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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 ...
017
几日后,丁癸宗忽然收到一封请帖,发帖之人乃大相国寺的住持慧真大师。
大相国寺位于汴州,是梁王室东迁后的国都所在地。
它始建于前朝北齐年间,是当时一位相国的家庙,因这位相国于江山社稷有功,北齐王室将其破格升为皇家寺院,享天子供奉。
后北齐被大梁灭,大相国寺一度衰败。
直到六十多年前,梁王室东迁至汴州,大相国寺护主有功,得王室器重,方才重新崛起。
二十多年前,位于终南山的天衍宗被灭后,中原正道群龙无首。大相国寺得当时的太子,现如今的梁帝扶持,一跃成为中原正道魁首,颇受梁帝倚重。
丁癸宗当年一样勤王有功,亦受梁帝倚重。
但两宗一邪一正,素来不怎么对付,渊源就更不用提了,一西一东互不相干。
忽然发了张请帖过来,送帖之人还是慧真座下得意弟子静念,无事献殷勤,定没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
帖子写得满满当当,引经据典,正义凛然地阔谈了一番,归纳一起来就几句话:大相国寺要举行武林大会,广邀天下武林正邪两派名门参与,时间是腊月初八,主题是议万剑山庄一事。
同时明确表示失踪多日的万剑山庄庄主沐天歌、夫人楚婉婷、二公子沐君杰,现正在大相国寺,由他们庇护,让魔门诸派审时度势,莫要生事。
而给丁癸宗的帖子里特别提了一句,让顾凛参会之时将沐君颜带来。
顾凛看完暂时未语,只将帖子递给了一旁正巧来丁癸宗的小韩将军韩为先。
韩为先一目十行,看完就拍桌子骂了:“慧真老和尚是不是吃素吃多了,咸吃萝卜淡操心。万剑山庄的事南边没管,他管什么?这么闲,多化化缘,替我筹点粮草行不行?”
万剑山庄位于江南临安西子湖畔,大梁东迁后就失去了淮河以南的大片国土。那片土地上相继建立了数个国家,南梁(国号:梁),后汉(国号:汉),楚,后蜀(国号:蜀),吴越。
万剑山庄位于吴越国国都临安,吴越国的国土面积不大,由大梁一统时的江南东道、闽南道和淮南道部分地区组成。
吴越称王后未称帝,只向南梁称臣。
万剑山庄受吴越王室倚重,若真要为其主持公道,当由吴越王室出面,再不济也是南梁出面。而大相国寺在中原,与万剑山庄互不相干,再说句不好听的,同为正道,又侍不同的主人,万剑山庄被灭,大相国寺该是开心的。
哪怕抛开各国不说,只单单是佛门要为万剑山庄主持公道,那也该是南边的栖霞寺,或者天台宗。
这两门与中原少林寺、香积寺、大慈恩寺、净业寺、华严寺、大兴善寺同为佛门八大祖庭,是正经八百的佛门正统。
大相国寺根本排不上号,也就是运气好,中原六门除少林寺外,余下五寺皆在东迁时元气大伤,大相国寺当时接受了不少这五门中的僧人。
但这只是增加了大相国寺的实力,底蕴来说还是欠缺的。
所以万剑山庄这事怎么都轮不到大相国寺来管,故而韩为先骂了它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仅如此,举办此事的时间点亦是怪异。
“腊月初八举办!”韩为先掰了手指替大相国寺算了算,“从今天起算,到腊月初八还有十五天,腊月初八往后算十五天,小年二十三了。天下武林人士天南海北地赶过来,再急匆匆赶回去过年?犯得着这么急吗?办得这么仓促,万剑山庄那三人就没意见?天下武林人士也都愿意来吗?”
韩为先的一连三问,亦是顾凛心中的疑惑。
他端起郁紫珞煮好的昔归,抿了口后道:“天时、地利皆不占,大相国寺却还一意孤行,只能说明为万剑山庄主持公道一事对他们甚为有利。”
“有何利可图?”韩为先想不通。
“具体我也说不清,只有些蛛丝马迹。”顾凛又抿了口茶,问,“还记得沐君颜吗?”
偷了顾凛的酒,砸碎了求生的那家伙,韩为先自然记得,更记得当时他提出救沐君颜,沐君颜却以将士安危,百姓性命为由,拒绝了他。
这年头,真正为他韩家军着想的人不多。
于是道:“记得,他怎么了?”
