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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八回 野菖蒲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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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杀声已消,卿明在外面问是否启程,司徒章随口应着,只觉轿子一晃,又上了路。
经过这番折腾,到了天光放亮才来到游龙观前,小道士兀自跑进去通禀,外面除了轿子轿夫,就剩下卿明一个。山谷间旭日初升,如白乳中迸出一枚蛋黄,随云气颤悠悠,引得百鸟齐鸣,喳喳喳涌出山林,好不热闹,加之山中露气深重,吸入肺腑,顿时彻骨清凉,很是舒服。
卿明长舒了口气,跳下马来,走到轿边,那轿中动静全无,仿佛里面的人都睡死了一般,只有轿帘两侧的缨络铃铛随风而动,叮叮咚咚发出几声脆响。轿里太过安静,令卿明深感不安,他小声叫了司徒章,却没人答应,欲用手去掀轿帘,更怕司徒章怪罪。他正举棋不定,突然一只手伸到眼前,哗啦就把轿帘给掀了起来,卿明一惊,下意识伸手拔剑,却被人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司徒章你个小王八蛋,还不快从轿子里滚出来!”
卿明哪里听过什么人敢这么叫司徒章的大名,他瞪大眼睛去看,只见个披发的头陀把头探进轿子,马上半个身子就要进去了。随后就听见司徒章懒洋洋的调门响起,睡意未消的老虎一般:“你个色头陀,无耻混蛋的老东西,还不把你的脏手剁了去,免得弄脏我的衣裳。”
就听那头陀笑道:“你个小混帐,从哪儿搞来的这等病西施,还不让二师父我摸摸……”话音未落,那头陀呼的从轿子里飞出来,一屁股掉在外面泥地上,嘴上却未停:“不摸就不摸,踹了二师父的命根,当心你师父不答应。”
卿明正讶然,忽听按住他肩膀那人在身后冷笑道:“踹掉了也好,免得日日发情,讨厌得很。”他声音冷清,略有沙哑,甚是好听。就听轿里司徒章也笑起来:“师父好狠心,只怕从今往后,二师父要夜夜噩梦,堤防师父那把断子绝孙的小刀罢。”头陀哈哈大乐,从地上翻身而起,他对卿明身后的人道:“我就说这小子花里花头,最会挑事,你还说我无赖了好人家的子弟,所谓偏心眼,就是你这等师父。”
被司徒章称作师父的轻轻一笑,放了卿明的肩膀,走到轿前,只见他着件细麻的道衣,外面罩着靛蓝的坎肩,头上松松挽了个结,真正仙人姿态,想是游龙观的观主无疑。他伸手掀了轿帘,恭身探进去,一会儿抱了个被窝筒出来,与那头陀道:“你力大,帮我一下。”头陀乐颠颠跑过来,抱了被窝卷就大步往大门走去。
入得道观,把处所安排在偏院私宅,秦绍阳睡在里间,司徒章歇在外间,卿明则住到对面的厢房去了。因着一路上颠簸,秦绍阳继续昏睡不醒,司徒章原是要与师父二师父小坐说话的,不想去了禅房,听得门里有人呻吟求饶,知道来得不是时候,只好先返回处所。
这游龙观规模不小,排场也大,饮食起居颇为精致,司徒章回到屋里,就见桌子上早放了点心瓜果,还有水酒一壶。他刚想剥几个花生,饮些酒打发时光,便听得里间有人呻吟,含含糊糊听不清楚。
司徒章走到里间,看见两个小道士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抱着个身子在行淫事,秦绍阳垂着头被叉在中间,身上被扒了个精光,绷带已然被血浸得精湿,想是动作太大,伤口又崩裂了开。那两个小道士操得尽兴,全然没意识到有人到来,只管摆动腰肢,捅得越深越好。司徒章靠在门首看他三人行事,并不打扰,待到两个小道士都爽透了,才冷冷开口道:“二位忙完了么?可否腾出个地方让某也快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