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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迷茫 ...

  •   “博雅,快跟我去阴阳寮吧,你出面应该没问题的。”未知扯着博雅的袖子,恳求道。

      说好的要买礼物给神乐哄她开心,结果博雅都把钱花在未知身上了。他听到未知这个请求之后,便更是不解她的心思。虽然说契约书是被阴阳寮给回收了,但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未知在紧张什么呢?

      不久前,晴明还说过会帮助未知的。

      “未知,你是不是想着阴阳寮在做无谓的事?你没有了解过吗?”博雅问。

      未知懵了:“了解什么?”

      “晴明也在那儿,不用太害怕。契约书会拿回来的。”博雅难得会安慰人。

      “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一直以为依靠你就好了,没想到晴明也是可以!”

      未知由始至终都依赖他人,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该怎么办,到现在为止她还处在迷茫的状态之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也没有任何人去指点她。想到这里,未知心里抽了一下。

      滑瓢说阴阳寮有阴谋,未知才选择半信半疑,因为又路遇阴阳寮派来的那些人,最后深信了滑瓢所说的话。简单说,未知根本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只顾听取别人口中的话语,永远都不会去探究其中的真相,这是选择性的懒惰。

      “还是回去等消息吧,逗留太久会被发现,你现在是妖怪。”博雅建议道。

      “好吧。”未知应答着,跟着博雅的脚步行走,如同行尸走肉。

      未知拿出了滑瓢给的小刀,在强烈的光线之下反出雪亮,事到如今,没有任何的路可供她选择。前辈们常说,无路可走的时候,就靠自己手中的武器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杀什么杀,她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顶多将武器拿在手上胡乱地狂甩。

      看着手中锋利的小刀,未知瞬间想去跟滑瓢修炼修炼。学了多年的符咒不能用了,光是想想都觉得悲哀。

      未知就这么拿着小刀在半空中划来划去,嘴里还喃喃着说受死吧之类的话,博雅在一边无语流汗,不知不觉中就远离了她几步。处在这个年龄段的少女,多少有点奇怪的幻想,比如偶尔说自己要毁灭世界或者拯救世界的话。对此,博雅也表示理解。

      这一路上,未知都是以这样的状态示人了,像中了什么诅咒一般。有时候她会半路停下来,蹲在花丛中,把花瓣掰下来,然后放在刀尖上,一小块一小块地切割,并露出狰狞的表情。还有的是,未知每走够一百步,便会在路中间画上奇怪的符号,用力的程度能使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嘟喃着奇怪的咒语。

      除了自言自语,就没有和博雅进行过任何的对话,甚至听不到博雅在喊她的名字,只在那儿我行我素,自娱自乐。

      博雅以前也有见过这种类似的不可思议的行为。

      和博雅从小玩到大的一个贵族,自幼被逼着处理政事。突然有一天,那个人突然就出现了像未知现在这种状况。第二天,那人就疯掉了,如果不锁住他的话,就会满大街跑,拿着一把小刀,见人就捅。大家都怀疑是鬼上身,实则不是。后来经一位阴阳师的核实,那人只是被压抑太久才疯了,与鬼怪无关。

      而未知此时此刻的表现,可能也是即将发疯的一个前兆。

      博雅打算多留意她一点,不然会很麻烦。

      快到晴明的庭院之时,未知还是和往常一般急性子地冲过去,一见到晴明也在,便大声喊着:“晴明!急死我了,你有没有把契约书拿回来?”

      晴明只比未知他们先到一步,屁股都没坐热,茶水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未知刨根问底了。

      “基本都在这儿,我拜托他们将这些契约书都赠与我,他们也希望我可以好好利用这些式神。”晴明指着案桌上的一堆卷轴说,蹲下身来一捆捆地拿起,默念了一个咒语,挥一挥袖子,那一堆的契约书就不知道被藏在里了。

      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咒语,凭空就能把东西传送走,不留痕迹。这让未知羡慕不已,她也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个技能。

      未知摇摇头,说:“不对啊,阴阳寮不是很想我死吗?你确定他们没有暗地里搞小动作?”

