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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在心跳连接上之前 ...

  •   间章

      如果说,喜欢一个人的话,你会做些什么呢?

      白绵不知道。

      但是在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伸出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了。

      深秋的太阳依旧是那么的耀眼,在经历了一场恶战之后自己跟锐言都瘫倒在了地上。
      看着面前那些趴在地上的人,白绵厌恶地皱了皱眉。

      那个人还真是纠缠不休。

      “需要帮忙么?”

      据后来某个人说,那是世界扭曲的开始。

      从相遇到成为好友,白绵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尽心地帮助着自己爱慕的那个人,拼尽全力地掩盖住自己的心。

      “绵绵你什么时候去把刘海剪掉啊,都已经遮住眼睛了。”
      少年躺在他的大腿上,手指玩着他的发稍。

      “瑞安怎么样了。”
      没有答话,白绵的指腹在少年的脸上摩挲,自顾自的问。

      “还能如何。”
      熊锐言把眼睛闭上,然后又睁开,双眼已经带上了一层水汽。
      “这个样子已经是个死人了……绵绵,我们只能这么看着么?”

      “我们只是孤儿……除非去求那个混蛋,否则什么办法也没有。他为了逼我们已经让饭店把我们给辞了,要再找打工的地方也……”
      白绵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哀伤的气息慢慢地填满了安静的室内。
      两个少年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青鸟抖了抖翅膀,飞向了遥远的天空。

      白绵没想到即使是死了某个人也不想让瑞安安生,忍着双腿上传来的剧痛和腹部流失的血,他对着手机嘶吼着。

      “别管我!现在马上去医院把瑞安的尸体领走!!”
      捂着腹部的手掌中心传来了滑腻的触感,大概是肠子流出来了吧……
      满脸鲜血与泪水的少年在汽车的残骸中挣扎着,手机那头传来的是自己最亲的人的声音。

      “我……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种方法阻止……”

      “别管我!他派车来撞我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去领走瑞安的尸体!”
      痛楚占据了神经,泪腺不受控制地分泌着液体,当手机那头传来忙音的时候少年终于安心地陷入沉睡。

      意识模糊的他看见了天空映照下那个人的脸,上面爬满了慌乱。

      再次醒过来的他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身边是睡熟的锐言。

      病房的门被缓慢地推开,白色的房门画出了浅色的半圆,吱呀声引起了病榻上少年的注意。

      走进病房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很亲和。

      “请问……”

      “请不要说话,阿苏说了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平淡的声音很让人安心,青年浅色的双眼看着他,开始慢慢讲述着他昏睡这短时间的事。

      锐言就这么成为了熊家的大少爷,而自己也被熊家收养。
      意外的从无依无靠的孤儿变成了衣食无忧的人。

      然后他们两人就这么带着至亲之人的骨灰进入了大学。

      同样的,那个自己所喜欢的人也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在上学的同时也帮助着他。

      在大学里救下了落水的学弟。

      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

      但是,对于他来说,一切的节点就在他与学弟的合照被那个人看到开始。

      扭曲。

      间章.终曲
      下位

      1.
      “那么,是今天么……好的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白绵开始浏览报表,浅蓝的文件夹慢慢地堆积在一起,就像是缓慢聚集的感情,慢慢地压垮心脏。

      装饰简单的室内开始慢慢地变暗,从工作中脱身的白绵下意识地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开灯继续工作。

      “你怎么还在这里?”
      推门而入的是某个准备对自己侄子下手的总裁。

      “啊?我不是……”
      白绵这才想起来要去叫自己刚进公司的学弟去聚餐,此时的李勉已经迷失于城镇纵横交错的道路中了。

      “真的很对不起……”
      自告奋勇地要给自己喜欢的人牵线搭桥,对象还不是自己。

      锐言说他是在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吗?
      开着车的青年叹了口气。

      后座的李勉与杨猎的气氛感觉是非常的糟糕来着……

      “那个……这是我们公司的总裁,杨猎。”
      青年开口试图调动气氛,但是气氛很快又一次冷了下来。

      你到底要不要跟他谈恋爱啊……
      白绵叹了口气。

      自己的爱慕已经是不可能实现了,必须得趁着这个人还没有发现之前,让自己完全死心。

      所以目睹这个人的幸福是解放自己最好的方法。

      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车上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食不知味的一顿饭过去,白绵走在街道上,车子借给了杨猎去培养感情,自己连车都让了出去。
      啊啊,为了感情有什么不能让呢。

