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少年汉尼拔17 ...
-
艾瑞离开医院，专挑偏僻人少的路走。在解决了三个尾随他的跟踪狂后，终于到达瑞恩的地盘——修道院的厨房。
一进去，他就把门给关上，检查了一遍厨房没人后，迅速把变身术解除。
艾瑞要解除变身术，一方面是因为带着一张太漂亮惹眼的脸实在麻烦，不仅随时可能造成交通阻塞，还会引来很多心怀不轨的家伙，例如他之前解决的那几个跟踪狂；另一方面，变成女人后的他可没工作，也不方便出去找工作，没工作就没有钱，怎么养活自己？还是变回瑞恩，至少在修道院他不会饿死不是？
把身上明显小了一号的女装换下来，穿上瑞恩一贯穿的工作服，然后跑去跟修道院的老修士报道。他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虽然老修士不会责怪他什么，但肯定会担心吧。
从瑞恩的记忆里知道，当初是老修士把他带回来养大的，两人的感情亲如父子。
之后的几天，艾瑞大半时间都在修道院，帮帮忙或者陪陪老修士。艾瑞觉得跟汉尼拔离得太近实在危险，汉尼拔太聪明，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把他完全识破，所以没再去过医院。但汉尼拔快出院时，艾瑞变身后去找紫夫人聊过一次，拉近与紫夫人的感情，同时了解一下汉尼拔的情况。
但是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现在艾瑞已经知道汉尼拔绝对不是善良的阳光少年，而且似乎对那几个战争犯非常仇恨——不然怎么会想去杀人，还把科纳斯的耳朵给啃了？
艾瑞能猜到为什么汉尼拔仇恨那几个战争犯，大约是童年的阴影吧。从拼凑的汉尼拔的记忆来看，战争结束后汉尼拔常常被噩梦折磨。但是从孤儿院逃出后，他就没怎么做噩梦了。艾瑞还以为他是不治自愈了呢。
艾瑞不知道，汉尼拔在解剖过他的尸体后，噩梦便重新找上了他。只是梦的内容变了，里面全是艾瑞被火吞灭，最后一片焦黑躺在解剖台上的情景。单看内容，其实不算恐怖。然而对汉尼拔来说，一种无奈和孤独的感觉却在那些无声的画面中侵蚀他的心灵。
每一次一身冷汗地在床上醒来，寂静黑暗的夜，便像野兽一般，张牙舞爪，想要吞噬他。
这日艾瑞在修道院后面的池塘边晒太阳打盹儿——他这是在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那日想通了汉尼拔杀人的动机后，他便决定，在汉尼拔再次动手前，把剩下的几个战争犯解决了。
格兰茨在监狱，艾瑞就先不动他了；多特里希，六个战犯中唯一一个还没出现的人，从科纳斯的记忆来看，似乎不在法国，也暂且不管；科纳斯，原本艾瑞想给他个机会，但是就最近艾瑞查到的情况来看，科纳斯已经开始做起了格鲁塔斯之前的拐卖人口，□□的勾当，他的妻子无意中发现后，一直闹着要跟他离婚。
科纳斯的妻子虽然有个□□大佬的父亲，却一直不喜欢父亲做的事。她想要的只是平凡安定的生活。
艾瑞今天晚上，要解决的，就是科纳斯。
阳光很温暖，艾瑞嘴角不自觉地挂上微笑。只是一片阴影突然出现，挡住了他脸上的阳光。
睁开眼睛，逆着光，看见一个人影。艾瑞坐起身，才看清，那个人就是汉尼拔。
“你才出院怎么就跑这里来了？”
修道院位置偏僻，离医院和紫夫人家都不算近。艾瑞是担心汉尼拔走这么远，身体受不了。这句脱口而出的关心话语，却暴露了很多信息。瑞恩怎么知道汉尼拔今天出院？瑞恩被汉尼拔刺了一刀，两人算是仇人了，怎么可能说出这样关心的话？
艾瑞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这一点，想收回却不可能。
汉尼拔因为晚上睡不好，脸色非常苍白，甚至比那日艾瑞在医院看到的更加没有血色。他静静看着艾瑞，神情看似淡然，艾瑞却敏感地发现其中隐藏的情绪波动。
艾瑞站起来，沉默片刻，最后叹了口气，“这里风大，我们去教堂吧。”
修道院本就很少人来，周一的时候，教堂也是空空的。受难的耶稣静静地看着两人，眼神宽容且仁慈。
艾瑞和汉尼拔坐在教堂最后一排长椅上，久久没有说话。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艾瑞问汉尼拔。
但是汉尼拔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教堂十字架，“他为什么要宽恕伤害他的人？他们食他的肉，饮他的血，将他曝尸荒野……”
“尸体完整，所以没有被吃吧……”
艾瑞瞪着十字架，上面的男人瘦骨嶙峋，神情痛苦，身上虽有伤痕，却没缺什么零件。
“呵呵……”
汉尼拔突然笑出声，引得艾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艾瑞，艾瑞……你真是让我惊讶。”
汉尼拔将视线移到艾瑞脸上，声音温柔，如对情人低喃。
艾瑞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清澈透明的眼睛里印出汉尼拔的身影。
“真是漂亮的眼睛呐。”
汉尼拔伸手抚上艾瑞眼睛，令艾瑞不适地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扫着汉尼拔的指尖。