“此人醒来后不久便发生了吴家坡村一事,我命鲁明辉前去查探,出发前此人刻意误导明辉的思路,使我丢失重要线索;后我将此人调入晚照阁,有神秘人两次造访晚照阁来寻他;后一次甚至挑了鬼老头与我会面之时。更奇怪的是鬼老头。”顾凛道。
韩为先知道顾凛口中的鬼老头就是将沐君颜穿骨,又送来丁癸宗的玄阴教宗主鬼魅老祖,便道:“他又使什么幺蛾子?”
“前几日,他忽然造访我宗,只带了八名弟子,以重金并一干美女为礼,要求我归还沐君颜。”顾凛道。
韩为先笑:“送来时就是个锅,故意让你背的,现在要回去必然有诈。”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故意套了鬼老头的话。”顾凛道,“鬼老头说沐天歌和楚婉婷偷走了他们玄阴教的圣物,且向我证明过圣物确实是他们的,并言:为拿回此物,他要借沐君颜引出沐天歌三人。”
“所以鬼魅老祖灭万剑山庄也不全是私怨?”韩为先道。
“是不是私怨,我本不关心。万剑山庄被灭,我乐见。但鬼老头当时话里曾言一事……”顾凛顿了顿,他说道后半句时声音沙哑了一下,像是往事被勾起,忽然哽咽了一般,他清了清嗓子,敛了心神后才道,“鬼老头说玄阴教的那件圣物原是在天衍宗,是二十年前沐天歌和楚婉婷自天衍宗带走的。”
“!!!”韩为先惊,他未曾想到此事兜兜转转竟与天衍宗扯上了关系,他迅速想清楚了来龙去脉,“这么说,鬼魅老祖灭万剑山庄的时候没有找到圣物,圣物在沐天歌三人身上,大相国寺会为万剑山庄主持公道,很可能也是因为这圣物。究竟是样什么东西?会让老和尚这么卖力?”韩为先好奇。
“不知。”顾凛皱眉摇头:“鬼老头只肯与我说圣物上涂有他玄阴教的奇毒,中毒者伤口发黑,流出绿色液体,且发黑处会化为黑烟。明辉曾从吴家坡村带回一铁耙,耙钉上残留一种血迹,与鬼老头描述的一致,我推测吴家坡村一事很可能是万剑山庄三人所为。”
“那沐君颜误导明辉是在替他们掩饰?”韩为先问。
顾凛又是摇头:“从我这段时日与他的相处来看,像,又不像。”
“怎么说?”韩为先好奇。
顾凛复又摇头:“说不清。”
这下韩为先彻底意外了:“我说顾侄,你这样的人也看不清他吗?我家老头可是天天在我面前夸你聪明能干的。”
顾凛倒是谦虚,答了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完了还是添了句:“看不看得透他并不妨碍观大局。二十年前,我清晰记得那一晚,沐天歌和楚婉婷是特意折返来拿一样东西,这东西大概率便是鬼魅老祖口中的圣物。这样东西,这么多人都想要,当时却被天衍宗拿到,怀璧其罪,必然会有人打它主意,那天衍宗灭门的真正原因或许就能解开。”
“照你这么推断,这东西上一次可能引发天衍宗灭门,这一次在大相国寺里的动静必也不会小。”韩为先顿时觉得头大了,抱着头一个劲地愁,“汴州城里本就不安宁,朝堂上那伙人天天尔虞我诈的,再来大相国寺这么一出要更乱了。本来今年蛮子就特别凶,我好不容易想到法子制他们了,被这么一搞,我那点紧巴巴的家底要打完了,愁疯了!”
天知道他这次来丁癸宗只是来想办法筹粮的,结果撞上个王炸。
“你放心,韩家军的粮草我定会办妥。”顾凛安慰。
“不!”韩为先拒绝,“顾侄,你的能耐我自然知道。不过听你方才那么一说,我改变主意了,你我在前线保家卫国,老和尚在后方悠哉悠哉谋化他的武林大计,没这么便宜,我必得去打下他的秋风不可。还有那几位殿下,我就不相信老和尚心里没盘算过。”
韩为先说的殿下,指的是梁帝的几位儿女,二十年过去,梁帝已老,儿女已长成,皇位之争的序幕早已拉起。
大相国寺本就是以勤王得利的,现如今新老即将更迭,他们必然要寻求新的依靠。此番万剑山庄一事,必然有某位殿下的参与。
韩为先知道顾凛此去重心是寻求当年天衍宗被灭门的真相,江湖朝堂两重压力必然让他分心,所以先下手为强,韩为先替担去朝堂一方的压力。
顾凛自然懂韩为先的意思,谢的同时不忘叮嘱:“量力而为,朝堂上一直有韩家军拥兵自重的负面说法,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
“放心,你小叔我有分寸。”韩为先笑说。
顾凛遂不言,两人事议毕。
彼时正是未时将末,晚膳尚早,顾凛案前又堆着不少密报,韩为先便不打扰顾凛,言:“我出去走走,你忙。”
顾凛应允,也不派人跟着,韩为先对丁癸宗相当熟悉,密道圣地都可去得,只道:“晚膳时记得回来,今日厨房做了你爱吃的。”
韩为先在军中素来与士兵同住同食,入冬以来韩家军粮草紧张,吃食甚为简朴拮据,但韩为先本人却是个极爱美食的人,顾凛深知他爱好,便特意命人备了。
韩为先领了顾凛好意,道了句谢,便离了晚照阁。
晚照阁厢房内,午后。
沐君颜睡眠浅,说是午歇,其实也就半睡半醒。
郁玲珑守在床边,见沐君颜睁眼,便笑问:“公子醒了?背上可还疼?”