      暗蓝的天空上铺满了闪闪发光的星辰,路灯朝着马路铺下了一层橘黄的灯光,漆黑的城市沉浸在用于安慰的灯光中。

      为什么在晚上要点灯呢?
      啊,因为太黑了。

      回家的路上会经过小夏的蛋糕店来着,要不要去蹭点甜点吃……
      青年缓步走着路上,微风调皮地吹起了他的刘海,暗紫色的眼睛露了出来。

      “喂喂,前面那个家伙,今天臭小子在啊别去打扰他们。”
      路边的椅子上趴着的人出声叫住了他。

      “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马踢的。”
      趴在椅子上的人用勺子搅拌着手中的冰淇淋,两只脚不停地上下摆动着。

      “那么你是被赶出来的?林轩没那个胆子赶你吧?”
      白绵走了过去,坐在了那人的旁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又这么笑,卧槽你又这么笑!你这么笑起来跟小痕真心像啊!!”
      椅子上的人忽然蹦了起来,手中的冰淇淋也被甩了出去,深得像是黑色一般的蓝色长发随着大幅度的动作飘舞起来,发丝蓝得像是要融入夜空一般。

      “你有时候也很像锐言。”
      青年闭上了眼睛,弟弟那张嚣张而明艳的笑脸又浮现在了眼前。

      “所以那个大小姐才说我们同步率高嘛。”
      身旁的人也坐了下来,偏过头看着白绵。

      淡淡的灯光打在白绵的脸上,将他的笑渲染得更加的温柔。

      “对了,你跟那个姓杨的还搅一块呢?”

      “我们只是朋友……”

      “你就不能离那个人远点,从气味上来说这人就已经很恶心了!”

      “即使是不喜欢古龙水你也不能这样啊……”

      即使是这样,白绵的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他明白面前这个人不过是喜欢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就像锐言。
      那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啊,把所有人都赶跑的话就不会有人伤害自己了。
      什么时候告诉我这句话来着?
      似乎是在瑞安死了过后。

      一旁的人忽然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诶……怎么……”
      刚想出声询问,男人忽然猛地探过身来,左手按住他的肩。

      刘海被剧烈的动作带起来的气流吹起,下一秒白绵的眼镜就被取了下来,然后高高地抛起,黑色的粗框眼镜在半张月亮的幕布上转了个圈。

      “明明有着这东西,你他妈还是这个熊样吗?”
      右手将刘海撩起,白绵紫红色的双眼暴露了出来,男人高声的宣告着。
      “明明只要用这个就算是那家伙也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啊!”

      “你在害怕什么?”

      青年睁大了眼睛,深黑的瞳孔由于惊讶收缩着,紫红的虹膜占据了眼睛更大的面积。

      “我……”
      白绵张了张嘴,却除了开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算了。”

      男人忽然收回了手,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路边去捡眼镜。
      “记得来买蛋糕啊。”

      接过了递过来的眼镜,白绵笑了一下。

      “到时候别嫌我烦啊。”

      2.
      “啊啊—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你居然为了这个狐狸精在一起想要弄死我!!!”

      “锐言,就算想要读故事也不要捧读,如果我的下属进来听到的话会很困扰的。”
      在一边用心研究报表的白绵敲了一下在一旁捧着书大声叫嚷的熊锐言。

      “这是什么时候的书了?”
      看起来很旧啊,封面都已经掉色了,纸页也已经发黄,一切都宣告着这本书的年老。

      “上次代的东西了,前几天图书馆清理仓库的时候翻出来的。”
      居然没有坏掉,看来图书馆的护理相当好嘛。

      “毕竟是上次代的东西,也算是文物了吧。”
      仿佛会读心术一般,飞速录入市场调查的白绵漫不经心地应和着在旁边翻着书的锐言。

      “哈,其实这里面的故事我挺喜欢的。”
      锐言在一边玩弄着书页,脸上咧着像是把玩着心爱物件的小孩子才会有的笑容。

      “我也挺喜欢的。”

      “喂喂这种敷衍的话是怎么回事。”

      白绵没有答话,依旧是认真地做着报表。

      “你啊。”
      熊大少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么努力地帮他,算是什么啊你。”

      熊锐言没有问值不值得这种话,他明白也懂得白绵在想着什么。值得不值得什么的根本不能套在他们俩身上。

      “这个公司有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做好这个是应该的。”
      不过是自欺欺人。

