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时空局打工第四天（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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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洁莉卡？”
“是我。”女声说，“研究所不能去，哈泽尔是个纯粹的学者，但是研究所里只有一个哈泽尔。爱丽丝最近在一个风景不错的安静星球上休养，她一直和我抱怨说太冷清了，你想不想去陪陪她？”
何风听到她身边有些嘈杂：“……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奎因回首都星了。”
“是。”安洁莉卡说，“前线虫族突然暴动，现在已经开战了。奎因元帅在首都星停了不到一小时，就上了去前线的星舰。”
她顿了顿：“……虽然我很想说，这种事经常发生，不必过于担心，不过你是个敏锐的人，这种谎言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前线的战况很紧张，军部已经在考虑从机甲联赛里抽人去前线了。”
“风，你认识叫‘汤姆·杰克’的人吗？”
99紧张得在何风的精神海中直转圈：“宿主的假身份暴露了？？不可能啊！”
安洁莉卡似乎并不想从何风这里得到回答，她只是继续说道：“他是民间大赛的第一名。他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去前线的名单上。那孩子的年纪看起来比你还要小一些，却和你一样倒霉——恕我直言，但被研究所强行要求去做志愿者也许跟上前线去打一场几乎是送死的战斗差不了多少。”
何风：“…………”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个倒霉蛋其实是一个人。
安洁莉卡：“风，我建议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有大脑没发育的奇行种在星网上发起了对你的搜寻。那里面一定有你身边的人，你现在的住所已经被围住了。”
她正想再问问何风要不要去爱丽丝养病的私人星球，就听见电话对面的那人用他永远平静温柔的嗓音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军部和研究所的征调，哪个优先等级高？”
“当然是军部了。”已经重新回到职位上的军部人安洁莉卡·爱德华毫不犹豫道，“研究所都不能叫征调。”
“军部打算在机甲联赛的一开始就调人吗？”
“差不多吧，可能会再看一看团队表现之类的。”安洁莉卡觉得有点不对劲，“风，你这口气，怎么听起来……”
“嗯。汤姆·杰克是我的假名。”
“？”
一片长久的沉默。
何风感觉她应该消化得差不多了：“军部调令有具体时间吗？”
“呃……有几个军官觉得汤姆年纪太小了，极力反对让他上前线来着……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是也为他争取了更多时间。”安洁莉卡干巴巴地说，“……我去把日期提到最早的那批？”
“好的，谢谢。”
安洁莉卡默默地挂了电话。她一定会被那几个同僚骂死的。
一直在旁边托着腮听着的伊芙：“风好厉害啊。”
“我只是运气好。”
伊芙笑了笑，他不赞同何风的话，却也没反驳，只是换了个话题：“机甲联赛明天正式开始，看来你要在这里再待一会。”
只是这里除了乱糟糟的电缆、庞大的机箱和几面显示屏外，什么都没有。对人工智能来说都不算什么好环境，更别说对人类了。
伊芙正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大厦里顺点吃的喝的进来，最好还要几个柔软的坐垫和毛茸茸的毯子，只是没等他行动，原本坐着的少年就站了起来。
他一下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何风搬起脚下的几条电缆，把它们铺的更平了些：“嗯？”
伊芙松了口气，又为自己的一惊一乍有些尴尬，正想胡乱说几句话排解，就发现有只半透明的手在自己面前伸了出来：“啊！！！”
“伊芙这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吗？”99吐槽道。
水蓝色长发的半透明男子惊恐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对着那双半透明的手反复研究，连表情管理都顾不上了。
“这里没有任何投影啊？为什么？”伊芙喃喃，“这是我吗？风，是你带了投影仪器吗？可是我没有连接上任何新设备啊？”
何风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向这个高科技社会背景下诞生的科技智能生命解释什么叫灵魂，什么又叫固魂，只能含混道：“之前送你的东西比较特别，能把你的精神力变得凝实，然后外显出来。”
“……风，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有精神力呢？”
“为什么不可能？”何风淡然道，“不过你的这种状态只有精神力特殊的人才能看见，不信的话你可以出去试试。对了，顺便帮我拿一些吃的，谢谢。”