沐君颜略感受了番,呼吸间的疼痛感已轻了不少,花神医果然名不虚传,便道:“好些了。”
“那便好。”郁玲珑一面替沐君颜挂起床帐,一面道,“公子且先歇着,方才花老命药童来传话,说午后来替你拆线。这会子婆婆有旁的事,照看不到你。”
郁玲珑口中的婆婆是晚照阁内那位负责浣洗等杂物的老婆子,也就是当初给沐君颜留白面馍、又劝他好生反思的那位。
这几日沐君颜的伤口刚缝合,下不得床,手脚不便,身体又虚,时常满身虚汗。
郁玲珑终归人小,让他替沐君颜擦拭总不周全,郁紫珞便让老婆子暂时来帮衬几日。老婆子倒是心细,照看得当,换洗也勤快,让沐君颜顺利度过了最为尴尬的几日。
沐君颜甚为感激,又知老婆子着实事忙,不忍多加打扰,便道:“无妨,左右拆线也是要躺的,我不急。你与婆婆说去,让她尽管忙自己的事。”
郁玲珑闻言摇头:“倒也不必特意去说,婆婆就忙这一会,山下火灶房的人很快就到。”
火灶房是丁癸宗的厨房,甚大,分内外两灶。外灶烧门内杂役和部分低等弟子的伙食,内灶类似小厨房,烧精细的吃食。
整个丁癸宗除却晚照阁是单独开火,余下皆是由火灶房供应。只有有宾客来访时,火灶房方才会来晚照阁帮厨。
沐君颜之前在晚照阁砍柴时,曾大致打听过这类事,亦知道顾凛不常在晚照阁宴请他人,只有对他而言非常重要之人,或是对方极力提出要来晚照阁谈事,顾凛才会宴请。像上一回鬼魅老祖便是属于后者。
只是上回闹得这么不愉快,这一回不知道来的是什么大人物,会让顾凛在短时间内又答应在晚照阁内见他。
沐君颜不由好奇。
郁玲珑得顾凛授意,也不瞒沐君颜,直接明说:“今日来的是小韩将军。”
韩为先?那便不奇怪了。沐君颜心道,上一回砸酒瓶时他便知韩为先在顾凛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前来自然是会待如上宾。
只是……沐君颜想起前几日的事。
那一晚沐君杰趁着顾凛和鬼魅老祖对峙要将他带走,他故意不走,故意将沾满他血的衣角丢给沐君杰。
未免暴露,沐君杰必然将衣角带回。楚婉婷素来相当关心沐君杰,见其衣衫上有血,必然细细盘问。
如此他的血便能顺利到楚婉婷的手里,从而能暂时缓解沐天歌的状态。
但血的效力持续时间不会很长,不足以支撑楚婉婷将沐天歌带回吴越或是南梁,再召集万剑山庄隐藏势力东山再起。
而楚婉婷又是一个目光极其短浅,不擅隐忍的人,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两个因素综合之下,楚婉婷会铤而走险选择启用万剑山庄在北梁的隐藏势力,算算时日,这几日当有所表现了。
以丁癸宗的实力,必然也有所发现,这几日该是门内各处密报云集,各处堂主亲自前来禀报的情形。
怎么会来的是韩为先?今年关中大旱,蛮子那边也不好过,正是南下打秋风之时,战事胶着,主将不该擅离前线。
太蹊跷了!不行,得想办法探探!
