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年》不不雀

25、彷徨

　　早已过了熄灯的时间，一切都静默了下来，可是自己辗转难眠，一个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我到底还是不是自己，这具身体是不是自己的，突然冒出来的爷爷，还有相似的面容，到底，我是谁？我害怕，小遥，者贤，他们一个个的离开自己，是不是最后，连我自己都会遗失，那么自己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这场游戏也等同于虚设。
　　我紧紧的抱着我自己，一直以为，这具身体是自己的，可是自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越来越怀疑，想想也是，怎麽会突然之间变小，虽然容貌差别不大，可是有许多地方，自已依旧无法弄明白。
　　从我来到这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直至今天，所有的一切太匪夷所思，我不得不面对。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无法面对，直到一双冰冷的双臂将自己环住，靠在了一个冷冽的胸膛上，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
　　“你在苦恼着什么呢？”德古拉怀抱着我，下颚靠在了我的肩上，手臂又紧了紧。
　　“德古拉，我害怕，害怕自己不再是自己。”此时的我，需要的是一个倾听着，还是一个能够让自己摆脱孤独的人，一个人在这黑夜中，少了他的陪伴，真的很难入眠，没有发现，他就像毒药，让自己慢慢的上瘾，最后，一点也不能离开。
　　“你为何要害怕呢，为什么要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呢，当初那个面对着我还能平静相对的堇音才是最勇敢的啊！”他的手，摸着我的发丝，我早已习以为常。
　　“德古拉，我还是不是我？我发现，我越来越不像自己，因为我发现，即使没有小遥，我不会再难过了？”声音渐渐哽咽。
　　转过身，对上那双红色，带着柔和和宠溺色彩的眼眸，第一次，觉得这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非常的璀璨，非常的妖艳，却也非常的可靠和美丽。
　　他，笑了笑，即使他的身体再冷，在没有温度，可是他的笑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温暖，嘴角的笑容也不再嘲讽，“堇音，你是在害怕，你害怕你忘了小遥，你害怕，你一直把你自己封闭在过去的生活中，过去的一切都让你难过。”
　　是吗，原来，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是过去，可是我不知道，如果忘记了过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甚至，连我最珍贵的东西也会失去，心里真的感到无助。
　　第一次，我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依靠在他的身边，我一个人不孤单，我不是一个人。
　　“堇音。”德古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一定是莲实对你说了什么，对不对？那个破小孩！”他和莲实，果然是冤家，相看两相厌，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心里觉得好笑，生出一丝恶趣味，想看他和莲实斗法的模样。
　　“喂，不要什么都扯到我的头上。你个只有脸蛋漂亮的家伙。”莲实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冷冷的白了一眼德古拉，看到我们的姿势，皱了皱眉，促狭，“德古拉，恩？”
　　“呵呵，我的魅力，堇音，总算是看到了。”他得意的向莲实炫耀。
　　“堇音，不要抛弃莲实，他也很想抱抱的，你先抱抱布莱恩，布莱恩要抱抱？”一双泫然欲泣的大眼迷蒙的看着我，什么时候，连兔子都这么BT了。
　　可是，看着那只可怜的兔子，心里生出不忍，放开了德古拉，刚想要去抱抱的时候，一只脚突然将那只兔子踹走，我回头，看着那个还心安理得的家伙，他正整理着自己的银发，看着那只兔子，迸发着杀气。
　　“堇音，抱抱！”那厢，布莱恩越来越来劲，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只不过他没有看到莲实要发飙的表情了吗？
　　“真是，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兔子亚？”德古拉挑了挑眉，对着莲实挑衅道。
　　“你只可恶的兔子，给我闭嘴。”莲实对着布莱恩咆哮。
　　“唰——”一下，一只兔子飞奔到了我的身上，“哇哇——”大哭，不过他是在哭嘛，我怎么看不到眼泪，反而他是一脸很享受的样子，还得意的对着那两个黑面神眨眼。
　　“你，给我下来！“德古拉手指颤悠悠的指着我身上的布莱恩，命令式的语气。
　　“我，偏不！”布莱恩吐了吐舌头，四肢扒得更紧了。
　　“德古拉，和一只兔子争锋相对，你的风度，形象可一点也没了啊！”莲实看好戏一般，有些同情的看着我，看着布莱恩，那只有用两个字形容：夸赞。
　　上一刻还对着布莱恩大吼，下一刻居然夸赞，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我无力的看着眼前的闹剧，一位旁观看戏的小朋友，一位血族的亲王和一只兔子正大眼瞪小眼，相持不下，还有最无辜的我。
　　莲实，慢慢的做到了我的身边，即使还是冷着一张脸，不过似乎相对于以前减少了敌意。