伊芙一脸纠结地飘了出去。
“宿主，你是不想我暴露出来才不用系统商城的吗？”99小声逼逼，“这种事其实我也能做的，我还能给宿主搬张豪华大床呢。”
“是啊，毕竟你是我的底牌，当然要在最重要的时候再出场了。”
何风看着重新开心起来的99，觉得自己和小孩交流的技术有了长足的进步。
“真的看不见我？”
伊芙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出头来。他居然真的能从那个地下室内出来，而且没有丝毫痛苦。那道专门为他设置的拦截的数据网对他的新状态毫无反应，已经让他潜意识相信了何风的话。
他缓缓从门后挪了出来，而那些忙忙碌碌的员工们像是真的无法看见他的身影，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脚步从犹疑到轻快，在确认真的没人能够看到他之后，忍不住高兴地哼起了歌。
这时刚好快到中午的休息时间，有些员工会去大厦的用餐大厅，还有一些则会让勤勤恳恳的外送机器人小哥送到自己的工位上。伊芙毫不犹豫地走向莉莉的位置。
她的座位上果然放着一份看着就十分美味的食物，伊芙试探着伸手去拿，居然真的拿了起来。
“咦？”
伊芙吓得立刻将饭又放了回去。
“是错觉吗……怎么好像看见盒饭在飞啊……”一个路过的女生喃喃自语，“一定是最近加班太累了……”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一眼那份安安静静躺在莉莉桌上的饭，一脸恍惚的离开了。
只是等她吃完饭回来，却听到了莉莉崩溃的惨叫：“我的饭呢！谁看到我的饭了！”
女生忍不住插话：“其实我刚刚路过的时候好像看到你的饭腾空了一瞬间，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不过这边应该有监控的吧？看一看就知道了。”
饿得发昏的莉莉凭着一腔怒火冲向了监控室，只是当监控室内的AI小姐姐按照她的要求调出画面时，她和跟着凑过来的女生都沉默了。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那份饭真的自己动了起来。它先是挪到了桌椅下，像是深怕自己的举动被谁看见似的，然后一路躲躲藏藏地飘出了门外。
女生瞳孔地震：“……这是闹鬼了，还是盒饭成精了？”
莉莉也吓得够呛，但是很快监控上就又有了变化——她的电脑开机了，开机的人并没有试图解锁她的屏幕，而是调出了便利贴，开始在上面留言。
她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留言是：姐姐，吓了一跳吧！你的饭就由我收下了！
女生也看见了留言：“咦？”
莉莉的大脑飞速运转：“呃呃！原来是我弟弟的恶作剧！这死孩子上次跟我炫耀说他研究出了一种能够根据周边环境变化颜色的小型机器人我不信，说他吹牛来着。真是欠揍啊，居然敢这样吓唬我！晚上我要回家去把他狠揍一顿！”
女生有点反应不过来：“可是——”
“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刚好我要重新点一份饭，你吃过了吗？我请你吧！”
“好！”正因为今天的午饭不好吃而没吃多少的女生立刻将会自己移动的盒饭抛之脑后，毕竟莉莉美食家的称号可是整个大厦公认的，“莉莉姐吃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食！”
两个女生说说笑笑地手挽手出了监控室。她们走后，无人呼唤的监控室AI再次浮现，她侧耳似乎在听着什么，接着，那段刚刚调出的视频被她彻底删除，粉碎成散落的一小堆灰烬，又被吹进了无尽的数据洪流之中。
“这是莉莉的饭？”
何风捧着饭，短暂地同情了一下她：“……看来她得重新点了。”
只是莉莉在食物上的品味确实登峰造极，何风手下不停地将那份饭吃得干干净净。
伊芙仍然在一边看着，他正在努力适应现在这种状态给他带来的新奇感受，就像现在。以前他也能通过人造的嗅觉器闻到各种味道，只是他的脑海里出现的不是对味道的感受，而是与之相关的各种词条。但现在，他觉得何风吃的这份饭很香，甚至他也想尝尝。
阴暗拥挤的地下室内此刻竟然显得格外温馨。两个人工智能机械生命体都一脸慈爱地看着认真吃饭的人类，像是时间都变得缓慢了。
“还没找到吗？”
“他家里一直没动静，是不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了？”
“好像已经有人进去看过了，没人。”
“缩头乌龟，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多久！”
“之前我早就想问了，他不是用能够治愈精神海来宣传自己吗？当时我就想研究所怎么可能不邀请他合作，敢情是早就邀请过了，这人又不敢正面拒绝，还一直拖着，真是恶心！他知道自己这么耽误会让多少人还沉浸在精神力受损的痛苦里吗！”
艺人“风”的视频再一次被极快的评论刷新推上了星网的头条，画面里那个粉发少年手中闪动着微光，神情平静地对着投注于他身上的所有目光报以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时空局打工第四天（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