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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双喜临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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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数日光阴已悄然逝去,四方城内一片安宁,女神龙和赛华佗伤势已愈,因明日执意不肯担任城主之位,臭豆腐又不通政事,于是赛华佗不得不重任国师之职,协助仁和为政。
房内传来古木天和边疆的争吵之声,“我说老边疆啊老边疆,你到底想要等什么?燕儿和长风经过这许多次生离死别,可谓已情比金坚,不是明日的痴心所能拆散的,我说你就愿赌服输吧!”
“谁说我是为明日等来着?我们明日是那种死缠不放的人么?我是为了仁和。”
“为了仁和?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不告诉你。”边疆突然又卖起关子来了,古木天一听气的直叫:“我说你这人,还卖什么关子啊?你快说啊!”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啊?”明日和臭豆腐正进来,明日笑盈盈地问道。
“正好,让明日和仁和来评评理,燕儿和长风上次的婚事被搅了,我让他再给挑个好日子,他总说不急不急,再等等,他还说是为了仁和,你说他是不是不讲道理?”
仁和诧异道:“为了我?!”
明日却早已明白了:“这件事,师伯确实误会师傅了,其实从星象上来看……”
边疆一听连忙掩住明日的口道:“你别说出来了呀!”
古木天早已按耐不住:“到底是什么啊?好明日,你快告诉师伯。”
“可不是我不说,只是师命在身,明日不敢违抗。”明日也玩心大起,逗起古木天来了。
古木天生气道:“好,好,你们师徒竟然合伙来欺负我,不说就不说,哼!”说罢拂袖而去,仁和也好奇不已:“到底是什么事啊?”明日和边疆却只是笑而不语。
天宇澄澈,惠风和煦,这一日是易山的生忌,刚刚忌拜过易山的明日和边疆一同走在四方城的大街上。
明日回想着有关易山的往事,心中悲思翻涌,转而想到生平唯一的知己—弄月公子,眼中不觉弥漫出无尽的寂寥:想我欧阳明日一生自负,救人无数,枉称自己双手不沾血腥,却让我最好的兄弟和最知心的朋友都因自己而死,现在落得孤燕独飞也算是报应了吧!想到这,明日的嘴角划出一个凄凉的笑容。
边疆看着爱徒满脸的落寞,心痛不已:“明日啊,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易山是带着满足和祝愿走的,倘若他在天有灵,也决不希望看到昔日那个意气风发,沉稳自信的爷变的如此消沉啊。”
“师傅,”明日突然转变了话题道:“您好像和师伯说好了去钓鱼的吧?再不去,师伯可要说您爽约了。”
边疆摇摇头说:“你这个孩子,就是太爱钻牛角尖了。那,我先走了。……”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目送边疆离去,明日抬头望见了天边的一朵浮云,自言自语道:“‘可怜江浦望,不见洛桥人’。我欧阳明日对任何人都可以问心无愧,可是惟独你们,这辈子欠的恐怕就是来生也还不清了!”
正叹着,迎面走来了两个人,原来是刘思主仆,姜成上前道:“原来是欧阳公子,不知公子在此所为何事啊?”
“没什么,闲来散心而已。”
“既然如此,我家公子听说城里的齐福酒家新来了一个厨子,手艺不错,正想前去品尝,素闻公子对此也甚有见解,不知欧阳公子可愿一同前去啊?” 明日笑而应允。
不久,齐福酒家就被三位出手阔绰的客官包下了,只有三人的酒楼显得格外清净,菜未上桌,素衣公子举杯朗声道:“二位的救命之恩,明日一直未及言谢,今天就借此宴略酬大恩吧。”
姜成笑道:“公子才品两绝,就是阎王爷也会不忍心收留呢!”
正说着后院传来了掌柜的斥责声:“我说你最近怎么会事啊,越是重要的客人,越是出错,你是不是想砸了我的招牌啊?”
“怎么会事?”姜成问道。
立马有伙计会话道:“是这样,这个新来的厨子刚开始还挺好,可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出错,味不是太淡就是太咸,掌柜的因为这事不知道发过多少次火。”
“看来只是徒有其名而已。”明日轻轻一哂,低头轻啜着香茗,不想后堂却突然冲出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孩,盯着明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骗子。”
明日略显吃惊地抬起头看着他,随后他露出了少有的兴趣:“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大厨喽!只是年纪不像呢。”
那个少年却并不说话,只是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委屈与恨意。
“你刚才说他是不是又犯错了?怎么会事?”明日转向掌柜问道。
“还请公子原谅,公子点的菜,我这就让人重新做。”
明日转向少年道:“我所点的不过是几样小菜,你都做不好,怎还敢说是我冤枉了你?”
少年咬住嘴唇,倔强地盯着明日,明日却早已猜出大概。
看着少年的神情,明日不易察觉地笑了笑,转而问道:“那么,你最拿手的是什么菜?”
