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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少年见剑圣——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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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师兄赐教了!“黑袍男人道,还未说完,剑气霎那便已经到了。
双剑相交转眼便过招十数次“钉钉铛铛”之声不绝于耳,剑相碰撞,剑气如水流又似一柄柄飞刀纷纷飞,斩断无数近处杨树的叶片,将两刃四周树干斩出无数深深浅浅长短不同的剑痕,少年远远看着,只觉得隔着这么老远都感觉眼睛生疼,不住流泪,此间就像刮起了大风一般,胡乱吹舞,无数山石,沙土,树叶,树枝的小片向着四面八方乱飞。
这两人挥剑飞身如舞,剑招各有玄妙,身姿法门各不相同,却是打的棋逢对手,龙飞凤舞,如火如荼,一边高山,一边流水,黑剑霸道凶悍如火,青剑生生不息善若水,火被水克制之然此刻火强水弱,水是已伤之水似小溪流;火是完全之火似火焰连山。
数息间两刃便相击逾百招,两人不分胜负。两把剑,也未分胜负,与那把龙泉平分秋色的黑金交错,看似笨拙的黑色长剑,又是何宝物奇珍?少年正想着,听“锭!”的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两间彼此弹开,黑剑向左上,龙泉向右下,两人随剑去向而退出数布,玄袍退三步,红衫退三丈。
青衫败退倒也非战之罪,只是体力消耗又出血不止,便是铁人这是状态亦是万难能全。少年正替青衫男人忧虑不服却忽然看见那黑袍男子的手忽然动了,斜放在身侧的握剑之手忽然随意之极地猛然甩出,去向正是直指自己所在。
黑剑脱手而飞,快如闪电尤更甚方才其在男子手中挥舞的速度数倍,划开宇宙不闻其声,或许是因为这飞剑快过了大脑能接受到的声音信号?或者是它飞行速度惊天地泣鬼神,恐怖到甚至已经快过了声音?
少年不知,他看见那边剑飞出意识到它正在朝自己直飞而来,惊慌恐惧霎时间眼睛瞳孔收缩如针孔大小,但下一刻那黑剑就已经到了自己眼前。”快,实在太快了!避无可避!我命休誒?!“少年惊慌间,眉心处皮肤已经莫名出现一点血痕。
一瞬间那黑剑便已经飞过十几仗远如无视空间距离一般,刹那便离自己眉心只有不过三寸,若无意外,下一瞬剑就会轻轻碰触到他额头前面的皮肤,然后下一刻剑尖就会刺破皮肤进入体内,刺进去他额骨之正中,然后整个剑身就会穿头而过,只留下一具只剩下半边脑袋的尸体在这处。
少年看着剑离自己越来越近,眼见就要碰到自己的皮肤,他莫名正心想:”真是奇怪,这一瞬间怎得竟然如此漫长?“眼见额间便要被刺穿,只闻:”铛!“的一声震耳欲聋,少年面前三尺处一声巨响,教他短暂失聪半晌晕晕乎乎缓不过来。面前一寸忽然大风起,席卷向四面八方,风激烈,鸟飞绝,原来是青衫男子出剑侧击,挥剑上挑,将空中的剑击飞而出,将其打向半空,险而又险急急赶上,飞身回来挡开黑袍男人掷出的这一剑,救了少年一命。
少年这才缓过神来忙大口喘息不已,惊魂未定怒目看向黑袍男人,握紧拳头,不由心中大恨。中年人身手将少年拉起身来,将他护在身后,叫他小心。少年这才移开目光看男人伟岸背影和他手中的那把连他这个门外汉都听说过的名剑”龙泉“。他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如此奇物心中由激动不已。只见:这把“龙泉”
“龙泉”,此剑神妙,男子左手紧握剑柄,剑身尤自轻轻颤动频率快极,留下一阵残影叫人眼晕。抖动间出声轻鸣如阵阵清泉流动,甚至可闻泉水击石隐隐传出,再听更有低沉龙啸吟回声不断威压暗涵,剑身竟成浅浅的绿蓝彼此相间似玉非玉似铁非铁,剑身之色如奇异的蝉虫之彩翼,剑长三尺薄厚中庸,但坚不可摧剑身之上无一点痕迹磨损,端是神妙圣物,宝相庄严,少年看着想着未来自己是否有朝一日,也可有幸得道如此宝剑?仗此等世间至宝行走江湖!?
那黑袍男子既然与大叔乃是大师兄关系,那想来也并无决生死之意,况且他也已经失去兵器,手中无物如何也胜不了手持如此玄奇宝物名剑龙泉的大叔吧,真的是好长的一天,但总算也是要过去了,稍后便与大叔一同寻些草药敷在伤口上疗伤休息,然后。。。
少年正想突然觉得不对!他或许对大叔没有杀意,但是刚才那一剑,完全是冲着杀我而出的吧?为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做?这个玄袍男人为什么会做出杀同门师兄的弟子这般狠辣,绝决之事?如此简直如同欺师灭祖断绝传承之事难道不是天理难容,人道大罪做者人人得而诛之的大业障之事吗?
