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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碉堡站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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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二楼栏杆旁的石像前,我竭力控制呼吸不要喘息出声,听到楼下传来轻微谨慎的脚步声,手心汗涔,心跳如雷。
握紧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此时的我,比起害怕恐惧,更多的却是激动……
在生化危机中,尽管那时的我身为丧尸,仗着力大无穷敢冲敢打,但从爱丽丝卡洛斯他们那里,也学到了很多战斗技巧。我曾与爱丽丝他们并肩作战,冲破保护伞公司重重包围;我曾保护他们从成百上千丧尸中顺利逃脱。
而面对即将而来的生死攸关的战斗,我竟然兴奋起来了—我骨子里到底是有多变态啊我勒个去!
瞥见那个身影已经小心移动到楼下,正好背对着我,我一咬牙,整个人翻身从二楼一跃而下,将他飞扑在地!
机枪被打掉落在地上,他头也不抬伸手去捡,我眼疾手快一脚踹飞,他反应极快转而一把抓住我的脚狠狠一拉,我毫无防备被拽倒重重扑地,害怕他去拿枪只得翻身一脚,拿出吃奶的劲儿使劲踹在他还抓住我脚的右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脚上的缚力顿时消失,来不及爬起来,已听到身后枪声上膛的声音,他居然还有枪!
这个认知让我顿时心中一紧,就势几个翻滚躲开射向我的密集子弹,因为他左手持枪的缘故准头并不好,所以我堪堪躲过,途中捡起地上一把扫帚对着他的方向使劲一掷,他下意识抬枪去挡,但似乎没想到这扫帚棍上带着的力气这么大,只听“啪”的一声他左手拿着的冲锋枪被打落在地滑开老远,趁这间隙我回头一瞟—
擦!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第三把手枪!!
我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全力扑向地上的机关枪,捡起,翻身—
现在就是拼速度的时候!
一股灼热擦过我的手臂,顿时鲜血飞溅,我左手一软,几乎就要抱不住机关枪,咬牙用肚子抵着,右手飞快地扣下扳机,“哒哒哒”一连串的枪声响起,随着每一声枪响他的身体都剧烈的抖动一下,很快倒在地上。我习惯性地移动枪口对准脑袋,直将弹药全部射完,把他的脑袋爆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身体也不再动弹为止,我肩膀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心跳飙到一百八了有木有?!
扔开枪,我抱住受伤的手臂缓缓站起来,看着面前桐山和雄的身体,他现在完全看不出五官的脑袋下慢慢渗透出了黑红色的血液混合着白色的脑浆,在确认他的确死透了之后,我终于敢松了口气,在欣喜的同时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可是桐山和雄哎,电影里几乎无人能敌的大杀器,怎么这么简单就死了??
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他衬衫破了几个洞露出的灰黑色的物体引起了我注意,扯开衣服,在看清那样东西的时候我瞪大了眼睛—
“防弹衣?!”
我去这东西都有,桐山和雄你要不要这么逆天!!
余光瞄到他左手还紧握着的手枪,等等,我顿了顿醒悟过来,忍不住喷笑捶地,桐山和雄你这个大杯具!敢情刚才我射向他胸口,他应声倒地,其实那完全是在装死?打算等着我弹药用尽以为他死了,彻底放松下来后来个绝地大反击?但他没想到的是,在生化危机里,我每日面对那么多的丧尸,早已习惯要尽量瞄准要害,所以他装死完全没用,因为我压根就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直接爆头!
所以,遇到别人还可以凭借着防弹衣绝地反击成功,遇到我这个习惯爆头的家伙,在你装死那一刻,就真死了!
我不厚道的心想,唔,要是给桐山和雄的死法给个评价的话,那他一定是:死不瞑目!
“砍刀、棍子、乌兹枪,还有—”
从桐山和雄的背包里拿出一把纸扇子,我嘴角抽搐,“大阪名物?我去,这玩意儿是恶搞吧?!”
