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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芳逝 ...

  •   “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家父当年替女皇处理此事,所以此事并未发酵,而且宇文天方……您想芳姑与其姓名也太巧了吧。”
      纳兰青第一时间来找钟飞扬,将这些事都告诉了钟飞扬,钟飞扬当即呵斥她:“此等小事与神龙卫有何干系,做好你的手头的事吧。”
      纳兰青满心委屈,她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几乎破了迷案。
      钟飞扬等她离开房间,他坐立难安,几乎无法思考。他以为自己对吴芳已经没有感觉,毕竟他早就成家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映辉阁的安静被钟飞扬的到来打破了,他不顾宫女们的阻拦直接到了吴芳所在的房间,毕竟她是大宫女,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吴芳见钟飞扬闯了进来,她赶忙行礼,她说:“大人,此时娘娘还在午睡,大人可是有急事?”
      钟飞扬满脸通红,似乎又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他们才十几岁,青葱岁月,眼里没有这样多的人情世故,更随心些。
      钟飞扬先是脸红后来连眼眶都红了,他说:“你是因为宇文家的事情,才不愿同我在一起的,是么?”
      尽管吴芳已经极力掩饰,可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如何能压下去这满心的惊慌失措,吴芳深吸一口气,用她最大的努力用一种异常冷漠的口吻回答:“大人想多了,奴婢身份卑微,奴婢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后赏赐的,若是奴婢离开了太后,光靠着大人的恩宠……这些光景又能多久。”
      钟飞扬抓着她的手,他说:“你说谎!你的父亲叫宇文天方,你化名吴芳是为了纪念父亲。”
      吴芳还想说什么,可是钟飞扬却笑着松开了手,他向后退了几步,他笑得像个孩子,他说:“你怕,我不怕。”
      他扔下这几个字就跑了,吴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她浑身都在发抖,她在想钟飞扬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她四岁的时候,因其姑姑宇文天辰的祸事家中遭难。幸得女皇李默垂怜,这才进宫在内务府长大。吴芳在后宫无依无靠,全靠一个好心的宫女照顾,在她心里那个宫女姐姐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那晚,皇城下了场急雨,那雨十分凶猛将半倚的窗关起来,李梦被噼里啪啦的雨声扰了清梦,她起身竟未见吴芳,这真是怪了,从前她总是在跟前伺候的,十几年来未曾改过。李梦起身准备出正殿去找,刚出门,小宫女便打着伞,那宫女说道:“娘娘,这么大的雨,您且好好休息吧!要是您生病了,奴才们可担当不起啊。”
      李梦从走廊一路疾步走到吴芳处,她见门闩没放好便觉得心惊肉跳,她太知道吴芳做事的风格了,她一向谨慎,怎会连门都不关好。李梦屏住呼吸推开那扇门,在她眼前的是正缩在地上往前爬的吴芳,她脸色苍白,因服下毒药引发的剧痛而不断翻滚身躯,仿佛有人用刀子在割她的五脏六。李梦慌忙将她扶到床上,吴芳看着她身后的宫女,李梦便叫其他人出去。吴芳见四下无他人,她这才说道:“他知道了下女的事情……娘娘……我不愿他为我失去一切。”
      此时,吴芳的声音已经没了力气,越说越轻。李梦俯在她耳边,她极力控制,不想让吴芳更难受。
      吴芳又说:“不能陪娘娘走到最后了……对不起……先皇要是知道了,一定很生气……还有……娘娘记得,雅贵人真的……很好,无论将来她做错了什么,娘娘都要念在芳儿的情分,不要怪她……她是……她是……”
      眼前的人失去了气息,李梦摸摸她的小脸蛋,又记起她还是个小宫女时弄炉子一脸黑时的窘样,也记起她年少时说的那句话,娘娘就是我的阿姐。
      雨越下越大,到第二日也没停,钟飞扬本还想再等,可他见雨未有收势便直接到芙蓉殿。他是满心欢喜,写了奏折以表心意。李梦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说:“你没有机会了。”
      钟飞扬脸上的笑僵住了,李梦又说:“她死了。”
      那用锦织细帛包裹的本子掉在了地上,钟飞扬用一种非正常的笑容面对李梦的这三个字,他说:“娘娘,您说什么?”
      李梦说道:“你的心里有的是长相厮守,吴芳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下女的事情根本不是你二人可以解决的,如姚山思与念无双,如宇文天辰与林彦。吴芳她比你想象的更要了解你,你当时年少气盛,家族荣光系于一身。若你娶了她,你要放弃什么,你可知道?你当然可以告诉所有人你的坚持,可她怎么舍得你为了她放弃一切,放弃家族荣光。”
      钟飞扬笑了,他在笑又在哭,他说:“什么家族荣光!什么家族荣光!”
      李梦上前将他的泪水拂去,她说:“你不能哭,因为你是神龙卫的主。在这皇城里,苦笑不由自己。她走的时候没有怪你,这份奏折留在哀家这,哀家替你烧给她。你已成婚,便别做他想了。”
      钟飞扬当时并不知道李梦说了什么,他浑浑噩噩的离开了皇宫,一连消失了好几日。李梦又叫人将纳兰青叫来,当时她坐在窗边喝茶,纳兰青见芙蓉殿里一片沉寂,还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进入主殿大厅便跪在地上请安。
      李梦用一种冷漠的口吻问道:“纳兰青,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的父亲可以从一个小小的将军成为镇南大将军么?”
      纳兰青不知道怎么回答,李梦替她说了:“因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纵然他并非大将之材,却可以平步青云。哀家是真没看透,一个如此本分的人,竟会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李梦说罢将茶杯扔在她身上,纳兰青吓得不敢动弹,她连忙磕头问道:“娘娘,奴才不知做错了什么?”
      李梦笑了,她说:“你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吴芳是哀家的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下去内务府查档!”
      纳兰青这才知道吴芳出了事,她连忙说道:“娘娘!奴才不是要害她,奴才只是想撮合她同钟大人,宫里都说他们情深意切,所以……”
      李梦一巴掌打得她吐出一口鲜血,她狠狠说道:“你给哀家闭嘴!如此蠢妇,不懂人情世故,任意妄为!你之罪孽,其罪当诛!哀家念在你父亲的脸面,便将你锁入浣纱处,什么时候你懂得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让你父亲领你回家!”
      纳兰青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吓得魂不附体,她躲在寻武堂里,却被宫人强硬拖走。那时姚非凡刚从外地回来,纳兰青扑到他怀里,她说:“姚非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后来姚非凡才知道,纳兰青因揭穿吴芳下女身份而被太后迁怒,他那时并不知这事全因他而起,甚至对纳兰青更加厌恶。但人的一生,情缘难测,若能早点看穿,你是否还有勇气和他相识相伴,还是宁可从一开始就不相识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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