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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 或许我能帮你 ...

  •   照余辉以前那个脾气,看谁不爽是要挥拳头的。现在,经了些事,他躁不起来了。严路几次三番想,这回该激怒他了吧,但都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他根本不接招。
      过去,他是顶讨厌她人际关系复杂的,明里暗里干涉她的私-生-活,不知道有多少次。秦剑被他烦得够呛,李雷也是个雷区。现在,面对曲清凡,他居然一点不生气,也没表示反感,甚至两人相处极其和谐,实在诡异。

      他们俩在厨房做菜,余辉就去楼下超市买了瓶橙汁和二锅头。
      余辉最爱吃猪蹄和排骨,这两道菜今日出自曲清凡之手。

      两个炉盘都用着,严路就在旁边洗青菜,待用。

      曲清凡围着一个小围裙,不时翻翻锅盖,用铲子动两下。

      余辉不在,曲清凡问:“他就是那个人吧?”
      “啊?”
      专注洗菜,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老张说,有个男人让你发疯,那肯定不是我。”他笑一笑。
      “老张越来越会杜撰了。——不过他要是说什么不好听的,你别介意。”
      “不会啊,我看他挺和气的。”
      “怎么,我看你们俩还挺惺惺相惜的呢?”
      曲清凡笑声爽朗,“口味跟我差不多。”
      “你也爱吃猪蹄和排骨?”
      “嗯,我妈很会做菜,我也是跟她学的。”

      清水过了好几次,青菜洗好了。

      余辉也刚好回来了。

      酒和饮料摆好,严路惊诧,“你去买酒了?”
      “嗯。”
      “你不能喝酒。”
      “谁说的?”
      “感冒发烧还喝什么酒啊,肯定不能喝啊!”
      “她说的对,吃药喝酒很危险的。”
      曲清凡接了句话,说完就钻回厨房。

      二比一。严路直接把酒放进柜子里,指着他:“不许喝!”
      余辉差点被他戳了眼睛,往后躲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有女人的日子,真是难过。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的晚餐,居然没人觉得别扭。余辉和和气气,曲清凡斯斯文文,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整顿饭,话没掉地上,全是男人的话题,倒是严路有点没话讲。

      临走,曲清凡跟严路说:“钥匙。”
      “哦对对对。”
      严路回去屋里,递给他车钥匙,“麻烦你了。”
      “没关系。修好了我给你开回来。”
      “行,电话联系。”
      “没问题,我走了。”
      “再见。”
      “再见。”
      曲清凡对余辉点点头,好像他是个男主人。这人倒是很有眼色。
      门一关,严路眼神瞟过去,“昨天算我好心收留你,报答你当年的收留之恩。吃完饭,你可以走了。”
      她的表情明明就是——你可以滚了。
      “喂,要不要这么绝情。”
      “余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又要炸毛。余辉举起双手,投降状。
      “还有你的戒指,我会想办法摘掉,实在不行就只好找消防来帮忙。”
      他的双手还没放下,一边投降一边说:“消防是解决紧急情况的。你这好端端的,哪都没毛病,好意思么?”
      “那怎么办?”
      “不行你就给消防打电话,你就说,我订婚戒指摘不掉了,你看他们来不来。”
      他无赖似的笑起来。

      “什么订婚戒指?”严路眉毛拧着,一拳砸在他胸口,“你还笑!”
      被她捶了打了,他还是笑,笑得满面春风。
      他笑起来,左边的嘴角微微上扬,左眼也习惯性的眯一下。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歪着头,瞧她生气的样子。很是享受。
      “余辉!你别这样好不好?像个……”
      “……像个什么?”
      “像个白痴!”
      “我就白痴了,怎么着?”
      严路把他的脸推远,“我警告你,不许对我有妹妹之外的非分之想。”
      他一挑眉毛,“记仇记这么牢,学得挺快啊!”
      “你走不走,你走不走?”
      她连着捶他,拳头最终被他捏在胸前。

      “你松开,别碰我!松开!”
      他立刻放手,不敢惹这位大小姐。

      “你让我吃完好吗?吃完我就走。”
      大胃王回到餐桌把剩下的几块排骨啃干净了。

      打扫饭底的功夫,严路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昨晚熬夜,今天又累了一天,她已经被瞌睡虫爬得浑身直不起来。

      余辉替她拉高被子,挡好窗帘,关好水电煤气,也走了。

      次日清晨,严路六点钟睁开眼睛,手机闹钟刚好叫起来。生物钟准得没话说。

      昨晚就这么睡了,衣服都没脱。

      掀开被子下床,在屋里走了一圈儿,没人。昨晚堆在厨房的碗筷已经收拾干净了。

      刚下楼,严路收到一条微信。

      “门口有辆黑色奥迪,钥匙在你包里。”
      严路一惊,下意识往单元门外的停车位瞄了一圈。很快找到了一辆新的黑色奥迪,车轮上绑着红色布条。

      严路一个电话追过去,“余辉,你搞什么?”
      “我的车,你放心用。”
      “你的车停这来干吗?”
      “我用不着,借你。你的车不是去修了吗?”
      严路扶着额头,哎了一声,“你都没事做,哪来的钱?”
      “不用替我担心,够你花。——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哎——”

      车钥匙就在包里,车就在眼前待着。左右也是赶时间,左右他也是借给她的。不用白不用。

      车门一开,严路就问到一股香味儿。
      副驾驶上摆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里头插着一张卡片,“祝开心顺利。”
      落款是“一个男人”。

      老套,幼稚!

