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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是客栈还是妓.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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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笑了笑,道:“我现在半点都不想知道,叶城主是怎么捡到这个酒瓶子的。”
“我只想知道,那个酒瓶子上刻的是什么花?竟能让叶城主都这个酒瓶子的主人感兴趣。”
花满楼悠然道:“陆小凤大家都说你是天底下第一聪明人。”
陆小凤以前听到这句话总会很高兴,而他现在只是淡淡道:“我既不是天底下知道的最多的,也不是天底下做事做得最多的,更不是天底下破案破得最多的,我要是真的聪明,就不会让别人知道我最聪明。”
闻人知道他还是在想是不是他害死了龟孙老爷。
金九龄道:“陆小凤不说我来说,我知道那朵花是什么花。”
花满楼道:“那是什么花?”
金九龄微笑道:“那花一定会在中秋节前后开花。”
花满楼道:“不错。”
金九龄又道:“那种花一定人人都见过。”
花满楼道:“不错。”
金九龄道:“那朵花想必不会太小。”
花满楼道:“也对。”
金九龄最终道:“那是一朵美人蕉。”
闻人道:“莫知其所终,若之何其无命也?莫知其所始,若之何其有命也?难道花满楼你所看到的就是这个故事?”
原来他凝眉思考的是这个。
金九龄佩服道:“我还以为,花满楼会写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闻人道:“虽然去年中秋花城那边下雨,可想来,花满楼也不是那等多愁多病身。”
就连花满楼听到他这样说话都忍俊不禁。
陆小凤淡淡道:“真正能让人发愁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能让人发愁,说明还有解决的希望。”
花满楼点头同意,“以前我都在为一件事发愁,而这件事今年已经解决掉了。”
“自吾闻子之言,一年而野,二年而从,三年而通。说起来还要多感谢闻人你的开解,不然七童虽然总说自己没事,我们也知道他有事藏在心里。”花明楼认真的向闻人做了个揖感激道。
以闻人老板的厚脸皮,居然难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只是说了几句话,并没有做过什么。”
花满楼突然道:“我是不知其所终,他是不知其所始,抛酒瓶子的乐趣正在于此。陆小凤,你不高兴,不如试试这个玩法。”
陆小凤只是看了一眼闻人老板,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这一眼简直就惹得金九龄心有戚戚。
金九龄在心里大哭,闻人老板就是个大变态。他要是想了解一个人,一定把他身上有几颗痣都摸得清清楚楚。
金九龄越是了解闻人老板,越不敢反抗他。哪怕他的黑锅已经越背越多越背越厚。
陆小凤突然道:“莫知其所终,莫知其所始,我既然已经知道龟孙大爷死了,我就要知道他是为什么会被人毒死。没有人命中注定要被人毒死,哪怕是龟孙大爷他也不该。”
闻人这次可不敢说,是龟孙大爷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他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害死,一点都不奇怪)。
陆小凤道:“其实我知道,不是你害死了他们。”
闻人在心里为自己喝了声彩,能让陆小凤为了朋友,朝他发脾气,他觉得自己离成功地追到陆小凤又近了一步。
“你是故意让我发现,怡情苑是你的产业。不管是问我那句,是酥油泡螺好吃还是糖炒栗子好吃,还是在前门大街上和张英风演戏。”
金九龄奇怪道:“演戏,演什么戏?”
陆小凤道:“演你错过的好戏。”
金九龄被糊了一脸的郁闷。
花满楼自从解开心事后,不仅越来越八卦了,而且也越来越爱管闲事了。这个锅必须是陆小凤的。
花满楼微笑道:“我倒不知道,闻人老板什么时候居然开了一家妓.院。”
对待花满楼,闻人的态度一直都是和风细雨春风拂面。
这也难怪陆小凤从来都不觉得,闻人是真的喜欢他。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在和他开玩笑。
陆小凤查案子的时候,一向是思考的全面周到,可对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却总是糊里糊涂一睡了事。
只是难受不是难过的睡一天;难过的睡两天,很难过的睡三天。
他今天其实就很难过,可惜他不能睡,还没有到他睡的时候。
陆小凤这个人,有时候总会做出一些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举动。
比如说他突然想起,要张英风给他捏一个薛冰。
陆小凤很少会想起不在身边的女人,可是上次在前门大街的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薛冰,而那之前龟孙大爷和欧阳情她们还没有被熊姥姥的糖炒栗子毒死,所以他不是因为红鞋子想到的薛冰。陆小凤只是很单纯的想到了她。
当然陆小凤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这个女人。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陆小凤道:“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和张英风,其实早就认识。”
“张英风他也早就见过薛冰,你不觉得,他把薛冰捏的也太过惟妙惟肖了些?”
闻人微笑道:“我不觉得,我记不得女人长什么样子,就像小凤兄也很少记得我说过的话。”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见缝插针地表明心迹。
可是不想听明白的,他说再多,也还是听不明白。
而陆小凤想了想也还是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要提醒我独孤一鹤到了京城,却又不直接告诉我,让我早点知道?你说的那个朋友,岂非正是独孤一鹤。”
金九龄不以为然道:“反正独孤一鹤只要没死就一定会来京城,没准闻人老板和张英风演戏就是为了捉弄你。”
“与其说这个,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怡情苑是闻人老板开的?”
陆小凤淡淡道:“当然是闻人老板自己告诉我的。”
金九龄不高兴道:“不可能,陆小凤,我们现在可不是在打赌,你快点告诉我!”
陆小凤道:“为什么不可能。”
金九龄幸灾乐祸道:“当然是因为没有人会告诉自己喜欢的人,他是开妓.院的。”
陆小凤向来没有被闻人喜欢的自觉,所以他对金九龄的说法嗤之以鼻。
陆小凤冷冷道:“如果你经常住悦来客栈,然后又去逛过一回怡情苑,你就会知道,闻人老板,这是把妓.院当客栈开了。”
这下子,就连一直以稳重面貌示人的花明楼,都忍不住笑出声。
闻人老板这个时候也只能无辜,苦笑,“非但是妓.院,我连小倌.馆都没有逛过。”所以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正儿八经的开妓.院。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却发现自己唇上光溜溜的,刚被闻人老板那把剃刀给剃走了的胡子,自然不可能在一天之内长出来。
他一想到这里更是愤慨又起,忍不住讽刺,“茶是刚刚好的热,点心是刚刚好的甜,菜是刚刚好的味,人也是刚刚好的美。”
陆小凤故意问道:“金九龄,你说,闻人老板这是在开客栈还是在开,妓.院?”
闻人摸了摸鼻子,他会说他就是以选酒店服务员的标准,选的那些妹子吗。反正妓.女最清楚的就是认清楚自己的地位,最本份的就是温柔解语,这样在京城这种地方,岂非就会少上很多的麻烦。样样不拔尖不出挑,那样就什么邪风都吹不到。
金九龄叹道:“这样岂不是美人都给教成了木头。”
闻人微微一笑道:“岂止,我还可以把大盗给教成捕快,乖乖的捕快。”
金九龄顿时就不敢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