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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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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衣服,宁子僮被宁爷爷抱了出去。
宗元承见事儿生情,跑到厨房拿了脸盆,又提开水瓶要给宁子僮导洗脸水。
宁爷爷开口道:“我来吧,你去给外面锅里烧几把柴火,里面还有俩个鸡蛋,和温着的羊奶,现在怕是不热了。”
宗元承点点头,就颠颠的去了。
等宁子僮一切弄好来到厨房,灶台最外面的锅里,已经冒起热气了。宁爷爷进来把锅揭开,从里面端出一碗羊奶,那是给他孙子的,后面还有两个鸡蛋和两个菜包子。
看着马上就中午了,宁爷爷把一个鸡蛋和一个包子给了宗元承,这半大小子的可不担心这会儿吃多了,一会儿吃不下。现在就是给他塞十个鸡蛋,估计中午见到了肉,还得再来三碗饭。
东西刚吃到一半,宁奶奶就提着小包袱和宗元承的奶奶从外面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宗元承显然是憋了很长时间了,还没等人走近,就拿着包子冲了过去,对自己奶奶道:奶奶,奶奶,童童会说话了。”
“啥?”本来说说笑笑,没怎么在意的两位老太太惊讶了,转头去看宁子僮,见小家伙端着自己的羊奶碗,笑眯眯的对进门的两位老太太道:“奶奶,宗奶奶,你们回来了?”
啪——
宁奶奶的包袱掉在了地上,眼圈里也多了泪水。
“我的乖孙孙!”宁奶奶大喊着,小腿一迈,动作敏捷的到了宁子僮身边,伸手把刚刚放下碗的娃娃抱了起来,“奶奶的乖孙孙,你终于回来了?”
“嘿嘿!”宁子僮傻笑,本想说‘我毕业了,就回来了’耳边就响起爷爷的咳嗽声,赶紧换了句话,“奶奶,我想你了。”
“嗯嗯,奶奶也想童童了。奶奶的乖孙。”说着,就转身对宗奶奶,带着炫耀的口气到,“大姐,你看,我家童童好了,你看这眉眼,多机灵……”
没等宁奶奶说完,宗奶奶就笑呵呵的拍手道:“是个小机灵呢!这下好了,今天真是好日子,正好今天是童童小家伙的生日,我们要给他好好的庆祝庆祝。”
“对对对!”宁奶奶恍然大悟的说,转身又去看宁爷爷,“老头子,买肉了吗?没买赶紧去二队屠夫哪儿买几斤肉回来。”
“小宗打了兔子和野鸡。”宁爷爷说。
宁奶奶面色一肃,不高兴道:“兔子和野鸡能有猪肉有油水?你就是懒,算了。”想了想,笑道,“童童,和奶奶去买肉行吗?”
“哎哎。”不等宁子僮说话,宁爷爷就烦躁道,“你真是,都中午了。买肉你让小宗和童童去不就行了,怎么滴,你还想让我做饭啊?”
宁奶奶冷静了一下,知道自己的确是有点高兴过头了。一脸的不好意思。
宗奶奶却是笑眯眯的看着宁家祖孙,心里也替这三位高兴,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爷爷,我带童童先去买肉,再去借书。”宗元承道。
宗奶奶也道:“那赶紧去吧,小心照顾弟弟。我和你宁奶奶先把你的兔子和鸡收拾下。”
“好。”宗元承点点头,就抬头看宁奶奶。
宁奶奶这会儿真舍不得放下自己的乖孙孙,可转念一想,自己乖孙和小宗出去一趟,也是替自己炫耀了,亲了亲怀里的小家伙,就将人放了下去。
还随手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道:“买三斤肉,两斤排骨。豆芽和豆腐就算了,奶奶回来的说话带了。剩下的钱你们俩买点糖果吃。”
才十块钱?宁子僮觉得钱好少,在梦里那边用钱都是几百,几万的呢!