      所谓的股份,不过是当初合力一起办公司的时候自己给予的帮助。
      从未想过要回来。

      本来就是,他跟锐言俩人最不在意的大概就是钱了。

      有钱也是过,没钱也是过,曾经的他们不就是这么过的吗。

      白绵抿了抿嘴,重新整理思绪开始应付报表。

      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嘴唇无声的模拟出这句话,从心脏的中心开始出现的疼痛,伴随着心跳的节奏蔓延开来。

      “你最近跟阿勉如何?”
      白绵一边把报表交过一边说着话,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资料夹带着防滑层的外壳,发出了咯啦咯啦的响动。

      “完全没有进展,他变得比原来更胆小了。”
      接过报表的杨猎揉了揉眉心。
      “如果哥哥他当初……算了,想这些也没有用。”

      “阿勉他一直都很小心来着。你挑了个挺麻烦的攻略对象呢。”
      语尾染上了点点调笑,杨猎从报表里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微笑的人。
      “你也是,一天到晚都冷着张脸,他都那样了你还吓他。”

      一直微笑的人。
      即使是在当初自己创业最艰辛的时候也会笑着对他,用嘴角温暖的弧度鼓励他。
      不过那笑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变得苦涩起来了。

      “你......”
      “哐噹!!”

      满脸泪水的李勉呆愣愣的站在门口。
      对于谈论对象的突如其来,俩人明显的被吓了一跳。

      接下来发生的事,那突发的事件把一切都推向了杨猎最期盼的方向。

      “喂?阿勉怎么样了?只是暂时性缺氧吗……哈哈,你啊,这么大的架势结果只是缺氧啊。”
      白绵一边跟电话那头的杨猎开着玩笑,白绵一边摸出了另一部工作用手机,黑色翻盖机身高频率的颤动着。
      “啊?你要我去查他的前男友是哪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但是我接下来……”

      “我必须要弄清楚是哪个混蛋让他变成这样的。”

      突然间,就是这么一句话,莫名的就让心跳停止了。

      为什么啊。
      明明我也喜欢你啊。
      你一直都什么都不在乎不是吗。
      很嫉妒的啊。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都要交给我来做。
      自己去查啊。
      好烦啊你。
      简直是……

      “烦死了。”
      原本电话那头还准备重申这事的重要性的杨猎忽然就被这么一句话堵住了嘴。
      “工作为重,这到底是谁的公司啊。”
      平时温和得就像是春天化开积雪的阳光一样的人,此时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毫不遏制地向外散发着浓烈的恶意。

      浓烈到电话另一头都能感到的恶意。

      白绵挂掉了电话,然后把两个电话一起收进衣袋里,埋着头向着接下来与德国合作公司会谈的会议室飞快走去。

      埋着头走路的结果就是像某个现在还躺在医院的助理一样撞上了人。

      “唔。”
      虽然没有跌倒,但是白绵那盖住大半张脸的刘海下的黑框眼镜被撞掉了。

      鼻梁上骤然失去压力的感觉然白绵在刹那间作出了下意识的反应,立马蹲在地上摸索着眼镜。

      “你没事吧。”
      清冷而低醇的声音构成的是不熟练的中文。

      “别过来!!”

      “如果你在找眼镜的话,这里。”
      伴随着话语传递过来的,正是白绵的眼镜,安静地放置在肤色有些苍白的掌心。

      “谢谢.....”
      接过眼镜的瞬间,白绵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撞到的人。

      不到一秒,未被压制住艳丽的紫红对上了毫无杂质的冰蓝。

      “!!”
      白绵飞快地站了起来,接着转身离开。

      “……”
      停留在原地的人,缓慢地收回了一直忘记动作的手,接着毫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会议室里,白绵的脑子依然乱糟糟的,先是在杨猎面前发了次脾气,接着还撞掉了眼镜,还好只看了一眼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今天真是糟透了。

      下属们则是十分不解地看着平日里做起工作来十分认真的经理在今天十分不可思议地走起了神。

      “你好。”
      不知何时前来商谈的人已经到齐了,白绵愣愣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德国人向他们礼貌的打着招呼。

      “你好……”

