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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他们没有在路上多耽搁,所以到县城的时候才刚刚到二月,可离着县试的时间也只有十多天了,正好还有报考的时间。

      考试的人是谭学路,可姜暖夏这个不考试的倒是比他还紧张。

      她熟悉了新家之后就天天炖汤给他送到书房,厨娘做饭的时候也是恨不得亲自看着,每天都要问吉祥夫君的笔墨纸砚够不够用,合不合手,生怕他哪里不舒服,耽误了考试。

      原本姜暖夏是不清楚科考之事的,可从谭学路说要参考,她就让人去打听了,现在关于考试明面上那些事情她都能知道个七八分。

      作为一个贤内助,她当然要方方面面都帮他安排好,只让他安心看书,安心去参考,旁的都不用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考试的那一天。

      还不到四更天,姜暖夏就轻手轻脚地起来了,先是吩咐厨娘做清淡饱腹的食物,亲自看了好几遍考篮,检查了文书,又整理了昨晚睡前就准备好的衣服,等一切都弄好了才叫谭学路起来。

      谭学路是醒着的,不过看姜暖夏这么紧张,他还是得假装自己休息得很好,一点都没被吵到,在她叫的时候睡眼朦胧的起来,洗完脸之后又是神清气爽地用了早膳。

      出门前天还是黑的,姜暖夏帮他系上斗篷,然后把考篮提过来,道:“夫君,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再看看对不对?”

      谭学路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缺的,轻轻地搂住她,在她额前吻了一下。

      “辛苦娘子了。”

      姜暖夏摇头:“不辛苦,夫君要一切小心。”

      “嗯,在家等我回来。”

      看着谭学路出了家门,姜暖夏才回去,第一次面对这样重要的事情,她确实是很紧张。

      夫君科考不只是夫君的事,更是全家人的大事,若是能考上,那便全了公公婆婆的遗愿,夫君也有了功名前途,她也不至于一辈子都是一个平头百姓的娘子。

      至于一直考不上的可能,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她虽没读过多少书,可夫君的学识有多渊博还是能见一斑,说一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绝不夸张,在家时偶尔来往的读书人都对他很是推崇,说他一定能考上。

      为了方便他考试,谭家新买的房子离县衙很近,谭学路都不用坐马车,带着吉祥走几分钟就到了。

      这时候天还没亮,县衙前点了灯笼,已经站了不少人,正排着队在房间里验身份、搜查是否有夹带,检查清楚了才能进考棚。

      科考之路并不好走,这些参考的学生中,老的四五十岁,头发都白了,小的七八岁,一脸的稚嫩懵懂,各个年纪的都有,谭学路这个年纪并不显突兀。

      凉州本就比其他地方热,谭学路又不怕冷,除了外面的斗篷之外穿的不多,很简单地搜完了身,顺利进了考棚。

      考棚就设在县衙的后院,坐北朝南,设有龙门,取鱼跃龙门之意,众人就在空地上站着等候点名。

      县试也不是谁想考就能考,得有廪生作保。这事谭学路自然不会疏忽,早就安排好了,刚进场他就发现那人也在,只是还没有进点名处。

      县试并不分小单间,而是按照排号坐桌子,经过县令点名之后谭学路领到了卷子,然后到下面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打开卷子。

      天才刚蒙蒙亮,读书人眼睛普遍不好,大多数人都看不清,但黑暗对于谭学路来说并不算个事。

      他一眼就扫完了卷面题目,不过几秒钟,智脑系统里就出现了答案,这第一轮考试考的都是基础知识,能坐在这里的人大多不会觉得难。

      拿到卷子就可以开始做,不过大部分人都要等天大亮了,在演草纸上做一遍再誊抄上去,不然有涂改就很难过关。

      这个问题在谭学路这里也不需要担心,他拿出笔墨砚,磨好墨之后就开始往卷子上写,完全不顾外人的目光。作为一个高等机器人,他写字的速度也很快,等他去交卷的时候,有些人都还没开始动笔。

      主考官皱着眉接过了谭学路的卷子,扫了两眼之后皱着的眉就松开了,并且神情愈加温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就用蘸了朱砂的笔在卷子上写“上”,然后对着谭学路微微点头。

      谭学路回之一个微笑加点头,然后出了考场。

      吉祥没回去,就在路边坐着,和别家的书童小声说话,是在说往年考试的奇闻轶事。

      谭学路走过去,敲了他一下,正认真听八卦的吉祥一抬头,惊得差点掉了凳子。

      “老爷?您这是考完了?”

      谭学路点头:“考完了,回家吧!”

      主仆两人转身就走回了家,围着火盆的书童和考生家人们惊讶过后纷纷议论。

      “这俊俏公子怎么就考完了?别人还没出来呢!”

