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Bleach同人]》莫桑离

5、【Be Back Home】

　　如果手上没有剑，我就无法保护你，如果我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抱紧你。 ——茶渡泰虎。

　　醒来的时候天是蒙蒙亮着的，昨晚与市丸银交待了很多事情，很晚才睡，可是，自己毕竟还是醒了。
　　作为朽木家独一无二的家主，长期生活养成的习惯，不论睡得再迟，他还是习惯这个时间醒来的。
　　——贵族的生活，必须有规律，一丝一毫，容不得半点差错。
　　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呢？记不清楚了，不过，也没有必要记清楚了。记得再清楚又怎么样呢？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

　　白哉摸索着起身，即使在最简陋的屋子里，他的动作依旧那么优雅，一举一动，就像模本一样，没有丝毫差错。他微微弯腰，把盖了一晚上的薄被叠好，然后，掀开了屋子里面的布帘。
　　乍然一惊。
　　外面却是有人，那个救自己回来的女子正安静的坐在桌边，手中拿着针线细细的缝补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平淡如水，唇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在笑着。很平常的动作，却有一股自骨子内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温柔。听到布帘的翻动声，她迅速的抬起头来，看到自己，眼神里有着难免的惊异，不过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站起来欠身行礼，
　　“朽木大人。”
　　“绯真小姐。”
　　极其沉稳的接过了话头，仿佛是极其熟悉般，绯真依旧站着，脸上的表情温婉，“朽木大人不必这样称呼绯真，您是高贵的贵族，绯真只是流魂街中，最普通的平民罢了，您这样称呼绯真，绯真担待不起。”
　　柔和却不失礼节的回答，白哉漠然了一下，面部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万年不动的冰山，却还是径自的没有改变自己的称呼，“绯真小姐这么早就起来在做什么？”
　　话刚出口，就恼怒起自己的失仪来了，明明平日对普通魂灵漠不关心的自己，什么时候如此在意起别人了。但是，话已经出口，也没有办法，把它收回去了吧。
　　一旁的绯真倒是毫不在意这些事情，温婉的笑着，将手中的刺绣扬起，给面前的男子看。很漂亮的手绢，上好的素白色料子，手绢上面绣好了忍冬和玉兰的图案，淡蓝色的丝线细细勾勒着，给人一种温和舒适的感觉。如此精巧的手工，并不比府中的侍女们差上些许，白哉看着面前的手绢，不发一言。绯真轻快的解释道：
　　“毕竟，我是寄住在乱菊家里的，而我又不能外出工作，平白添了一个人要养活，乱菊小姐，想必是很辛苦的吧。没有办法呢，只好绣些手绢丝帕什么的，卖出去，也许能帮上乱菊什么忙。这样，我心里也能好过一些。”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低低的，娇软的声音中掺杂了深深的苍凉，以及不轻易显现出来的无奈，心里好像有某个地方，忽然被人拨动了一下。白哉低低的叹了口气，垂下了头，再抬头时目光虽然依旧冰冷，却已经带上了些许温和：
　　“一个人做这些事情，很辛苦吧？”
　　“没有，我已经习惯了。”绯真温柔的笑笑，低下头去准备接着刺绣，耳边却蓦然传进了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愿不愿意和我去朽木府呢？这样的话，想必可以减轻松本小姐的负担，而你自己，也有了生活的保障吧。”
　　“啊？”
　　绯真惊讶的抬头，形状姣好的眉毛挑起，显得有些吃惊。可是这“啊”的声音也太大了吧？
　　白哉面无表情的用可以冷冻死人的绝对目光看着绯真身后的某处，声音低沉的让这春日原本就单薄寒冷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市丸副队长，松本小姐，你们，偷听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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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果然还是太轻率了吧，这是初次见面没有多长时间，就说出那样的话来，简直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所说的话一样。】
　　【可是，如果自己当初不说出这一番话来的话，自己和绯真，恐怕是早已经陌路了吧】
　　【可是，如果选择陌路的话，绯真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去了呢？如果这样的话，自己是否还会做出当初的选择，答案，依旧是不确定的罢。】
　　【人，果然是在回忆的时候，才显得最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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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副队长是想要绯真小姐和你一起去朽木府么？”拿着装有碧绿色茶水的茶杯，淡粉色的樱花花瓣轻柔的浮在上面。狐狸般的男子笑容和煦的如同三日的春光，可是神色中却有着不明确的细微情绪浮动着。
　　“是。”
　　白哉的神色冰冷淡漠，像冰山上疏松的浮雪，高贵而冷漠的气质，给人以无形的压迫力。
　　“这样追求女孩子也太轻率了吧，只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难道就要这样把人拐回家么？朽木副队长，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男子轻松的说着笑话，白哉却淡漠的摇了摇头，连情绪都没有波动。
　　“我只不过是要对救助我性命的人给予回报而已，其他的什么，是你多想了吧，市丸副队长。”
　　“不要！小真不可以去，贵族府邸勾心斗角的，这个看起来冷漠的大少爷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小真留下来吧，我可以养你的……”乱菊在两个男子不明的对决的时候出言阻止，声色里有些愤恨的所在，“小真，只是见过一面，这位大少爷就这么想要把你拐上床了，以后肯定更没有好事情，你说什么都不能去……”
　　“乱菊……”绯真小声的劝解着，但看这神色却是明显的在犹豫的。
　　“松本小姐，你恐怕没有权利替别人去担当什么吧，我只是提出建议而已，依靠你现在的状况，也养活不了绯真小姐多久，何况，她自己还没有决定呢，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请让绯真小姐自己决定好么？她愿意，或者不愿意，我希望得到的是她自己的决定，而不是旁人多嘴多舌的插言。”
　　——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是如是的说着这样的话吧，想起来，连现在的自己都怀疑这是否是应该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那么张扬而锋利，看起来毫无破绽，可其实，却又处处都是漏洞。不论怎样说，自己，恐怕是头一次，在人生中，做出这样勇敢的抉择吧。