宁奶奶看自己孙子一脸嫌弃,欲言又止,好奇道:“咋了?”
宁爷爷走过来,拍了下宁子僮的头,将钱从宁奶奶手里抓过来,递给宗元承道:“一会儿只能买一块钱的糖果,剩下的给我拿回来。还嫌少,嫌少你就不要。”
宁奶奶和宗奶奶一开始没明白,再看宁子僮嘟嘴的样子,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娃娃开窍之后真是可爱得紧啊!
“童童,一会儿我们少买点糖果,糖果那是女生吃的,我们买别的。”出了门,在大人面前装懂事的宗元承立刻就叛变了。
“别的有什么?”因为三年的时间大多数在另一个时间,宁子僮反而对现在的世界不怎么熟悉。
“嗯,橡皮带,水枪。”宗元承道,“水枪你可以玩儿,我买橡皮带,用来做弹弓,然后赚钱。”
“弹弓能赚钱?”
“我的靶子很准的,用弹弓打鸟呗。要是运气好,多打几只野鸡,我们就拿去街上买,我听说镇上的东西,比我们的这边的贵。”
“宗元承你上哪儿去滴?”两人还没走出村子,就听到一伙人的叫喊,开口的是个七八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早上怎么没过来玩?”
“肯定是陪小傻子了,你看小傻子就在旁边站着。”这次说话的是个女孩,年纪和宗元承差不多,因为宗元承曾经说过自己不打女孩子,所以模糊的记忆里,这女孩子几乎是见到宁子僮就骂他。而宗元承每次气的脸红脖子粗,还不能动手。
果然,见两人看过去,那女孩又道:“又是哑巴,又是小傻子,真不知道宗元承怎么那么喜欢跟他玩儿?我妈说,肯是的宗元承奶奶想要宁爷爷以后给他们家治病不要钱。”
“放屁。”宁子僮蹙高了眉头,大喊道:“你才是小傻子,你全家都是小傻子。只有你们家才那么想。你妈上次带你去我爷爷哪儿打针,五块钱的药钱,你们硬是只给我爷爷五毛钱,还说张良家欠你们家钱,什么时候他们家还了,你们再补上。不要脸!没教养!哼!宗哥哥,我们走。”
宗元承本来也很生气,可是没等他开口呢,身边的小家伙就马力十足的骂了回去。
临走的时候,宁子僮又扭头加了一句:“下次你要是再敢骂我,我就跟大家说,你妈妈到处说张良家是黄世仁是周扒皮。还说村长爷爷想和他儿媳妇睡觉。”
你不是要下次再说嘛?为什么现在就说出来了?宗元承到底大些,平时也跟宁爷爷和自己奶奶学了不少东西,脑袋思维非常的灵活。只是一瞬就把小童童的小伎俩给想透了。抿着嘴坏笑着看了那个平时仗着自己妈妈是个裁缝,有新衣服穿就到处炫耀的小丫头。
其实在宗元承的眼里,那小丫头简直长得太难看了,用奶奶的话说,就是尖嘴猴腮,哪里有他的童童弟弟好看,就是以前他童童弟弟傻傻的时候,他也觉得弟弟比年画上的送财童子还好看,更别说现在了。
宗元承拉着宁子僮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之前骂人的女孩的哭声和叫喊:“我才没说,是我妈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打我,我要告诉我妈妈。”
这个年代被人说是周扒皮,黄世仁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儿,是会被人戳脊梁钩子的。就是成年人也很注意,更别说善恶分明的严重的孩子了。自然的刚刚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张良,非常滴不高兴。所以在宗元承和宁子僮走后,他就冲上去打人了,反正他也没有不打女人的誓言,等打完再说。他相信爸爸妈妈会理解他的。
宗元承带着宁子僮去买肉,路上遇到的本大队的成年人见童童不但会说话了,还嘴甜,均是停下来和他们说话,有刚好去镇上回来的,立刻就把顺带回来的糖和果子拿出来。
