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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   一夜好眠,我彻底忘了昨天发生的那件小事。
      拆了装备,我们跟着村里的一个小屁孩一起去了发现人头坑的地方,不说以前,就凭我现在有意无意锻炼的身体也对负重没什么不适应。
      我们翻过那座峡谷,冤家路窄地遇到了在那里打水的老头,就是和船工联合起来坑我们的那个。
      潘子笑得很开心,连脸上那道疤看起来都喜庆得多,见到对方要逃跑,几枪打过去,每次都堪堪打在那老头的脚边。
      上次在尸洞的时候潘子被他们阴得无地方发脾气,现在有了报仇的机会,正玩得开心。
      那老头识实务,一把跪下来就把前因后果道出来了,还提到了前几队进山倒斗人的下场。
      凭空得到一个领路人当然不错,于是三叔一边哄着一边威胁,那老头不甘不愿地被我们绑着走在前面。
      闷天黑地的走了好半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里还有10几只几乎完好的帐篷,只是找不到人的影子。
      闷油瓶拿过地图,指着地图上那个画着狐狸怪脸的地方说就是这里,于是三叔马上动工。
      潘子和大奎轮起铲子就在三叔定下的位置铲起来,三叔不时用手摸着连接铲子的铜管感觉下面的情况,待到合适的地方便停下,把铲子拨出来。
      最后一节铲子带出一堆血土,三叔和闷油瓶都有点惊讶,最后三叔还是用鼻子嗅着那泥土的味道,皱着眉不知在判断什么。
      说实在话,我活了这么多年,斗下过不少,不过还是个半吊子。
      闻土我不会,下铲子我也不会,打盗洞没什么方向感,遇见粽子血尸之类的东西也只会跑。这样想想,好像除了长见识外,就是个门外汉啊。
      不一会儿他们就在下面打出了个大洞,露出一面砖墙,闷油瓶阻止了大奎找死的动作,奇长的食指和中指在那面墙上摸索,突然一发力,生生夹出一块砖来。
      他这一手震惊到不少人,当然也包括我,闷油瓶的超高身手,我每看一次就郁闷一次,我想我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超不过他了。
      防盗墙后面是强酸,闷油瓶他们把酸放掉后,很容易就打出一个洞来。看着他们工作,我却在一边无聊地比较,被强酸和强碱淋到,到底哪一个更惨点。
      想起逃出张家古楼的那个看不出原样的男人,再想想活生生剥去皮肤的血人,恶寒地抖了一下,嗯,两种都很惨。
      洞开了,三叔先丢了一只火折子进去,还顺便闻了闻,确定没什么大碍后便招呼我们一起进去。
      正中间有一只大鼎,正对我们方向的地方有一口石棺,石棺后有一条通道。潘子动作很麻利,几下就爬到鼎里去了,欢呼着说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闷油瓶脸色已经发白了,神色凝重地望着那口石棺,三叔看他脸色不对,一把把潘子从鼎里拽出来。
      就在这时,闷油瓶嘴未动,但却发出“咯咯”的声音,我后来问过他,他说这是粽子语。
      我当时就很奇怪,明明葬下去是个人,怎么起尸的时候却不说人话。然后闷油瓶便折下一只粽子头递给我,指着喉咙的地方让我自己看,原来声带早就腐烂掉了。
      好吧,言归正传,我的脑子不知天马行空到什么地方去了,就被三叔踢得脚一软,脑袋直接压在地上磕了一下。
      我轻轻地抽了口气,摸着额头,有点痛,三叔下手狠了点。
      那边的石棺动了几下就无声了,我心想这个粽子年龄是我的好几倍,跪跪也不亏。闷油瓶示意我们不要碰到棺材,便由三叔领头走过去。
      顺着通道向下走了半天,除了发现一个新挖的盗洞一无所获。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玉门,很漂亮,旁边有两个恶鬼雕像,一个拿着一只鬼爪,一个举着一只印玺,我看了半天才发现那好像就是闷油瓶拿走的鬼玺样模。
      我记得三叔和大奎调包了去西沙的海葬墓图,那闷油瓶失踪时,难道把鬼玺带走了?
