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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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新的圣旨下达。
除了册立大皇女长孙念为储君的圣旨，还有两份册立储君之夫——也就是少君的诏书。
一诏曰：姜氏子璘夙成华胄，地胄清华，恭俭仁孝，静正垂仪，宜立为东宫少君。*
一诏曰：姜氏子珣持躬淑慎，夙著懿范，秉德温恭，婉嫕有节，可立为西宫少君。*
和册立储君的诏书一起来到大皇女府的，还有皇帝解除禁足的口谕。
甫一解除禁足，长孙念立刻进宫面圣。
……
“母亲，不是说好迎娶姜珣吗？为何却是让姜璘和姜珣以平妻的身份一起嫁进来？”
在外人面前，长孙念会恭敬地喊 “母皇”，但在私底下母女二人独处时，会喊更亲近的“母亲”。
皇帝注视她，向来严肃的面容柔和了些，招手：“念念，到我身边来。”
长孙念自幼由皇帝亲手带大，对皇帝没有旁人那样畏惧，天然亲近皇帝，闻言便直接上前，半蹲在皇帝面前，仰头看她。
皇帝轻抚她的头发，缓缓道：“我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在我走之前，总要为你把路铺好。”
长孙念立刻反驳：“母亲的身体一直康健，何故做如此消极想法？”
皇帝叹息着摇头：“再康健也无法和上天抗衡。”
她握住长孙念的手，温和地道：“姜家的两个孩子，我都替你看过了，虽说心思有些多，但对你却是真心。”
皇帝的手已经不年轻了。哪怕用着最昂贵的膏品保养，也依旧出现了苍老的纹路。
长孙念的眼眶慢慢红了，将脸颊贴在皇帝的手背上，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皇帝说：“姜家的两个小子都是蕙质兰心的，聪明、又懂得变通，最关键的是对你忠心。姜璘政念通达，可助你平朝堂之事，姜珣经商才能卓越，可助你理国库之财。”
“有他二人在你身边辅佐你，你往后便能轻松些。”
长孙念抬眼看皇帝，眼里水光潋潋：“母亲……”
皇帝：“至于肃国公，倒不必担心。肃国公才能平庸，胆子又小，翻不出浪来。她膝下子嗣中，除却姜璘姜珣，便无才能出众之人。而姜家兄弟虽多智，但对你忠心耿耿。若你担心肃国公府权势过盛，或是姜璘姜珣生出二心……往后登基坐稳位置了，可酌情处理。”
这话里的意思隐晦，但长孙念听懂了。
她喃喃道：“姜璘……姜珣……他们不会背叛我的。”
皇帝抚摸她的脸颊，叹了一声：“真心可贵，但也易变。接触权势久了，便容易变成权势的爪牙。念念，你还是太心软了。”
顿了顿，又道：“这点倒是像你父亲。”
想到已故的爱人，皇帝面上浮现回忆和怅惘：“他总同我说真心是最要紧的。不知不觉，距离他上一次说爱我，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皇帝垂眸，眼尾有点发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都要死了，还要抓着我的手说爱，说下辈子还要嫁给我。”
捧着一腔真心，让本该无情的帝王学会了“爱”。
皇帝注视伏在自己膝上的长女，神情温和：“我的母皇告诉我，情爱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但你的父亲改变了我的想法——人这一生中若不尝情爱，到底还是缺少几分滋味。”
“念念，你喜欢姜家兄弟吗？”
长孙念一怔。
喜欢……吗？她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知道自己和姜璘有婚约，便一直将姜璘当做自己未来夫婿对待。
对姜璘好与接受姜璘的好都成了习惯，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喜欢。
至于姜珣……她一直是把姜珣当成夫弟对待的。
姜珣的付出向来如午夜的春雨般无声无息，若不是那日姜珣气急之下坦白，她都不知道他背地里做了这么多。
不可否认的是，姜珣的坦白打破了平衡，让长孙念陷入了茫然。
皇帝见她的模样，心下明白几分，轻叹一声，轻抚着她的头发。
“无妨，总归你还年轻。”
“你会有很多的试错机会。不论如何，总有我为你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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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朝臣对储君同时娶两位少君的事有异议，但旨意是皇帝下的，没人敢挑战皇帝的威严。
暗潮涌动的半个月很快过去，大婚之日如期来临。
在十里红妆和喧天锣鼓中，两台奢华花轿被迎进储君府。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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