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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谣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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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达成合作后,两人一唱一和,趁着大部分人还学着练清心丹的时机,用灵力催熟了好几批药材,小赚一笔。
除了钱,云召还顺带收获了点别的。她默默地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界的土地,语气低沉“你想累死我这个凡人吗?”
宋思辰无奈开口“没办法,时乐前几天也试着种过草药,播种倒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天气变幻莫测,稍有不慎幼苗就会被冻死。只能劳你时刻留心。”
他停顿了一瞬,接着说“不过你真的只是个凡人?很多木灵根的修士都无法像你一样在寒冬腊月还能种出品相这么好的植物。”
“所以那些空着的地只是在等来年开春吗?”云召喃喃道,如此一来,靠卖草药谋生也非长久之计,还是得思考别的出路。
她掏出来一张符纸递给宋思辰,示意他再加固一下防御阵法。然后不经意开口道“可能是神农血脉觉醒吧,让我不至于饿死。”
灵光一闪,宋思辰道“妘氏,火神祝融后羿,其后去邑旁而简为云,意山川气也,说不定还真是上古血脉的力量。”
云召都快撒完一把种子了,一回头宋思辰还在那里咬文嚼字追根溯源。她没好气地开口“听说不久后要开始练回灵丹了,这些人参再不种下去可就亏本了!”
絮絮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匆匆赶过来示意“放着我来。”
以气为辅,引种入地三分。宋思辰控制着灵力,不一会就种了一大片地,还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
一般修士可以做到这样吗?还是个练气期的丹药师?云召感到一丝疑惑,不过看他对钱财十分看重的样子,她们倒是挺臭味相投。
既然宋思辰主动帮忙,她也乐得清闲。之前也是想岔了,这么好用的劳动力,怎么能说踢就踢呢?她会努力做到大家互利互惠的!
正在干活的人背后一凉,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给盯上了,他摇摇头,今天就先到这里,再接着用灵力会露馅的吧,不过云召应该也看不出来。
两人各怀鬼胎,微笑着互相寒暄过后就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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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陵城珍宝阁
从进了九宫秘境的那天开始,安度丰觉得自己一直在倒霉。
没有捞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罢了,出来还发现自己老早就看上的法器被别人抢了先。
他压着愤怒对店小二说道“我不是让你把这个给我留下吗?你这店好不讲诚信!”
店小二觉得很冤枉,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价高者得,何况这位客人连定金都没付。
但也不能直说驳了这修士的面子,谁知道这些人一个不高兴会不会把他给扬了。
他面露无奈,选择了转移矛盾。“就前几日一个外表俊朗的年轻人进来,转了一圈看上了不少小玩意。那把洞萧也在里头,说是特意给家中幼弟买来解闷的。”
店小二一边说一边偷觑安度丰的神色,见他的脸越来越黑,连忙补充道“听闻萧已经被人定下来之后,他花了将近贵一倍的灵石,说是剩下的都当做......给您的补偿。”
嗡的一声,安度丰直觉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眼肌微微颤动,牙关紧咬。又是这个沈璟徊,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和他做对?
声名显赫的家世,唾手可得的资源。凭什么?你过的就可以这么顺风顺水?我努力了许久都买不起的东西,你躺着就可以拥有。哈,真是让人恼火。
他整个人越来越阴沉,店小二见状连忙后退了几步,心里哀嚎道,出门的时候看了黄历,他也没有血光之灾啊!
安度丰被声音惊动,转头盯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拾起桌上的储物袋,大步踏出了店外。
没过一段时间,康陵城便兴起了一阵传言。
沈家幼子身体孱弱是人尽皆知的事,但是前段时间他却生龙活虎的去了灵山。
有人神神秘秘地说道“皆是因为这沈家啊,请了甘泷云家的长女来冲喜!”
“冲喜?莫非这云氏女的八字显赫,命格独特?”
“非也非也。”一身道袍的人摸着胡子,信誓旦旦的开口“这小女娃克父克母,还是个废灵根,想来也是这沈家病急乱投医,结果啊,歪打正着了!”
周围人哄堂大笑,一个病秧子和一个废灵根,说出去倒也挺相配。
安度丰混在人群中,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他是不能拿沈璟徊怎么样,但用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恶心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若是要一直和这两个词绑在一起,向来骄傲的沈少爷又该作何反应呢?
八卦的消息向来传播迅速,像野草般烧不尽,风一吹又生了起来。
最终,绕过了沈家人的万般阻挠,传进了沈璟徊院里。
瓷白的碗“啪”得一声摔在地上,里头盛着的骨头汤四溅开。
沈璟徊沉着脸靠在榻前,暗淡的双目低垂。他慢慢用劲想提起灵力,却感到心口一阵绞痛。
已经小半月过去了,却还是没有恢复多少。
“冲喜?”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嗤道“要是真的能冲喜,我也不见得会是这幅模样。咳咳。”
气到深处,他不禁弯下腰咳嗽。风寒趁虚而入,旧疾新病齐上阵,也是许久没有这样被折磨了。
散落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各种补品滋养了许久的脸上依旧泛着苍白,毫无血色。
骆月川一进门就看见儿子脆弱的样子,就算是窗外的阳光也无法驱散他浑身笼罩着的阴霾。
她心疼地替沈璟徊拢了拢长发,开口道“也不知是府里那个下人胡编乱造,被我抓到了定是要狠狠惩罚的。”
“送一个孤女上门,云家安的什么心思也昭然若揭。父亲和母亲还是太过心软,才会被有心人拿来做了文章。”沈璟徊眉头紧蹙,眼里带了一丝冷漠。
往更不好的方面猜测,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还不好说。在学院生活艰难,便起了这种心思,想彻底把沈府同她绑在一起,攀附权贵?
骆月川看表情便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她肯定道“云召不是这样的孩子。”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沈璟徊别开脸,迁怒上了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凡人。
知晓幼子心情不好,骆月川也没什么教育他的心思,只是重新端了一碗补品来盯着他喝完。
听说那天是他炸了他娘好不容易逮到的金灵牛,沈璟徊一时心虚,毫无怨言地连喝了好多天的骨头汤,也不知道能补哪里。
“最后一碗了,明天开始是人参乌鸡汤。”骆月川失笑,看着面前人又重新耷拉着嘴角的表情,确是比之前的模样要生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