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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传说中的墨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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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墟人丁兴旺,不仅有墨渊坐下的弟子,还有不少负责扫洒的小仙童,这般对比之下,折颜所居的十里桃林倒显得清冷了不少。
毕方鸟带着两人来到昆仑墟的山脚下时,折颜已然带着白浅上了山。
望着眼前巍峨的仙山,白真不禁感叹:“这昆仑墟当真是名不虚传,仙气鼎盛,光是在这山脚下我便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仙气。”
听着白真的话,白婠从他怀中探出毛茸茸的脑袋,一双鲜红的兔眼打量着面前的仙山。
守着山门的两个小仙童见有客到访,上前询问他们的来意,得知白真是来寻折颜的,便引着他们上了昆仑墟,恰好碰上墨渊新收的弟子在行拜师礼,一身男儿打扮的白浅……不对,现在该称司音才对,也在其中。
白婠瞧着跪在殿内行礼的两人,也不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素来收徒极严的墨渊竟然一次收了两个徒弟,分别是十六弟子子澜和十七弟子司音。
白婠偷偷地打量了一眼跪在那里地白浅,瞧她瘪着嘴的模样,便猜到她不愿做墨渊最小的弟子,却无奈木已成舟,此刻想要反悔也是万万不能了,只能乖乖认下,成了昆仑墟上的小十七。
行完拜师礼,白婠的目光不由转向大殿的正上方,一身玄袍的男子正端坐在那儿,神色淡淡的,俊美的面容带着几分威严。
青丘九尾一族素以貌美而闻名,尤其是这一辈中,白真和白浅生的更是其中翘楚,却也不及眼前之人,若真要找一个差不多的人做比较的话,那就是比起折颜来也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婠呆愣愣地看着出了神,就连突然被人揪住了后劲也不为所知,直到折颜地声音传入二中,方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然从白真地怀中到了折颜的手里。
折颜看着手中化作原型的白婠,原以为她是个省心的,没想到也如真真和小五一样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用着隔空传音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白婠闻言回过了神,察觉自己被折颜提留了在半空中,扭头又看了一眼端坐在折颜身旁,脸上正挂着一抹坏笑的白真,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看向折颜,将白真给卖了个一干二净,不就是互相伤害嘛,搞得好象谁不会似的。
其实在见到两人一同出现的那一刻,折颜已然能将这事儿猜个大概,白真这孩子每次在外惹了事,为了躲避他爹的惩罚,总爱往桃林跑,这次怕也不例外……至于白婠这丫头,白真每次闯祸,善后时她这个‘狗头’军师,可没少帮着出主意,偏生白真他们每次还觉得这丫头出的主意不错。
折颜不禁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会忍不住哀叹:‘师门不幸,自己怎么就一时走了眼,收了一个这般不着调的徒弟。’
坐在上首的墨渊瞧见折颜的动作,目光落在他怀里抱着的白兔身上停留了片刻,道:“折颜,听闻你收了一个徒弟,怎么今日没带着一同前来?”
突然被人点了名,白婠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上座的墨渊正不偏不倚的打量着自己,她这般一抬头,目光正好和他对上,那是一双细长且深邃地眼睛,像一座寂寞无声的深渊,将所有的光都吸了进去,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墨渊神色淡淡地挪开了目光,低沉着头,看着桌上冒着袅袅烟气的茶盏,等着折颜的回答。
折颜摸了摸白婠的毛,将她放在怀中,笑道:“我那徒弟害羞的很,平日里甚少出门,来了昆仑墟,瞧见这么大的阵仗,怕是连路都不知该怎么走了……”
还不待折颜的话说完,乖乖窝在他怀里的白婠只觉身子一轻,竟然飞了起来,她还来不及在半空中挣扎几下,就化作了人形,狠狠摔在了地上。
“哎呦——”白婠吃痛了一声,只觉这一摔,她的双臂都快摔断了,也不知道这大殿内的地板,是用什么铺的,这么硬!