      我们从门缝挤进去,里面有七口棺材,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摆放,叫七星疑棺,据说只有倒斗前辈的墓里才有这种棺材,是对后人的一种示警。
      旁边还有两个耳室,我知道胖子在其中一个,偷偷把相机握在手里,准备他一亮相就拍下来。
      事实上,第一次见到胖子的时候我被吓得半死,和他熟了之后又觉得他的出场很搞笑。一直怨念着他说我像娘们的仇,这次拍下来一定要好好笑笑他。
      三叔他们对被其他人开过的那口棺很好奇,里面是只黑毛粽子还抱着一具老外的尸体。这时大奎拽拽我的衣服,示意我看向影子,果然多出一个。
      我马上把矿灯照过去,胖子头上戴着一只肥大的瓦罐,正拿着手电筒摆着奇怪的POSS。在大奎吓破胆的惨叫中,我噗哧一笑,按了好几下相机。
      顿时,整个墓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我把胶卷扯出来,相机一扔的动作,不知在想什么。
      还是当过兵的潘子最先回过神,二话不说就开了一枪,打碎了胖子头上那不伦不类的瓦罐。
      只听胖子骂了一声,脚底抹油便跑了,明明一身肥肉,却还是跑得飞快,这一直让我很不解。
      然后闷油瓶便提着黑金古刀追过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杀人灭口,事实上,我的记忆中,他好像还没杀过人吧?
      三叔招呼我们去查看那两个耳室,潘子很不放心想追过去,错身而过的时候,我把闷油瓶换下来的染血绷带给了一段,提醒他不要掉了。
      这时三叔和大奎已经进了左边的耳室,我配合地走到右边,把胖子留下的包翻了一遍,把有用的东西带上。
      突然听到外面的石棺有移动的声音,一瞄外面才发现,那只抱着老外尸体的粽子已经坐起来了。
      想起自己引怪的体质,果断从盗洞里离开,最后又回到了我们来的那条墓道上。
      前后都是黑幽幽的通道,不知那只从棺材里的怪物跑到哪去了,想了想,还是去和潘子汇合好了,我记得他掉进了一个暗门。
      按着记忆摸了几块砖,然后在脚下一空的时候调整好姿势,我已经不是那个会摔得四脚朝天的菜鸟了。
      提着矿灯扫了这个地方一圈,看来我的记忆没错,的确是这个地方,有一具尸体为证。
      那尸体已经死了大概一个星期,腐烂的身上爬满了尸蹩,我一靠近,它们就疯狂的逃离了,闷油瓶的宝血还是那么好用。
      翻了翻他的尸体,应该是裘德考公司的人,还有一行我非常熟悉的密码,02200059。
      矿灯直接照到唯一的出口,那里有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梯子已经坏掉了,以前的我不可能爬上去,但对现在的我来说还真不好确定。
      就在这时,门口露出一张脸,我晃了晃灯提示自己的位置,“潘子,是我。”
      那人也一喜,好像松了口气,“原来你在这里啊,快上来吧!”
      我在那粗糙的岩壁上一蹬就抓住了潘子的手,轻轻松松就被他拉上去了,这才发现潘子把闷油瓶染了血的绷带系在手上,看样子身上也没什么伤。
      潘子刚想开口问我一些事,就听到暗室内的机关一响,又一个人落了下来,是胖子。
      “靠,好多虫子!”他挥着手电察看这个暗室,不知什么时候,那些尸蹩又围了上来,密密麻麻地把胖子的退路全都封掉了。
      拦住要下去救人的潘子,我把染血的绷带缠在电池上,一把扔到胖子旁边,“接着。”
      宝血一出谁与争锋,以那块绷带为中心,尸蹩惊恐后退,生生退出一个2米宽的空地。
      “啧啧,真是好东西啊!”胖子已经捡起那块绷带,潘子伸手示意他上来再说。
      潘子在那里和胖子友好吵架,我没管,定定注视着那个机关,不出意外的话,闷油瓶应该也会下来了。
      果然,等到闷油瓶落地的时候,刚刚还围在那里不敢攻击也不离开的尸蹩只一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是身上破破烂烂,浑身是血。
      还没等潘子他们反应过来,我就向下伸出手,“小哥,这里这里!”
      闷油瓶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有点惊讶,但还是借力上来了,满鼻子的血腥味让我不太舒服。
      “有没有伤到骨头?”本想好好摸一摸他身上有没有断骨的,但一想到我们还是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只好用问的。
      他摇了摇头,示意我们离开,“快走,它追过来了。”
      胖子顿时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提着其中一盏矿灯就开始往前面冲,潘子紧随其后,我再瞄了一眼闷油瓶身上的伤,有些郁闷地跟着跑。
      什么时候我才能断后?每次和其他人下斗的时候总是被护在中间,虽然很感动啦,但我明明很用心锻炼身体了,至少遇到危险也可以抵挡一下嘛!
      左拐右转从在这座迷宫乱跑,终于闷油瓶发话说可以休息一下,便靠在墓道旁边养神。
      我趁此机会和潘子胖子他们交换一下情报,虽然我对鲁王宫的记忆有点模糊了,但大致上还对得上。
      我们的谈话才告一段落,闷油瓶便突然出声,“捂住嘴,关灯!”
