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间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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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把钥匙插进门锁，转一圈，按下把手把门打开。屋子里没有人，虽然已经过了零点，但是屋子的另一个主人还在公/安接受着他那个秘密任务的训练。他们四个没人知道诸伏景光到底被布置了怎样的任务，这更让降谷零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进了公/安之后，按理说他们几个的所有行动都互相关联而且公开共享，这还是头一次——二十年来头一次——诸伏景光的任务对他有了秘密。
降谷零在老母亲般的欣慰之余，更多的是不明不白的担心。即使他知道这是他们加入零组就注定的路途…但是担心可不会遂着理智行事。
他看一眼表，又看了看盥洗室的方向…
呃，反正hiro不在没人催他，不如加会班好了。他想，虽然有点小小的心虚。
打开手提电脑，降谷零先接收了萩原研二发来的消息，然后把附件打包发给了上司。这家伙现在正在美国到处飞，和组织成员以及苏格兰一起，似乎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还神神秘秘地说找到了一个大料，回日本细讲；然后是松田阵平，机场那一次炸/弹事件似乎有点眉目，搜查一课终于做出了点成果，对嫌疑人的审问进展可喜，问出来了几条关于提供炸/弹的“那个人”的情报，惹的松田阵平大白天在隔壁部门发疯，最后被班长叉了回去…
还有他最近一直在查的案子。
发生在同一周的，四起凶杀案，他和伊达航拿到了相同的卷宗。本来调查凶杀案是轮不到降谷的，在今天——第四名受害者丧命——之前他都没想到会经手这样的案子。
第一名死者是近野三相，于本周二下午被人发现由枪/击死于家中二楼卧室。这位近野先生在外务省担任要职，仇家众多，再加上凶手持枪，本来都要被搜查一课当做政/治迫害来搜查，结果第二天一早近野家的管家就被发现以相同手法被害身亡，第一现场是近野宅仓库。
第三名死者是在周六被发现的，值得一提的是，第三名死者正是前两起命案的第一发现人，近野三相的夫人近野端子。也许是因为男主人被害后管家又被杀死，近野家的佣人纷纷告假；又也许是因为这次身亡的轮到了目击者，近野端子的死亡直到周六早上才回访的警察发现，尸检初步断定死亡时间是周五晚上，手法依然是枪/击。
如果到这里就结束的话，这个案子的搜查方向恐怕应该是近野一家的仇人之类的吧。降谷想。但是还没等伊达航的屁股在搜查一课的办公椅上坐热，第四起命案就发生了。周六晚上8点，搜查一课接到报案，东京湾近滩发现一具女尸，身上有明显枪/击痕迹，尸检确定和前三起枪/击案的口径相同，初步断定为同一把凶/器。
这就有意思了，因为这第四位受害者和近野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正是降谷零，不，安室透在山口组买通的干部之一。
到现在降谷零以安室透的假名在地下世界做情报屋已经有一年多，“Tooru”的名号也已经在不少组织之内打响。根据萩原研二在情报组里的消息，他的名字应该已经传向了那边的高层。当年公/安高层要在他们五个里面选择成员成为卧底，其实初赛就是决赛，而决赛圈里仅仅只有两个人而已。降谷零的脸出现在苏格兰面前过，在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之前还是不要直面为妙；诸伏景光就更别说了，他上街都要戴美瞳口罩的；班长是在最初决策的时候就被他们强硬要求退出，原因无他，他们没有权限告诉娜塔莉小姐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工作，而这份隐瞒显然没法支撑伊达航直接消失在其他人的视野里。但是降谷零想得更多，最后决出由萩原研二潜伏进组织的那天，降谷零上交了“Tooru”计划的议案，即内外同时展开情报工作，两人共同使用假身份围绕组织活动。
提案被批准的那天诸伏景光对降谷零生闷气——他一点也不赞同降谷零的计划。卧底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工作，而如果安室透只待在外围当一个游离的幽灵，被组织灭口的概率更大。但诸伏景光也只能生生闷气而已，就像降谷零说的，这是他们加入零组就注定的路途，而且诸伏景光本人最没有资格指责别人身处险境。