他要杀我,那大叔只能杀他,大叔杀他,他便一定会要杀大叔然后再杀我。。。明明是同门师兄弟,为何如此?何其荒诞?
少年抬头看向二人,却见那人不知从哪里有拿出一把刀,刀身黑红,奇形怪状,看上去如同一个恶巫妖魔的兵器,型如一轮弯月却狰狞恐怖,刀身背后有七个金环大小各不同,刀一动便“钉钉铛铛”作响,扰人心神好一把魔刀!
大叔此时站在自己身前,微微斜眼看自己一下,眼中尽是关切慈爱,看的自己心头一震极为不安。少年见他重心虽稳然身体前倾只道是招术架式便是如此,可又见他手中的剑怎么还在颤动半天怎么还不曾停?“难道剑颤抖不已不是剑的玄妙独到之处,而是持剑人的手吗?”少年只觉得心中愈加不安。
他身上的有城中被锦衣卫暗器所伤的旧伤,方才黑袍男人所伤新伤,深深浅浅十数道伤口,许多已止住的血,从他挥剑杀人时,便因催动身体潜能到极致故难以故即伤口,所以血早便在不停的流,现在也未听,大腿处的两道伤口此时亦是血液如同漏水的酒壶一般,有血液不断渗出一刻也不停,若是再这样打下去。。。不及时处理伤口修养生息将血止住的话。。。只怕即便是解决了黑袍男人,他依旧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这里。
远处黑影突然动了起来,大叔却在看他,少年想出声提醒他看不见的视角死角,那个黑衣男人已经提着刀急速冲了过来,可话到嘴边但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少年心中大急,却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喉咙的伤教他说话困难吗?还是那个黑影实在太快,快到比他的嘴巴还快?可一个人奔袭而来跑过十几仗的距离,真的竟能比自己的舌头动作一下都要快?少年逾急狠皱眉头。
男人转过头去,剑平平伸出,平行地面平行手臂,摆出如一渔民手持鱼叉将去刺鱼儿一般的架势静待黑袍男人冲到前来。少年这才松一口气,想来青衫男子是看见自己的眼神,或者是他的战斗意识和五感帮他意识到了什么,转念一想只道自己真是杞忧,大叔不是往日的木讷的大叔,如此能深藏不漏的高手高高手自然自己能感知到的风吹草动他能更盛自己十倍的感知和应对才是。
然后长衫男人双腿微曲降低底盘,扎马步,丹田为轴,侧身拖臂,将剑轻碰向持大刀斩杀冲来的黑衣男子,一触既离,之将其碰的失去重心和准头,再用更快的速度再出一剑,如此以往不过片刻剑势便成,涛涛剑海如大海浪潮虽弱但多,层层叠浪,玄妙不可言。
如此秒招以对其暴戾霸道,以柔克刚移花接木,化腐朽为神奇,以更快的剑不断削弱敌手来应对本难能应对的巨大力道,可见其战斗经验之丰富,剑招书法之玄妙神奇,果然不凡。
如此以对,即便长衫男人鏖战许久早已经精疲力竭,精气不存十之四五,血都快将要流干;本来奔腾入海滔滔不绝的气息已经犹如飞虫一息一般微弱渺小,但是他依然勉力应对留存有生力量以待战机,为扭转局势留存住了一丝希望。
为了守护自己和重要的亲人,挥剑迎敌,他这一生学剑以来,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勇敢坚韧百折不屈,不失智慧和妙法,看似木讷柔软,然则上善若水,不争亦可以胜,看似远远谈不上英雄好汉,然实则能屈能伸是为真真正正的大丈夫也!暗合上善若水不争而胜的天道,好一个龙泉剑主!好一个侠剑盖聂,当真是当世无出其右的真大侠矣!