汉尼拔收回自己的手，不再看艾瑞。似隐忍，又似平常。
艾瑞无言地靠在长椅上，垮着肩，低着头，一副挫败的样子。他看不懂他的情绪。
但是，艾瑞觉得，此刻笑着的汉尼拔，其实很痛苦。
时间过了很久。阳光透过身后的门洒在两人身上，给画面染上一丝暖暖的昏黄。只有两个人的教堂，安静却不孤寂。
艾瑞转过头，看见汉尼拔垂着头，似乎睡着了。艾瑞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小男孩，也曾抱着他的妹妹，靠坐在某处睡着。
慢慢靠近了一些，让汉尼拔可以靠着自己。见汉尼拔没有动静，艾瑞脱下外套，盖到汉尼拔身上。然后伸长手臂，把他慢慢拥入怀中，让他靠到自己胸前。
也许是太累了，汉尼拔一直没有醒来。艾瑞突然觉得很难受，一种无法排解的情绪在心里疯狂滋生。
他不想汉尼拔连睡梦中都皱着眉，他不想汉尼拔难过，一点都不想。但是要怎么做呢？
艾瑞呆呆地坐在原位，心慢慢沉下来。
他抬起手，手心覆在汉尼拔的额头。一个安睡技能，可以让汉尼拔休息得更好。
但最后他没有能成功施放这个技能，因为汉尼拔醒来了。
就像孤儿院那次一样，汉尼拔突然将他的手握住。只是这次，汉尼拔没有放开他的手，即使他从他怀里离开。
“婶婶想邀请瑞拉小姐去家里做客，你说他会去吗？”
汉尼拔说着，站起身。
他没等到艾瑞的回答，于是松开了艾瑞的手，慢慢走向阳光的所在。艾瑞看着他的身影，神情有些黯然。
汉尼拔隐忍着，没有戳破艾瑞的谎言。他想给艾瑞一个机会，在艾瑞彻底激怒他，让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艾瑞最好给他一个解释。
或者永远不要出现。
你在欺骗我。但是我给你离开的机会。
夜幕降临，艾瑞按照原计划去了枫丹白露。
科纳斯一个人在家里，他的妻子带着孩子回了乡下老家。艾瑞使用了变身术，所以科纳斯看到他有些惊讶。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若不是艾瑞现在是女人的外表，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恐怕科纳斯会直接拔枪相向。
艾瑞故作姿态，没有说话，慢慢靠近。直到他看见科纳斯眼里闪现迷恋的光芒，他悄无声音地将藏在身后的一剂迷药注射进科纳斯体内。
科纳斯察觉艾瑞的行动，却已无力反抗。昏迷前，他想，他最近真是非常不顺。不过成大事者都必须经历一些磨难。他早知道，他要做的事，成则财源滚滚，名利双收；败则尸骨无存，众叛亲离。
艾瑞所说的处理科纳斯，并不是将他杀死。他说过他要给科纳斯一个机会，为了那两个可怜的孩子。
所以科纳斯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扒了上衣，绑在地下室的柱子上。他还活着，而且没有缺胳膊少腿，真是可喜可贺。
“醒了？”
艾瑞在他身前扬起头，满头大汗，苍白的脸上染着暧昧的潮红。这样一张脸，很容易让人误会。科纳斯看得心神一荡，几乎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但是下一秒，科纳斯就无心遐想了。他感到心口的位置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却见艾瑞拿着一根钢针，正往他心口处刺。
科纳斯倒吸一口冷气，惊呼，“你想干什么？！！”
艾瑞忙着手里的动作，但是科纳斯因为吃痛一直扭动，让他找不准位置。
“别怕，我不会杀你的，我这是在给你纹身呢。”
科纳斯瞪着艾瑞，仿佛瞪着一个变态，“你这个疯女人！别碰我！”
大半夜先把他弄晕，然后直接用针给他刺纹身，不是疯子变态是什么？
“你真吵。”
艾瑞掏掏自己的耳朵。
然后走到一边，拿出一支针管，吸取了一些不明液体，重新靠近科纳斯。
“还是再给你注射一次麻醉剂好了。”
说着已经把针剂注射完毕。
其实艾瑞所谓的纹身，是他技能的一种——初级刻印术。刻印术是一个很大的分类。艾瑞常用的标记术就是刻印术的一种。初级刻印术可以直接在物体上刻印简单的图腾，以达到想要的效果。标记术是其中最简单的一个。
初级刻印术还可以通过特殊介质刻印在活物身上。但是用初级刻印术对活物刻印，通常非常麻烦，而且效果不佳，容易出现不可控制的错误。
艾瑞学习刻印术时，只学会了一个标记术，还有一个对活物使用的，烈火净莲。
烈火净莲，顾名思义，刻印后会出现一朵火红的莲花样图腾。中级或者高级刻印不需要像艾瑞一样捏着针去刺出图腾。
烈火净莲的作用其实很简单，类似净化术，可以清理人的黑暗面。还有救的人，也许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已经黑到底的人，被净化后则很可能变白痴。艾瑞并没管这么多，反正他要让科纳斯活着，却不能再制造罪恶。科纳斯要是变白痴了，其实也不错。
一朵烈火净莲，看似简单，其实非常复杂。当然相对刻印术的其他术法图腾，这一个可能是最简单的。
艾瑞刻了将近二十小时，才完成。
成功发动刻印阵后，艾瑞把科纳斯弄醒了。果然白痴了很多，但是心思也单纯良善许多。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少年汉尼拔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