到了杀猪的屠夫那边,屠夫还把早上杀猪的猪尿泡送给他们玩儿。这东西在村子里可是只有等到过年谁家杀猪的说话才有得玩。
待两人把肉送回家才知道,屠夫哪里只送了猪尿泡,还给了大板块猪肝。虽然不管在什么年代,猪肝这东西根本卖不上价,但那也是别人的心意。至少宁奶奶和宗奶奶两人都非常高兴。准备中午用猪肝弄个汤。
随后宁子僮又和宗元承去村长家借书,顺便叫对方过来喝酒。今天菜多,村长又是和宁爷爷谈的来的,自然要请。
于是,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老林子大队都知道宁神医家的孙子好了,现在嘴巴甜,又伶俐,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娃儿。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萝卜炖骨头,红烧肉,胡萝卜兔肉,宗元承逮回来的野鸡也被宁爷爷用各种药材炖了,做成了一盅药膳。香的他们家前后左右的邻居家的小朋友,都来找宁子僮玩儿。
好吧,他们找‘小傻子’玩儿是假的,想要吃上一块肉才是真的。
宁爷爷是个大方人,况且又是一大群最大不过六岁的小娃娃。在没开饭前,直接弄了一大盘子炖兔子和红烧肉的混合体出来,还给拿了筷子。让小家伙们自己吃。
额,筷子对于四五岁,六七岁的孩子来说,简直太复杂了,所以筷子没用几下,大家就干脆用手抓。等孩子们的父母喊人回家吃饭,半天没见人,闻香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个,满嘴流油,满脸都是油,手爪子和衣服上都是油的脏娃娃。
家长们哭笑不得,有爱干净点,撤掉袖子上的袖头给孩子擦擦,还一边帮自己孩子,把在抢食过程中弄丢的筷子捡了起来。
这个年代,吃一次肉不容易。普通人家一年上头也吃不了几次肉,更别说贫穷一点的了。打猎,那是闲人干的事儿。所以就算是看到孩子狠没出息,家长们也顶多笑骂几句。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再者宁神医一家是村里出了名的和气人家,不会嘴碎的为了一点小事儿酒到处说,让人没脸。
不过,对于童童能变好,大家一致认为这是宁神医好事做多了,老天爷看不过去,所以孩子才好了起来。
当然,有人这么认为的时候,自然也有人不这么认为。
在宁子僮一家欢欢乐乐的给他庆祝生日的时候,老林子大队一些妇女就端着饭碗串门子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不一会儿就聊上了。
“你们说宁神医家的孩子是不是因为取名取早了惹的?要不怎么三岁才见好。”
“是啊!说不好就是之前被小鬼迷糊了,这三岁刚好是个坎儿,孩子躲过去了就回来了。”
“哎呀,照这么说,以后还是不能给孩子取名取早。”
“可不是。”
“孩子就是要贱养,那孩子本来就是捡来的,还那么宝贝的养,肯定是孩子本身受不住。”那人说完吃了一口饭又道,“不过这孩子也是运气好,能被宁神医捡到。”
“呵呵,怎么你还羡慕?可惜啊,你丢的都是女孩子,运气还不好,没被宁神医捡到。”
“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丢过孩子了?”
“没,我什么也没说。”
妇女们就是这样,共同的话题,聊着聊着往往就能吵起来。
正好大家饭碗里的饭也吃完了,聊的不爽的,或者挑起是非的干脆拍拍屁股,直接回家去了。
一些留下来的则继续道:“宁神医今儿个可是割了不少肉呢,村后面那群小王八蛋一个个都去混了一嘴。”
“可不是,我男人回来的时候说,好大一块呢。得五六块钱。”
“这么有钱还占我们村的地,说的过去吗?”