沐君颜想着,就没记起自己的伤,很自然地用双臂撑起身体要起床。不想一动,伤口立刻被牵动,疼得他直呲声。
“拆线前不是让你不要乱动吗?就这点时间也等不了?”花老的声音忽然响起,明显的不高兴。
医者仁心,沐君颜理解,忙道:“抱歉。”
“哼,莫要与我说‘抱歉’,你们这些小年轻都这样,以为还年轻,身子骨好,就可劲地折腾。殊不知这样的伤,现在不养好,将来有得是苦头吃。”花老一面说,一面一点不耽搁,径直走到床边,着手查看沐君颜的伤情。
对沐君颜而言,他只要能完成必须完成的事,将来什么的他从不考虑,也不在乎。但这样的话对花老不能明说,只感谢道:“花老关怀,我必不辜负,必得好生养着。”
不想花老却道:“莫要尽挑好听的哄老头我,转身就全忘脑后了。顾凛那小子也是,你也是。”
沐君颜听得一愣,怎么还跟顾凛扯到一块了?
谁知花老根本没在意他的愣,捏胡子挑眉:“告诉你,我只观行,不听言。你没有实实在在好生养着,说多少都是白费。”
好吧!这话题是继续不下去了。沐君颜心道,只好转了话,故意打了个喷嚏:“花老,你再不拆线,我都要着凉了。”
花老之前查看伤情时,因着马上要拆线,就并未及时将沐君颜的背盖上。此刻已是小雪时节,推门出屋吹过来的风已然凛冽,这个时节的凉若是着进去了,风寒入骨,一辈子都根治不了。便忙唤身后的药童:“药箱拿来,再多拿个炭盆,屋里须得热。”
郁玲珑立刻出去办,回来时身后竟跟了韩为先。
原来方才他出去拿炭炉时,因要装成普通小童,端着份量颇重的火盆自然要走得微微颤颤的。
这一幕正巧被刚从晚照阁出来的韩为先遇着,韩为先知郁玲珑的底,便疑问了句。
郁玲珑如实道明:他现在被顾凛派去服侍沐君颜。
韩为先刚听顾凛谈及过沐君颜,说此人聪慧、且深藏不露。他料定顾凛定让郁玲珑只以普通小童的身份服侍沐君颜,便替郁玲珑端了炭盆,与他一道前来。
沐君颜上一回见韩为先时,正逢生死攸关之际,状态极差,只些许记得对方的声音,容貌是一丝未曾记住。
此刻得见,少年将军、剑眉星目、身如松柏、气似骄阳,与他想象中驰骋沙场英姿勃发的样分毫不差,欣赏之情溢于言表。无奈此刻无法动弹,只得歉意道:“将军救命之恩,本当重谢,无奈今日不便,怠慢了。”
韩为先并不在意这种俗礼,只笑说:“无妨,你且先拆线。”
一旁的花老也不耽搁,自药箱里寻了块干净纱布,递给沐君颜:“咬着。”
拆线时要生生从肉里将线拉出,疼痛程度不比缝的时候低。缝的时候为防沐君颜动,还喂了麻药,麻药有副作用,拆的时候便不喂了。
沐君颜素来能忍痛,便想拒绝。
一旁的韩为先出声:“我劝你还是咬着,拆线着实太疼了。”他说着还指着自己的胳膊说,“我上回就傻过,想着关公刮骨疗伤能忍,我也可以,结果痛得死去活来。”
看着韩为先一脸不忍回忆的表情,沐君颜脑海里瞬间就浮现了当时的情形,不由笑想到底会有多疼?该不会有万箭穿心那般疼吧?
“欸!你别真不信啊。”韩为先看出沐君颜不信,忙道,“顾凛小时候有一回也这般不信邪,硬咬着硬扛,结果把嘴里都咬烂了。还不吭声,不肯让人知道他嘴烂了。后来化了脓,脓水顺着五官蔓延,进了脑子,差点傻掉。”
说起那段经历,韩为先记忆犹新,那是顾凛来丁癸宗后第四年,他都还小,玩泥巴的年纪。有天他爹正跟顾凛的爹,排辈算韩为先的大哥,两人正在喝酒,都三坛酒下肚了,来了个人禀报,两人丢下酒坛就往外跑,人还醉着呢,鞋都没穿仔细,一路向东而去。
过了整整半月才回,他爹整个人瘦了一圈,声音也哑得厉害,顾大哥更是披头散发的,臭得狠。看见韩为先还一个劲地说:“小将军将来若是遇着疼的事,千万别咬牙硬撑着,别像我家那娃那样。”
当时韩为先还听不懂,后来是他爹跟他说了经过。说顾凛整整烧了半个月,什么药都喂不进去,是顾大哥用内力撑了他半月才救下的。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事,顾大哥落了病根,几年后便去世了。
所以这会见沐君颜如此,他忍不住一直要劝。
沐君颜倒是未料到顾凛小时候竟会有这般经历,身在丁癸宗,比常人多些磨难倒是真,这般凶险倒是意外。
“行了,咬着吧!”花老发话了,还回头对韩为先道,“小将军若是无事,与他聊聊话,说说顾凛那小子小时候的丑事。有故事听就不疼了。”
沐君颜:“……”有你们这么拆丁癸宗宗主的台?
