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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摄政王的掌中娇5 ...

  •   小皇帝刚登基那会儿,长公主不放心弟弟,还时常到乾清宫来看他。

      原主嫌长姐唠叨他,就说自己课业繁忙,姐姐没事就不必过来了,他得空去永福宫看姐姐。

      长公主便很少主动来乾清宫,只等小皇帝去看她。

      她今日过来,本是想问问弟弟昨日去景仁宫之事,谁知韩昼一见她便问:“母后今日请姐姐过去说话了?”

      长公主颔首,看了眼门外,“是林宝廷告诉陛下的?”

      韩昼摇头,“没人告诉朕,朕自己猜的。”他叹了口气,“咱们姐弟之间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他认真的看着韩若年,少女粉面朱唇,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就如同刚刚开放的娇艳海棠,未曾经过任何风吹雨打。

      “姐,你就没想过在乾清宫安插耳目?”

      韩若年一愣,杏眼圆睁,“我怎么能那么做?”

      韩昼:“怎么不能?这乾清宫早就漏成筛子了,太后和表兄都放了耳目进来,你怎么就不能?”

      太后掌管宫务,在乾清宫安插自己的人倒是不难。但裴见戚作为外臣,他是怎么做到的?“昼儿,你可有证据,谁是表兄的人?”

      “林宝廷”

      “什么?”韩若年再次震惊,“他伺候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会是表兄的耳目?”

      “朕也不愿相信,姐姐不妨替朕去验证一下。”韩昼说着往长公主身边挪了挪,将自己的主意说了。

      韩若年想到昨日林宝廷到永福宫来,直说是摄政王安排他过来。不由皱眉,“若林宝廷是表兄的人,他为何要把他安排到我宫里?”

      自己身边又没有值得探听的消息。

      韩昼道:“这就不知道了,大概表兄觉得长姐会挑拨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吧。毕竟我年纪小不懂事,表兄说什么是什么,长姐却不会如此头脑简单,就算从前被蒙蔽,可早晚会转过这个弯儿来。”

      韩若年:“……”她听了这话,心中生出几分惭愧来,自己还真就是头脑简单,没有防备过表兄。

      或者说,她想过要防备表兄,但又觉得不该如此。表兄对他们姐弟有恩,他们不报答也就算了,怎么能提防他。

      可与此同时,表兄好像是在防备他们。

      韩昼也不指望立刻就能说服韩若年,只道:“姐姐你就按这法子去问他,若朕真的冤枉他了,姐姐也好及时提醒朕。”

      弟弟难得让自己帮忙,又如此信任自己。韩若年便点头答应下来,“若你冤枉了林宝廷,那就原让他回乾清宫伺候。毕竟你身边的可用之人本就不多。”

      韩昼点头,“行啊,朕本也舍不得林伴伴。”

      很快,膳桌摆好了,姐弟俩对面而坐。

      韩若年这才想起问弟弟,“你昨日怎么想起去景仁宫跟郑王他们一起用膳了?”

      “朕作为兄长,本就该去看看他们。”韩昼道:“二弟长得可结实了,跟她娘一点都不像。”

      张才人是个削肩细腰的美人儿。

      “像老二那身板,不学武太浪费了。”韩昼道:“以后可以为朕打仗。”

      “王爷掌管兵权恐怕……”韩若年下意识道。

      韩昼挑眉,心说你还知道啊!“那当年父皇为何不收回定北王手中的兵权?”

      这点韩昼翻遍了原主记忆也没找到答案,小孩大概根本没关心过这件事。

      他只能问问年纪稍长的韩若年。

      韩若年道:“父皇本已将印信从老定北王手中收回来了。奈何七年前突厥犯边,朝中派去的统帅无能,大败而归,损失惨重。父皇情急之下,就又想起了定北王,让他重新披挂上阵。老定北王率军大败突厥,并令其签了降书。而老定北王还没来得及回京复命,便因连日劳累加上旧伤复发,撒手人寰了。”

      韩昼听到这儿就明白了,老定北王为了朝廷马革裹尸。若是先帝立即收回兵权,岂不显得太无情?

