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诱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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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卢特的笑容冻住了。
门的另一头，沃德捂住脸靠着墙滑了下来，跌坐在地上。韦斯利瞪着无头的尸体，脚踝止不住地打颤。他在爆炸的中心，虽然炸弹威力不大，却溅了一脸的红白。他没想到用手去擦，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双条腿定在地上动一下都不能。当阻隔的那扇门慢慢被推开了一个小缝，普卢特的鞋尖露出来，他倒不知道怎么有了力量，一脚把门踢了回去。做完以后，韦斯利突然开始后悔，他盯着那扇门，那面涂满脑浆的玻璃。那边没有动静，普卢特一声不吭，但他们都知道，他就站在门后看着里面。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韦斯利煎熬地受不住了，亲手握上了门把，整扇门突然被击飞，向着他冲来。他下意识躲开，又硬生生挪回来，挨着门板一起撞击在后墙上。墙面的砖灰掉落，扬了他一身。但他不敢起身，还趴在那里，被门压在下面。普卢特缓慢又清晰的脚步声走近，在场的两个男人竟都不敢说话。
普卢特站在走道中间好一会儿，一直盯着那具残缺的尸体。颈部的缺口有拳头那么大，向下倒着水管似的停不住地流血。怎么会这样的？他想，这才多大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他死了？”普卢特忍不住问了个傻问题，然后默默地回答自己，“他死了……”
他的情绪显得颇为平静，甚至摸了摸裤兜，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韦斯利见状轻声站了起来，沃德也不再绷着筋肉防备。就在这时，普卢特手腕上的镯子滴滴警报，粉红色的液体在指示槽里瞬间充满，磁暴装置竟然没能弄坏了它。两个人的动作又顿住了。
“它怎么了？”普卢特平淡地看了一眼，“维克多死了，想来我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这是要灭口了？”
“不是那样的。”韦斯利干笑一声，想要缓和些气氛，但那声音连他自己听着都假。“别激动，普卢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普卢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激动，我么？”看到韦斯利离得他老远，嘴边又挂起一丝讥讽，“别靠近，小心一脸血。”
韦斯利垂下眼皮，警靴在地上蹭了蹭血，走向普卢特。沃德不赞同地摇头，他回了一个放心的眼色，握住了普卢特的肩膀。
“镯子没有危险，它只是一个勘测器，当你身体的某项指标失常都会警报。科尔森用它来保护你，也保护他的队友。”韦斯利把镯子转过来，露出指示灯，“看到这个颜色了么，这意味着你的情绪失控了。如果不能平静下来，你的行为也会失控，就会伤害到我和沃德，也会伤害到你自己。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所以请冷静。”
他说着用自己紧张地发白的手掌抚摸普卢特的背脊，普卢特的眼球动也不动，没表露出爆发的迹象，但他脊柱两方的皮肤下面沸腾似的滚动，那是他的接收器在蠢蠢欲动，只需要主人一个心意，便破体而出。韦斯利的脑门上马上溢满了汗水。
普卢特则慢慢呼着气，香烟雾直直向上涌。他看一眼死掉了维克多，把烟蒂扔在脚下。“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的，韦斯利。”他的话很平静，事实上普卢特半辈子的话都没有这一句镇人心神。
然而韦斯利却颤抖起来，他先前告诉普卢特他和维娅是被神盾局控制，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他便不可能知道镯子的秘密。他并不害怕普卢特杀他，而是害怕他憎恨他。更害怕的是普卢特杀了他以后跟其他什么人搞在一起。
“抱歉……”他说。
普卢特理解地点点头，“不要说抱歉，我不喜欢抱歉。”说到这，他骤然撕开了平和的假象，张牙舞爪的可怖嘴脸露了出来。“因为这不是意味着有人伤害了我，就是意味着有人对不起我！你知道我都怎么对这种人么？韦斯利，我一再宽容你。你做人的时候看不上我是异形，现在你也成了这怪物就又想起我来了。你觉得自己比维克多优秀么，就算这样我也看不上你！当然，你没有，你自己也知道所以才要弄死他！”
