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蛇》梦之冬晴

12、意外破封的老酒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忙，完全没有生活。这会儿好不容易空出来，她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她就一边发着呆，一边慢慢散步走着。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学校附近，她曾经工作过的那个培训班。只不过，培训班已经关门了，改成了一间电竞室。程菲感慨物是人非。意外色是三楼的物品展览馆却没有关门。墨斗曾经请她去看看，她拒绝了。此后，也不曾看过。她那时想，这些东西有什么可看的。谁知今日，她却想看一看，原因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她一上去，就有女服务员过来招呼，这里说是展览，其实也是代售商品。之前她曾偶然听培训班的同事提起，这个地方还与某旅行团签过协议，是旅游团的保留行程。这里刚好有个旅行团在，展览馆里有专业人员正在讲解展览的东西。
　　程菲的目光被一种蓝色的天然的印染布所吸引。讲解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特地重复了一下。说这种印染布是全手工制作的。是代卖的，如果有喜欢的话，可以考虑下单。至于价格是很经济实惠的。如果有人有自己的创意图案，也可以联系他们代为独立印染。程菲意动，这种燃料的颜色很特别，而且价格这么低廉，如果他们厂的服装也能采用这种衣料。成本将大幅度下降。程菲正想着进一步的询问、了解。却被闹哄哄的噪音所打断。
　　一阵喧闹，引起了程菲的注意。原来有旅行社的游客看中了挂在墙上的一副画，程菲抬眼看去就愣住了。这副画她既熟悉又陌生。说熟悉这画的主题是青蛇，看着很像是墨斗所画的那副，但又有不同。更让程菲难以言表的是那画中人首蛇身的女子的面孔和她很有几分神似。恰这时，那要买画儿的游客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的出声，顿时引起了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程菲顿时尴尬的很，只想要马上离开，却被人拖住了，被人拉着问东问西。程菲这辈子活到现在还没有这样的经历，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程菲正头痛怎么脱身，就见一个工作人员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他边走还不时的往后张望，像是后面还跟着个人。他一边走，一边说，“联系上了，人马上过来。”程菲听了先是一愣，但马上就反应过来，来的人会是谁，正想着趁无人注意到赶紧走，免得见了面更尴尬。可惜已经晚了。她怕见得那个人正好跟她撞了个正着。
　　一时之间，两人不知道谁比谁更尴尬。程菲甚至想起了他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就是程菲问你为什么要画青蛇。不过，这只是程菲的想法。而墨斗单方面并不这样认为。他很高兴，哪怕今天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他从来不畏惧自己的心思会让程菲知晓。他只是害怕吓到她，吓走她。至于他画这幅画儿的初衷反而不那么重要了，画这幅画儿的时候他就没奢望过会被她看见。如今这样子，反而是这幅画的荣幸。
　　这件事最终从喧闹中归于平静。墨斗把这幅画儿卖给那个游客，以一个公道甚至是半卖半送的价格出售给了那个游客。那人自然是感激非常，那个自来熟的游客除了这幅画儿，甚至觉得自己暗中获悉了一个隐藏在画中的巨大秘密。而且看眼前的情形，自己说不定还促成了一桩功德与姻缘。甚至还想过要作画者和画中的女子共同签下名字。
　　事情结束后。墨斗并没有追问程菲为什么会来这里。以他对程菲的了解，她回来这里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或许是心底里最隐秘的东西破开了一道口子，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心情还比较好。程菲对墨斗的态度没有之前几次见到的时候那么拒人与千里之外。最近还好吗？在做什么？
　　在一家小工厂做兼职会计。其余的时间还是准备考研。程菲简短的回答了墨斗的问题。又向墨斗问起了展览室的那种蓝色扎染布匹。听得程菲问起这个，墨斗好像异常高兴，至少从程菲的眼光来看是如此，只针对这件事上，而不涉及其它的因素。果然，墨斗还真的和这个扎染布有关。据墨斗说，这种布匹来自他的家乡。家乡是个大山里的贫困县。他将这些东西带来，也是为了帮乡亲们解决一些经济困难。程菲算是第一次听说墨斗的家乡。贫困县吗？
　　如果真是墨斗所说的贫困县，那厂里的原料和劳动力或许有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出口。虽然程菲来了这家公司时间并不长，也并未打算长久的做下去。但是这家公司在她最苦难的时候，能了她最有力的支持，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既然找到了一个共赢的方法，程菲当然
　　不回放过。她与墨斗商量好，自己先去给公司的领导反应，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如果他们也有意向的话，再叫墨斗过去联系。免得空欢喜一场。话说自己被招到这家公司，还从没见过老板。
　　第二日，程菲带着一块蓝色的扎染布样品就电话联系老板。那头说，会马上派人来接洽。等程菲看到来人后更惊讶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宇。若不是吴宇错愕的表情，程菲恐怕都会认为自己能进这家公司，完全是因为吴宇的原因。能在这里看到程菲，吴宇高兴的不行，问程菲换了工作怎么也跟他说一声。可这也怪不得程菲好吧。他不是一直在家乡的城市发展吗？什么时候来的不也一样没说一声。吴宇自知理亏，他当然想联系程菲，可是他知道程菲的心思，他怕打扰她。
　　听了程菲的话，看了程菲带来的样品，吴宇表示很感兴趣，又叫来的专业的人论证后出了可行性报告。在车里，吴宇才想起问程菲样品的来源和供货渠道。程菲向吴宇说明事情的始末，但隐去了有关《青蛇》画像的那一段。吴宇听了却觉得怪不是滋味的。吴宇和墨斗两人见了面，都有些不自在。两人对对方的心思都有所了解。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正事要紧，两人收拾了心情，直奔主题。出了程菲，吴宇这次来，还带了一个专门的技术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