“丑事啊?”韩为先仔细想了下,为难,“我顾侄这人,无趣得很,就知道练功,除正常事务能与你多聊上几句外,其余时候都是个闷葫芦,没有什么旁的兴趣爱好。”
好像确实如此。沐君颜听着,回想了下自己在晚照阁的这些日子,顾凛大部分时间都在阁内,进出阁的也是固定几人,郁紫珞常伴左右,那两个服侍人的丫鬟,只在需要时进去片刻,多为其梳洗之类的。
也未见过侍妾的影,就仿佛真的像郁紫珞说的那样,顾凛不近女色。真是奇怪,与外界传闻得完全不同。
“若说那家伙有什么事可谈的……”韩为先择了件,“就说刚才说起的那事,嘴巴咬烂的那一回吧!你知道他当时也就……他这么大。”韩为先指郁玲珑。
“当时丁癸宗的宗主要让他练武,可这家伙入宗前在别处打过武功的底,死活不肯舍去那一身的功夫。要知道他当时已经是火毒之体,练丁火掌的最佳体质,旁人要练还得喝了毒药自己去火里萃,他都不需要。这可把当时的宗主气得要死,你知道吗?他那么个魔头,让步都让什么样了?好言好语地跟顾凛解释,你还小,先化去旁的功夫,把丁火掌练好,回头再练自己的那门,左右那门功夫跟宗门的老君诀差不了多少,丁癸宗有特殊功法,可以两门内功一起修。可顾凛就是不依,气得老宗主狠狠把他抽了一顿。”
丁癸宗的功法,沐君颜略有耳闻,其闻名于世的功法有两部:一为癸水剑,二是丁火掌。两门功法各对应有两门内力,一为补天心经,二为老君诀。
其中癸水剑对应的内力是补天心经,像郁紫珞便是如此,她腰间银铃其实是一类剑;丁火掌对应的内力则是老君诀。
补天心经乃丁癸宗先祖参悟女娲留下的手书所创,老君诀则是门正宗的道门功法。丁癸宗前宗主说顾凛身上原有的功夫与老君诀差不多,难不成顾凛曾是道门中人?
真是愈加意外了!沐君颜心道。
彼时,花老已将此番应拆除的线拆完,取出瓶自制的水,为线口消毒。
韩为先一见,脸都白了,他上一回就是倒在这瓶东西之下的,忙着就提醒:“沐公子小心,花老放绝招了。”
“?”沐君颜不解。
下一秒,有一种疼自背部出现,直入肌肤,钻入骨髓,将神经拉扯到极致,整个身体都疼得失去了控制,脑子却还异常的清醒。
且这过程是反复的,当你刚适应了,它又重来一次,感受比上一次更甚。什么万箭穿心,比起此痛来,根本不值一提。
如此过程持续了半柱香,而后痛楚消去,背部伤口处逐渐热了起来,不是火辣辣那种,而是一股暖意,如涓涓细流一般自背部渗入肌肤,经脉,骨髓,甚为舒服。
沐君颜惊叹,好霸道的药性,好神奇的药效。
“你竟然就这么扛过来了?”韩为先惊喜,“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扛得住脱胎换骨露的人。第一个是顾凛那小子!”
竟又是顾凛!沐君颜一面奇,一面笑说:“若不是一早就知道你身份,就以你方才那番话,三句不离顾凛的,还以为你是他迷弟呢!”
“诶诶诶,这不行。”韩为先忙纠正,“我是叔,他是侄儿,辈分不能乱。虽然我家顾侄确实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可也不能便宜了他,轻易给他提了辈分。说起便宜……”韩为先顿了顿,换了个说话语气,“就是不知道这么好的侄儿,将来便宜哪家姑娘?”
他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想象了一番,完了还一副恶婆婆看不惯新媳妇的样,摇了番头:“不行,都不行,一个都配不上。”
冷不防身后传来顾凛的咳嗽声:“咳!”
韩为先:顾凛的丑事我一桩桩跟你说!
顾凛(站韩为先身后):哦?
韩为先:()&*&%……¥……&&
顾凛(手起刀落):很好!
韩为先:啊啊啊啊,我错了,错了,错了!坚决不会改的!
沐君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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