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娱乐圈]》陆屿安年

12、频频出错的姜小柯

　　第二天安明东一早就走了，他是有事业的人，聂榛也不在意他是回去了还是顺便去探望叶靳。

　　无论外界如何猜测，《长生道》的拍摄一直没有停止，外景的拍摄赶着桃花的花期，紧赶慢赶地赶完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姜小柯不在其列，因为接下来有一场很重要的戏要拍，而且还是他和师庄、聂榛两大影帝一起飙戏。说不紧张不害怕都是假的，尽管对两人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姜小柯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更不用提这一场戏是格外加出来的。

　　说来话长，《长生道》的原著是一本耽美小说，但是为了能过审就把凌伊和倾寒两个男主之间的感情线全去掉了，而且姜小柯扮演的倾寒也降为了配角。

　　接下来要拍的这一段，在原著中是凌伊被罚囚禁在天渊阁，倾寒潜入与他相会，争吵之下对凌伊用强的情节。这样明显的同性感情戏自然要被删掉，可是拍到这里聂榛提出了意见，删掉这里故事的冲突就少了很多，这是一个两人彻底决裂的关键转折，完全去掉让故事变得既单薄又生硬。

　　聂榛提出了看法，任征研究了剧本也觉得有些突兀，然后拍摄工作停了下来。剧组把原作者夜妖找了过来，连着和几位编剧讨论了两天，才又把剧本改好了。

　　改后的剧本果然更加出彩。依旧是凌伊被罚囚禁于天渊阁，但是倾寒的企图用强改成了羞辱和激怒。而在两人争吵之际，凌伊的师父慧明帝君发现，介入了两人的争斗，却被倾寒误杀，于是倾寒和凌伊彻底决裂了。

　　这一改师庄就要提前杀青了，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却无意间又给了姜小柯不小的压力。但是时间到了没准备好也得硬上，总不能让一组人等着自己，所幸的是自己记忆力还算不错，台词上应该不会出错。

　　“action~”

　　镜头缓缓地推过，细小的微尘在从窗□□进来的光柱下跳跃着，古色古香的藏书阁里摆满了高至屋顶的书架，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古籍。

　　下一秒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凌伊从古朴的书架后走入了镜头，他凤眸半敛低着头看手中的竹简，慢慢地走到了几案前跪坐下，将手中的竹简摊到了案上。

　　凌伊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地停滞，这是一个完美的长镜头。

　　“卡，好好好，准备下一条。”任征很满意地笑出了一脸的褶子，他没想到第一次效果就这么好，聂榛真是开了一个好头。

　　聂榛闻言一挑眉，冲着姜小柯的方向张扬地笑了一下，接着走了过去。

　　姜小柯本来就紧张，看到聂榛表现地这么好就更紧张了。

　　“紧张什么？”聂榛轻而易举地看透了他的心思，走到他面前自然地发问。

　　“我没有紧张啊！”姜小柯下意识地掩饰，他可不想在聂榛面前露怯。

　　“紧张就紧张，还不承认，你衣服的带子都快被你搅成咸菜干了。”聂榛说着盯向了姜小柯的腰带。

　　今天姜小柯的衣服更华丽了一些，这时候倾寒的身份已经是妖族之王了，于是穿得是深紫色带暗纹的料子，十分华丽繁复的一件长袍。面上也画了浓浓的眼妆，化妆师管它叫“黑化妆”，说用来显示人物内心的转变。

　　聂榛对这个说法却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在妆容上做功夫容易让演员偷懒。画个黑眼线浓眼睛就能表现人物了？不过要适应市场，有时候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来。聂榛也不太过较真，反正只是一部小制作的电视剧，带新人而已。

　　“啊？！”要不是聂榛的“提醒”，姜小柯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赶紧放开了自己的衣带，又小心翼翼地捋了捋。

　　“嗤~”聂榛被他逗得笑了出来，拍拍姜小柯道：“别捋了，该上场了。”

　　开拍的时候，聂榛又接着上一个镜头坐了回去，姜小柯站在他案前。这里他应该是像风一样突然出现的，不过在片场可不会看到这些，这是后期的特效人员会完成的任务。

　　凌伊察觉到了倾寒的到来，缓缓地抬起了头，好看的眉眼在见到了倾寒的那一刻立马皱了起来。他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不能来吗？我告诉你我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姜小柯念完了台词，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现出足够的霸气来。接下来他要上前一步，因为倾寒说完话就要坐到凌伊面前的桌子上了。

