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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lease,don't say any congratulatory speec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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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每次外出都是这样大吵大闹的吗...」
好不容易缓和的尴尬气氛又变得严肃,锥生零其实没有要责怪月雅的意思,只是爱玩也实在太过火了。
「偶尔闹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怕什么?」然而本人却若无其事地笑着,见零郁闷的表情便再加了句,「要是零能打起精神的话,我当一辈子小丑也愿意。」
「你又在说什么蠢话。」
受伤的人,总会希望身边有个人可以共患难的知音。即使他理解月雅的意思,却仍是尴尬得别过了脸。
「快进去吧,这里的大厨可是等了锥生君一整天呢!」
「等...等我?」
零拉住了月雅让她停步。
「雅,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望望周围,只有长长的吧台和高脚椅围着水吧的位置,更别说餐点,墙上的菜单更是连小食都没有。
「这边啦,外面是酒吧,里面才是餐厅。」
店面充满西部风味,在吧台侧有道木栏门,穿过后发现里面设计成和式楼房。
「分开两家店不是比较好吗...好怪。」零喃喃自语,小声的只有身旁的月雅能听见。
「开店的时候吵了很久,一个一心想开本家的分店,另一个说梦想要开家酒吧,结果就搞成这样了。」
「你认识店长?」
月雅微笑,「先坐一下吧,走了整天都累了。」
今天的她整天在整古作怪,根本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零不太乐意被她牵着鼻子跑,却记起她方才所说的话,便决定不去追问,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妳终于来了,可爱的小月酱~」
意识到准备要被扑上的月雅退了半身,来人一下子就趴了在桌子上。
「呜,好过份哦!」
她的眉筋抽了抽,「当作是我求你了,别吓到我的朋友啊,小舅父。」
「舅...日本语...?」说回来这家伙看来跟黑主灰阎一样难对付。
「我算是小舅和舅母带大的。」
「妳舅妈还在准备料理,小月要陪我下棋吗?」舅舅从袋里翻出个小盒子,封装的纸都被撕走了,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棋子。
「好,输了可别哭哦!」
零默坐在旁观察着他们,原本应该充满温情和自信的话语,话者却带着苦涩的眼神。
「对了,还没介绍呢,朋友君叫什么名字?」
「诶?」零正想开口却被月雅阻止。
「他是锥生零,他不爱说话,你可不要欺负人哦。」
「什么嘛,我也只是想问他一些问题而已,没什么别的。」
「所以才说你是想欺负他。零,舅舅的名字叫做居介。」月雅从小盒子取出一张棋纸,把它平放在桌上。零托着腮,那只不过是飞行棋,输赢也只靠运气,哪来输了要哭的道理呢?
「零要一起玩吗?」舅舅用水汪汪的眼神看着他,万分期待似的。
「抱歉,我就免了。」他嘴边说着拒绝居介的话,然而视线却离不开整理棋盘的一双手,今天她所接触的尽是小孩子的玩意,家里却连半件小摆设都没有,跟她平常印象完全相反,会不会是平日崩得太紧呢?即使她总是表现得那么的自然。
「那也不能让你闲着看戏,今天就由你来帮我掷骰子吧。」月雅说着就把骰子塞到零的手里,也没问过他愿不愿意,这跟他在玩有分别吗?
零望着她,开始懂她的意思,既然她都开口到这个地步就只好奉陪了。
「哈?零帮小月掷骰吗?那我有机会了!」
零眼前蒙了迷雾,觉得这两舅侄真的,好奇怪!
三盘棋的时间过去,零终于明白月雅对居介的警告,也懂了居介的绝望。
满点,只要每到月雅的时候永远掷不到其他的,而将到终点时掷出的点数也一定是刚好,即使是自己帮她掷也是同样的结果,就像有异能在控制骰子掷出的数一样。
最不可思议的却是居介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仍要自备棋子叫月雅玩呢?