“是啊,本来就是外来的,给他们地种,看病还收钱。”
“嘿呦!”一个同样端了一碗饭的女人走了过来,闻言就笑道,“我说小柳她妈啊,你嘴里留点德吧,我可是才听说你去人家宁医生哪儿看病,五块钱的药钱只给五毛钱。怎么滴,宁神医种得地是你家的?那是人家村长自己拿出来的,占的也是村长的地。”
“村长的地不是村里的。”小柳她妈被人抓住小辫子也不在意。
前面的女人却是继续道:“是村里的,可也不是你家的啊?就算村长家种着,有你家一毛钱关系?人家村长家去看病还每次至少一块两块呢,宁神医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打针吃的药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有些人啊,别见钱眼开,缺德事做多了,可是要招报应的。嘿,这报应啊,有时候也是看得到的。”
“刘月娥你说什么?”被叫小柳他妈的女人这下算是火了,一副恨不得吃了对方的模样。明显的是被人说道了痛处。
“我只是实话实说。”刘月娥阴阳怪气的抿嘴笑道,“你自己还不种的村里的地,这几年做衣服是黑的什么心眼,尤老太当年是怎么帮你们家的,现在呢?人家眼睛看不到,你死拉要给人家帮忙,结果还要收人家十几块钱,黄蕙兰,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你自己家生孩子把钱给生没了,现在又嫉妒人家宁医生了,宁医生在这里住了十年,是吃了你一顿,还是喝了你家一口水了?你家便宜占完还要转过头来说人闲话?”
其他几个端饭碗的,也知道今天中午前发生的事儿,虽然只是两个孩子的事儿,可涉及的却是大人,眼前的刘月娥是张良的大娘,这张家两兄弟媳妇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团结,更别说上次张良妈,还钱的时候还当着不少人面儿给的,那是一个子儿都没少黄蕙兰的,现在倒是好,黄蕙兰却是到处散播人家坏话,还被人传到张家耳朵里。
“黄蕙兰。”这一场还没散,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几个女人一回头,好啊,这村长儿媳妇拉着自己婆婆来了。“你好样的,今天不撕了你的嘴,我就不姓赵。”
村长媳妇王大娘,平时是个和气的人,这会儿面色却是极其的难看,想来中午那事儿也是传到她耳朵里了。
“赵红华,撒什么野啊!”黄蕙兰有些胆战心惊。今天这闲话一旦被证实了,那她可是在村里待不下去了,“一个三岁娃子说的你也信。他之前根本就是傻子,还不知道那话是谁说的。”
“是啊。”旁边有人和稀泥道。“小孩子口无遮拦……”
“小孩子口无遮拦是吧?黄蕙兰你嘴巴犯贱你也挑个地方说啊,童童嘴巴口无遮拦,你女儿八岁了,还上小学了,是不是也说话口无遮拦,要是童童犯傻,你女儿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赵红华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一开始她也怀疑过,可宁神医和他夫人的教养,很明显不是那种喜欢说人闲话还带脏的人,童童不说话,可不是真傻,只是人迷糊而已,要真傻现在能一夜之间就好了?肯定就是眼前这女人以前仗着孩子不会说话,就当孩子的面儿说过。要不她女儿挨打的时候,怎么会说出来都是她妈说的。
“黄蕙兰,你是我们老林子大队的裁缝,平时你嘴巴闲,大家也让着你,可你说话能有点口德行吗?”村长媳妇冷着一张脸,“你说我家老头子就算了,我儿媳妇当初和你还是一个村儿的,你咋就能说得出口?你让老张晚节不保啊你……”这位显然是气的不轻,说道后来都发不出声儿了。只见她嘴唇波动,却不见声音。
“妈,妈,你别生气。”村长儿媳妇吓了一跳,赶紧给老太太顺气,“有气也别气找自己。爹是村长有些事儿不好说,咱们大不了现在就去找村支书说去。我到是要看看,这种诽人名义的话,他们要怎么办?七几年的时候,要是碰上这事儿,那还有活的?这姓黄的是想逼死我啊!”
