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习零[强强]》A黑桑A

42、军训JQ进行时

　　“下面，请我校书记XXX讲话------”

　　“部队的教官们，同学们，大家好。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地举行G市医科大学军训开训仪式------”

　　主席台上坐了一排，底下的学生已经以班为单位分连排站好了，教官们在后面列队。

　　XXX书记的讲话持续了五分多钟。习零用余光瞟了下刑知远扛着上尉的衔站在一边，标准姿势。习少校在心里默默吐槽------某人一到向广大人民百姓展示解放军威武形象的时候还真是足够上心的啊。

　　底下的学生们早就听得不耐烦，队伍后面有女生悄悄地回头来看，瞅见后面从始至终站得笔直纹丝不动的兵们，吐吐舌头又赶快扭回头去。

　　谭明辉背着单反站在一边，有点走神。

　　一个小时以后开训仪式结束，各连队带开训练，一时间操场上都是教官们下口令的声音。

　　------这是美好幻想幻灭的一天，但也是痛并快乐的一天。

　　嗯，摘自军训三营一连女生日记。

　　教官很帅，教官很年轻，教官很严肃。这些和她们岁数差不多的军人很认真地对待了他们的工作，也就意味着，这是一次，正儿八经，没有任何罗曼蒂克可能的军事训练。当然，如果能在被帅教官训得累死累活的同时还能保持一颗纯欣赏的心，这一天的视觉享受还是很不错的。

　　谭明辉整个人趴在地上。他得找个好角度，对着一排高度参差不齐的腿。------正步分解动作训练中，而这个动作已经保持的半分钟。

　　习零上辈子倒也接过这样的活，------看着清闲，可实际上军训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比起在部队的日常训练是轻松不少，可心累。尤其是你面对一群打不得骂不得死活也训不出来的年轻学生的时候。

　　习零从队伍后面走过来，挨个给学生们调了姿势，装模作样地看了眼表：“还有二十秒，大家坚持！”

　　谭明辉看着自己镜头里的那双军靴。靴子的主人正朝队这边走过来，步幅均匀，走动的时候高分辨率的相机里可以看到裤子上褶皱的变化。

　　那边有人喊：“习零------”声音并不大。

　　谭明辉正从地上爬起来，他听见青年大声地应了一声：“到！”然后利落地一个向后转，靠脚的动作干脆漂亮，然后双臂提至腰际，双手成拳，几乎是跑步走的样板示范。

　　谭明辉忽然就有点想笑。他还真没见过这个一直被称作“少爷”，即使到后来性格大变也始终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傲气的家伙这样中规中矩的样子。

　　纪律，规则，约束。

　　而这些却让曾经的那个人更加成熟。

　　谭明辉在扭回身之前又朝那边看了一眼。习零跑过去，标准的四步立定，然后给声音的主人敬了个礼。两个人说着什么。是那个负责军训工作的年轻上尉。

　　刑知远看着习零远远朝自己跑过来就有点想笑，不过他忍住了。这个时候还是严肃一点比较好。

　　“报告。”青年在身前立定敬礼，然后规规矩矩地称他“团长同志”。刑知远淡淡点了点头。

　　习零大声道：“军训团三营一连正在训练请指示！”

　　刑知远淡淡一眼扫过来：“训练进度适当放慢，保证学生休息。”

　　习零似乎不易察觉地噎了一下。他随即大声答道：“是！”

　　刑知远弯了弯唇角。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还挺享受与青年上下级之间的差距，虽然他知道自己和眼前的人之间根本没有所谓“官大一级”的概念。他自己并不在意，而明显对方也没把身份放在心上。

　　就好像他们都默认了什么。

　　而这个认知让刑知远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想了想，又道：“上午训练结束时间十一点半，所有教官原地待命，开会。”

　　习零又“是”了一声。

　　刑知远严肃的表情始终没有破功：“继续训练！”

　　中午十一点四十。学生们的队伍已经浩浩荡荡地开赴食堂了，最后走的几个工作人员亲眼目睹了教官们的集合，然后感慨半天------这不是大学生和军校生的差别，这到底是老百姓和解放军的差别啊。

　　最近一直走官僚主义作风的刑教官整整讲了五分钟，主要思想就两个------第一，不要把学生们真的当兵来折腾（他含蓄地表示了你们自己还是“兵”不要太把自己当盘菜别忘了我还是你们的教官）；第二，不要因为“其他因素”罔顾教官的职责，不允许和学生有私人接触，训练不能糊弄。（“哦，我们真的只是说说而已，没有真的趁军训泡妞的意思啊嗷嗷嗷！”这是再次被刑教官惊吓过度的李磊同学）。

　　十一点五十五。

　　大太阳晒着，一区队的学员们，G医大英武不凡的教官们保持着跨立姿势戳着，一个一个目不斜视表情严肃，但心里无不在默默吐槽------平时训练误饭也就算了，这可是在人家大学里啊。

　　然后他们的教官笑容可掬地宣布：“鉴于一区队同志们不想落下训练进度的集体进度，我们要充分利用学生的午休时间进行训练。”刑知远一脸的“对同志们的高度觉悟和上进心”的感动，又道：“条件所限，大家只能进行体能训练了。”

　　然后一个眼神。

　　习零认命地出列下口令：“跑步------走！”