　　“堇音，不管身体是不是你的，但堇音就是堇音，你只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莲实第一次说了那么暖人心的话诶。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撇过头，而过有些红的小孩，难道他这是在开解我。
　　“我怕啊，自己会同其他人有太多的牵绊，到时候离开自己也痛苦，就像当初小遥离开时一样。”紧紧的握着樱草花的手环，在夜间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我可以感觉到小遥就在我的身边。
　　“你只是怕一个人，怕再一次受到伤害。这点伤害算什么，你没有经历过更多的痛。”莲实激动的红了脸颊，缄口，垂下双眼，说的落寞。
　　那一刻，看着莲实苍凉的表情，和那窒息的孤寂，我似乎感觉到，我自己的痛远不及莲实所经历过的，即使莲实没有告诉我他经历过的事，可是还是能感到，莲实那千疮百孔的心，他笑得淡然，可是却让人感到凄然。
　　莲实，讨厌人类，到了极端的地步，每一个人都有理由去讨厌一样东西，那么即便不是人，那么他们也一定是因为某种理由而讨厌人类，他们一定受了极大的折磨，以至于对他们深痛恶绝。
　　莲实不愿提及，德古拉更闭口不谈，自己也只能缄默再三，这一定是莲实的一道鸿沟，我们难以跨越，只能由他自己舔着那道伤口，让它慢慢的愈合，只不过伤口愈合了，可是还是留下了大多的梦魇，应该是莲实不愿回忆的。
　　“对不起，说的太过火了。”莲实看着我苍白的脸色，第一次他向我说了对不起，那么倨傲的他，会向我说对不起，我受之有愧。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明明受的伤害没有你严重，却在这里自怨自艾。
　　“对不起，是我太自怜了。你说得对，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一定比我深刻得多吧！”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就连布莱恩，也是后来才跟着我的。”莲实温柔的看着正和德古拉对峙的布莱恩，说起他的往事。
　　“一个人？”莲实比德古拉还要年长，第一次见，他总是防备着任何人，他的世界只能容下他一个人，最多也只有布莱恩在他的身侧。
　　“恩，从出生一直都是一个人！”他平静的叙述着，可是我的心中泛起了涟漪，为他有些难过。
　　“你不要同情我，我不喜欢。”他抬高头，一直用强硬的面具支撑着自己的世界。
　　“莲实，从今以后，不论你同不同意，我都当莲实是一家人。莲实就是我的家人，”从一开始，我就把莲实当成了在这里的家人，德古拉也是，我说的太冲动了，突然想起莲实最讨厌人类，不敢去看他此时是何种表情，不过，不后悔这么说，即使他追杀我，也不后悔，都是寂寞的人啊，德古拉是，莲实是，我也是。
　　“啊，莲实太坏了，居然一个人独占堇音。”布莱恩像发现了新大陆，在那里大呼小叫，德古拉一把拉着他的耳朵，拖着他，开窗，往窗外一扔，世界安静了。
　　德古拉，撩了撩他的长发，优雅的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莲实，不带歉意的说：“抱歉啊，那只兔子，是在太呱噪了，所以只能把他丢了。”他一脸，我为世界除害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只可怜了布莱恩。
　　“没事，反正总是在这座古堡内，他饿了，会自己爬回来。”莲实耸了耸肩，无所谓，碧绿的双眼，不带同情，反而有着“活该”。
　　“我先去睡了，晚安，家人，要成为我的家人，你就是我的‘葛瑞思’了。”说完他用一个骑士的动作，吻了我的脸颊，还瞥了一眼德古拉的表情，心情大好的离开了。
　　“他，葛瑞思，堇音，你只能是我的。”德古拉，黑了脸，霸道的抱着我，像誓言般的，不容我半点说不。
　　不过，这葛瑞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问德古拉，他会瞬间变脸，然后会一言不发的抱着我，方圆几百米内，他人莫近。
　　问莲实，像偷吃了蜂蜜，笑得甜啊，然后冲德古拉做鬼脸。
　　问布莱恩，他每一刻正常过，还只说了葛瑞思，会高兴的吃了兴奋剂上蹿下跳，这一家有没有一个正常人啊。
　　不对，我很正常，是他们三个太不正常。
　　寂寞如斯，他们说的对，在寂寞的人，总会遇到同伴的。过去的伤痛只能在过去，如果走不出过去，而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不论这具身体，是不是我的，只要灵魂是我就行了。
　　我想说，我不寂寞。因为有德古拉，因为有莲实，勉强加上布莱恩好了。
　　见到小遥，让自己陷入了恐慌，那么是不是现在，我只要好好的面对一切就行了，我是谁呢，我是堇音啊！
　　过去的记忆就停留在过去，现在的才是真正的开始，游戏还在继续。可是，总有一天游戏会结束，但我不想考虑的太深远。
　　那一晚，德古拉又回来了，他在我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拥着我。
　　那夜，世界都沉睡着的时候，他在耳畔轻声的细语，“堇音就是我遇到的堇音，这永远都不会改变。不需要害怕，有我在你的身边，不论游戏最后的结果，我都在。”虽然想说，你说的这么暧昧干嘛，不过意外的，很安心啊，就像一股力量住进了体内。
　　醒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那枚紫色的戒指，暖暖的，发出细泽的光芒。花瓶中是一朵开的正艳的玫瑰，还有一朵不相称的兰花。
　　伸了个懒腰，走到阳台，阳台下，是莲实正在花园中看着书，布莱恩正呼呼大睡着，看到我，他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而德古拉，一定在某一个地方，也许是那间华丽的宫殿看着我们吧！这样就很好，有家的样子，扫除了寂寞。

作者有话说

　　看着前面的越来越脱离主题，不行得拉回来，这一章貌似有些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