      听到这里,博雅忍不住说了:“未知,你是有被迫害的妄想吗?”

      “被迫害……妄想……”未知一愣,竟不知如何开反驳,“我才不是!只是……只是他们可能真的会害我!”

      “大家共同的目的都是为了维护京都的稳定,退散妖怪,阴阳寮回收契约书是不想让它们落在不怀好意的人的手中。至于回收宅院,也是你父亲的一个生前意愿,他希望你不要再住在那里了。”晴明敲着折扇,与她细细说来,

      晴明已经向阴阳寮那边了解了基本的状况了。实际上,未知的父亲一直都在欺骗未知。

      未知并不是她父亲在路边抽奖抽到的小人偶,而是邻居家的那个人偶师所丢失的。那位神奇的人偶师,做了很多的试验,终于将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偶所呈现在世人的眼前。没有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术法,竟然可以让人偶在保持不朽的前提之下,过着与正常人差不多的生活。

      人偶师将人偶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不巧人偶也有人性,受不了人偶师为了做成其他跟她一样的人偶,而擅自将活人的心挖下来,安放在人偶身上的行为,一直恨着那位人偶师。直到人偶消失不见,人偶师才后悔不已。

      未知一声不吭,她一直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这些,刚才我都全部了解了。我觉得是你误会了什么,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言语吗?”晴明问。

      “真的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不知道该信谁了。”未知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父亲从不会告诉未知,他心中所想,她搞不懂自己究竟有什么是不值得信任的。按照晴明所说的,那未知可以推测出来,在某一天,那人偶偷偷逃跑了,而她误打误撞地投错胎,刚好穿越到那个人偶的身上,与人偶融合在一起。

      最后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父亲,被说成是他的女儿。一直以来,父亲难道不是真心对她的吗?如果是真心对待,那为何处处骗着她。

      一开始的收留,并决定将她养大成人,那个被称呼为父亲的男人,未知始终弄不懂他。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我想我不应该待在这里的。”未知抬起头来,无精打采,一脸的疲倦。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博雅问。

      “总有我的去处,你们不用担心,就谢谢晴明还有博雅照顾了我这么多天了,不过恐怕报答不了。”

      他们也终于可以跟到一个好主人了。小白也会很开心吧,她这样一个没用主人,给不了大家想要的东西,退出也是对的。

      “如果有烦恼的话,可以随时过来或者写信,我定会保你周全。”晴明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沓信纸,交到未知的手中。

      这些信纸和普通的不同,在写的信中的内容或许只有晴明能看见。

      博雅由头到尾都是眉头紧皱,难以舒展。他不明白未知怎么不刨根问底下去,而是说离开,要去哪里也不交代清楚,这样他觉得未知真的是已经撑不住了,精神随时要崩溃掉。

      未知向晴明鞠了一个躬,又去摸了摸正在趴在走廊上睡着的小白,准备离开。博雅向前拦住了未知,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说:“你得说说你要去的地方,不然死了都没人知道。未知,你的态度转变太快了,甚至让我觉得恐怖,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经历的事情……我说不清,而且说了你又嫌我烦。”未知拿开博雅的手,踢了踢脚下小石子,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总之我现在也很好,既然契约书没什么事了,那我以后打算跟着一个未来的魑魅魍魉之主混日子。他叫奴良滑瓢,晴明也见过的。”

      “博雅,不要太担心,未知这样的决定也不错。”晴明也向前劝说着。

      果然还是晴明了解她啊,未知也深刻认清了自己比不上晴明的原因。他比自己懂事理,情商也高,是各阴阳师学习的榜样。

      博雅听了晴明的话后,不再与未知争执下去。反正知道未知接下来会去哪里,他也就放心下来,又别扭着说要亲自送未知到她想到的地方。

      可未知拒绝,不想再麻烦博雅太多。自己的事情,要尝试着解决,不可以遇到一点点的困难,就去依赖任何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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