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迷失海岸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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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紧绷的躯体突然放松下来，张清合没有拒绝她。
只是迷蒙地看着。
明亮的灯光，净白的天花板。
凌乱的发丝，轻轻重重的吻。
呼吸越发急促，卫漾追着不放。
氧气不够了。
张清合松开抓着沙发的五指，拍了拍身上的人。
重获自由的双唇轻颤着喘息。
眼底一片水雾。
卫漾吻上被晕染的眼尾，她配合地闭上眼睛，全盘接受。
双臂虚虚圈着霸道的人，手心里攥紧的，是对方的白裙。
吻从眼尾延展开，落在耳廓，微凉的气息拂过，酥酥麻麻。
虎牙尖尖在薄而敏感的耳骨上摩擦，激起一阵颤栗。
耳垂被捕获，又被放过。
卫漾在颈动脉上辗转。
继而开始剥离束缚。
冰凉的手触及被包裹严实的温暖肌肤，张清合一个哆嗦，骤然清醒。
“别……”她的声音沙哑极了。
埋着头的人停顿片刻，狠狠咬了她一口。
闷哼声随气息破碎。
卫漾没有抽走掩藏着的手，只是用另外一只撑起自己来，写满欲望的双眼，克制地看着她。
攥着裙子的手松开，穿过柔软的发丝抚上卫漾的脸颊，拇指摩挲着。
指尖在漂亮的眉眼上掠过，按在眼尾，与那抹猩红仅一线之隔。
“别在这里，漾漾。”
是拒绝，亦是请求。
卫漾的动作仍是带着火气，对于张清合回避她的问题恼怒不已。
咬下的每一口都刻画着不满。
张清合却只是忍耐，牙关紧闭，偶尔随着喘息泄露一丝轻吟。
啃咬逐渐变成扯咬，卫漾的动作越发粗鲁野蛮，像是在迫使她开口。
秀气的眉头紧锁，床单闹得皱乱不堪，下颚微扬起，张清合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她的嘴唇被她自己咬破了。
不对，不能这样下去。
卫漾气狠了。
她不该这样和她犟的。
明明那样了解过，明明她那么清楚。
“漾……嘶—”
张清合到底是晚了些。
卫漾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愤怒彻底搅碎了她的理智。
张清合疼得弓起身，浑身颤抖不已，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双眼猩红的人全然觉察不到，甚至领会错了这样的反应是什么意思，动作越发急促。
“漾漾……疼……”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卫漾猛然一颤，惊醒过来。
双眼的猩红迅速褪去。
借着客厅的余光，她看清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张清合面色煞白，浑身青紫斑驳，额头颈侧都是冷汗。
这是纯粹的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阿合……”卫漾不敢再动一丝一毫，半跪在原处。
“我……”怎么会这样？
卫漾惊恐万分，她竟然完全失去了理智，试图用暴力操控张清合。
“没事……没事……你别怕，我还好。”张清合缓过来一些，气息虚浮地安抚吓坏了的人。
只是这样的她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卫漾的眼睛再度通红，这回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张清合抬手抚上她的发顶，揉揉细软的头发。“没事的，你轻一些……”
可卫漾全然忘记该怎么做，就这般僵跪着。
“漾漾……你靠过来……”张清合难受极了，这样卡着进退不得，使她每个吐出的字都打着颤。
得到指令后，卫漾凑上前去，纵然她动作轻缓，牵扯到的地方还是让张清合紧紧蜷起了脚趾。
她急急抓住那只手，痛苦地喘着，眼角的泪止不住滑落在发间。
在一片模糊中吻上慌张的人。
手把手的指导，终于是赶走了痛楚。
反应过来的卫漾越发用心地照顾她，落下的吻密密麻麻，皆是轻柔舒缓。
“漾漾，漾漾……”
张清合呢喃着，坠入无边梦境。
她似是坐在海边礁石上，大海的气息包裹舔舐着她。海浪急促而规律地拍打，轻时是温和抚过，重时溅起成片的水花。四散的水雾在阳光下洒出七色的虹，独独为她一人演绎。
如梦似幻。
大海哄着她，给予她一场好眠。
张清合醒过来时，天光大亮，屋内只余她一人。
她慌忙求证，生怕那只是一场梦。
好在真切的痛告诉她是真的，周身的青紫也是真的。
她放任自己重新摔倒在床榻上。
细碎地哭出声来。
屋内冷得厉害，张清合收拾完自己将整个窗户打开，让暖阳晒上一晒。
客厅里还有昨天吃剩下的面与啤酒，手指触及冰冷的杯沿，留下她浅浅的指纹，随后又被洗去。
她煮上一碗鸡汤面，还卧了个鸡蛋。
晚班告了假，在太阳下小憩。
凛冬已过大半。
微风拂动时，带了一丝不明显的春意。
雪白的窗纱堪堪吻上手指，最后满足坠落。
颈侧浓重的青紫逐渐褪变成紫红，皱起的眉头松开了些，护在心口的手依旧紧攥着。
黑夜如期而至。
凌晨两点半。
身着白裙的人推门进来，裙摆随步伐微动，她坐在张清合身侧，面上是轻笑，眼底是哀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迷失海岸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