      不知不觉,嘴角就扬了起来。

      新车很好开,一路顺顺利利到达律所。

      老张已经取证归来,今天还要去跟另一个案子。老张下电梯,她上电梯。
      “早。”
      “早,你办公室那俩人我替你骂过了,坏人我来做,你挑点好听的说。免得麻烦。”
      “什么情况?”
      “你那原告的老婆带着妈来了,昨天扎了你的车,估计是被人逮着了,怕吃不了兜着走。”

      “我替你表达了愤慨。”老张说:“一听说要告她们故意毁坏财物罪,吓坏了。我让她们走,还非得等你回来,亲自赔礼,真是两副面孔。”
      严路摇摇头,“我知道了。你这就走么?”
      “嗯,今天不能陪你午饭了。怎么我听说昨天你跟曲清凡还有那男的一块儿吃的饭,什么套路?”
      “别瞎想啊!”
      严路拿卷宗敲他脑袋,“我上去了。”

      她走进电梯。

      不一样,真是不一样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对他笑了好几回。不对,好像一直在笑。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妇女一个老太太坐在沙发上。
      那老太太一看见严路就给跪下了。

      “哎,阿姨您这是干什么?”
      妇女扶起老太太,“妈,妈您别激动,严律师是好人,不会告我们的。”

      老太太连着作揖,严路好歹是把人给扶起来了。
      “坐下坐下,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只顾着哭,妇女也掉了眼泪。
      “是这样,昨天我儿子说他为了给我出气,把他爸律师的车给扎了。我立刻给他骂了一顿,我想今天怎么着也得来给你道个歉,他还没成年呢,是个小孩儿。您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
      “刚才一个男律师,说是你同事,说要告我们。严律师……你看……我们是特意来跟你道歉的。”

      老太太哭得更大声了。
      严路把纸抽递给老太太,安抚一番,并保证不会去告她们。老太太一听,收了声,连声道谢。两人又说了些好听的,走了。到了楼下欢欢喜喜地去对面吃了顿西餐,老太太心情大好,隔着马路好像都能听见她的笑声。

      律所的女同事中午一人一朵红玫瑰,来自她们亲爱的严律师。

      干放着浪费,不如给女同事们高兴高兴。

      午休将要结束,老张的电话来了。
      他兴奋地告诉严路,今天的行程简直是顺利得不可思议。
      “顺利还不好?”
      “不对呀!平时费个牛劲都拿不来的资料,今天瞬间到手。”
      “你人品爆发了?”
      “不是,我是报上了你的名字。”
      “你报我名字干啥?”
      “我还报咱们主任了,没你好使。——你到底什么后台啊,有人罩着感觉就是爽!”
      “你别胡说!这么敏感的话题可不能乱说。”
      “我太激动了嘛。你还记得上回咱俩取证碰钉子那回不?就是那个死活不给开被告户籍的那个,那个小女-警。今天我又遇见她了,她主动跟我打招呼,还问我上回那案子的进展,说有情况找她,全力配合。”
      严路撂下原子笔,感觉也有点不对劲。今天来道歉那俩,再加老张说的事,让她发挥了一定的联想。
      “那我祝你一切顺利吧,我这头有事,回头再说。”

      严路随即给余辉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我想问你个事?”
      “说。”
      “昨天的事,你知道么?”
      “什么事?”
      “我工作上的事。”
      “你车不是被扎了么?”
      “你知道?”
      “知道啊,曲清凡说的。”
      “今天有人来道歉了。”
      “嗯,那不是挺好。”
      “是不是你干的?”
      “我?我整天没事做,哪那么大能耐?”
      “真不是你?”
      “你没要紧事我挂了。”

      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说了没几句就挂了。

      商场前面的喷泉喷着绚丽的水花,小孩儿叽叽喳喳奔跑,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父母。
      余辉在喷泉旁边坐着,拎了一把大腿。近日来的连雨天可是让他受尽了折磨,走几步路都疼得厉害。

      “余先生。”
      有人叫他。回头,是曲清凡那小子。
      斯斯文文,依旧儒雅。

      他对你那小子点点头,昨天刚吃了人家的猪蹄和排骨,该热情还是要热情的。
      “这么巧。”
      “是啊,我来买东西。”他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手里拎着一个精美的纸袋子。
      “礼物?”
      “嗯,我妈过生日。”
      他点点头。

      曲清凡往他的腿瞥了一眼,“你的腿是不是有问题?”
      余辉没遮掩,看着远处奔跑的小孩儿,说:“连雨天,要命。”
      “是不是有东西在里面?”
      他长透视眼了?
      曲清凡笑一笑,“我以前是医生,骨科医生。”
      就这么巧。

      “或许我能帮你的忙。”
      他拍拍左腿,“算了,都十年了。”
      “真有东西?”
      “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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