大殿内突然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惊呆了在场的一众人,当然唯独折颜除外,他微微眯着眼,抬头瞥了上座的墨渊一眼,心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墨渊这较真的毛病也没改改。
“墨渊,你这么急做什么,好歹让我把话说完,瞧把这孩子给折腾的,都站不起来了。”折颜无奈的站起身,冲白婠招招手,“丫头,还不起来,向墨渊上神见礼。”
白婠四肢并用地站起了身,虽然心中有些气恼当中出丑,还是乖乖的冲着墨渊地方向行了个礼,脆声道:“小仙白婠,见过墨渊上神。”
墨渊这些年一直都待在昆仑墟,不是闭关修炼,便是专心教导弟子,虽然也有所耳闻折颜收了一个弟子,但没想到他收的是个女孩,轻轻点了点头,便也没再说些什么。
见墨渊没有为难白婠,折颜便将她唤身边坐下,小声叮嘱道:“别乱跑,一会儿便带着你回去。”
白婠耸拉着脑袋应了,心里却多少有些不悦,自觉今日给折颜丢人了,整个人又蔫了几分。
墨渊虽然未曾为难白婠,可她心中对墨渊燃着的那点儿好奇,因着此时彻底烟消云散了,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那些典籍上所记之言,不无夸大的嫌疑。
平日里最爱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突然间安静了下来,让折颜有些不习惯,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婠,察觉到了些不对劲,传音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白婠摇摇头,并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问道:“折颜,上神都是像墨渊上神这般威不可侵的吗?”
白婠平日里待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十里桃林和青丘,虽说见过的人并不算少,但见过的上神却是屈指可数,除了折颜,便也只剩下青丘的白止帝君了,两人都是可亲之人,全然不像墨渊这般。
“倒也不是。”折颜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别看墨渊脸上一本正经的模样,其实人还是挺不错的,今日之事,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动手惩戒于你了。”
白婠却不认同,将嘴嘟得能挂个油瓶,极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我也摔了一个大马趴,当众丢了人……”
说道这里,折颜已然听明白了小丫头的心事,见着她愤愤不平的模样,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却也不开口解释,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在那里喋喋不休。
“折颜,让浅浅拜墨渊上神为师,真的好吗?”白婠自顾自地念叨着,又抬头看了一眼墨渊那张肃穆的脸,不禁担心道:“他看起来那么严肃,不会欺负浅浅吧?”
折颜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嘴角弯起一抹笑意道:“莫要多虑,墨渊既然答应了会照看小五,自然是不会食言的。”
白婠与白家兄妹的关系好,自然不愿见着有人欺负他们,但眼下木已成舟,白浅已经成了墨渊坐下十七弟子,必然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然而,化身司音的白浅在昆仑墟的日子并没有如白婠所想的那般难过,墨渊果然如答应折颜的那般对她处处照看,反倒是白浅有些不太承他的情,至于墨渊的那些弟子,对她这个最小的师弟,也是照顾包容,唯独十六子澜,平日里爱与她拌嘴,小子日倒也过得不胜自在,与之相比白婠的日子过的却有些凄惨。
那日从昆仑墟回来没过几日,白婠就迎来了飞升上仙的雷劫。
看着往日被桃花映的一片绯然的天空布满了乌黑的密云,白婠有些慌了神,虽然私下里请教过白真渡过雷劫的方法,可事到临头了,她还是忍不住心脏怦怦乱跳,尤其是那宛若在耳畔炸裂的隆隆雷声,更是将她吓到腿软,天知道身为一只兔子,究竟有多害怕碰上打雷。
随着雷声越来越响,闪着银光的几道天雷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白婠的身上,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几欲昏死过去,却也强撑着硬是挺了过去,直到昏死之前,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白真,你个混蛋又骗我!!!’
白婠虽然成功渡过了雷劫,飞升成了上仙,但也因此元气大损,几乎去了大半条命,足足昏睡了几日才醒。醒来后听折颜说起那日她昏死过去后发生的事,不禁拍了拍胸口,暗叹自己命大,若非折颜医术高明,她哪怕扛过了雷劫,怕也没命好端端的躺在这里喝着苦得掉渣的药汁。
折颜收起平日里嬉笑的模样,眉头皱地快能夹死一只苍蝇,沉声道:“好在福祸相惜,你此番遭了罪,倒也算是值得。”
白婠自然明白折颜说的是什么,从昏迷后醒来,她就惊讶的发现体内原本稀薄的仙气,猛然涨了不少,简直就是一夜之间小溪变大河,可喜可贺,有了这个意外之喜,原本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身体,也顿觉好了大半,当真是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