可不是。不提前几年还好,这一提,本来还有意帮忙说和的人,顿时觉得黄蕙兰没安好心啊!张村长在他们村儿好事做了一大堆,这人都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那别人稍微得罪她的,她还不在后面咒死人家啊!
“张大娘,我,我没说,我真没说。小傻子本来就是个傻子,他的话你们也信啊?”黄蕙兰眼见其他人看她的脸色也是急了,连忙推卸责任。
“是啊,他的话不可信。”赵红华双眼狠毒的盯着黄蕙兰,“那你女儿说的,张老二家借你家钱的事儿,是不是你说的?”
“我,我没说。是那死丫头乱说。”
“呵!”赵红华干脆也不多说了,冷笑一声,拉着自家婆婆走人,临走,还留下话到,“你给我等着。”
“红华你等等。”之前的张月娥喊道,“我和你一起过去,我们家老二和他媳妇不在家,可被冤枉的事儿,我们这做哥哥嫂子的也不能不管。”
完了完了,眼看着村长家的两个女人和张月娥往村支书在的村子走去,黄蕙兰左右想想,心里狠得不行,最后决定去找宁子僮,事情都是那小傻子说的,只要他不承认了,别人就拿她没门。
哼!她可是知道宁医生其实有个儿子在大坝村的,要是小傻子不改口,她就给宣传出来,让那老头子老太太在老林子呆不下去。
当即,黄蕙兰也不耽误,碗筷也不放,就往宁子僮家去了。有机灵的小孩看到,撒腿就往宁子僮家跑。
所以,当黄蕙兰到达宁韫仲家的时候,不单是宁家一家在那边等着,就是村长也虎着一张脸等着。
至于宁子僮之前说的话,他则可以清楚的指出当时也有大人在场的,并且还复合过。
张村长听到宁子僮说的几个人,面色难看的厉害。
看到这样的阵势,黄蕙兰自然知道是吵不赢了,转身就跑了。
“不好,四婶子肯定是回家找他兄弟去了。”一个机灵的小孩叫嚷道。
张村长蹙眉,这黄蕙兰在娘家兄弟有四个,还有两个姐姐,四个兄弟都是大字不识,人又蛮横的人,俩姐姐也是有名的泼妇一级的。整个老林子大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些人遭殃的。
而刚刚童童说的那几个女人,张村长知道,如果这女人去找了自家兄弟,后面那些人肯定就是要否认。而一旦否认再联合起来,脏水不用说就会泼到宁神医身上。
这简直……
张村长气的面色紫红。
“唉,算了。”宁神医在这边住了这么多年,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十年的时间自己只做好事,尚且不能得到这边人的认同,更别说那几个女人平常也不是好的。“张老弟啊,本来这事儿我也是准备和你说的。现在不过是提前。”
“宁医生,什么事儿?”张村长紧张了。
宁韫仲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我就和宗大姐商量了,准备搬到镇上去。这不前几天我家老婆子就是去办那事儿,在这边小元连学校都去不了。镇上却是可以的。所以我们准备搬镇上去。”
“这,这……”张村长顿时慌了,这十里八村的,现在就宁医生一个医生,平常谁不羡慕他们老林子有医生,现在倒是好,这医生要走了,那以后看病不是还要到镇上去。
当然,他也明白,宁医生和宗大姐之所以要走,不单单是因为今天这事儿,而是最近传出的土地要重新规划的事情。村里平常还算和谐,一旦涉及到土地,有些人就和豺狼虎豹似得。这些日子来,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可问题是没法解决,村里一群牛犊子短见识的让人想哭。恐怕黄蕙兰这次说不好还会利用这件事儿。一旦用这事儿,村里七八层的人都会闷不啃声。
唉!张村长重重叹了一口气,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村里的人都是这么自私。
黄蕙兰的兄弟到底是没请过来,因为人在村口的时候就被村长和村支书带人给拦住了。这些目不识丁,野蛮专横的老农民,别的不怕就怕当官的,自然是灰溜溜的回去了。只是心里也多了份丢脸后的报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