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th is not an option(第一部)[圣斗士同人-哈迪斯/米罗]》桃子它爹

9、第 9 章

　　“米罗！可算把你等来了！”
　　苏兰特直接扑到我身上，把我撞的一个趔趄。我扶助苏兰特，诧异的问：
　　“怎么了？”
　　苏兰特哭笑不得的说：
　　“加隆天天吹嘘当年和你比试的事情，我都能背下来了。”
　　穆在旁边大笑，他对加隆的秉性摸的很透，我无可奈何的一手搭在苏兰特的肩上，问他：
　　“最近什么情况？”
　　苏兰特面色微沉，说道：
　　“昨天已经有大批奥林帕斯的军队绕过亚特兰提斯的北部边境前往海因斯坦了，看方向，他们要走伊德勒隘口。”
　　“不错，来的正好，还有呢？”
　　我用脚打着拍子，问道。苏兰特叹口气，说：
　　“奥林帕斯的军队还是不断骚扰我们的边境，防不胜防啊。”
　　我右手握拳，垫在自己的鼻子下面：
　　“看来我也要抓紧行动了，如果昨天从亚特兰提斯通过，最快七天后就该有战事的消息传来了。”
　　“时间上差不多，这几天我和加隆也没闲着，给你画了张斯尼旺断崖和水牢的平面图，你看看吧。”
　　苏兰特递过一个纸卷，我展开瞄了两下，眼前一亮，赞许道：
　　“真有你的啊，苏兰特，看来到了海上我要乖乖听从你的指挥了。”
　　他唇角上扬，说：
　　“那还用说，你具体什么打算？”
　　我用手指着地图对苏兰特道：
　　“我预定战事消息传来的当天行动，就从这里进入水牢，而后等待时机连夜攀上断崖，直取朱庇特的王宫。”
　　苏兰特也在看地图，边看边点头，我又说：
　　“我需要很多轻便结实的绳子，锋利的匕首，登山用的钉子，以及适合游水的衣服。”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苏兰特，”
　　我抬眼看着老朋友问：
　　“能不能找到一处和断崖很像的绝壁让穆先练练。”
　　第八军团的指挥官每个人都有独门绝技，穆的长项就是攀岩，就像我一直没想通他为什么会热衷放火一样，我也一直没相通为什么急性子的穆会精通对耐力毅力要求甚高的攀岩。可他确实数一数二，这次我的偷袭计划，如果穆攀不上斯尼旺断崖，我和那三十个战士都报销了也是没戏唱。那天我在朱狄迦偏殿对他讲明一切的时候，穆兴奋的不知怎么庆祝好了，他说他终于有了一个独唱的机会，主角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他可以对修罗好好夸耀一番。
　　苏兰特皱着眉苦思了一会儿，双手一拍：
　　“有个地方，和断崖差不多，就是没有那么陡，也没有那么高。”
　　“穆……”
　　我刚想跟穆说，你让苏兰特带你到那里先热热身，我的右翼指挥官就大大咧咧的问：
　　“在哪儿在哪儿？你们先聊着，我先去！”
　　苏兰特瞅瞅我又瞅瞅穆，瞅瞅穆又瞅瞅我，机械性的吩咐一个战士带着指挥官先走了。等穆一离开，苏兰特立刻拍着我的肩膀问：
　　“这就是你的右翼指挥官？”
　　“你不认识他么？”
　　我反问，苏兰特拉着长音说了声：
　　“认识——”
　　接着摇头道：
　　“米罗，你都从哪里找的这些人啊，加隆的弓箭手自不必说，连那个传闻中倾国倾城的费伊都给你做了中军指挥官，至于修罗……”
　　苏兰特说道这打了个冷战：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梅兰塞尔平原了，我只是觉得这次的穆和上次不太一样……”
　　“是有些不一样。”
　　我肯定了苏兰特的猜想：
　　“这一次是他的独唱，就像梅兰塞尔平原上的修罗一样，当然会和平时不同。”
　　苏兰特重重叹了口气，对我说：
　　“奥林帕斯没有正式开战之前，先在我这里休整休整吧，我听说你的身体才刚恢复。”
　　我不以为意的回答：
　　“是刚好，就算不好我也要来。”
　　苏兰特不知什么原因气恼起来，抓着我的双肩提高音量：
　　“米罗！你是人！不要这么摧残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苏兰特，”
　　我幽幽的开口：
　　“我先是战士，而后才是人。”
　　苏兰特作势要扇我耳光，手举在半空气得浑身直颤：
　　“米罗！你这样子有多让人心痛你知不知道啊！亏我还算你的朋友，知道你那偏执的信念，不然我真想抽你几个耳光！你就不能让关心你的人过两天安生日子吗？”
　　我垂下眼睑不作声，其实苏兰特说的我都明白，我不是瞎子，撒加他们关心我我心里清清楚楚。可是我能怎么做呢？艾俄洛斯大哥和卡妙也关心我，但是结果呢？这样的感情对我是一种负担，一种无法回报的负担，对卡妙，我到现在都不能解脱的自责，却不能向任何人倾诉。
　　“苏兰特，我不值得你们关心。”