思绪回到案子。伊达航告诉他，搜查一课并没有把东京湾的尸体和近野一家的案子并案处理。目前调查的重点也只会放在政治迫害上，着力去调查近野三相的仇人。但是降谷零有隐隐约约的预感，他觉得这几起案件好像指向的人是他，“Tooru”。
他得去调查一下这几起案子。
该怎么着手呢？直接去找班长要卷宗吗…不够保险，如果背后真的有人在注视着“Tooru”的动向，也许会暴露他和搜查一课的人相识…或者从近野家入手？让搜查一课以什么名义举办一场葬礼，让安室透潜入进去…最好由近野家的人来主持…近野三相有什么比较相近的亲戚吗…
“…zero。”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安室透吓了一跳。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听见诸伏景光进门的动静。“hiro…”他心虚地喊了一声幼驯染的名字，合上了手边的电脑，“啊，我等你呢哈哈…”
于是他的幼驯染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忙‘Tooru’的案子，”诸伏景光说，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萩原拿到代号之后我们好像都变得很忙的样子…早点休息吧。”
“哦。”降谷零乖巧回答，悄悄地观察着幼驯染…
…身上怎么有伤？hiro到底去训练什么了？
40
贝尔摩德踏进深夜的酒吧。
说实在的，眼前的排场对于女明星来说着实有点寒酸。她走到吧台边的高脚凳坐下，撑着脸，似有嗔怪地看着面前为她调酒的男人，“我还以为你会隆重地庆贺一下我的到来呢，”她问，“你在调什么，朗姆？”
“一份情报，一杯曼哈顿的落日，我还以为已经足够隆重了呢。”男人说，没有对女明星刻意卖弄的风情发表意见。于是贝尔摩德挑眉叹气，“曼哈顿？饶了我吧，我对任何威士忌都不感兴趣。”
她看着男人上下翻飞近乎炫技的手法，“而且我也讨厌你的配方。”她说，“把波本换成苏格兰之后连最后的那点甜味都没了。这杯曼哈顿的落日你还是自己观赏才好。”
“说到威士忌——”朗姆盖上酒壶用力摇晃，“最近苏格兰在带新人？那两瓶威士忌，好像都很有潜力的样子。”
10秒之后，他把橙红色的酒液倒进酒杯。贝尔摩德注视着液体缓缓流出，“啊，如果你想问的话，苏格兰是带着两个人去了芝加哥。”她看见朗姆的动作微微一顿。“有一个还是个优秀的情报专家，对吧？”她颇有些幸灾乐祸，“两个月前你要找苏格兰要人，小家伙肯定会给，现在嘛…”
“哈、”朗姆冷笑一声，重重把酒壶丢进清洗池，“真不知道白兰地那家伙给苏格兰灌了什么迷魂药…”
贝尔摩德不置可否地哼声。
“我可不想落后。”朗姆说，终于聊到了正题，“那份资料你先看着。”他擦擦手上的水，“是关于最近日本突然打出名号的那位情报屋——”
“Tooru。”贝尔摩德接上朗姆的话意。虽然她在北美呆了一段时间，但是也没松懈过日本这边的情报网。于是她饶有兴趣地接过朗姆递过来的手提电脑，翻阅起这位情报组组长准备的情报来。
“…比我看到的那份详细，看来你也不是在白白变老啊，朗姆。”
贝尔摩德调笑着评价，她快速浏览着一条条基础资料和动向，不知浏览到了哪处，目光微凝，又快速移开。
“能得到千面魔女这样的评价，看来我做的还可以？”朗姆脸上挂起假笑。
“你想把这位Tooru先生吸纳进组织？”
“啊。”朗姆回应她。
“为了和格兰菲迪对标？”贝尔摩德还是含笑，把手指放在唇边，“你还真是高看我们的小苏格兰了。心软的小家伙，手里有那么多把利刃，却喜欢把危险的兵器束之高阁。如果你觉得他会把刀柄递给白兰地…那你还不够了解他。”
“哈。我还得防着他把刀柄递给琴酒呢。”朗姆冷笑，把胳膊抱在胸前，好像并不认同女明星的话。
“啊，真令人怀念，我和琴酒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他也只是boss手里的一把刀而已，哪里会驱使别的兵器。”
“…那你呢，贝尔摩德？”朗姆又问，“你是兵器，还是驱使兵器的主君？”
气氛好像一下子冷下来了，酒吧里冷橙色的昏暗灯光好像一下子冷凝，在女明星脸上投出一片暧昧不清的光。然后女明星笑起来，因为她真的想笑，她没想到最后朗姆会试探她。她想到白兰地和朗姆数年如一日的僵持，近乎怜悯地向面前的男人投去目光。
“原来你是要问这个…我只能告诉你，我对那个算法不感兴趣。”她笑，暧昧地把食指放在唇间，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剩下的嘛…是秘密。”
“——这份资料我就先拿走啦。我会尝试把他带到你面前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间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