“这孩子您别看他年纪不大,不过确实有几手绝活,最拿手的恐怕要算是‘浑羊殁乎’。”掌柜的代少年答道。
“‘浑羊殁乎’?”明日着实吃了一惊:“这菜相传是宋末唐初一位高人游历四海后所创下的名菜,盛唐时也只有皇宫才有的美味,只是听闻这菜的做法早已失传,没想到当今世上还有人会做,看来我口福不浅啊!只是你怎能证明你做的就是这道菜,而并非是借古菜之名而做行骗之实呢?”
一直未开口的少年看着明日再一次缓缓地说道:“我不是骗子。”
明日也盯着少年,突然问道:“你愿意和我回去为我做菜吗?”
掌柜一听惊慌道:“这可不行……”
明日却不在意,继续问道:“你,可愿意?”
少年低头不语,掌柜插声道:“公子,我们还得靠他开张呢,您,您能不能?”
“倘若我所猜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味觉受到了损伤,即使再待在这里也只会害己误人,何不跟我回去,我可以治好你。”
少年突然眼中一亮:“你,真的能治好我吗?”
“我以我‘赛华佗’的声誉向你担保,我一定能治好你。”
“赛华佗?!”少年和掌柜的都是一惊,少年突然奇异的一笑:“你赛华佗有你的‘三不救’,我也有我的规矩。”
“哦,可否说来听听?”
“我绝不给自称是‘赛华佗’的人做菜。”
“原来是这样。”明日也不问原因,思考了一阵说道:“倘若你能证明你做的菜确实名不虚传,我可以不碰你的菜,但是,你真的会做吗?”
众人都觉诧异:明日请一个不为自己做菜的厨子干什么?少年也疑惑不已,不过自己的味觉倘若不能恢复正常,只怕自己的一生也就毁了,因而想了一会开口道:“只要你能让我的味觉恢复,我就一定能做出绝世好菜。”
明日点点头道:“好,你这就随我回去吧!这里是一千两的银票,算是作为你失去厨子的补偿。”明日从怀中拿出银票放在桌上,起身说道:“今天的菜怕是品尝不到了,二位还是随我回去,日后我再补偿二位。”
说罢,一行人就离开了酒楼。那掌柜的听说少年的味觉出了毛病,早已没留他之意,又听闻此人乃是当今国师,心中正悔自己刚才的冒犯,不想明日却并不介意,又给了一千两,实在是高兴的无以言表,此刻正弓身送他们离去。
几日后,四方城的皇宫内,明日正在看臭豆腐批改的奏折,一个少年闯了进来,正是当日明日带回宫的少年。
“原来是清桐啊,”明日抬起头,“什么事?”
这个名叫清桐的少年自从被明日带回来治好味觉后,明日就一直不再过问,这日久不做菜的他实在憋不住了:“你把我治好难道就是为了把我关在这里吗?”
“我何曾关你?你的行动不是一直都是自由的吗?”
“可是,可是……”明日看着他的这副窘样,不禁轻笑了,“放心吧,很快你就要有事可做了,现在倘若你真的闲不住,就先做两道你的拿手好菜吧!我也好知道你是否真能做好我交给你的事。”
清桐却突然犹豫了起来,明日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放心吧,既然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我会另行找人品尝。”
清桐这才放心,刚转过身,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到底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做菜啊!”
“为谁做?”明日终于放下笔,抬头看了他一会说:“好吧,你也应该知道。倘若你能做好,将来上官姑娘和司马兄的婚宴将由你操办。”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相信你能做出绝世好菜,而上官姑娘,我说过,我愿倾天下之力换她真心一笑,她的婚礼,我会亲自为她操办,只有最好的东西才配出现在她的婚礼上。”明日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但清桐却清楚的看到明日的眼中有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苦楚。
正说着,有侍卫进来回报道:“启禀国师,城主有要事相商,请国师现在就去。”明日听后起身道:“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既而转身对清桐道:“今晚晚膳就由你准备。”说罢,就出了房间。
来到御书房才发现房内除了臭豆腐、上官燕、司马长风还有一名锦衣青年,青年身后还有一位侍女打扮的少女。明日入坐之后,才知道这位青年名叫江凌殇,声称有要事相告,明日不禁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来,看他头带玉冠,手拿折扇,面目俊朗,气度不凡,知道不是凡庸之辈,便开口道:“不知公子有何事?不妨直说。”
青年闻言也抬头打量起这位被江湖几乎誉为神人的赛华佗,从他一进门,青年就已经为赛华佗的风采所暗暗惊叹: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绝佳的容貌和气质,只是不知江湖传说是真是假,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青年笑而答道:“不急,初次见面,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件见面礼,请笑纳。”说着起身转向身后的侍女,那少女会意,抬手揭下了脸上的东西,原来这少女带的是人皮面具,众人一看她的真实面目,不禁吃了一惊。
原来此人乃是“已故”多时的欧阳盈盈,“盈盈……”臭豆腐惊的差点跳起来,更不用说上官燕和司马长风了,倒是明日,仍然是一副淡淡地神色。青年在心中暗暗赞赏:确实有些过人之处,难得这样都能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