情好好捋了一遍,就发现了很多疑惑的地方。
但思及侍卫口中的“正事”,白双溪皱了皱眉。
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丫环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动了动身体,白双溪只感觉浑身都很酸疼,叹了口气,她努力撑了撑身体,半靠在床头上。盯着窗边发起了神。
没过多久,门外就有吵吵闹闹的声音响起,时珩的声音有些愠怒。
“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拦消息?”
侍卫听见这一句话,吓的声音一个颤抖,连连道歉:“抱歉,公子,我……”
白双溪太久没有听到时珩的声音了,除了中途醒过一次,其余时间都是在昏迷,此刻突然鼻子一酸。
“阿珩,你先进来吧。”
所幸离房门也不远,白双溪的声音很容易就能传出去。时珩听见她的声音时,一瞬间便说不出话了。缓了缓,他才终于发了声,仔细听还带着一丝颤抖。
“好。”
“寒风,你自下去领罚。”
说完这句话后,时珩便没有再管别的事情,径直推开了门。丫环自觉地守在了门口,并没有进来。
看见时珩的那一瞬间,白双溪扬起了笑容,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阿珩。”
“我在。”
时珩走到她的床边,紧紧牵住了她的手,笑了笑:“你好些没有,这些天可把我担心坏了。”
白双溪微微勾了勾嘴角:“没有,还是很不好。”
闻言,时珩紧张的靠近了一些,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轻柔:“还是有些头晕吗?”
白双溪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疼。”
时珩睁大了眼睛,语气紧张:“哪里疼?”
“……我,哪里都疼,腰也疼,腿也疼。”
白双溪看着时珩那双盛满温柔的眸子,道:“不过,你给我揉揉就不疼了。”
时珩看着她一眨一眨的眼睛,轻声笑道:“好,给阿溪揉。”
白双溪看着他这一副认真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略显苍白的脸上笑容很好看,像是一个病美人。
看着她的笑容,时珩终于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心来,摸了摸她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白双溪半躺在床头上这么久,终于感觉有些累了。伸了伸手,她撒娇道:“我想坐起来,一个人动不了。”
一双有力的手轻轻将她扶了起来,声音低柔:“这样好些了吧?”
两人隔的有些近,时珩怀抱里特有的清幽木香扑面而来,白双溪一瞬间有些恍惚,下一秒,便被人紧紧抱在了怀中。
“双溪,你让我抱一会儿吧。”
这个姿势下,白双溪整个人都窝在了时珩的怀里。闻言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轻声回道:“好。”
这个怀抱同样令她无比安心,白双溪无意识地在他心口处蹭了蹭。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后,白双溪笑了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阿珩。我方才想了想,总觉得这个玄安很奇怪。”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话题引到了这个方面上,时珩点了点头,回应了她的说法:“这次若不是寒水来的及时,我们两人是真的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见白双溪一脸的疑惑,时珩道:“寒水是那日营救我们的隐军暗主。老皇帝疼这个儿子,也知道他没什么能力,便在驾崩之前给他留了这么一支隐军。”
白双溪点了点头:“可这隐军不应该是一直跟着楚珩的么,为什么之前的马车截杀,他们一点影子也没有出现?”
闻言,时珩无奈道:“楚珩草包,不仅没有好好善待他们,反而多加苛刻,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他们再忠心,也会有怨气的。一时疏忽,中了楚白的埋伏,才把人给跟丢了。”
白双溪颔首:“我觉得这玄安,背后一定有人,而且楚白手下那群人出现的时间也太巧合了,我不相信没有问题。”
最后两人还是决定寻个时间,去郡守府探一探。
接下来的半个月,白双溪都静静的躺在床上养病。其实说静养并不准确,因为时珩一有时间就会过来陪她,平日里便有求必应,这段时间更是贴心的像个小棉袄。
说冷便跑上跑下给找被子,说热却不许她开窗,说是怕受凉。这一副小心翼翼地像护瓷娃娃的模样,弄的白双溪哭笑不得。
直到终于好的七七八八之后,两人才准备动身了。
然而两人到了郡守府的周围后,才发现这里的防卫特别严密。
白双溪皱了皱眉,总觉得他们是在特意守着什么东西。否则解释不清楚这个事情。
这里的防卫虽然严密,却也不是毫无漏洞,两人花费了一段时间,终于还是进了府。
然而刚刚翻过墙,就听到了不远处的房子里传来了声音。
两人还以为是被发现了,时珩便与白双溪一同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终于蹲稳了之后,才发现那声音根本就不正常。
女人的声音愉悦中夹杂着一丝痛苦,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碾碎成了破碎的字节。
而男人却一直大口喘着气,间杂说上那么一两句下丨流话。
时珩一听这个声音便知道里面发生了些什么,前世他也曾被朋友哄骗着进过风月之地,可他心里面装的满满都是白双溪一个人。
所以即使那些世家子弟将那些姑娘说的多么好,他也只回一句:“我在门口等你们。”
由于他的“无趣”,最后这群人只得放弃了同化他,只打趣他生了一张风流的面容,却是个圣人的心思。
可是不是真的是圣人,只有他自己清楚。
直到他进入了楚珩的身体,这份旖旎的心思便愈演愈烈了。
可白双溪在他眼里一直都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他不愿意也舍不得,去玷污她。
所以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便想要去捂住白双溪的耳朵。只是没想到,当他低下头时,却见白双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
这一声白双溪说的极其小声,只有两人才能够听见。
时珩听见这句话,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白双溪轻轻笑了笑,头发在时珩的下巴上蹭来蹭去,弄的时珩有些痒,摇了一下头。
“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你紧张什么?”
白双溪退后了一点点,抬起头,看着时珩微红的脸颊,悄悄问:“你也和别的女孩子这样做过?”
时珩一惊,连连摇头:“我可没有。双溪你可别瞎想。”
白双溪闻言唇角微勾:“没有,那就好。”
时珩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对劲,悄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的?”
白双溪不自在的偏了偏眼神:“做梦梦见的,楚珩和薄眉雅。”
得知了这个答案,时珩呆了呆。
两人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探讨,却听见屋内的事情终于结束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略带冷漠:“玄大人,很感谢你替我做了许多事情,但现在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们俩之间,是否可以两清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白双溪睁大了眼睛。
转过头,她轻声询问道:“是顾清旖?”
时珩点了点头,眼神微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