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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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山神庙之中身形都施展不开，剑光不时掠过，为静谧的夜晚平添了一抹肃杀。
沧澜剑上闪过一抹蓝光，内力输送之间顿时发出阵阵嗡鸣，黑袍人只觉得剑锋相交，一股沛然巨力传递过来，根本无力阻挡，身形直接被抛飞出去。
而紧接着的数道剑光将他的大腿和手臂划伤，风久华欺身而上，手上迅捷地点了他几个穴道，黑袍人就软软倒在了地上。
发力之后的重云山三人几乎是瞬间爆发解决了对手，而白华谷的姐弟更是振起将那三人打伤逼退。
六个袭杀上来的黑袍人不过片刻就都被擒下，为首的老者一脸震惊。
“这，这剑招，你们是重云山的？”
白飞星也惊异看过来，重云山的招式辨认度其实极高，但是弟子往往却是十几二十年才出一代，所以新生的年轻一辈倒是没有见过重云武功，自然也认不出来了。
那老者却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人，显然是认得的，所以他心中近乎绝望。
“重云山和白华谷弟子联手，我弘波认栽了。”
白飞星却是抱拳道：“多谢重云山的少侠仗义出手相助。”白纤云也是浅浅笑，同抱拳，白薇薇也十分好奇的样子，眼睛也不时地瞥向三人，却又很快低下头去。
欧阳承道：“既然三位是白华谷的，这老者自然是说谎了。”白华谷是名门正派，断然不会教出奸邪的弟子的，欧阳承心中便是这么认定的。
风久华却是看见白飞星一闪而过的尴尬和愧疚，白纤云却是道：“我们的确是从这老者那里······取回白家至宝的，这老者当年盗走白家至宝，也不知道当中是不是有些蹊跷，欧阳少侠，我们姐弟两个须得审问那老者一番······请多多包涵。”
欧阳承连道无碍，年似水却是和风久华对视一眼，终究不予置评，这到底是白家的事情。
“师兄师姐，有点奇怪。”等那三人出了山神庙审问黑袍人六个之后风久华却是皱眉道。
“你说的是哪一个方面？”年似水颇为好奇。
听师姐的语气，似乎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风久华摇摇头，道：“我们都知道白华谷是白家的老巢根基，但是说到底他们在江湖之上用的都是白华谷这个牌号，除了一些特殊势力之外，几乎没有人会说家族······可是这个白飞星却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白家，这难道不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便是风久华都大吃了一惊，只见花落去从阴影出走出来，手紧握成拳，丝丝血迹从指缝中流出，“白华谷，不止有白家一个家族罢了，或者说，二十年前，不止一个白家。”
花落去的眼中尽是嘲讽，言辞之间充满着对白家的鄙夷和恨意，“白华谷白家真是老奸巨猾啊，这么多年下来让江湖人都只知道白家一家一族，为此可是费尽心机筹谋了近百年吧，哈哈，真是一群小人啊。”
欧阳承和年似水都皱起了眉头，只有风久华好奇问道：“这有什么隐秘吗？”
江湖之中隐秘颇多，很多人都是置身事外，管不到，更加不想管，甚至连了解都不想去了解，欧阳承和年似水直觉这是一桩了不得的大秘密，对此充满好奇，终究是没有在江湖之上历练过的，所以也不觉得风久华这么问有些唐突。
花落去看起来更加不在意的样子，反倒是有些戏谑，“你真的想要知道？”
“想啊，听故事呢，我请你喝酒。”这回风久华倒是看起来颇为大方。
“我可不会说呢。”花落去笑得邪恶起来，“这不是什么故事。”
风久华脸色一僵，抓住一小块碎石子就往花落去丢去，气急道：“卖关子的人都应该送到酒楼茶肆里天天给人说书！”
“别心急嘛。”花落去却好像突然恢复了正常，眼睛有些飘远。
“白华谷建立应该有千年了，和重云山一样古老，甚至还要更加久远一些，”花落去一开说，重云山三个人都静了下来，“众所周知，千年之前有一场江湖之上的大劫，具体如何，离我们太过于久远，却是不得而知了，但是当时中原武林元气大伤，甚至最核心的地方还出现了一块巨大的死域，劫后应运而生了诸多势力，重云山便是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但是白华谷不是，它是原本就享誉中原武林的两个家族建立的。”
“那两个家族起初关系极为紧密，甚至互有通婚，现在的各大门派都是围着死域建立起来的，你们重云山在死域之南，而白华谷也在死域之东建立起来，至于画天楼，破剑派和铸剑山庄，都各有方位。千年下来，许多宗门都烟消云散了，衣钵传承都不见于世，但是江湖上的几个大派，依然顽强的存在着，包括白华谷。”