然后他冲到维克多的尸体前，猛地踢了一脚，在原地交换着腿，又狠狠踢了一脚。“该死，他早该死！省得我惦记。但不能是现在，留下一大堆谜团让我解不开。他到底是什么人，从始至终是不是在骗我？这下好了，我老得想着他了，日日夜夜脑子里都是他的秘密，永远也摆脱不了。他最后竟然还笑，那么得意，那么得意！”
他一脚一脚几乎把那具尸体踩烂，飞溅的鲜血扑满脸颊，宛如恶鬼。沃德此时正不露声响地向下面的台阶挪，不要等普卢特做完了肉馅想起他来。韦斯利则从后面抱住普卢特，两个人紧挨着喘息，然后一起贴上了墙面。
“别这样……”韦斯利低声叹息，当兵时养成的习惯让他说话又冷又硬不招人待见。但对着普卢特，却总是种请求和询问的语调，说着他挖空心思找出来的体贴话。普卢特背靠着墙面，低着头，黑发遮住眼睛看不清情绪。但韦斯利却觉得他在伤心，在痛苦。维克多是普卢特的情人，他们一起过了很多年，现在维克多死了，普卢特肯定会难过。就算明白，韦斯利还是嫉妒。
他握住普卢特的额头，跟自己的贴在一起，说不上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普卢特咬着门牙吸气，空气透过牙缝发出蟒蛇的嘶嘶声。就这样，警报声慢慢地弱了下去。
“别亲嘴巴。”普卢特突然说道。
“什么？”韦斯利愣了一下，“我没打算……”
“那你就是傻子。”普卢特没好气地推开他。
他转过头又去盯着维克多，终于露出黯然的神色。这时候神盾局的特工队冲了进来打扫战场，把维克多的尸体收进尸袋。普卢特扬眉要拦，一个特工突然交给他一枚耳机。他把耳机塞进耳朵里，科尔森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不是维克多，维克多早就死了。”
再一次全体坐在会议室里，每个人都显得失心落魄。科尔森虽然没有批评，但任务失败是每一个队员的责任。科尔森知道他们情绪不佳，不愿意说废话，直接打开了屏幕。
“维克多·弗莱斯，前俄罗斯信号旗特种兵，随后加入本土的BEN佣兵团，然后脱队离开俄国转到美国，直到在美国死亡，留下包含他基因的储存液，辗转到九头蛇手上。这是从监控里截到的图像，是维克多最后一次出现。我们可以看到这些看不清号牌的商务车，它们属于一个我们并不了解的组织，只知道它的存在以及与九头蛇结盟。我们怀疑九头蛇在基因方面的大多技术都来自这个组织。九头蛇一直以来致力于研究一种完美的生物兵器，重组基因使肌肉韧带指数级强化，但生产的人形士兵有致命的缺陷，他们没有智慧，生命极短，无法投入长时间的战斗，直到我们发现了他。”
维克多手持头盔的照片又一次投放在屏幕上。
“根据情报，九头蛇在近期内从盟友那里得到了维克多的记忆储存液，能和他们的基因战士完美融合，避免所有的缺陷。只要测试成功，就会投入生产，到时候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基因军团。我们必须阻止这种局面发生。”
说完，科尔森扫视每一个人。
普卢特沉思了一会儿，“我不明白。”
科尔森回答：“在你休眠后的第二天，维克多就死了。你们刚才交手的是九头蛇的基因战士。他拥有维克多本人的技巧，经验，习惯甚至记忆，所以我们想借助你活捉他，找到他的弱点。基因战士只要死亡，特殊的免疫系统被激活，所有的信息会被自身的免疫细胞吞噬掉。”
普卢特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如果阻止你们的话，不久后我就会有整个军团的维克多了？”
他正正经经地说着荒诞的话，把每个人都惊住了。普卢特看着他们的傻样，自己先笑了。“我开玩笑的。”他现在心情又好起来，知道维克多在他死后连第二天都没能挺过来，他心里升起一种变态的快意。还有科尔森说的储存液，在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东西了。它既然从从维克多变成了它，也能从它变成维克多，只要普卢特能得到所有的液体。
“你们收拾那具尸体有没有发现什么蓝色的东西？”他问。
科尔森没说话，菲兹倒看看大家，吃惊地说，“没错，尸体融化之后出现了一种蓝色的不溶液体。我把它收集起来了。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没错，那可是好东西。收好他。”普卢特笑意满满的说道，“对了，还得到什么消息没有？总不会只有一个基因战士，我们再去抓。”
他看向斯凯，斯凯急忙摇头，看向科尔森，科尔森也表示不知道。
“拯救美国的计划就这样玩完了？”拯救维克多的计划也玩完了？
“不需要计划。”科尔森说道，“基因战士在最后看到了你的脸，图像也会被传到九头蛇。也许还会传达到神秘组织。我们不用主动，守着你就是最好行动。”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诱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