　　我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他悬在半空的手重重打在了我脸上，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
　　“很疼。”
　　我对他说，苏兰特甩着手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行，知道疼，还有救。”
　　从这天算起，我们三十个人在亚特兰提斯公国逗留了十天之久，伊德勒隘口的战报才传到苏兰特手里，奥林帕斯王国通告所有国家，正式向海因斯坦帝国宣战，很多小国或投靠奥林帕斯王国，或表明将会忠于海因斯坦帝国，而像阿斯特拉公国这样有一定实力的国家则保持观望态度，一时间天下大乱。
　　“准备行动。”
　　我在苏兰特的府邸对穆说，这家伙几天来已经可以自如的上下热身用的峭壁，看得苏兰特目瞪口呆。
　　“米罗，”
　　苏兰特帮我穿上紧身的衣服，这样游水的时候就不会被水流阻碍。
　　“我的舰队就埋伏在断崖下面，一旦有问题不用犹豫直接跳下断崖。”
　　“好，我相信你。”
　　我没有带浴血月牙刀，它太长了，我只随身带了一把托拉洛克小刀，这是朱利安大公的赠礼。
　　“万事俱备，只等天黑。”
　　穆在身上缠了几捆特制的绳子对我们说，苏兰特笑起来：
　　“用不着等天黑，这里到断崖有一百来海里，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看今天的风向水速，等我们到达断崖下，天也黑透了。”
　　穆有些窘，我忙解围道：
　　“苏兰特，黑灯瞎火你不用照明也能行船么？别搞错方向把我们越送越远了。”
　　苏兰特推了我一把，气哼哼的说：
　　“斯卡格拉克海可是我的地盘，米罗，到了海上你还敢这么对我说话我绝饶不了你。”
　　我举起双手学着苏兰特的样子道：
　　“好好好，苏兰特我惹不起你，悉听尊便。”
　　大家脸上略有笑意，这时加隆冲进来报告：
　　“将军，战士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出发么？”
　　我看了看穆和苏兰特，声音高昂：
　　“出发！”
　　苏兰特用他的七海舰队将我的三十名战士渡到斯尼旺断崖下，这里的地形很奇特，断崖是中空的，像天井一样，里面就是所谓的水牢。加隆需要带着我们潜水，从被鲨鱼撞歪的栅栏空隙中进入水牢。又过了这么多年，水牢的栅栏已经完全被海水淹没，足有一人高。之所以选择这么繁琐的方式，是因为斯尼旺断崖外侧因为经年累月的海水冲刷，光滑的连海鸟都站不住，而水牢里的“天井壁”还残留有当年工匠开凿的痕迹，并且比较干燥，相比之下，潜水就称不上什么难题了。
　　“米罗，要小心。”
　　苏兰特最后对我嘱咐了一句，我含笑翻身越入海中，苏兰特将舰队稍稍撤离，给我们留出空间。浓重的夜色让海水显得恐怖，战士们都悄声无息的漂在海面上，穆和加隆在我身旁，我问加隆：
　　“找的到么？”
　　加隆桀骜的一笑，从穆身上扯了根绳子头，一个深呼吸潜入水中，我数着自己的心跳，数到第一百二十下的时候，海面忽然起了波纹，好像有人投下一颗石子，战士们警惕的望向左右，加隆的脑袋就从水里哗啦一下冒出来。
　　“怎么回事？”
　　我问正在补充氧气的加隆，他喘了两口，嘿嘿一笑：
　　“栅栏已经朽了，我把它拽掉了，绳子系在锚栓上。将军，欢迎来到斯尼旺水牢。”
　　我没心情和他说笑，下令道：
　　“加隆，带战士们摸着绳子进入水牢，我和穆殿后。”
　　“是。”
　　加隆举起手臂一招呼，战士们有秩序的摸着固定在穆身上的那根绳子潜进水中，我一一过数，确定除我和穆之外的战士都已经进了水牢，才让穆拉着我的手潜进水里。加隆很时务的从另一头收绳子，没让我憋气太长时间。进了水牢，我发现战士们挤在一起，正聚精会神的仰望天井上空，顺着他们的目光瞧去，我不由得惊叹斯尼旺断崖名不虚传。
　　虽没有壁立千仞，可这种高度和四壁陡立的程度足以让人的灵魂畏缩。穆解下进水牢用的那根绳子，将它绑在一处凸起的石块上，我压低声音对他耳语：
　　“有信心么？”
　　穆没理睬我，活动了一下十指，绕着水牢游了一圈，选定了一个地方，对我说：
　　“帮我把匕首和钉子拿来。”
　　现在他是最高统帅，我连忙双手呈上他要用的东西，右翼指挥官闭上眼睛几次深呼吸，开始了他的惊世攀岩。我和加隆以及战士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微小的扰动打断了穆，更怕他会因为走神而跌落下来。可我的心就像放在油锅里一样，天井上空的星星在缓慢的移动，穆才上了不到三分之一，如果今晚不成功，我们就只能在水牢里等待一天，到晚上再次挑战断崖，但是那样穆的体力消耗将会相当惊人，等的时间越长，他能攀上断崖的几率就越小。
