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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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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如初，来跟我们玩！”
昨天的那两个女孩子今天经过十二班营地时，看到牧如初在发呆，像雀跃的小鸟一样，“给你看好东西！”
牧如初正在脑内默背英语短文，被打断了也不恼，“行。”
之前她本来在教室写卷子，再次被英语老师林盼抓出教室，说是让她去多沾沾人气。
地下车库除了自己节目的表演人员，在旁边还另外多了几个练舞的女孩子。
其中一个女孩给牧如初展示自己的小包，透明夹层里放了徽章，跟岑知悦之前的很像。
他今天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牧如初对岑知悦没有主动上报自己的日程有一些极其幽微的不悦。
“喏”，一个低头完全不敢看牧如初的男生被女孩带到面前，“他说想跟你聊聊节目音乐的事。”
岑知悦到时，看到的就是一个陌生男生以检讨模样站在牧如初面前，两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看到岑知悦，男生如获救兵，一把抓住岑知悦，对牧如初说，“谢谢谢谢，我跟他聊聊，谢谢谢谢。”
没搞清楚什么事，岑知悦就被带离牧如初。
“跟她说话吓死我，感觉跟被班主任训一样。”
男生长呼一口气，“你可真牛，还天天凑她旁边。”
“你想说什么？”
“想讨论下节目音乐，不过你说她能懂吗，一个天天死读书的女生，技术能有多好，还是跟你聊自在点。”
岑知悦冷下脸，“放尊重点。”
男生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又露出故作高深的笑容，“行”。
听完男生对音乐的构想，岑知悦觉得牧如初没怎么说话估计是在心里骂他，不懂装懂，异想天开，实在是毫无可行性。
“想法挺好的，不过实践起来需要做一些改动。”
“我就说，她懂什么，还是你懂。”男生兴奋地猛一拍岑知悦的背，“硬气点，兄弟！男人的尊严呢！”
岑知悦一股气憋在嗓子眼，气笑了。
好在此时比完项目的同学到了，他们终于开始排练。
牧如初：“哼。”
岑知悦：“我刚给班里搬东西，所以现在才过来，下午没什么安排，可能会小跑一下，明天上午跑三千米。”
“嗯。”牧如初这才稍微给他一个正脸。
牧如初不存在的毛顺了。
“老实说，音乐这事，实在没说要改，我们就先别改，省得到头来折腾一圈用的还是原版。”
牧如初点点头，她之前有次甲方单主提建议后自己改得太快，结果后面单主纠结完又决定用初版。
“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写作业。”岑知悦冷不丁地提起。
“嗯？”
“综合楼多开了间教室给高三自习，二楼左转第一间。”
牧如初看着他，没有说话。
“更安静，没人会吵你。”
岑知悦看到牧如初意外地惊喜，但转念一想，她没在教室里自习，反而晃到这里，想必是有一些什么原因。
岑知悦解释道，“我们班里也有人打桌游，带了U盘教室里放电影什么的。”
“谢了。”
牧如初本想又溜去天台，刚好有了称心的好去处。而自己和岑知悦说话时，总有人往这里瞟。
“你先去，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岑知悦使使眼色，“等会有人乱传话。”
突然，岑知悦顿了顿，“对不起，我补充申请你的同意，请问你同意吗。”
“你不同意我跟你一起过去......”