      为了安抚定北军将士们,也为了利用老定北王的余威震慑突厥,只好默许把兵权交到了裴见戚手中。

      裴见戚能有今天的威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个好爹。

      韩昼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

      韩若年见弟弟这幅样子,忙道:“表兄手里的兵权轻易动不得,要是能动,谢尚书早就想办法了。”

      如今边患并未彻底平息,贸然收回裴见戚手中的兵权,引起定北军中将士们的不满,既容易引起哗变,也会让周围蛮夷嗅到趁火打劫的机会。

      韩昼当然明白,裴见戚也正是仗着这点,在朝中说话才这么硬气。

      话题重新回到昨天的事情上,韩若年道:“陛下还是少去景仁宫的好,虽说郑王、吴王年纪还小,不会有什么坏心。但他们身边的奴才们可都是慈宁宫的人。”

      “慈宁宫的人怎么了?慈宁宫的人才最不敢拿朕怎么样。”韩昼冷哼道:“全天下都知道慈宁宫希望朕死,朕真出了事儿,大家定然会怀疑到慈宁宫头上。为了让亲儿子继位,杀了元后所生之子,这骂名她能背,她儿子背得起吗?”

      韩若年:“……”

      昼儿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那自己每次去慈宁宫如临大敌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韩若年一时陷入茫然,弟弟所言和从前自己的认识截然相反,她想反驳弟弟,又不知怎么说。

      最终韩若年没有反驳韩昼,只是道:“话是这么说,太后不得不防。”

      韩昼点头,“那是自然,当皇帝的要防着所有人。”

      韩若年抬眼,对上弟弟那双乌湛湛的眼眸,莫名想起父皇。

      父皇待人极为温和,哪怕对小内侍说话也是和颜悦色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温和的人,在位期间杀了自己的两个弟弟,不动声色的打压了随高祖一起打天下的武将勋贵。

      韩若年从小就不敢盯着父皇的眼睛看,因为那双眼里没有温度。

      此刻她才惊觉,昼儿的眉眼和父皇愈发相像。

      “姐,你尝尝这个凉拌枸杞芽,真爽口。”韩昼笑着亲自把菜夹到了长公主碗里。

      韩若年眨了眨眼睛,回神,昼儿才多大,哪能有父皇的手腕?
      回到永福宫后,韩若年想起弟弟拜托自己的事情,叫来林宝廷,仔细询问小皇帝的饮食起居。

      对林宝廷撺掇小皇帝告假偷懒之事十分不满,“依本宫看,你撺掇陛下偷懒,一是为了讨好陛下,二也是为了你背后的主子。”

      林宝廷闻言,眼中闪过一瞬惊慌,忙跪下道:“公主明鉴,奴才的主子从前是陛下,如今是公主,哪儿还有别人呐?”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韩若年道:“景仁宫的小王爷勤奋好学,陛下却被养成不学无术的废物,这样你们就满意了?”

      她这话说的直白,林宝廷闻言心下大松了口气,“苍天可见,奴婢和景仁宫没半点关系,让陛下偷懒是奴婢的错,但奴婢真的只是心疼陛下,也想让陛下高兴。”

      “你真的不是景仁宫的人?也不是慈宁宫的人?”韩若年怀疑地打量他。

      “奴婢敢拿命发誓,奴婢与慈宁宫,景仁宫没有半点关系。”林宝廷道。

      “可有人说你是。”韩若年道。

      “谁?哪个杀千刀的血口喷人?”林宝廷立刻嚷嚷起来。

      韩若年按照弟弟交代的,说了几个名字。

      林宝廷懵了,这里面有两个就是摄政王的人。

      他在心里叫苦,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吗?

      要怪只能怪自己隐藏的太深了。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几个踩着自己往上爬啊!