      一个有陪考经验的老家仆摸着胡子道:“第一轮考试得考上一天,这人要不是胸有成竹,便是败絮其中。”

      “这公子如此俊朗却瞧着面生,应当不是在城里学习的。”

      ……

      谭学路到家的时候,家里的下人心中都很惊讶,但他们作为仆人自然不敢发问,坐在房间里得到消息的姜暖夏却惊掉了茶盏,谭学路没进门她就迎了出来。

      “夫君可是忘了东西?”

      “不是,试卷十分简单,我做完了,坐在那里也无事,早些回来更好。”

      姜暖夏闻言很是惊讶,但想想平时夫君写文章的速度又觉得理所当然,看他这表情,这第一场考试肯定是过了,她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大半。

      “辛苦夫君了,我这就让厨房多加些菜。”

      “也好。”

      他这才去了两个时辰,午膳都还没做好,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回来用午饭的。

      谭学路吃过午饭,然后又去了书房,说是看书,其实还是写计划书。

      既然把户籍落在了这里,他私底下又编造了一个海外商人之后的身份,作为自己的老家,他自然要好好经营这块地方。

      这个星球还处于落后的农耕文明时代,宣朝也是以农为本。然而物种的利用率很低,许多贫民百姓还是处于吃不饱的状态。

      他有能力改善这种情况,也有需要利用这种情况来改善自己的处境,发展商业掌握经济命脉的同时,自然要好好发展农业,等到宣朝国富民强,他想做什么都好说。

      发展农业,重中之重就是粮食的产量。

      要大幅度增加粮食的产量,一是粮种要好,现如今的技术还做不到改变粮种的组成,这于他而言倒是不难;二是要添加粮食作物生长所需要的各种元素,俗称肥料。

      他自星际而来,那里的人类也需要吃食物,安装了智脑的他学习的可不少,这两样东西于他而言都是很简单的事。

      但现在朝堂暗流涌动,他一无名二无权的,把那些东西交出去也是给别人做嫁衣。

      他现在的计划就是在玉良县买些地,种上他改良的粮种和新带来的外地作物,然后使用他合成的肥料,等他掌了权势,再推广就是事半功倍。

      等他有了功名,名下的田地连赋税都能省了,当然了,他现在的家财不止百万,确实不在乎这点东西,可有的是人为了免赋税徭役而走上科举之路,他这一次听的就不少。

      ……

      很幸运的,凉州院试的时间定在五月末,和八月的乡试并不冲突,而到了六月初,院试的成绩便出来了。

      吉祥和管家天还没亮就去县衙门前等着放成绩,谭学路则和姜暖夏在家等着,同坐在榻上,一人拿书,一人做针线。

      谭学路只穿了中衣和薄薄的米白色外袍,端端正正地坐着,头发一如既往的整齐。

      姜暖夏的打扮也十分简单,穿了一身清凉的浅绿色衣裙,头发也松松的绾着,簪了碧绿的簪花,正拿着针线缝衣服。

      她带了不少布料来,这几天就裁了好几块薄的料子给谭学路做中衣。六月的天热得很,谭学路很多时间都在书房,虽然有冰块摆着,他也不曾出汗,她还是心疼得不行。

      谭学路看着她第三次扎到自己的手指,心疼地把她手上的针线布料都接过来,不让她再做。

      他的动作又快又稳,等手里没了东西,姜暖夏才后知后觉地抬头。

      “夫君?”

      谭学路把东西往旁边一扔,拉过她被戳了两个洞的手指,带着无奈道:“你以后不许再做了,再做下去你的手指就全是洞了,我看着心疼。”

      姜暖夏见他着急,心里高兴的同时又不得不解释道:“妾身平时不会扎到手,只是现在心中着急……”

      “暖暖这是不相信为夫?”谭学路用了些力道捻着她的指腹,挑眉。他知道她在紧张,可是完全无法理解。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考试而已,之前的县试和府试他都得了第一名,这院试自然也不再话下,可她明明知道他能考上却还是心神不宁,以后他还有那么多次考试,她总不会每次都那么紧张吧。

      姜暖夏急忙摇头,抽回了手指,“不是,妾身自然相信夫君能考上,只是到了这时辰还听不到结果,心中有些难安。”

      “不必担心,吉祥很快就会回来。”

      来报信的人已经要到大门口了,他不觉得会有问题。

      果然,谭学路这话说了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了喧闹声,谭学路牵了姜暖夏一起去外院,县衙的衙役和管家、吉祥一起进了门,众人都是面带喜色。

      还不等吉祥说话,两个报信的衙役就异口同声地拱手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您在榜上排名第一,连着之前的县试、府试,您这可是得了难得一见的小三元了,祝您在乡试中一举即中,得摘桂冠。”

      姜暖夏顿时喜笑颜开,激动地拉住谭学路的手,这段时间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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