说完，岑知悦偏过脸，又有趋势想缩成一团球。牧如初挺好奇为什么站起来一米八的人，蹲下去看起来真得只有一团。
“行，那我先去了，谢啦。”
牧如初抄近道轻盈一跃，跨过路障，转头跟岑知悦挥挥手。
风吹起她的发丝，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岑知悦看得人都呆了。
等岑知悦反应过来，他已经傻笑了好一会。
之前跟牧如初聊得欢的女孩来加岑知悦联系方式，说是后面把他们乐队的人也拉近节目大群。
岑知悦刚拿好卷子准备去综合楼自习室找牧如初，却看到班长段梓琦急冲冲地闯进教室，“快来操场帮忙！谁有空？！”
“怎么了？”岑知悦问。
在班长段梓琦三言两语中，得知营地里有个在休息的女生被飞来的球砸到了头，现在两批人正在操场吵架，其中就有上次来找岑知悦麻烦的十三班王子耀。
“跟老师说了吗？”
岑知悦放下东西，和班上其他几个人跟着班长上操场，有几个男生只是瞥了瞥后又去打自己的牌。
“借了电话打给班主任，现在等他过来。校医说保险起见得去医院。”
现场围了好些人，勉强被来维护秩序的老师分成了两拨人。
“失手”砸人的男生嘴硬一直不承认自己第二次是“气不过”，故意往营地里砸了一颗球。王子耀则在他身边一唱一和，两人毫无悔过之意。
第一次失手砸到女生后，被反怼说“有没有长眼睛”，他气血上头又故意投了一颗球。桌上的水、葡萄糖粉、藿香正气水什么的，统统被掀翻在地上。
班上的人其他人一下子被炸起来，加上王子耀又言语扫射，两批人差一点就要打成一团。
岑知悦自己班上的女生一直捂着脑袋，曲着身子小声啜泣着，班长段梓琦像鹰妈妈一样护着她。
王子耀看见岑知悦，朝他竖着中指，发出不屑的嗤笑声。
岑知悦没理他，调整站位，挡住看向段梓琦和受伤女生的视线。
王子耀身上长跳蚤一般，做着各种动作，试图惹怒岑知悦，拉他下水。岑知悦隐隐皱着眉，必要时候他不会回避使用特殊方法。
虽然使用武力不文明，但有些人实在是只能用原始手段强迫他遵守文明。
另一个女生在前方舌战群雄，挡住了所有试图泼过来的脏水和辩驳对方狡辩推卸的责任。
等到肇事方被自家班主任强行按头道歉并拖走后，王子耀还不死心地喊了句，“岑知悦你就是条没骨气的狗！”
“注意碎玻璃。”岑知悦弯腰捡拾着碎药瓶，像没听到一样，“小心扎到手。”
岑知悦坦然自若，没理会部分同学投来的探寻甚至猎奇的目光。
葡萄糖粉没全撒，还找到一些包装完好的糖果，岑知悦看看还在应激的同学，问“要不要吃点，压压惊。”
岑知悦把糖果放到桌上，收好垃圾，看到班主任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地往这里赶来，对班长段梓琦说，“我先走了，不要跟老师说我的部分，麻烦你了。”
赶到综合楼时，牧如初已经离开了自习教室。
岑知悦又上到七楼天台门口，凝神试图听到什么声响。
“在那里干嘛！赶紧下来。”
突然有人在身后说话，岑知悦回头一看，是个中年男子。
岑知悦没再多说，只好先离开。他看看时间，估摸着牧如初可能已经离校了。
莫名地，岑知悦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安。
此时，牧如初十分想把手中的可乐倒在对方头上。
她坐在店里刚刚吃上午饭，结果进来两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流里流气。
偏偏此时正值饭点，基本上大家都拼桌坐，那两人也就大剌剌地坐在了牧如初的对面。
“一中的学霸啊”，其中一个人身子往牧如初这边倾，“认识一下？”
牧如初完全没理他，擦擦嘴，起身准备离开。
“装什么装！”另一个人伸长腿，本就拥挤的地方被他一挡，牧如初的确无法视而不见地离开。
“借过。”牧如初冷着脸，只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呦，确实有个性，难怪我兄弟喜欢。”对方嬉皮笑脸，表情挤成一团，“差不多得了，早点从了早享福，你天天死读书到头来还不是要给别人打工。”
“把兄弟哄高兴了，什么漂亮衣服包包没有。”
牧如初正准备把可乐泼对方脸上，送餐的服务员阿姨已经开怼了。
“净会欺负小姑娘，像什么样子！”
阿姨瞪着他们，气势十足，山一般支持着牧如初，吸走了战火。
两人一个无声的对视，牧如初小声谢过阿姨，侧身闪出去，离开店铺。
牧如初被恼得毫无食欲和心情，临时决定中午回家。一推开家门，父母见她面无表情，立马关切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就是打算睡个午觉。”
“好好好，多休息多休息。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不用了，谢谢爸爸妈妈，午安。”
卫生间里，牧如初看着自己的脸，未经修饰而杂乱的眉毛，缺觉带来的黑眼圈，脸上的小痘痘。
漂亮吗？也许吧，如果从被迫“习惯”的骚扰事件或传闻中自己毫不知情的交往对象来说，自己应该符合不少人的审美偏好。
牧如初突然感到厌烦，她已经不怎么想向家长老师“求助”了，并有些反感好意的“关心”。
“有没有熟悉的同学，你们结伴一起。”
“宝贝女儿不然我们把头发剪掉吧。”
文明和道德只是用来约束自己，他们却把自己当成奖励品来争夺。
乖乖女，好学生。
无意识间，牧如初用指甲在手上抠出一道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