“当初建立白华谷的两家却渐行渐远，因为其中一家极为注重礼法，而另外一家，原本也是如此的，却因为一个族人的遭遇而完完全全改变了，自此信奉自由，随心所欲······这点和重云山倒是不谋而合的，所以向来重云山和白华谷走得近也有如此原因。”
“但是流传千年下来，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差，甚至到了同在一谷，却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当然，千年的情分还在，两家本应该是守望相助的，其中一家在四十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劫之中差点覆灭，是另外一家动用人脉，全力帮助之下才让他们度过了那场危机，只是没有人想到，二十年后竟然会被当初救下的人恩将仇报。”
花落去眼睛里凶光闪烁，抬眼看了看山神庙外。
“没错，恩将仇报的就是白家。而另外一家，在白家的刻意之下，江湖的年轻一代几乎没有人知道了，哈，数十年后，白华谷就是白家，白家也就是白华谷了。白家，奸邪小人罢了。”
他的嘲讽和怨恨毫不掩饰，这让三人顿时猜测。
“莫非，你就是那另外一家的族人？”风久华大喇喇的问。
“如果是一般江湖人的话，你这话应该可以让他们直接出手杀你了。”花落去不屑道，“你们的师傅让你们去白华谷，难道没有和你们说白华谷的局势吗？稍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那个家族早就倾覆了。”
“师傅倒的确没有和我们说。”欧阳承道，他皱着眉头也是疑惑的样子。
“也对，重云山上一代的四位前辈老早就不怎么管江湖之上的事情了。估计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甚清楚，否则说不定已经杀上白华谷报仇去了。”花落去对重云山似乎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推崇，如果不是风久华三人重云弟子的身份，估计他都不会和三人同行了，更别说提到这些秘辛。
风久华道：“既然那覆灭的一家和我重云有旧，这次回山之后，我们就禀告师傅去。”
花落去却是冷哼：“若是白家动手之时重云察觉到了还好，现在那家族都断子绝孙了，还要出手干什么？”
“难道凶手就要逍遥法外了吗？”欧阳承怒气一闪，显然是不能够接受这种事情的，这倒是让花落去神色和缓了一点。
“白家，不会得意太久的。”他冷笑，笃定的样子却让年似水脊背发寒。
“白家就算是有错，也不一定是整个家族的错，或许，其中还有什么误会才是。”年似水谨慎道。
“的确，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还再观察一下吧。”
欧阳承心里正气凛然，但是还是分得清的，几乎可以算得上绝对的公正。
“你们真应该加入江湖阁去。”花落去嘲笑，“凡是都要板上钉钉的真凭实据，那江湖儿女还说什么快意恩仇？”
江湖阁实际上是朝廷管辖江湖之事的机构，其中有不少强者，但是也因为是朝廷出身，所以江湖人对这个机构一向不理会，甚至有些看不起，所以尽管江湖阁想要管理江湖之上的事情，也难的很，那一个个桀骜的江湖客哪里是走规矩行章法的？
风久华耸肩：“真的不是一个好故事，嗯，他们回来了。”
白飞星三人不久就先后进来，对他们抱以歉然感激的一笑，便找了个地方靠下休息了，看神色，已是疲惫到了极点。
“飞星少侠，敢问那些黑袍人如何了？”欧阳承突然发问让白飞星一怔。
“他们都是大盗，平日里犯下的罪过太多，我便给了他们一个痛快。”白飞星眉间肃杀一闪而过。
欧阳承愣住了，半晌才道：“哦。飞星少侠真是······杀伐果断。”
花落去哪里还不知道欧阳承已经对白家的人产生了间隙？白飞星不说从老者口中掏出的信息也就算了，毕竟是白家家事，但是那些黑袍人有三人都是被欧阳承三人擒下来的，问都不问就杀了，实在有些过分，更何况欧阳承是那种板正的人，在他眼中这些人至少还罪不至死。
年似水也敏感感到了自家师兄对白家三人的态度，不由得握住风久华的手，风久华倒是没心没肺的，不管也不问，她的心里却是如同一团乱麻。
谁是好人？谁是恶人？谁在说谎？谁才真诚？
看着风久华逐渐沉静下去的脸和平稳的呼吸，她也轻吐出了一口气。
江湖的水，可不是随便就能够淌过的。
一夜无话。
白华谷中却是发出了道道信息，这些传信有明有暗，大部分人都在为白英英筹备十八岁的生辰忙碌。
但是一个生辰，值得邀请整个江湖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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