转眼两人相斗百招,黑袍男人猛攻不下,刀法越发急,越发的快,却已经逐渐开始不如先前霸道强绝,失了几分精准,多了几分疲累。然不知为何,他却似打的极为享受忽开始大笑不已,一刀横批,如极算好了长衫男人的应对一般,忽然极快的一招踏步前走,接上上挑斩击直接将长衫男人打飞到天上仗高的空上,其辛苦维系的叠浪剑势顿时一断,气息一时间不稳加上伤口和疲劳,竟未被敌伤却自喷出一口心血,面色苍白。
黑袍男人趁机屈身一跃而上直接飞了仗高,空中举刀猛然一砸,长衫男人难以借力只得勉强应对只是一方万全一方重伤,结果不难得知,长衫男人不敌被打的失去重心,被黑袍男人借机会栖身一掌打到了侧肩。。。
少年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剑刀相击炸响,长衫男人狠狠摔出去落在地上,即便一掌侧击地面借力滚出许远拉开了距离,预防了黑袍男人的追击真正致命的一击居高临下的劈砍,却依旧难免口吐鲜血神色惨淡。
少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声剑刀相击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后,少年觉得他似乎隐隐听到犹如悲鸣一般的剑鸣声从大叔手中剑传来,“嗡嗡的。”叫人不安,再看前边黑袍男人仍然持刀气势不减,可青衫男子手中握紧剑,可“龙泉”光芒愈加黯淡,更加严重的是男人稳定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再强绝的剑术,再锋锐的名剑,如果没有一双稳定的手,又如何可以舞的起来?
长衫男人目光幽幽看向自己低垂而下的左手,手上的筋骨早已疲软不堪,远超极限界限负荷太过沉重,再难稳定,男人一叹,半蹲在地抬头看前方,只见:
黑袍男人却是血气如海,霸道威严如刀剑的君王,只道师弟这些年来修行长进良多,自己这个师兄却是未得寸进,今日看来,即便自己状态也在完全,可只怕如若真个分个胜负的话,只怕自己依旧输多赢少。
硬怼一击再受一掌,他觉得今日恐怕再也难握住剑堂堂正正得靠正面交锋战胜自己这个天赋异禀才华横溢心如玄铁的师弟了,便是此时他左手依旧尤自在颤动不已,恐怕再如何休息也难以运动自如了。。。心中思量着,黑袍男子尤自握着刀向前走着,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缓慢却总有走到他面前的一刻。。。
”此战是师兄败了,我与你回去便是,师弟还请快快收了这刀吧。“长衫男人沉胜道。
”。。。我与师兄自年少时至当年师兄隐退江湖藏身于人世间,总共交手一万三千余次,虽绝大多数都在年少时师兄长我三岁占些优势,文道围棋你我互有胜负,可武道一途,这么多年来我却是一次未胜!”
“今日是我第一次正面交锋战胜师兄。“黑袍男人道。一顿又道:”可胜的如此轻松,却叫我怎么也不能接受,也难以理解,为什么曾经天赋冠绝天下的你,即便受了些伤,可是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便败了?“
”这么多年来以师兄的天赋怎么会未得寸进?即便是日日劈柴,笣厨,读书以师兄的天赋也不至于如此才对,怎会如此?真叫我失望透顶,失望透顶啊。“黑袍男人幽幽仰天长叹,竟露悲色。
少年见此大急,怨声喊道:”你若不是趁大叔受伤时袭来怎会如此,有种改日再比!到时再看究竟鹿死谁手?“黑袍男人不屑撇少年一眼,冷哼一声就要上前,似乎不教训一下这臭小子不罢休的样子,少年见状顿时害怕,想想反正也不能真抛下大叔逃跑便一动不动只怒目而视准备硬生生挨几下打算了。
“有何事冲我来便是,他还是个孩子又何罪之有?师弟,莫要对孩子动手。”青衫男子踉跄一下才勉强站稳挡在少年前面,强撑着挤出稳定的声音勉力说道不肯让开。
“今日我们之间不分生死,但这个“孩子”他必须乖乖跟我走,否则他就要死。”黑袍剑圣如此说道,少年只觉得他莫名奇妙不可理喻,不知怎得竟如此的小肚鸡肠不过一句话得罪了他,怎么得就要一改方才大气,忽然冷声如阴森大罗地狱里的鬼,这难道是要打杀他不成?
“师弟这是何意?怀焱并非孩童如何可以说跟你走就跟你走?在者师弟为何要这孩子?“盖聂心中一阵担忧发愁只道这师弟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出此言?如此无道理,丝豪无他傲骨,却是不讲道理到了极点,不像他往日半点。
”师兄,有人和我定结契约,要请他一叙,这也是我此行最重要的目地之一,师兄莫急今日我将此子带走,过些日子或许便将其交还于你。“黑袍男人道。
”或许!?“长衫男人闻言横眉怒眼抓住一紧要字眼,神色一冷,横眉问黑袍男人。”没错,或许。“卫庄答。”不可!“长衫男人断然道。”若我非要带走呢?“黑袍男人神色亦冷,”不行就是不行!“回答他的是长衫男人坚定的摇头和重新放到腰间剑柄上的手。
“呵呵。。师兄,此事我已与人有约在先,故此事我势在必行,你可莫要敬酒不吃,非要为了区区一个捡来的孩子,搭上自己性命。何其不值?”
“值不值,由我决定,带走他,你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才行。”男人坚定道。
——少年命运何去何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