这样一看,我顿时觉得当初自己分配到的那扩音器也没有那么差了。而看着这么多武器,我心里荡漾起一种打土豪,分田地的喜悦之情。等到收拾好了武器(当然桐山和雄身上的防弹衣是绝逼不能放过的),我用右手把背包扛在肩膀上,回到当初和衫村他们分开的地方,然而那里并没有人,望见远处悬崖上的灯塔,眯了下眼睛,灯塔啊……
可是我印象中,电影里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地方了。
抗着装满各式武器的背包,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往灯塔走去。左手臂的子弹擦伤并不严重,我已撕了块衣服简单包扎了,但大战一场后,精神和体力透支很严重,这身体本身耐力也不行,于是眼见着灯塔越来越近,我的脚步也越来越无力,眼前一片模糊—
“琴弹!”
脚下一软,却没有预想中的摔倒在地,而是跌倒在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耳边有人在焦急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勉力睁开眼睛,面前几个人围拢着我,纷纷叫着我的名字,容貌模糊不清,唯有抱着我的那人,那双心疼而爱怜的眼眸才让我认出来,眨眨眼,“衫村?”
“是我”他紧紧抱住我,一只手在我身上摸索,尽管语声竭力维持镇定,依然有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手臂的伤怎么样?还有哪里有伤?”
一直紧绷的身体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我摇摇头,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地弯起嘴角,抬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脑袋一偏,这才放心大胆地晕了过去—
“琴弹!”
“zzzzz”
“……咳,没事,她只是睡了过去。”
我做了个梦。
梦里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歪斜的自由女神像被黄沙淹没了一半,昔日的城市已成一片荒芜。天空厚重而压抑,夜幕下,队友已经熟睡,我围坐在冉冉篝火前,写下最后一篇日记。
不知道什么时候,卡普兰坐到我旁边,一言不发地陪了我一夜。在今天,我们找到了失散已久的爱丽丝,却也经历了最大一次损失,相处近一年多的20多个伙伴在与保护伞公司放出的进化了的丧尸一战中所剩无几。而明天,我们剩下的五个人即将和爱丽丝一起,前往保护伞公司最后的基地,抢夺可以飞向求生基地的直升机。黎明渐起时,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庆幸般的语气故作轻松道,琼,还好你会走在我们前面,因为留下来的人才是最难过的。
我还没来得及嘲笑他忽然而来的文艺,他已经转过头去了。于是第二天,我用肢体语言回答了他—
长期在丧尸形态和舔食者形态中变换,我已经逐渐失去了抑制食欲的能力,终于在战斗中,最后一次变身成舔食者的时候彻底失去理智,嚎叫着扑向了卡普兰。
最后的感觉……好像是被爱丽丝一枪爆头,不过我也已经成功咬掉了卡普兰半截身子。
所以我的回答是,好基友,一起走……么?
我去这鬼畜化的某人是谁啊绝逼不是我啊!
猛地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宛如一个漩涡,看的我一阵眩晕,闭了闭眼,再睁开,急促跳动的心才逐渐平息下来。
其实生化危机发生的一切我醒来后都开始淡忘了,除了再也不吃红烧肉之外,我的生活也没有发生大的变化,梦中更是不曾梦见过那些旧友。如今大概是再一次干掉一个大活人,潜意识里便使我回想起了生化危机中,我最后一次杀的人。
卡普兰……
卡普兰……
卡普兰……
……果然,你的肉很香。
……
……
……我擦!我这是饿昏头了么!
恨不得把头往墙上撞一幢,结果一转头看见床边趴着个人,我混沌的脑袋才逐渐清醒过来—还以为回到现实世界了呢,结果还是在这大逃杀里面吗?!
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因为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好多了,举了举手,左手臂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并不影响活动,低头看了下衫村熟睡的疲惫面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果然是饿昏头了),轻手轻脚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