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谜语（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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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格瑞德·兰登的尸体俯卧在他的办公桌上。他背后的窗户只余下了窗框，而地面上铺满一层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的玻璃屑。
以一个圆孔为中心碎裂开来。
“狙击枪。”鹰眼在塞西莉亚身后说道。
澹台楚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脱下风衣扔在莱斯·格瑞德·兰登的办公室一侧的沙发上。
对方手法娴熟，一颗子弹准确地穿过了玻璃，击穿了莱斯·兰登的脊椎。
“通知警方了吗？”澹台楚没有移动莱斯的尸体，俯下身看着他背上的伤口。子弹穿透了莱斯的皮肤、肌肉和骨骼，被击断的那一节是第四节胸椎——和莉希翠塔一样。
“发现布朗先生遇害的是他的秘书。在我赶到前他已经通知了警方。”佩珀站在办公桌前说道。
托尼走到佩珀身旁：“很好。佩珀，我建议你先去应付他们吧。”他的语气温和但却不容拒绝。
在佩珀离开了房间后，托尼才抱起双臂看着塞西莉亚：“我记得他和你是同一所大学？”
难得没有第一时间进行尸检的澹台楚抿起嘴唇：“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比我早一年毕业。”除此之外，他还是她的追求者。尽管对他观感普通且对爱情没有任何想法，澹台楚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点点根本无法动摇她想法的悲伤。
像是被托尼的话惊醒，澹台楚指间的解剖刀绕了一圈，小心地从后剖开了班杰明的胸腔，指尖沿着他的脊椎滑动：“他最近做过脊椎手术。”
鹰眼将莫里亚蒂提供的电脑密码破解器接入了莱斯办公桌上的电脑。澹台楚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耳：“能请你帮个忙吗？按两次。”她的手戴着沾染上了血液和组织液的手套，显然不太适合去做调节耳机的事情。
“莫里亚蒂，接入器已经连接到了莱斯·格瑞德·兰登的电脑。”澹台楚稍微侧了侧头，扎起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有一些滑过托尼刚移开的手指。
没过多久莫里亚蒂的声音就懒洋洋地响了起来：“我进入了纽约市的医疗系统。一个月前他做过脊椎切除手术。”
还未等澹台楚做出回答，站在她身边的鹰眼突然一把拉开澹台楚。
托尼迅速反应过来，手指一点手腕上的手环，液态金属从手环中流泻而出，在瞬间覆盖上他的身体，成为一套装甲。
“保护塞西莉亚，鹰眼。”经过金属装甲处理的声音变得像是合成音，钢铁侠只来得及说出三个单词就开启了脚下的推进器飞出窗外。
鹰眼已经在一刹那间强行拉着尚未反应过来的塞西莉亚绕过办公桌。快速一踢一拉沙发，鹰眼使得沙发与墙壁间出现一个临时的躲避空间。
塞西莉亚被他挡在身后，鹰眼半跪在沙发后，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特殊箭头的长箭搭在弓上。
这一切都在三秒之内完成，澹台楚眨了眨眼。她原本站立的地方是狙击手选定的另一位置，第二颗子弹穿透了莱斯的尸体——如果鹰眼没有第一时间拉开她，她将会以和莱斯一模一样的姿势俯卧在办公桌上。
托尼很快飞回了莱斯的办公室。他一只手上拎着一个人，另一只手里则是美国产的狙击枪CheyTac M-200。这种狙击枪的射程高达两千米，是迄今为止射程最远的狙击枪之一。
澹台楚只看了钢铁侠手里的男性狙击手一眼：“你没有卸下他的下颌？”
“为什么我得……”已经打开了钢铁侠装甲面罩的托尼下意识地反驳着她，但在目光移向狙击手的下一秒就不得不因事实而闭上了嘴。
狙击手的胸膛没有任何起伏。计算系统传来的消息清楚地告诉托尼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