　　“啊……”
　　战士们压抑的低呼，我看到穆从半空摔落，砸在水里，半天才冒出脑袋，骂骂咧咧的自语道：
　　“看错了，原来不是坑。”
　　“穆，没伤着吧？”
　　我急忙拉起他的双手，心疼不已的看着他渗出鲜血的指尖，他还是那种事不关已的口气说：
　　“这才哪到哪，我再来一次，肯定能行，要不是刚才眼花，我现在就上去了。”
　　我知道多说无益，就冷下声音，刺激他道：
　　“今天晚上上不去断崖，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三十人给你陪葬，面子很大啊，穆。”
　　右翼指挥官了解我的心思，哼哼两声，又开始攀岩，这一次他的速度快了很多，先前的探路打下了一定基础，超过方才跌落处的高度后，穆一鼓作气，壁虎一样消失在天井尽头，此时，天色已经蒙蒙发亮。
　　我的心都要蹦出胸膛，焦急的等待穆放下绳子，很快，五条绳子依次抛入水牢，加隆抢在我前面说：
　　“快上，天要亮了！”
　　在水里泡了一夜的战士们动作依旧敏捷，手脚缠绕着绳子猿猴一样向上爬，这一次是我和加隆殿后，等我们手忙脚乱的来到斯尼旺断崖上，太阳已经露出金边，我能很清晰的看到奥林帕斯王宫和在断崖附近守卫的兵士。抿紧嘴唇，我打手势命令大家各找地方隐蔽，不许动，不许出声。三十名战士趴伏在草丛中，岩石后，好在那些懒散的守卫从未到断崖前端巡查，否则我们肯定暴露无疑。
　　今天堪称骄阳似火，天上一片云彩都没有，烈日当空，戏谑的炙烤我的身体，斯尼旺断崖上的海风又大，风和阳光带走衣服上的水分，却留下了盐分，皮肤被蛰得火辣辣的疼，但谁都不敢动，我们这三十人深入敌军腹地，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只能等到夜间敌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才是我们发动突袭的最好时机。太阳悠哉游哉的在天上漫步，我觉得自己身上肯定已经冒烟了，嗓子干渴不已，突然很想吃一颗蜜饯，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那剩下的二十多枚都带出来。我转转眼睛，加隆也忍的很难耐，他是个好动的人，让他这么像块石头一样趴着真是难为他了，或许我应该让他在水牢里泡一天？穆怎么样了？我把眼珠转向另一边，穆竟然睡着了，这么毒辣的太阳下他居然还能安然入睡，也许真是累坏了？我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时间似乎静止了，我的头昏昏沉沉，心脏的悸动让我的呼吸总是漏掉几拍。在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下，我脑中闪现的全是陛下的身影，他骑在黑曜石背上的飒飒英姿，他坐在朱狄迦大殿上的沉着睿智，他白皙细腻的肌肤和那丝绸一样的黑色长发，以及……以及……那双让我魂牵梦绕的湖水绿色眼眸……
　　“将军……”
　　谁在叫我，是瞬么？我神智不清的睁开眼睛去看，战士们都机警的望向我，我才意识到天已大黑，穆嚼着干草在唤我。我努力集中精神，盯着不远处那群正在喝酒吃肉的守卫对大家做手势：夺下他们的酒肉，换上他们的衣服，切记要保持安静。
　　加隆带着战士们匍匐前进，蛇一样蜿蜒着靠近那群半醉的守卫，然后潜伏了一天的猎豹瞬间发威，我看到血花四溅，耳朵只听到轻微的噗噗声，一分钟都不到，刚才那群喝酒吃肉的守卫就变成了我的战士。
　　“将军，喝点吧。”
　　加隆递过来一碗酒，我直接给了穆，他也不含糊，一仰脖干了。加隆好像瞪了穆一眼，我笑着接过战士们送给我的烤肉放在加隆手里：
　　“快吃快吃，先垫一垫，等我们到了王宫，再吃香的喝辣的。”
　　战士们轻笑，我遥望奥林帕斯王国灯火通明的王宫，心中盘算下一步的行动。
　　“米罗，怎么能找到朱庇特啊？”
　　穆把手指包扎好，擦着鼻子问我，战士们也一齐看向我，这的确是个问题，朱庇特的王宫大的像一座城市，要在里面准确无误的找到他本人……
　　“哈哈，”
　　我想着想着冷不防笑起来，穆和加隆连忙抬头望天，然后摇首说：
　　“没下红雨啊。”
　　我笑得更厉害了，点播他们道：
　　“你们忘了朱庇特的爱好了，哪里温柔乡多，朱庇特就在哪里。”
　　战士们迟愣了一会儿，才捂着肚子憋笑，加隆蹲在地上用手遮住脸，肩膀不停颤动。我等他们笑够了，才用手一指咫尺之远的王宫，下令道：
　　“是时候了，好戏现在才开场，行动！”
　　战士们丢掉手里的酒肉，跟在穆和加隆身后影子一样择小路向王宫前进，我用左手抚摸着右手腕的绷带，在心里祈祷，保佑我吧，哈迪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