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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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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划过,朝中气氛越来越紧张,终于,因东伯候姜恒楚指责纣王害死了他的女儿姜王后,被纣王愤而杀之,其余三大诸候也被迁怒。幸而众臣力谰,挽救了西伯候姬昌和北伯候崇侯虎的性命,但是南伯候鄂崇禹却没能保住。
百姓向来是最敏感的,四大诸候杀二囚二,他们已经有预感接下来的混乱,于是都行色匆匆,能不离家就不离家,让姜子牙的酒馆生意淡了不少。
姜子牙不以为意,打理酒馆本就是业余工作,他认真把原主的记忆理顺并试着融会贯通——毕竟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
原主生性愚钝,执念太重,直到魂飞魄散也未曾放开心结,所以他无法悟道。姜子牙却不一样,他是从未来而来,在那个世界只要有心便百无禁忌,无数修仙的小说构建出了似真似幻的世界,那是不再相信神魔的人类得到的来自远古另类的传承。
姜子牙明白修仙的过程,危险甚至是未来。有得便有失,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想成仙,但本能却先他一步选择修行。没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要是他太弱,他将永远处于被动。
年关将至,姜子牙却不得不闭门不出,自他将身体的灵力训服之后,身体便快速衰老,胡子头发牙齿甚至是皮肤开始溃烂脱落。起先姜子牙也很惊恐,反而是玄都见怪不怪,姜子牙这具垂朽之躯已经适应不了他本身的灵力,所以会腐烂蜕落,之后灵力会重塑一具完全适合他的肉身,如果成功那就是新生。
姜子牙很不适应自己的丑态,两眼一闭干脆入定修行,这可苦了向来不善应酬的玄都,在姜子牙专心闭关修行时,他得负责挡回来自宋异人的关心和暗中窥探的阴戾视线。
凡人好解决,但那阴戾视线的主人始终未曾露面,连日的警戒让玄都也有些疲倦,他本就只擅长炼丹,跟随姜子牙下山以来的日子每每挑战他的极限,让他知道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也许这才是师父放自己下山的目地,玄都若有所悟——看遍世间百态,每一种都让他惊奇。他本就悟性极高,只因一心炼丹而无视其他,这才局限于小小方寸。世界之大之精彩他想象不能,看来他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感应到姜子牙出关之日近了,那阴戾视线的主人似乎也忍不住出手。
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正适合妖孽横行,忽然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火光黑烟袭来,其中隐现一狰狞五色怪脸。
玄都静静立在姜子牙闭关的房间前,素袍轻扬,脸色淡漠,抬手撒过一把驱邪的朱砂,身上灵光逼人,“给我滚!”
这一手威慑到了妖物,他们开始惊恐和后退,他们明白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角色,为免修行道行毁于一旦,他们决定逃走。
玄都暗暗松了口气,他是真的除了炼丹一无所长,要不是身上有师父赐予的防御法宝,他比这里任何一个妖物都弱。今天吓退那些小妖也好,要是他们决定鱼死网破,他还真不会退妖。
就在这时突变异生,一股黑气射入五色妖物,那一瞬间他们变得巨大也更狰狞。玄都来不及阻止,那妖物冲入姜子牙闭关房间,所到之处皆塌陷着火。
玄都一惊,脸上平静不再,一种奇异的心悸拉扯着他的心房,就好像把他的心缓缓撕裂再修补。
雄雄烈火夺去了他的冷静,奇异的心悸让他慌乱,直到看到那抹从烈火中缓缓走出的白袍男子,熟悉的感觉让他差点腿软跌倒。
那白袍男人抽出几张符纸一扔,黑眸锐利逼人,乍起的灵力让宽大的白袍和披散的黑色长发乱舞,抿起的红唇只吐出一个字,“封!”
五色妖物惨叫着从空中落下,化为五个五色身影,他们跪下求饶,弃尊严于不顾。白袍男人却没再管他们,黑眸定定望向空无一人的房顶,“既然来了,怎不现身?”
玄都警觉望向那处,他居然没感应到有人在!?待那藏头不露尾的家伙轻轻跃下房顶走到他们面前时,玄都惊讶之余侧身护在了失而复得的那人面前。
青巾黑袍,俊脸妖邪阴沉,来人正是申公豹!