　　悲摧的一区队在操场上狂奔了三十多圈才完成了“体能训练”，于是他们成功地错过了午饭。习零一头汗水地站在刑知远旁边催着后面没跑完的，一边听着那边某个人举着电话语气充满了歉意：“啊，这样啊，不辛苦不辛苦，吃饭就不必了，我们还有训练要完成嗯，谢谢校方领导的心意恩恩，我们是真的有纪律对，还都在操场上呢，领导们的情谊我们领了”可怎么看这家伙脸上的笑意都是一脸舒畅。

　　谭明辉提着暖壶往水房走的时候正赶上晚上九点晚点名的时候。路过兵们住的那栋宿舍就听见楼里迅速又有序的脚步声。楼边依旧围着看热闹的女生。

　　兵们列队从楼里跑下来，踏步，列队。

　　谭明辉听着那边晚点名的声音把壶搁在水龙头底下。水房没别人。他听着水“嗡嗡”地灌进壶里。然后感觉有什么隔绝在空气里。

　　宿舍。学校的动作也不算慢，今天晚上已经给楼里通水通电，一区队也总算享受上了大学生的宿舍待遇。

　　李磊泡着脚，惬意地呼出口气。“唉，看看人家这待遇。”一屋里四张床，比起他们在G大一个班一宿舍的条件要好太多。

　　习零嘴角抽了抽，他晃晃暖壶，把剩的最后一点热水倒进李磊的盆儿里，烫得对方又是“嗷”的一嗓子。

　　军训的训练量确实要比在学院的时候少得多------虽然今天早上刚刚补上了二十公里的训练量。在“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学校园”里，无形中气氛也轻松了不少。至少，被“无意”安排到一屋里的四个人一直相安无事。孙承功甚至还对李磊的狼狈报以了两声善意的嘲笑。

　　程铭正从外面进来，武装带甩到床上：“今天那个照相的学生认识你俩啊？”

　　习零和李磊都是一愣。

　　习零笑起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程铭一挑眉，粗声粗气地道：“得了吧，我又不是傻子。”

　　习零依旧是笑容可掬：“是吗？”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刑教官没跟别人说吧？”

　　李磊眨着眼睛，还是一脸茫然。

　　程铭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但是其他三个人都看见他有点发红的耳朵。

　　知道这事儿还纯属是偶然，今天刑知远晚点名之后和习零谈话的时候他正好在旁边。习零习队长对于和G医大学生的“私人关系”供认不讳，声称是“发小”，还一脸坦荡，而刑教官也就是淡淡一句“不要影响军训工作”就算揭过去了。

　　程铭算是默认了这个消息来源于“道听途说”，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又问道：“你俩的‘发小’？”

　　李磊同学现在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是一脸的扭曲：“发、小？！”他看眼习零，然后张口结舌。

　　习零弯起唇角，他斜睨了李磊一眼，带点威胁：“算是吧。李磊？”

　　李磊默默哆嗦了一下，咧了咧嘴道：“是啊，是发小-------”他拖长了声调，然后加上一句：“嗯，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跟习零是怎么回事。”

　　程铭和一边竖起耳朵听的孙承功都有点莫名其妙。习零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都是大实话啊——————”

　　李磊心中哀嚎------嗷嗷嗷，到底要我怎么说啊老大，完了，回学院又要落入魔掌了！！！

　　习零也没有在说下去的意思。最近跟程铭一帮人的关系是莫名其妙地缓和了不少，但也不代表着什么事都能拿出来“共同讨论”一番。

　　他拿起空空如也的茶缸子，鄙视地看了眼李磊同志浪费了整一壶热水的“泡脚工程”------那只快要溢出来的粉红色塑料盆，慢悠悠地晃荡出门。

　　刑知远那屋离他们四个人的宿舍没几步远。习零象征性地敲了下门直接进。

　　刑知远是不用“熄灯”的。某人穿戴整齐地从写字台旁边转回身来，看着不速之客自然又熟稔地一步跨进门，然后径自拎起屋里的暖壶倒了满满一杯水。

　　“注意军容风纪。”刑知远看了眼背心裤衩儿塑料拖鞋的家伙。

　　习零端着水吹气儿，耸了耸肩，理也没理他的“教官”，扭身出去，走出两步又回来，趿拉着拖鞋把门给刑知远关上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门板看了几秒，然后低低地笑起来。他转回身，把手从桌上的文件上移开。-----并非是那种官方文件的标准格式，被手掌盖住的部分正是抬头，黑色，字体很大。“处理意见”。

　　习零没回宿舍，他把水搁在楼道的窗台上，站在一边等时间。水很烫，能感觉到热热的气流从杯子上方不断蒸腾。晚上的风倒算是凉爽，一股一股吹进来。

　　习少校玩着手上的哨子，有点百无聊赖。

　　电子手表上的数字跳到十点整，习队长的哨声响得另一栋楼都听得清楚。“熄灯！”

　　谭明辉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他们宿舍对面就是习零他们住的地方。一瞥之下那些窗口一格一格地黑下去，不出三十秒，整栋楼几乎已经处于断电的状态。谭明辉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表，正正好十点。

　　男生躺在床上看着上铺床板上不规则的纹路。

　　十二点，男生宿舍准时断电，一片骂声里电脑的屏幕纷纷暗下去。男生侧身躺着，一下一下地掀动按钮，相机屏幕的光照亮他的脸孔，鼻梁投下的暗影让他的神情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