      直到商谈结束白绵的脑子还是呆愣愣的,虽然还是尽职地把计划书上的一切讲解给对方听,但是事后某个人的描述他当时的表现就像是个背书的小学生。

      结束之后白绵拿着资料心不在焉往外走,心里依然嘀咕着有关杨猎的事。

      直到手机的记事提醒把他的思绪拉回来,震动的手机上显示着一句短短的话。

      原来今天该自己做饭了啊。

      白绵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向着电梯走去。

      银灰的门扉合上之前,思考方向已经转向晚饭菜色的青年不经意的看到了刚才一直注视着他的冰蓝色的双眼。

      转瞬即逝。

      3.
      “你啊,说好的旅游呢?我特么的旅游呢?呢?!说好了那个姓杨的勾搭上了那个小家伙就一起去的普罗旺斯呢?!”
      熊锐言蹲在椅子上敲碗,咆哮声与碗筷碰撞的叮咚声使得室内变得喧闹起来。

      白绵和柯璐相当无力的看着他发疯,虽然后者的脸上依然是没有表情。

      “操!!我连单反都买好了!!绵绵你直接收拾东西跟我走啊别管那俩傻逼了好吗对于他们来说你不是必要的好吗!”
      少年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脸颊由于持续性的高声大喊而开始慢慢泛上红色。

      “但是我已经答应他了。”

      “你……啊。”
      原本愤怒着的,少年一下子放弃了所有的怒气,只是走到了青年的身边。

      “你好……呃……是这样的,贵公司的丁武轩丁先生在吗?”
      没想到这个前男友居然是合作公司的经理……话说回来为什么自己又接这种麻烦事了……

      白绵习惯性地朝着前台小姐微笑着,脑子却不知道咕噜噜地转到了何处。

      结果相当迅速的解决掉了李勉的前男友问题,方法无非是恐吓威逼加利诱,本来对李勉就没什么执念的某个家伙就说要放弃了。

      末了还给了封信要白绵转交给李勉。

      “不管怎样我都是真正的爱过他的。 ”
      白绵接过信时听到这句话手轻轻地抖了一下。

      细微到无法察觉的抖动弧度。

      真是让人嫉妒的家伙,明明是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爱着。

      嘴角勾起的苦涩的弧度,清晰地倒映在不远处的冰蓝中。

      对于俩人的成功交往所有的知情人表示毫不惊讶,当然知情人里包括白绵。

      锐言一大早起床了就相当激动地开始收拾行李,白绵则是告诉他再怎么说也得明天再动身。

      “没事准备工作全部交给我啦,你放心地去辞职就好。”
      出门时,说着话的熊大少爷笑得满面春风,欢乐的气息甚至感染得白绵不由自主的扯起了嘴角。

      自己这样也算是解脱了……?

      把辞职信交给杨猎时白绵看见了一个被爱情充分滋养的男人,接过辞职信是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接着便是一套客气疏远的挽留词。

      到现在也只是朋友而已啊,为什么你没有发现。

      白绵完全心不在焉地从办公室里晃出来,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

      对了,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样子的场景来着。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晦暗的光只照亮了半张脸。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让他悄悄的迷恋了这么久。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啊,否则也太尴尬了。

      走在公司里的白绵无奈地笑着,爬上脸颊的笑意带着浓郁的苦涩。

      既然都没有错的话,究竟应该怪谁啊。

      半路被李勉强拉去吃午饭,自从开始与杨猎交往之后这个胆小的家伙倒是开始开朗起来了。

      爱情真的挺奇妙的来着。

      白绵依然是笑着,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满是泪水的眼睛。

      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这样子带着笑伤人啊。
      好烦人啊。
      因为不知道就可随意地伤害了。
      这样吗。
      真是相当的,过分啊。

      人类这种东西。

      “ ”

      世界忽然间静音了,只能看见不停的张开与闭合的嘴。

      “ ”

      啊,好想逃跑。

      剧烈的运动过后的肺部用尽全力的工作着,维持着呼吸,与伴随着呼吸的刺痛。
      心脏就像是要报废掉了,快节奏地抗议着无法阻挡的痛楚。

      “为什么啊……”
      嘶哑的哭泣着,微风哀伤地将抽泣声带离狭小的安全通道。

      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哭泣的青年,背靠着墙睡了过去。
      鲜少有人踏足的安全通道里点着白晃晃的节能灯,轻慢舒缓的旋律忽然从睡着的青年身边响起。

      “唔……”
      迷糊的拿起手机,白绵的眼睛在看清楚来电显示过后猛然瞪大
      “喂?”