他缓缓扯出一抹邪挑的笑容,双手作辑,“恭喜师兄得偿所愿,重塑肉身。”
白袍男人也就是重塑肉身的姜子牙微微一笑,气定神闲,怡然自得,“果然是你,师弟。”
挑衅得不到回应,申公豹也懒得跟对方虚与委蛇,袖袍一拂,瞬间笑脸变怒容,“姜子牙你别得意,我要你在朝歌无容身之地!”
姜子牙无语了,申公豹怎么这么仇视他?
抽出回忆,申公豹和姜子牙是同一天拜入元始门下,那时候申公豹虽然有些阴沉和别扭,总体来说还是很可爱的。但渐渐的,申公豹耐不住寂寞,嫌修炼太过枯燥,老是寻思捷径,被姜子牙骂不务正业。而姜子牙资质愚钝修行缓慢,申公豹很是瞧不起他,多数以笨蛋师兄相称。
两人看不顺眼多年,一直不温不火相处,直到元始派姜子牙下山封神,这才引发了申公豹的不满,因为他有自信可以做得比那个笨蛋师兄更好,他偷偷下山就是为了证明,证明他申公豹不比元始座下的任何一个弟子差!
回想完毕,姜子牙还是不明白,你说申公豹针对挑衅他很正常,怎么会突然下起黑手,这明显不正常?毕竟申公豹一直想光明正大赢过他。
“师弟。”姜子牙平静唤他,“你心魔已生。”心魔不除,无法得道。
“哼!”申公豹不屑一顾,阴柔妖邪的脸表情奇异,那是混杂了得意与愤恨的复杂情绪,“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笨蛋师兄!”
黑色的阴风包裹住申公豹,阴风消散之时,眼前再也没了那人踪迹。
姜子牙望着申公豹离去的地方头痛,看样子他不会善罢甘休,正出神着,淡淡的丹药香味逼近,白玉般的手掌上静静立着一颗雪色丹药。
“我知你不喜丹药,但这是巩固元神的,你……”玄都小心翼翼地说着,再次劝说对方服食丹药。
他知道姜子牙因为服错丹药而心有余悸,这是他的错误,所以他一直在补救——修行之人怎能没有灵丹妙药相助,那是可以让他们事半功倍的神物。
但这次话还未说完,玄都便惊讶地顿住了,因为对方已经就着他拿药的手掌一口吞下丹药。温热润湿的红唇轻触他掌心,痒痒的,如雷击般搔动着他的心,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轰然倒塌,玄都恍然地想再次体会那种美妙的触动,冰凉的手缓缓抚向对方年轻却不太陌生的那张脸。
游移的手指划过脸颊,停在红唇上,对方呼出的热气撩拨着他。突然,红唇微张,一条调皮的舌头划过他的指尖。玄都浑身一颤,心跳开始加速,下意识抬眸,便见到一张带着鼓励笑意的脸。
像着了魔似的,玄都移不开眸,被引诱着缓缓俯身靠近那唇,越来越近,越来越……
“嘶溜——”吸口水的声音此起彼落,这煞风景的声音惊醒了玄都,满脸绯色的玄都咻的一下消失在院子,带走了所有的暧昧气氛。
姜子牙杀气腾腾地瞪着坏他好事的五色妖物,刚刚差一点他就引诱玄都成功了。
自从穿越到这里,他就彻底释放了那个随心所欲疯狂的自己,而自从娶了马氏后,他就被活生生扳弯了,且那时他就看上了玄都,可惜那时他的身体太老了,就算有那个心也无力。现在,他重塑肉身,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就在差一点要得手时,被无关人士破坏,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抬手扶额让自己冷静,他现在不适合高调。好不容易收敛了所有的杀意,姜子牙对着五色五妖冷喝,“给我滚!”
封印的符纸飘落自燃,五妖惊惧的缩了缩身体,踌躇半天才五体投地跪拜,“大仙,望大仙指条明路!”
姜子牙眉心纠结,还真是小妖难缠,眼光突然晃过什么,在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前,就已开口,“你们的转机在西歧。”
“谢大仙,谢大仙!”五妖感激叩首,化为五色烟云消失。
处理完小事,姜子牙寻找玄都,可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寻至玄都房间,一张留言让姜子牙拧眉,不好的预感顿生,心脏空空落落的,连呼吸都有些堵塞。
长叹一口气,手上的便条飘落,上面只有短短6个字——师父寻我,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