　　“绯真……”乱菊愤愤不平的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被身后的银挡住了声音，那清秀婉丽的女子，抬头看了看乱菊，又看了看自己，犹豫着，却又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我想，我还是跟朽木公子回到朽木家吧，乱菊，朽木公子说的对，而且，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想要去做。”
　　——那漆黑的眸中，浮起的坚定与执着，清亮的光泽，和现在的露琪亚是那么的相似。
　　“那么就这样吧。”一旁一直不出声的银无声的摸了摸鼻子，“乱菊，你也别生气了，绯真既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你就不要阻挡了。我这就去回报静灵庭和朽木家，朽木副队长，绯真，请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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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际遇总是如此奇妙，你我就像星河中的两颗星子，无意之间的擦身，可彼此之间却被对方的光辉深深吸引，造就了一生的交错。】
　　【即使以后陨落，那回首过尽千帆时，携手的执著，是不曾改变的。】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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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以后，一辆华盖四轮马车听在了乱菊家的门口，紫杨柳的精致车身，镂刻着的桔梗花纹，即使是在五十五区，也是很少见到的，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一大堆人前来观看，
　　只因为，这一切，代表着朽木家，高高在上的四大贵族之首，如同海一般深邃渊博的朽木家。
　　“少爷。”
　　面对从这简陋房屋里款款步出的俊秀少年，车上的马车夫起身行礼，可是，面对着跟在少爷身后，穿着暖紫色菊花花纹和服的女子，他还是不禁起了疑惑。而这份疑惑就变成了直接的询问，脱口而出时才感觉到不妥：
　　“少爷，这位是……”
　　“我新雇用的侍女。”出奇的，平常冷冰冰的少爷今日仿佛心情大好，竟然回答了自己的话，“先回府吧……”
　　“好。”马车夫恭谨的行礼，搀扶着两人踏上了马车。
　　在五十五区众人以及乱菊的注目下，马车缓缓地往尸魂界的中央，静灵庭行驶而去。

　　直到带有桔梗花纹的大门映入眼帘。

　　【绯真，我们，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