      他立刻道:“殿下,这些人不过是看不惯奴婢年纪轻轻就坐上总管的位置,想把奴婢赶下来罢了。”

      韩若年若有所思,“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她顿了顿,“罢了,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在本宫眼皮子底下你还不老实,本宫定饶不了你。”

      与此同时,韩昼也正在吩咐张侠,帮他盯着几个人。

      小内侍们都是好几个人住一屋,互相监视并不难。

      张侠在宫里这么多年,虽然不是主子跟前的红人,也没当上总管太监,但资历在那摆着,相熟的人也多。

      这事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次日一早,张侠便趁陛下用早膳的空当近前回禀,“昨晚林公公叫这几人出去说话,具体说了什么,老奴的人只听了个大概,说什么‘有本事去问外面的主子’”

      韩昼冷哼一声,“朕知道了。”

      张侠知道这些人口中“外面的主子”是谁,想必陛下也一定知道,否则也不会派自己去盯着这些人了。

      他有些惊讶于小皇帝的城府,不过想想这乾清宫的上两任主子,他又觉得不奇怪了。

      韩昼白天照常去尚书房混时间,下学后直奔永福宫,将张侠查到的结果告诉长公主。

      “林宝廷若不是表兄的人,他听到姐姐说这几个名字,第一反应自然是让他们来当面对峙。他不敢,而且当天晚上就急着去找他们。”韩昼道:“这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了吧。”

      “表兄他……”韩若年手心的冷汗都出来了,如果表兄只是安插耳目到乾清宫,还可以勉强解释是为了保护昼儿,不让昼儿被谢党的人控制。但他把林宝廷派到了永福宫。

      韩昼见长公主长睫低垂,又添了把火,“姐姐,表兄根本不想咱们姐弟过得好,不说别的,就去北苑避暑这事儿,若咱俩真听他的丢下母后和弟妹去北苑避暑,御史言官的折子还不得把咱们淹了?就算表兄有办法让那些人闭嘴,但文武百官心中如何看朕?如何看姐姐你?”

      韩若年不料一团孩子气的弟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惭愧之余又觉奇怪,上下打量韩昼。

      韩昼知道她在奇怪什么,不用她问,就解释道:“‘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朕昨日刚学了这句,朕尚未亲政,无法插手朝廷之事,能做的唯有孝悌二字,可他们偏偏要让朕做不孝不悌之人,其心可诛啊!”

      韩若年听得一凛,这道理按说并不复杂,可自己竟从未想过,也从未有人跟自己讲过。

      ……不,皇祖母在世时,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自己作为长女,一定要多多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

      可不知从何时起,身边人总和她说,她才是最无助的那个,连自己和弟弟都保护不了,哪儿还有心力照顾其他弟妹。

      而且那些弟妹都有娘亲,比她强百倍,何须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操心?

      这些话是谁说的来着?

      韩若年仔细回想了下,脑中闪过大宫女玉盏的脸。

      嫡母向来对自己爱答不理,连带着宫里的奴才也捧高踩低,今年夏天的冰一催再催才送来。

      母亲和皇祖母还在时,这些人怎敢如此?

      她委屈的坐在灯下落泪,是玉盏陪在她身边,“慈宁宫那位实在欺人太甚,可怜公主有苦无处诉,陛下知道了也只会徒增烦恼。只能先忍耐下来,等来日摄政王搬倒了谢党,公主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绣屏劝她去讨好谢太后,被玉盏拦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太后对殿下这样,殿下凭什么去讨好那女人?先皇后在天有灵瞧见了不知多难过呢。”

      “他们不仅要让昼儿你背负骂名,也希望我落得个上不孝顺嫡母,下不照拂弟妹的名声,是吗?”韩若年回神,认真地问。

      韩昼颔首。

      “我这个当姐姐的名声不好,又会反过来连累你,是吗?”韩若年又问。

      韩昼再次点头,能想通这些,可见长公主还不算太笨。只是从前没人教她,才钻了牛角尖。

      “不仅表兄希望如此,谢党更是乐见其成?”韩若年声音有些颤抖。

      “那是自然,到时候母后随便给你找个驸马,别人不会说母后有意苛待你,只会说是你名声不好,自作自受。”韩昼道。

      在原剧情里,长公主委身于裴见戚,除了被他要挟外,大概也是因为她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或者说其他的选择更差。

      韩若年:“……”
      韩若年陷入自闭,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从前怎么就不明白呢,她又气又愧,眼睛里都泛起泪花。
      “对不起,昼儿,是姐姐不好,姐姐从前太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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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等等我,这篇文开头没写好,我会重新修一遍再继续更新!放心!不会坑的!
    ……(全显)