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桃花雨》冻冻青提

14、7 生魔

　　一行人返程，云溪一袭红衣，眉眼弯弯，左眼角下的泪痣也不似方才那般血红，与方才将魑魔开膛破肚的判若两人。
　　叶震霆拱手：“多谢方才殿下救命之恩，叶震霆铭记在心。”
　　云溪摆摆手：“本职便是诛魔，顺手罢了，叶宗主，你方才也是一场恶战，早些休息。但还请许门主，楮门主和我移步问天门，我还有话说。”
　　许澄心落座在问天门客房，经历方才一事，心中不免忐忑：“殿下，不知你有何事需要我？”
　　云溪轻捏着楮黎的手腕：“劳烦许门主诊诊。”
　　楮黎怔了怔：“殿下。”
　　许澄心凑上前去，搭脉，半晌才道：“楮门主内里空虚，虽有灵力傍身，却也无法维系他的生命，依我诊断……”
　　云溪挑眉等着下文，半晌却也不见许澄心接着说，无奈催促道：“但说无妨。”
　　许澄心这才继续说：“怕是，活不过一年。”
　　云溪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接着问：“只有这些？”
　　许澄心在犹豫，眼神飘忽，她不敢欺瞒云溪，但她于情不该告诉云溪。
　　挣扎许久，许澄心这才道：“楮黎有入魔的倾向。”
　　萧归竹听见这句话，周身仿佛凝滞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楮黎：“师尊……”
　　楮黎魔由心生，他自己知道，苦笑道：“我自知瞒不过殿下和许门主，不过我察觉时，魔已由心生。”
　　萧归竹反应过来，立刻跪在云溪身前：“殿下！求您饶我师尊一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这才让许澄心反应过来，这位红雨殿下对魔可是零容忍，甚至方才还残忍杀了魑魔，随即也跟着萧归竹跪下：“殿下，褚宗师已经油尽灯枯，就算入魔，也不会危害世间，求您宽慰褚宗师吧。”
　　云溪也没想把他怎样，一时间倒有些措手不及，无奈摇了摇头：“我也没想把他杀了，他虽入魔，可现在还是人，除非他入魔发狂，否则我是不会碰他的。”
　　云溪落座，托着脸颊道：“你们呀，快起来，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救他，他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活到入魔那天都还是个未知数。”
　　楮黎伸手扶起萧归竹，宽慰地笑了笑：“不必如此，为师清楚自己的身体。”
　　萧归竹缓缓起身，不停思索着，许澄心自己起身，拍了拍裙摆的灰尘道：“办法是有，只是历任杏林门门主传下来，已经是残章了……术法不全，我担心会适得其反。”
　　云溪挑眉道：“拿给我看看。”
　　许澄心从袖中拿出一本医书，翻开递给云溪：“此术可以补全人的气血，只是需要源源不断的灵力，基本上就是一命换一命。”
　　萧归竹本欲向前一步，却被楮黎一把拉住，萧归竹看向他十分不解，楮黎摇了摇头，示意萧归竹不要多言。
　　云溪看了看医书，只觉得眼熟，这不是许澄心那天一直蹙眉看的那本吗，原来许澄心早就知道了，只能说这位许门主，绝不只是简单的医者。
　　书中记载与许澄心所说一般无二，楮黎道心不坚，在渡灵力时，很有可能提前入魔，一旦入魔，便会吸取别人的灵力，到那时便会发狂，这时候，她就不得不动手了。此法，与司命从药王处得来的术法，一般无二，只是此书中，稍有残缺。
　　云溪不由得蹙起眉，按道理说，仙不该插手凡间事，容易造成因果，但此刻倒也顾不上许多，再说，云溪又怎么知道自己插手是因是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