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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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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师照常早自习巡查,还在走廊上就听到了教室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像一群小麻雀,他黑着脸走进教室,同学们顿时鸦雀无声。
许朝暮也把水瓶塞进了抽屉。
单手撑头看着旁边空荡荡的桌子,往常这个时候小哥哥都会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应付式的背两句课文,今天他为什么没来呀?
“上次是谁说池同学靠谱来着?”孔老师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底下没人敢接话,就连调皮的同学也多了个心眼,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坚决不吱声。
“你们真是一群不经夸的孩子。”
“今天我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奔校长办公室领流动红旗,右脚刚踏进去后脚跟还没落地呢,就被校长一顿训,说二班班主任跟他告状,我带出来的学生把二班的同学打进了医院,问我哪还有脸来领红旗。”
“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吧。”孔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下的眸子波澜不惊,语气十分冷静。
全班都听出来了,他们靠谱的池哥把隔壁班的揍进医院了,难怪今天没来。
许朝暮心里急了起来,小哥哥怎么跟别人动手了呀?还进了医院,小哥哥有没有受伤?
总有那么两个不怕死的:“老师,二班班主任跟您不对付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万一要是二班的先动手找茬恶人先告状那咱不能背这黑锅吧。”
“就是,指不定他就是想让咱班的流动红旗泡汤呢。”有人附和道。
见底下的同学越讨论越激烈,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脑洞大开到隔壁班班主任是想跟孔老师竞选校长使出的阴招。
校长明年就要调走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孔老师不得不用粉笔刷敲桌面终止这群天马行空的小孩,挺会联想,就是不用在正道上。
“二班班主任虽然私下里人品堪忧,但是他还是具有师德的老资格教师,所以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周考吧。”
“周考?”有同学惊呼出声,孔老师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老师,您是不是弄错了,咱们学校什么时候有周考了?”一直都是月考啊。
难道孔老师是流动红旗泡汤了被刺激到了?
“我心情不好,就想考考你们。”
“还有疑问吗?”
这个理由强大到暂时还无法反驳,底下的同学们垂头丧气心里暗搓搓的把某个座位上的主人给鄙视了一番。
他们班都快两年没拿过流动红旗了,流动红旗在二班墙上挂着就一直没流动过,好不容易许同学来了班上安宁了几天,眼看着老孔就要摸到流动红旗了,这个节骨眼上池哥非要捣乱。
这不是搞事吗?老孔嘴角的冷笑看得他们直发怵。
指不定还憋着什么坏呢。
放了学,许父躲在学校街对面黑色轿车后面东张四望,看到自家宝贝女儿慢吞吞的捧着水瓶出来连忙跳起来招手。
“大闺女~这儿这儿~”
许朝暮加快了步伐,同学们打趣的目光看得她脸颊发红。
“暮暮,晚上见。”乔一叶调皮地冲她一眨眼,许朝暮心领神会。
“晚上见,一叶。”
跟朋友挥别后,许父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大闺女。
“老爹,你怎么又换地儿啦?”昨天还停在学校门口呢。
“你沈叔叔那鼻子太灵了,不得不防啊。”狡兔还三窟呢。
许朝暮上车父女俩随便聊聊,许父总是“不经意”的提到池韫玉,让许朝暮哭笑不得。
到了服装店门口,许父停好车,揣着钱包带着呆萌的女儿大步走进去。
在许父告知是给妻子买的时候,导购员满脸笑容的推荐着当季新款,许朝暮跟在他们身后,心不在焉的,脑海里想的全是小哥哥。
“大闺女,你看这件怎么样?”许父手里拿着一件紫色长袖的纱裙,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许朝暮认真地摸着布料,手感极好,质地轻薄,就是不知道在这么冷的天给老妈买纱裙的老爹是何居心。
居心叵测的许父看到女儿点头后爽快的掏钱买单,拎着收银员递过来的购物袋。
“大闺女,有想买的吗?爸爸全部给你买单。”
难得许父大方一次,许朝暮估摸着多半是老爹背着老妈偷偷把奖金零零散散的攒了起来,想了想自己丰厚的小金库,还是决定让老爹的钱包多鼓几天。
许父对于女儿的懂事心中万分感慨,但是一想到池韫玉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来到鲜花店,许父和许朝暮看到鲜艳夺目的红玫瑰异口同声的开口:“请把这束花给我包起来。”
“请帮我把这束花包起来。”
看到店主不解的目光,许父和许朝暮又同时开口。
“我的妻子最喜欢红玫瑰了。”
“妈妈最喜欢红玫瑰。”
老板娘是位中年妇女,听到他们的解释明白了这是一对父女,把红玫瑰包好后她笑着说:“您的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么浪漫的丈夫和这么可爱的女儿。”
许父接过花束,结完帐,认真地看着老板娘的眼睛,“我才是最有福气的人。”
老板娘看到他眼底的真挚,弯腰从花丛中抽出一只红色的风信子。
“请替我送给你的夫人。”
许朝暮被自家老爹酸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好肉麻。
更肉麻的是在回家以后。
以为老公忘了相识二十周年纪念日的许母一脸兴奋的接过礼物和鲜花,眼看着两人就要无视自己还未成年的女儿来场法式热吻,许朝暮识相的说道:“老爹老妈,我和朋友出去逛会儿。”
许父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还给了她两张百元大钞,“你顺便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吧,晚点回来也没事。”
许朝暮头一次感觉到来自老父亲的嫌弃。
但她还是屁颠屁颠的穿上外套下楼。
各怀心思。
乔一叶早就在楼下等着她了,两人买了两杯热饮打包了六份晚饭坐上公交车就往医院赶。
乔一叶联系过了祁延年,得知四人全部光荣蹲进滕市第一人民医院。
许朝暮小嘴紧抿着,热饮捧在手里也不喝,乔一叶知道她是担心池韫玉,嘴上打着哈哈安慰她,“暮暮你放心,祁延年那傻货说了,都是皮外伤,包扎完了就能活蹦乱跳的回家。”
许朝暮点了点头,公交车停了两人直奔医院,中医跌打损伤门外那排长椅稀稀拉拉坐了七八个少年。
易江流呲牙咧嘴地瞄了眼刚包扎完吊儿郎当走出来的少年,戳了戳身边闭着眼睛的人。
“池哥你别说,这小子下手还真狠。”胳膊都给他拧脱臼了。
池韫玉睁开眼,不咸不淡的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