　　然而姜小柯今天穿的戏服实在是太累赘了，姜小柯刚迈开腿，就踩到了自己的衣角，然后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倒了下去。

　　聂榛反应很迅速，一下子跳起来扶住了姜小柯。姜小柯借着聂榛的力量很快站稳了，他红着脸对聂榛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又转回头对着工作人员说抱歉。

　　任征上前来关心了两句，确定姜小柯没事儿就接着拍了。

　　然而这一天姜小柯始终不在状态，之后两条还说错了台词，和聂榛的这场对手戏拍了整整十次才过。

　　下午的时候姜小柯才坐上了聂榛面前的桌案。

　　凌伊被倾寒直接坐到桌子上的动作吓了一跳，他霍然地站了起来，板着脸斥责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呵，”倾寒冷笑了一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姜小柯说完发现自己又说错台词了，应该是“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抱歉，抱歉。”姜小柯竭力地维持着谦逊的微笑，然而实际上他的心态整个儿都不好了。自从进组以来他还没有表现的这么差过，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越着急，越是想要做好就越是频繁的出错。

　　“先休息一下。”任征也看得出姜小柯状态不好，这样强行接着往下拍，只会徒劳无功。

　　“你们俩跟着我来。”大家休息的时候，任征把聂榛和姜小柯叫到了一起说戏，当然最主要还是给姜小柯说。

　　“小姜，你是怎么了？”任征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要太差。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怎么地有点儿紧张。”姜小柯低头说。

　　“紧张也正常，任导，本子昨天才发到手里，光是台词就一大堆，我都差点儿记不住。”聂榛出来缓和气氛道。

　　姜小柯很感激聂榛，但是他也很想辩解，他记住台词了，他昨天一个人熬到深夜已经把台词都背过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总是错的。

　　“行了，再给你一点时间，不行今天就早点儿收工。”任征无奈地说。这几天的重点就是这场戏。

　　“谢谢任导。”姜小柯赶紧道谢，任征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他就是个严厉的老头子，有时候连我都怕他。”聂榛看任征走远了，这才吐槽。

　　姜小柯知道聂榛是在安慰自己，于是勉强地打起精神来笑了笑。

　　“不过你也别怪他，他是看你有天分才对你要求这么严格的。你看夏明哲老是出错，他也没这么气急败坏。”聂榛又笑着说。夏明哲是聂榛工作室的新人，去年拍了一部校园青春偶像剧火了，成了国民初恋。他演技不错，就是人有些浮躁。

　　姜小柯点点头，感觉好受多了。其实他不是经不起批评，只不过当着聂榛的面挨骂总觉得格外难过。

　　“我们来聊一聊戏吧！这时候的倾寒是很复杂的，他挂念着故友所以冒险闯入仙界来看他，可是却看到他对自己所处的困境安然若适，于是他难以自制地产生了愤怒的情绪，大概就是“怒其不争”的那种感觉，你说对吗？”聂榛开始给姜小柯分析人物，他是个敬业的演员，哪怕不是自己的戏份也会认真研究。

　　姜小柯听了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接着说：“对，是这样的。但是倾寒是个高傲的人，他不愿意轻易地将自己真正的内心情绪暴露出来。人在掩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不自然，所以他现在说话应该是阴阳怪气的。”

　　聂榛听了点点头，一副“你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好了，先参悟到这里，今天拍完这一段也不错了，晚上你来我房间我跟你对戏。”聂榛说完站起来，先走向了片场，姜小柯随后跟了上去。

　　“呵？不是我该来的地方，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现在不过像是一只笼中鸟。这就是你所追求的仙道吗？”

　　“你的仙道就是任人鱼肉吗？安安分分地待在这个暗无天日，只有破书发霉味道的屋子里，等待着你的师尊原谅。”倾寒的态度咄咄逼人，一步步地把凌伊逼到了角落里。

　　这一段台词姜小柯没有打磕，阴阳怪气的语调也刻薄地恰到好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凌伊退后了一步，气势上有些弱，但神情却没有一丝动摇。这里要体现的是凌伊在逆境中面对质疑时对心中大道的坚定。

　　“没什么，只不过来瞧一瞧老朋友而已。”姜小柯说话的时候唇边也露出不屑地嗤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尾略向上勾，配上那化妆师精心打造的“黑化妆”，当真把倾寒的邪气演了个活灵活现。

　　“那你现在看也看过了，可以离开了。天渊阁有结界和封印，你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谁在意那种东西，我早就不是当年的倾寒了。凡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还在拿老眼光看人，真是愚昧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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