澹台楚走到托尼面前，单膝跪下，指尖分开狙击手尸体的嘴唇，嗅了嗅空气中极为浅淡的苦杏仁儿味：“□□藏在牙齿里。”
知道托尼打算问些什么，澹台楚屈起手指指节敲了敲托尼的装甲，示意他放下手里的尸体：“来不及了。即便我可以尽力一试，但斯塔克工业里不会存放高锰酸钾溶液和亚硝酸异戊酯。”
托尼将尸体平放在地板上，澹台楚剖开他的腹腔和胸腔，扫了一眼就转而割开他的衣袖：“脏器有明显窒息现象，消化道充血水肿。确认□□中毒。”
手掌在狙击手的手臂上反复滑动，澹台楚抬起狙击手的手臂，辨认着被抹去的、原本烙印在皮肤上的标记。被抹去标记的位置的皮肤稍稍有些凹陷，按照位置的大小来说比阿尔伯特手臂上的缄默印记更小，大约只有五至七位字母。
“佩珀？”收到佩珀消息的托尼后退了一步，以免投影对面的佩珀看见地面上的尸体。
“托尼，第三起枪击案。”不需要看见佩珀的表情，澹台楚依照声音就能听出佩珀的焦虑，“但没有致死。我已经安排医院进行手术。”
匆匆答复了佩珀，托尼关闭投影装置：“在你们离开斯塔克大厦前，斯塔克大厦将会成为每日之最。”
澹台楚没有在意托尼话中的讥讽，猛然抬起头看着他：“狙击枪？”看到托尼点头的下一秒，澹台楚站起身，扯下解剖手套：“去找狙击手……如果我的假设没有出错的话。”
她少有地带了轻微的命令式的口吻，动作也一刻不停从莱斯散落在桌上的文件里翻找出一份莱斯亲笔书写的文件。
“你的假设有多少可信度？”托尼反问道，但依旧按照塞西莉亚的指令飞出了莱斯的办公室。
澹台楚顾不上回答他，抬手按了按耳机：“玛格努森，你有亨利·温德森和班杰明·布朗的笔迹吗？”
班杰明·布朗、莱斯·格瑞德·兰登、亨利·温德森，不出所料都是阿尔伯特的同谋者。
莱斯·格瑞德·兰登的笔迹，和第一张纸上的笔迹相同。以此推论，第二和第三张纸应该和亨利·温德森或是班杰明·布朗的笔迹相同。
澹台楚所需要的东西很快地发送到了她的手表上。
引导他们来到纽约的亨利·温德森的笔迹，的确和第二张、第三张纸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澹台楚再次调节了耳机：“夏洛克。至少三位狙击手归属于阿尔伯特口中的前雇主。其中两位还留在纽约并且死亡。真正的主使者会选择哪个时间段离开？”
她的目光停留在鹰眼身上。刚结束和托尼的通话的鹰眼正用手语告诉她这位狙击手也同样服用了□□自杀。
她的假设并未出错。
阿尔伯特的三位同谋者对雇主的背叛都被发现了。
亨利·温德森没有移除他的金属腰椎，因而雇主——不老泉抑或外星文明同样是它的名字——简单地引发了他的金属腰椎的某种机制，导致了他的猝死。
而班杰明·布朗、莱斯·格瑞德·兰登和琼尼·贺拉斯都动过脊椎切除手术，这就导致了雇主无法通过金属腰椎来让他们猝死。
在纽约这样一个超级英雄众多的城市里，毫无特殊能力的狙击手对于雇主而言无疑是处死这些叛徒的最好人选。
狙击手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会是重中之重。普通士兵需要几百颗子弹才能达成的任务，对于狙击手而言只需要最多三颗子弹。这两位狙击手冒着被抓捕的风险继续滞留在纽约、甚至在一位同伴自杀以防泄密后依旧以自身为代价转移着他们的注意力的行为，无异于在暗示澹台楚他们需要掩护一位或多位重要人物离开纽约。
但问题就在于澹台楚无法判断主使者究竟是在班杰明和琼尼死后离开纽约，还是昨天才离开纽约。
——还有一种可能，是主使者仍然身处纽约，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主使者傲慢、有强烈的支.配欲和破.坏欲。他或她不愿意让计划的任何一部分脱离他的控制，因而他离开纽约的时间不会早于三天。”夏洛克很快给了她他的推理，“但他离开纽约的行为想必非常匆忙，不然主使者无需浪费两位狙击手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他的匆忙是基于我们的行动破坏了他的计划。我们最大的进展是在今天上午。换言之，二十四小时之内。”
身处酒店的夏洛克推开玛格努森的房门：“二十四小时内去往哪一个在名单之上的城市的航班最多？”
他没有断开和塞西莉亚的联系。当玛格努森说出答案的时候，澹台楚同样清晰地听到了。
“哥谭。”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谜语（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