      话音刚落,几台矿灯同时灭了,我捂着嘴紧贴着墓道,在黑漆漆的通道中只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来了!听到黑暗中传来的咯咯声,还有那奇特的腥臭味,我手心全是盗汗,握紧了三叔给我的那把军刀。
      我想起了记忆中那只怪物的样子,不停为自己做心里建设,以前可以逃掉,不代表现在可以。
      这个世界瞬息万变,每个不同小细节的改变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当然能不动手是最好的,毕竟闷油瓶都受了重伤,奇怪,以前我们怎么逃掉的?想不起来了。
      突然,四周一静,那越来越清晰的咯咯声消失了,一阵阴风吹过,我头皮发麻。
      在哪里!?在哪里!!?它在哪里?!!!
      我不停地用自己的五感推敲它可能在的位置,然后一声极其清晰的咯咯声让我头皮一炸,握刀的手差点滑落。
      我的天,它就在我耳边!
      我知道它就在我面前,只要我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它,差点嘣出来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我屏气凝神,捂着嘴的手缓缓下滑,双手同时按住军刀,等待合适的机会就出手。
      敌不动我不动,不动手是最好的,对峙的时间很漫长,但实际也只有5分钟罢了,它似乎开始向前移动,我的心放了一半。
      突然不知道谁放了一个屁,然后矿灯便大亮,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双眼一花,然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便磕到我的嘴唇上,我马上条件反射般拔刀砍过去。
      有什么腥臭的液体淋了我一脸,那怪物的惨叫就在我面前,我摸了一把脸,看到手上沾满了诡异的黑血,这时,闷油瓶突然出声,“跑!”
      胖子和潘子马上卯足全力向前跑,我却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起刚刚唇上那个硬硬的触感,觉得脑袋中有一根线被崩断了。
      正巧,闷油瓶被那只怪物一掌拍到墙上,我头脑一片空白,马上冲过去,也不用刀了,一拳一拳揍着那只被我砍伤的怪物。
      “混蛋啊!小爷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连个人形都看不出来!!去死啊!!小爷我一世清白就这么毁了啊!!!管你是什么东西,去死!去死!!!!”
      什么恐惧啊冷静啊全都化为天边的星星,我红了眼,直接骑在那怪物身上压着它打。
      那怪物皮很硬,揍得我手很痛,但我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那怪物也被打毛了,一把咬住了我打它那只右手,力气很大地把我向墙上撞。后背重重撞上墓壁,我整个人的力量就像抽空了似了,瘫软下来。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从麻木到钝痛然后是剧痛,我差点没晕过去。这时我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模模糊糊看到被怪物咬到的右手又黑又肿,看样子中了尸毒。
      靠,小爷我今生这么快就玩完了!
      那怪物还想再扑上来,但突然一声惨叫,转身就跑,露出它身后全身浴血一身煞气的闷油瓶,那柄黑金古刀横挡在他胸前,不停地滴着黑血。
      总觉得出气多入气少,模模糊糊地觉得闷油瓶还是那么帅,就觉得有片阴影覆盖下来。
      逆光下看不清他的脸,我扯着脸想笑一下,想说话却说不出,看来连留遗言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吧,下次循环前我一定要写一个故事,内容就是为了一个初吻而葬送的生命。
      眼前一黑,我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突然,两根手指侵入了我的嘴里,那两根手指有点长,已经戳到了我的喉咙,顿时一阵反胃感袭来。
      干嘛,连死都不让人安生吗?我用最后的力量动用舌头想把它顶出去,然后感到他一僵,接着一股黏稠的带着血腥味的液体便灌进了我的胃里。
      我呛咳起来,有我拍着我的背,迷糊中一眼扫到扶着我的那只手多了一条新伤口。
      靠,闷油瓶那个笨蛋又自残,你以为你是超人啊!
      身体极度不舒服,不知道是恶心还是疼痛,我能感觉到我被闷油瓶带着走了几步,把我放到了一个狭小的缝隙中转身就离开了,似乎还听到他低低说了一句话,“等我。”
      那一瞬间我就安心了,昏昏沉沉的想睡过去,可是,突然有一个细细长长的东西缠住我的脚,接着是腰,然后不知哪来的力量把我往裂缝深处拖去。
      这种地方是没有蛇的,那么缠住我的东西就只有那个长得很大的九头蛇柏了,路上磕磕碰碰最后撞到一块凸起的石头,我正式昏菜。
      闷油瓶,对不起了,这可不是我自愿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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