「快收拾一下,要上菜了。」
门外传来偏沉的女性声线,月雅即便清理餐桌。端着盘子走进来的女性拥有漆黑色的短发,特别当她走到月雅旁边放下餐盘的时候,相看之下更加突显了月雅的一头棕啡。
「晚上好,美咲阿姨。」月雅带点官腔地向她打了个招呼,能听出她跟这个人并不如和居介的关系。
「真少见呢,男朋友吗?」
「不,只是朋友。」零答后又有点不安便望望月雅的反应。
自从美咲进来之后,月雅笑意尽失,而当她发觉自己在看着她的时候又恢复过来。
「零,你今天好像想太多事情了。」月雅说。
「嗯,大概...」太久没走过多人的街道,事后有些迷茫是真的。
「那就别想了,陪我吃饭。」她摆放好餐具便坐到零的旁边,靠得有点近。
「我不客气了!」
「你给我稍为象样一点啊!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了。」美咲拿着手帕帮居介拭擦着。
「哈,舅舅本来就象样呀,像猪一样啊!」
「妳才像猪,夹菜就夹菜,都掉到裙子上了,真是的...」
「零,我突然觉得你好像美咲阿姨...」
零僵住了手,不知该给她怎么反应。
「像我很失礼你吗?哼!」
晚餐在一种久违的气氛笼罩下渡过,叫做温馨的气氛。
「今天谢谢你们哦,那我们先走了。」
在玄关别了美咲,零随着月雅离开,她那爱吵闹的气墙又产生了变化,回复往常的文静。
「等一下,小月!」后方传来居介的声音,零回头见他把一个纯白色的西饼盒塞到月雅手上。
「拿着这个回去,小月今天要开心点。」温柔地吻在她的额上,然后又回身挥手别过。
「嗯,谢谢。」
回家沿途月雅一直都笑瞇瞇的,零盯着那个盒子,愈发莫明。她不是说过今天要去那家食府是因为公司给的优惠卷吗?零不觉得只是巧合。
有规律的钟声自不远处响起,使月雅停下了步伐,她望着钟楼微笑起来。
「今年有零在,真的太好了!」
十二点整,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零不解,只知月雅很高兴。
「妳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既然是开心的日子其实没什么好怀疑,只是他无法忘记途中隐约看到的落漠。
「嘘...这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月雅将一张证件递给他看,上面写的都是他看不懂的语言,唯一看懂的大概是她的生日日期,12月12日,也是刚过去的昨日。
「为什么不能说?」零回想起刚才居介二人也没提及贺生之类的字词。
「因为爸爸和妈妈是在同一天去世的。」她依旧微笑着。
「抱歉。」
「不打算问我吗?」月雅弯着腰问向零。
「问什么?」
「不,没什么。」
「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蛋糕呢,零有喜欢的甜品吗?」
「没有。」
「那你一定要试了,搞不好会爱上舅舅的手艺,他的蛋糕可是神级的啊!」
「神级是什么用词,妳真的是小鬼吗?」
「哈哈,零真的好爱吐糟。」
「转移话题是你逃避问题的方法吗?凌小姐。」
「我才没有!咦?锁匙呢?」她翻包包翻到底也找不着。
「在外套的袋子里。」连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都不记得,零愈来愈不懂她这些年来是怎么一个人生活的。
逐渐地发现自己不懂她的事有好多,而是否应该了解却又是另一回事,毕竟自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牵扯太深只怕惹出祸。
「对了,你还吃得下吗?」她站在门内看向厨房,在犹疑该不该先放到雪柜里。
「不,绝对不能。」回想刚才美咲塞给自己一大堆刺身和烤肉,两种极端相反的口感几乎让他透不过气。
「那先休息一下再洗澡,吃太饱马上洗澡听说会胃下垂的。」她说着便脱下外套,再将盒子收进雪柜。
短袖,才十度不到的天气她在穿短袖衬衫,然后不停迫他穿多点衣服,现在才察觉的零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妳在哪儿听来这么多怪道理?」努力忘记她身上的短袖!
「真的呀!朋友都这样说啊,应该是真的。」
算了,反正也不知道真伪。零坐到沙发打开她的电脑,开始看她的下一批翻译稿。
不消一会,月雅从厨房端出一杯茶色的饮品。
「帮消化的,但味道可能有点怪。」
零眼睛眨了眨,将整杯都一口气喝下去,「牛蒡吗?」
「嗯,果然你是知道的!」
「这次的应该都不用我教妳了,都是些简单的词。」
「这么快就看完了?好厉害!」
「咳...妳今天说话总叫我不知给妳什么反应。」零扶着额放下杯子。
月雅却笑着说,「要是不故意给你机会吐糟,你会安静到让人觉得你心情很差。」
真的是这样吗?零心生疑惑,他不曾这般留意自己。
「你在看什么?」
「不,没什么。」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便连忙站起,「我先去洗澡。」
「嗯,你先去,我帮你拿东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