      “你在哪里。”

      “我……我在消防通道里……”
      话还没说完,黑着脸的杨猎已经推开门走进来了。

      这也来得太快了……

      “你最好解释一下你弟弟干的这些事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

      “怎么了?!”
      原本就满是怒气的杨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伸出手狠狠的抓住了白绵的肩。
      “你跟你弟弟说了什么让他去跟小勉撒谎说我跟他有关系!!小勉他不见了!!”

      诶?

      “这事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你说你弟弟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情啊!”
      杨猎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痛感从白绵的肩划向大脑。

      白绵在一刹那忽然看清楚了一些东西。

      此刻面对他龇牙咧嘴的男人在一觉醒来之前依旧是这样的温柔。

      简直就像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梦。

      “我怎么知道!!锐言的性子你跟我一样清楚,再说我又有什么理由叫他这么做。”
      白绵挣开了杨猎的钳制,放弃了柔软的毛的绵羊,竖起了卷曲的头角。

      “为什么?哈哈,你还想问我为什么?”
      杨猎垂下了手臂,嘴边画起了恶质的曲线。
      “ ”

      猎人的最后一只箭矢,漂亮的击杀了绵羊。

      “什么……”

      “你真以为我是傻的?这么多年一直藏着你也不容易了啊,怎么终于忍不住了?居然用这么弱智的手段。”

      什么啊。
      你居然一直都知道。
      你这是算什么。
      我又应该……

      “算什么啊!!!”
      原本又被深埋的情绪在一瞬间被点燃,强制压缩起来的一切在点燃的时候完完全全地炸裂开来。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是拒绝你也要让我死心啊!!”
      白绵第一次在杨猎面前大声地咆哮起来,双手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伴随着心脏的酸痛的是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

      “为什么?”
      嘲讽的笑声沉闷的回荡在俩人之间。
      “既然有免费的助手,那为什么要拒绝呢?你太蠢了,白绵。”

      温柔只会对着一个人,能利用的应该完全完美的利用。
      因为不爱,所以一切的努力都不会被承认;因为不爱,所以只能被心甘情愿地利用。

      “你……”
      握紧了拳头的白绵,将一切的感情托付着直击杨猎的脸。

      悲伤哀痛绝望不甘羡慕嫉妒愤怒暴怒心酸恶意
      恶意

      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恶意

      “为什么啊!!”
      杨猎被打倒在地,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脸上已经挨了一拳。紧接着的是场拳头组成的暴雨,剧痛在拳的落点上绽开扩散,然后像是述说着施暴者的委屈一样让神经牢记这完全不能相比的痛楚。

      “ ”
      长期以来的压抑在爆发的时刻将理智毁灭,细碎的悲鸣压抑的从白绵的喉间流出,歌颂着的是无法评价的人心。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把我当作了什么啊?!耍我很好玩吗?!!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做那些事情啊!”
      眼泪已经快要……

      “你的心里除了你的小勉还有什么啊!!我也会难过!!会伤心的!!”
      眼泪快要……

      “我不过是……想要一点点的温暖啊。”
      制造不出来了。

      几近哀求的叹词,从跨坐在杨猎身上的白绵的嘴里流出。

      “不过是在犯贱而已。”
      已经鼻青脸肿的杨猎依然在吐出着恶质的话语,而原本平静下来的白绵也在听到了着句话之后揪着杨猎的衣领站了起来。

      啊啊,如果说我是在犯贱的话。

      “你又是在做什么啊!!!!”

      一把按在杨猎肩头,白绵的膝盖狠狠地撞在了他胸腔与腹部的交汇处。

      我早就应该看懂了。
      温柔的笑容都是假的。
      不需要了,所谓的爱意。

      不过都是在犯贱而已。

      骨骼断裂的声响清脆地响起,一同碎裂的还有夕阳下那半张埋在阴影下的脸。

      “咕咳!”
      被足以击碎岩石的力量击中,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杨猎直接咳了口血出来。

      而白绵只是冷冷地看着那抹妖异的鲜红。

      “那么今天也算是谢谢你了。”

      让我死心得这么彻底。

      在拨了急救电话之后白绵一言不发地走出了紧急通道。

      在走出办公楼的时候白绵看到了同样一脸严肃的熊锐言。

      “如何。”

      “你这个办法太狠了,狠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在被自己的弟弟拥入怀中的瞬间,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大脑彻彻底底地放松,陷入安眠。

      “是啊,这张脸也太吓人了。”
      抱着白绵的熊锐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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